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2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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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組的宿舍在隔壁樓同層,可以直接通過空中走廊過去。寢室空間比f組稍大一些,門對面的大窗戶被用木板釘死,只從木板縫隙間漏出些光。顯得房間有些昏暗, 徐徒然過去時臨近中午,開門時正好遇到有人往外走。一照面,徐徒然樂了:“嘿,是你?!?/br> 正是那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短發(fā)女生。徐徒然對她有印象,昨天在餐廳時,蒲晗被她瞪得坐立不安好久。 那女生卻似對她的到來毫不意外,只淡淡點了點頭,又指了指胸口u63的號碼牌,算是做了自我介紹。 徐徒然胸口的牌子也已經(jīng)更新,變成了u28。她點了點頭算作回應(yīng),又聽那女生若無其事道:“右邊的床鋪有獨立的小窗戶,沒被封死。你應(yīng)該會喜歡?!?/br> “……”徐徒然正準(zhǔn)備進屋的腳步一頓。 “什么?”她驀地轉(zhuǎn)頭,那短發(fā)女生卻已移開了目光,飛快地離開了。 徐徒然:“……” 有意思。 她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又往四周一掃,果見宿舍內(nèi)存在著兩張空床鋪——一張位于下鋪進門的位置,另一個則與她之前睡的位置相似,床尾上方的墻壁上也有一個小窗口,用報紙糊著。 工作人員原本給徐徒然定的是那張下鋪,架不住徐徒然主動要求,將那張上鋪換給了她。徐徒然自己爬上去鋪床掛床簾,視線掠過床板靠墻的一側(cè),忽然注意到那處縫隙里,還有著小小的三角突起。 瞧著像是紙片的一角。 此時工作人員也已離開,寢室里空無一人。出于謹(jǐn)慎,徐徒然還是先圈定了國土,制定了幾個基礎(chǔ)防護規(guī)則,方伸手過去,將那張紙片鉗了出來。 紙片被疊了好幾層。她小心展開,只見深深的折痕間,是幾個用圓珠筆寫出的大字: 【不要信蒲晗!他是假的!】 徐徒然:…… 得。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將那張紙條收了起來。 更有意思了。 * 然而當(dāng)時的徐徒然怎么都不會有想到,“有意思”的事還遠不止如此。 就在她搬入新寢室的當(dāng)天下午,她與蒲晗約定再次匯合交流情報,選的依舊是大堂靠近自動販?zhǔn)蹤C的那組沙發(fā)椅。當(dāng)時蒲晗還沒到,她一個人往那個方向走,正好路上遇到個工作人員,直接抓過來聊天,一路聊一路來到自動販?zhǔn)蹤C旁,徐徒然就說順便請人喝瓶飲料。 ……雖說這機器,本來就是不要錢的。 還沒等靠近,她就一眼注意到自動販?zhǔn)蹤C上反貼著一張便簽紙,背面似是有留字。徐徒然還以為是節(jié)目組貼的通知,順口問了句旁邊人上面寫的啥,那位長著四只眼睛的工作人員卻是一臉茫然: “啊,什么?” 徐徒然:“?” “那張便簽紙。不是你們貼的嗎?”她微蹙起眉。 那個工作人員眼睛都瞪得快要掉出來,語氣更加茫然:“哪里來的便簽紙?” 徐徒然:“……” 她不死心地又給對方詳細指了下位置,對方依舊四眼迷茫,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似是意識到了什么,徐徒然臉色微微變了,將這個話題敷衍了過去,在工作人員離開后,一把撕下了那張便簽紙。 翻過來,只見背面是兩行大字。 【小心“蒲晗”!】 【他不是蒲晗!】 ……又是一個針對蒲晗的警告。 詭異的是,上面的字跡,與徐徒然之前從床鋪里扒拉出的那張,完全不一樣。 “……” 徐徒然望著那紙上的字跡,輕輕抿起了唇。 * “這就是你,今天下午放我鴿子的原因?” 又大約四個小時后。 練舞室前,蒲晗背靠墻壁,以一種一言難盡的神情,打量著手里的兩張紙片。 正是徐徒然數(shù)小時前,通過不同渠道獲得的兩張。雖然材質(zhì)和字跡都不同,所表達的含義倒是驚人的相似。 蒲晗試著通過它們?nèi)ラ喿x留下信息的人,卻只能讀到兩團神秘的霧氣。他無奈閉眼,深深嘆了口氣:“別告訴我你真的因為它們動搖了對我的信任?!?/br> 那他真的會傷心的好嗎? “倒也不算動搖。就是單純覺得微妙?!?/br> 徐徒然靠在走廊的另一側(cè),悠然道:“留下這信息的兩人。一個憑空知曉我對窗口的需求,一個能夠遮蔽他人對那張便簽的認知,確保只有我能看到。這兩種表現(xiàn),都讓我感到有些熟悉……” “全知?!逼殃媳砬橐活D,倏地抬起眼來,“這些都是全知傾向的手段。” 當(dāng)然,這么說也不完全——比如遮蔽認知,長夜或永晝也能做到,就連徐徒然那個燈級的狐貍擺件都有類似手段。而憑空獲取信息,預(yù)知也能做到。 但考慮到他們所在域的域主,不久前才跟一個全知傾向的鐵線蟲疑似打到昏天黑地,往這個方面想,似乎也更合情理。 蒲晗默默想著,徐徒然則認同地點了點頭:“對,我當(dāng)時也有這種感覺?;蛟S兩個都是全知?!?/br> ……兩個? 蒲晗因為徐徒然這篤定的措辭而愣了一下,旋即“嘿”了一聲。 “簡單來說,你還是動搖了?!彼柫寺柤纾拔铱墒强吹玫降?,‘絕對王權(quán)’所建立的國土屏障?!?/br> 他是在不久之前,被徐徒然的小粉花找上,被那小東西一路引到這里來的。等他過來時,徐徒然已經(jīng)等在了這里,走廊的兩邊,也各自立著一面厚厚的、流動著彩光的障壁。 至于為什么要選擇在練舞室這邊交流情況,蒲晗也曾好奇詢問,徐徒然給出的答復(fù)是,她找工作人員問過,這里這會兒基本沒人會來,安靜。 蒲晗本來還不明白她為啥要在自己到來前,先圈定國土?,F(xiàn)在想清楚了——這兩張紙條,多半還是讓她對自己生疑了。 在她的國土內(nèi),她就可以建立規(guī)則,回避自己的閱讀。事實上,蒲晗現(xiàn)在確實無法從她身上讀到任何東西。 真要說的話,信任動搖似乎也不難理解,畢竟蒲晗也是個全知,現(xiàn)在身邊也沒菲菲護著,誰知道會不會神不知鬼不覺就被人頂包。 蒲晗只是想不明白。他總覺得徐徒然,不該是那么容易受信息影響的人。尤其這兩張紙出現(xiàn)得太過刻意,挑撥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而且就算真的懷疑,她應(yīng)該也會在第一時間想辦法證實,不至于拖這么久——他對徐徒然在某些事情上的行動力,還是很了解的。 懷著這樣的狐疑,蒲晗提起手中的兩張紙片,試探地開口:“說起來,你有聽過那個很有名的‘你要相信誰’的故事嗎?” “是雪山遇難的那個?”徐徒然想了想,“就是那種‘有兩撥人,分別說對面是鬼,問你應(yīng)該相信誰’的故事?” “差不多?!逼殃宵c頭,“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還能怎么做?!毙焱饺焕硭?dāng)然道,“把兩撥人都拎過來,當(dāng)面對質(zhì)——” 話未說完,忽聽練舞室內(nèi)傳來咚咚的聲響。徐徒然話語一止,旋即拍了下手:“算了,先不說廢話了。大致情況你已經(jīng)了解了,那么接下來就可以進入下一個環(huán)節(jié)了?!?/br> 蒲晗:“……?” 等等,什么?什么下一個環(huán)節(jié)? 還沒等他想明白,徐徒然已經(jīng)轉(zhuǎn)身,直接推開了旁邊練舞室的大門。 “哦,對了,順便和你說一下。國土的事,真不是專門為了防你?!?/br> 她往旁邊走開兩步,冷靜地朝門內(nèi)一指:“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我是在防你們所有人?!?/br> 蒲晗:…… 他怔怔望著練舞室內(nèi)部,愕然張大了嘴。 他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徐徒然可以篤定地表示,留下紙條的人有“兩個”了。 只見房間內(nèi),兩個人正被綁著安置在椅子上。其中一個,正是之前一直瞪他的,穿著破洞牛仔褲的短發(fā)女。另一個,則是個高高大大的男人,之前曾在餐廳打過照面。 “這兩位就是給我留信的人。出于效率考慮,我之前花了點時間,把他們都單獨約了出來,大家有事呢就當(dāng)面說開,不要背地里小話傳來傳去的,多不好?!?/br> 徐徒然說著,忽然往蒲晗身后輕輕推了一把。蒲晗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摔進房間內(nèi),跟著就見徐徒然不慌不忙地打開隨身攜帶的琴盒,從里面抽出了一根石矛。 “好了?!彼龑⑹涞赝厣弦活D,“那要不,我先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吧?!?/br> 她伸手拍了拍蒲晗僵硬的肩膀:“這位,蒲晗?!?/br> 語畢,用石矛遙遙一指被困住的高大男人——他身上的標(biāo)號也是u開頭的。 “這位,據(jù)他自己所說,也叫蒲晗?!?/br> 說完,迎著蒲晗震驚的目光,徐徒然又將石矛轉(zhuǎn)向了剩下的那個短發(fā)女生: “而這位,同樣,也認為自己是‘蒲晗’?!?/br> 全部介紹完畢,徐徒然收起石矛,拉過一把椅子,悠然坐下:“行,大家彼此都認識了。那么接下去就開始嘮吧?!?/br> 語畢,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低低誒了一聲,又從包里將小粉花掏了出來。 “自動販賣機,知道嗎?”她低聲和小粉花說話,“給我拿瓶烏梅汁回來,夠不到就讓工作人員幫你?!?/br> 小粉花認真點頭,跳下她的膝蓋,舉著葉子跑了。徐徒然呼出口氣,轉(zhuǎn)過頭來,正迎上其余三人呆滯的目光。 “這么看我干嘛。討論呀。”徐徒然一派理直氣壯,目光一轉(zhuǎn),又落在蒲晗身上,“對了,你之前不是問我,如果我處在兩撥人互相指認的情況下,該怎么做嗎?喏,就像這樣,安排大家當(dāng)面對質(zhì)——” 然后把無法說服你的一方給做掉是嗎? 三個“蒲晗”齊齊看向了徐徒然靠在椅旁的石矛。 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第一百三十二章 【捉蟲】 在練舞室同層的走廊盡頭,就有一個自動販賣機。小粉花兩條小根踩得飛快,很快就趕到了機器那跟前,支著兩片小葉子,歡天喜地撲過去,靈活地爬上自動販?zhǔn)蹤C表面,認真拍了幾下按鈕。 而等到機器內(nèi)響起“哐當(dāng)”的掉落聲后,它方順著出貨口爬了進去,用兩片葉子抵著橫過來的飲料瓶,朝外面又頂又推——酸梅湯很快就頂出了出貨口,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小粉花跟著跳出來,開始用兩片葉子推著酸梅湯,一步一步往前走。 從出發(fā)到出貨,流程耗時不過三分鐘,效率不可謂不高。 相比較而言,練舞室內(nèi)部的討論進度,就沒那么喜人了。 三個自稱蒲晗的家伙,坐在一處,面面相覷。或許是因為徐徒然強大的壓迫力,本該是一場“孫悟空大戰(zhàn)六耳獼猴”的激烈討論戰(zhàn),愣是改由一種較為緩和的方式展開。 最先開口說話的,還是蒲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