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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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子在本文中是一種對普通人的蔑稱,沒有其他含義,請不要代入其他作品的設(shè)定,這樣后面真的會糊涂的。我只是想玩蛾子和兒子的諧音破梗而已,我笑點低我道歉orz —————————————————————— 域:雖然我鬧鬼,但我有逃生梯,還有應(yīng)急燈,我是一個符合消防和安全要求的好鬼屋! 第十三章 一束光,像是一條小徑,直直地從走廊通到房間內(nèi)部。 鐘斯嘉搖晃著身體,沿著光束緩步而出,插在脖子上的水果刀一晃一晃,囂張得仿佛在走紅毯。 徐徒然當(dāng)然沒打算乖乖等他走過來。她后退一步,目光在周圍飛快掃了一圈,迅速鎖定了離自己最近的應(yīng)急燈——說是“應(yīng)急燈”,實際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不亮的時候就是很普通的壁飾,亮起來后,卻像是一只只睜開的眼睛…… 好在裝得并不是很高。 徐徒然猛地一跳,朝著那枚應(yīng)急燈揮出拳去。 誰想雙腳還沒完全離地,忽感腳腕一緊。有什么東西在拽住她的瞬間用力往下一扯,徐徒然一時失衡,咚地摔回地上。 果然,觸手什么的,最討厭了。 徐徒然略顯不耐地嘖了一聲,使勁扯斷纏在她腳上的觸手。而這段糾纏的時間,已足夠鐘斯嘉大搖大擺地走到她跟前。 “你剛才捅我捅得很開心么?”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徐徒然,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惡意。 徐徒然:…… 她回憶了一下顧晨風(fēng)之前談判的用詞,活學(xué)活用:“別激動,有話好好說么。事情發(fā)展成這樣我也不想的,顧筱雅曾經(jīng)說過,不要只顧著發(fā)泄情緒……” “……”鐘斯嘉的面容扭曲了一瞬。 不是,能不能走點心?雖然你的話我一定不會聽,但你也不能拿現(xiàn)抄的臺詞來糊弄我啊? 他冷哼一聲,很好地保持住了人設(shè)。淡淡的輪廓后面觸手伸展,一副準(zhǔn)備將人大卸八塊的模樣。 ——就在此時,卻聽樓下傳來一陣凌亂的撞擊聲響。 框里哐當(dāng)?shù)模虚g又混有“砰砰砰砰”的拍擊聲,聲音急促,接二連三,吵鬧不絕。 徐徒然不由一怔。 前面那種撞擊聲響她沒聽過,只能判斷出是某種東西被打碎的聲音,可后面那種砰砰聲響她卻挺熟的。 分明是鐵皮柜被撞擊發(fā)出的聲音! 怎么回事? 徐徒然心中微動,旋即收斂心神,一腳朝著鐘斯嘉猛踹過去——后者顯然也正因這聲音分神,一時竟沒防備,直接被她踹翻在地。 不過相應(yīng)的,徐徒然的右腳處也傳來一陣疼痛。她無暇顧及,起身就往樓梯奔去,沒跑出幾步,又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迎面而來。 “徐徒然!我來幫你了!”體委急急地說著,手上舉著一個腦袋大的花盆,擺出扔鉛球的姿勢。 花盆鼓脹得可怕,表面開裂,露出些許詭異的綠色。 徐徒然立刻明白了體委的想法,當(dāng)即道:“東西給我!你別動他!” 體委:……?! 雖不明白徐徒然叫停的理由,不過他還是很聽話地收了準(zhǔn)備扔鉛球的手,轉(zhuǎn)而將花盆拋給了徐徒然。 徐徒然接住花盆,果斷轉(zhuǎn)身,照著身后鐘斯嘉的腦袋就是一下! 因為忌憚鐘斯嘉的攻擊反彈能力,她這一下并沒有使多少勁,即使如此,早已鼓脹到極限的花盆還是應(yīng)聲而碎。一團(tuán)綠色直接沖破土塊,落到鐘斯嘉的腦袋上,觸手般的草葉立刻扒著他的腦殼蠕動起來,仿佛蚯蚓般往里鉆去! 正是體委之前吐進(jìn)花盆里的那團(tuán)小水草——徐徒然有些感慨,一會兒沒見,就長這么大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并不是感慨的時候。趁著鐘斯嘉在那里撕扯水草,徐徒然一把拔出插在他身上的水果刀,用力朝上扔去。離鐘斯嘉最近的應(yīng)急燈應(yīng)聲而碎,走廊里頓時暗了一片,徐徒然又和體委通了聲氣,兩人分別沿著不同方向離開,中途不住砸去看到的應(yīng)急燈。 轉(zhuǎn)眼間,三樓走廊的應(yīng)急燈就被砸了個七七八八,鋪下的光芒變得缺一塊少一塊。有些應(yīng)急燈藏得刁鉆,一眼望去找不見,徐徒然也沒浪費時間,砸了幾盞后直接下了逃生梯,到了二樓,觸目卻是一片黑暗。 腳下似是踩到了什么,徐徒然摸了下,發(fā)現(xiàn)是應(yīng)急燈的碎片。 原來如此,她現(xiàn)在知道先前那種廳里哐啷的聲音是哪里來的了。 逃生梯旁邊的房間黑漆漆的,里面仍有“砰砰砰”的聲音傳出。徐徒然走過去,試著叫了一聲,跟著便聽顧筱雅驚喜的聲音響起:“徐徒然!太好了,你沒事??!” 只見顧筱雅和小米跌跌撞撞地摸黑從房間里出來,徐徒然道:“什么情況?剛才那些聲音……” “都是我們弄出來的!”顧筱雅立刻道,“我和小米跑到房間里面,吸引女鬼撞柜子,等它不動了,我們就自己上去敲……這主意是學(xué)委出的。她說這或許能把鐘斯嘉引開?!?/br> “其他人都去砸燈了。學(xué)委在走廊那頭接應(yīng)體委,其他人應(yīng)該在一樓。” 她邊說邊牽著徐徒然往前走,走到二樓樓梯口,正好和學(xué)委,以及從這邊樓梯上下來的體委匯合。徐徒然環(huán)視一圈,沒見其他人在,微微蹙眉:“班長不在,你們怎么找出口?” “班長會給我們留痕跡的?!鳖欝阊藕V定地說著,低頭一番搜尋,忽然伸手往地上一指,“看,這個就是了!” 徐徒然跟著望過去,只見地板上是一道瑩綠色的痕跡。 她眸光微轉(zhuǎn),很快明白過來:“是那罐夜光漆?” “嗯。不過之前接受光照不太足,顏色有點暗……”學(xué)委說著,跟在體委后面,與其他人互相攙扶著,小心往前摸去。幾人跟著夜光漆一路下樓,繞過大廳,拐進(jìn)走廊,果然在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外,再度遇上了顧晨風(fēng)和班長。 只見他倆正帶著油畫站在衛(wèi)生間門邊,油畫上的藍(lán)色箭頭直直指向衛(wèi)生間的方向。衛(wèi)生間的門虛掩著,門縫后透出瑩瑩的藍(lán)光。 “可算來了?!币娝腥硕荚冢嚅L明顯松了口氣,“鐘斯嘉呢?” “被困在三樓了!”體委搶先道,“徐徒然可牛了,一把飛刀把應(yīng)急燈扎爆了!絕了!” 徐徒然:“……”不,我是扔刀柄砸的,謝謝。 心知現(xiàn)在不是聽人狂吹的時候,她連忙叫停,又問起班長他們的情況。班長一下打開了旁邊的衛(wèi)生間門,語帶慶幸。 “這個衛(wèi)生間,開燈和關(guān)燈完全是兩種狀態(tài)。從箭頭的指引來看,這里應(yīng)該就是出口……” 事實上,哪怕不依賴箭頭,也足夠看出這個出口的不凡——門后面不是廁所,而是一團(tuán)旋轉(zhuǎn)著的藍(lán)色光團(tuán),一看就很像個出口的樣子。 就是有那么一點點違和。就像恐怖片里出現(xiàn)奧特曼那樣的違和。 “那……這就,可以出去了?”顧晨風(fēng)咽了口唾沫,緊張地環(huán)視一圈眾人,“誰先?” 體委應(yīng)了一聲,大無畏地站了出來,正要進(jìn)去,卻被徐徒然拉住。 “要不我先吧。”徐徒然說著,往前走了一步。眼看就要進(jìn)入光團(tuán),卻又停住,等了幾秒后,轉(zhuǎn)頭看向眾人,“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別的事。還是你們先吧?!?/br> 說完又主動往后退去。 其余人:……? 看上去一副事到臨頭又慫了的模樣。要不是徐徒然之前莽得仿佛鐘馗轉(zhuǎn)世,他們還真信了。 班長心頭一跳,壓低聲音:“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沒問題??梢赃M(jìn)。我是真的有事?!毙焱饺煌笸肆藥撞?,“你們先走吧。我很快就來?!?/br> 她語氣一如既往得穩(wěn)。經(jīng)過這么一番鬼屋驚魂,這幫純潔好少年對她的話也早已毫無懷疑——畢竟,徐徒然雖然不能炸魚,但做出的判斷基本沒錯過。 只有顧筱雅皺起了眉:“你要去做什么呀?我和你一起?你手還傷著呢?!?/br> “沒事。不疼了,你和他們一起出去吧?!毙焱饺豁樋诎参恐瑢⑷送巴屏送?。 她剛才試過了。在表達(dá)出“要走光門離開”的意愿之后,她的腦子里沒有作死值的提示音響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足以說明著門的無害。 而她所說的“有事要做”,實際也并非托詞—— 眼見著落在最后的顧筱雅也憂心忡忡地穿過了光門,徐徒然不再耽擱,立刻轉(zhuǎn)身,沿著班長留下的夜光油漆,一路走回了樓梯口,直奔三樓。 樓上,被擊碎的應(yīng)急燈落了滿地。斑駁的光影中,隱隱可見一個趴在黑暗之中的身影。 正是鐘斯嘉。 也不知道他和那水草撕得怎么樣了。隔這么遠(yuǎn)的距離,徐徒然看不見,也懶得管。 “喂?!彼?jǐn)慎地站在一小片黑暗中,對著那團(tuán)身影叫道,“問你個事?!?/br> 那團(tuán)匍匐中的黑影動了動,沒有說話。徐徒然無所謂,自顧自地繼續(xù)道:“你和這個桌游,是合作關(guān)系對吧?” “……我說了?!边@回鐘斯嘉卻是吱聲了,“它是工具?!?/br> “好的,那看來就是合作者的關(guān)系了?!毙焱饺涣巳坏攸c頭,“也就是說,你奈何不了它。它也沒法把你怎么樣,是嗎?” 鐘斯嘉給出了一聲標(biāo)志性的嗤笑:“是又怎么樣?” “……” 徐徒然靜靜望著他,默了片刻,卻搖了搖頭: “不對,你撒謊。它比你厲害。” 起碼就她的感受而言,這個游戲里,絕對還存在著比鐘斯嘉更厲害的東西。 另一方面,鐘斯嘉的話又證明了她新的猜測——對這個桌游而言,鐘斯嘉本質(zhì)還是“外人”。 而同時,他也是玩家…… “你在想什么?”察覺到她的沉默,鐘斯嘉冷冷嗤笑起來,“你還打算做什么?” “別白費心機了。你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困住了我,你也殺不了我。而我——” “而你,哪怕游戲結(jié)束,也會盯上他們?!毙焱饺坏涌冢皬U話沒必要說兩遍?!?/br> 鐘斯嘉不爽地哼了一聲,眸光一閃,張口想再說些什么——他想起徐徒然之前對“光”和“蛾”的概念表現(xiàn)出興趣。如果能用這方面的知識再釣她一下,或許能讓她在這里多耽擱些時間…… 一旦拖過四十分鐘,她就再也走不了了。蚊子腿再小也是rou,聊勝于無。 誰知還沒等他說話,徐徒然便再次開口:“就是因為這點,所以我覺得,總得想些辦法。” 鐘斯嘉:? 徐徒然這話說得有些跳躍,以至于他一下子沒跟上。不想下一秒,更令他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出現(xiàn)了。 他聽見徐徒然說,我當(dāng)時看見了樓梯上的黑影子。 ……? 不是,什么影子? 聽見對方轉(zhuǎn)身匆匆下樓的聲音,不知為何,一絲不妙的感覺爬上了鐘斯嘉的心頭。 空氣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走廊斑駁的光線中,有扭曲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似是意識到了什么,鐘斯嘉的聲音忽然變了調(diào)。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