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再厲害也是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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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記住,,更新快,免費閱讀! 晴空萬里的雨說下就雨,毫無征兆,而且是大雨傾盆。 葉朝繁沒像其他人那樣第一時間尋找避雨的地方,而是收起畫和顏料。 陳簡之回到她那里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被淋得差不多全濕了。 既然都淋濕了,兩人便都沒有太著急。 陳簡之讓她護著電腦,拿畫具走的時候見她還有心思看櫻花,直接將人拖走。 葉朝繁反著倒幾步轉身,小跑的跟在陳簡之身邊?!皫煾?,慢點,跑的很狼狽啊。” 是她跑,陳簡之根本就是走。 “反正都淋了,干脆淋個痛快吧?!?/br> 陳簡之勾著她后腦勺往屋檐下推。“別把電腦淋壞了,里面有重要的資料?!?/br> 以為被關心的葉朝繁幽怨的瞅著他:…… 他們兩淋的不算很透,至少沒有嘀?的掉水,但衣服都有些濕,頭貼在腦門上。 葉朝繁忽然覺得被淋過雨的陳簡之好像年輕不少,就衷心的講:“師傅,你頭像個刺猬?!?/br> 這是什么形容? “不過看起來年輕許多唉,師傅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型?” 陳簡之用手撥弄了幾下頭。“哪里年輕,我是長輩?!?/br> 葉朝繁:囧。 她稍微有點臉盲,不是分不清好不好看,是不太記人的那種。另外讓她猜別人的年紀,從來沒有哪次猜準過。所以在認識陳簡之時,她只能從他的身份地位來猜這個老板年紀大小。 陳簡之看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見一時半會停不了,打電話問劉成有沒有空,來接一下。 這春雨帶著寒氣,容易著涼。 陳簡之把外套給打了兩個噴嚏的葉朝繁。 葉朝繁是真冷,二話沒說把他衣服穿上。然后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她一個大男人凍一下也沒關系。 “剛才不是挺瀟灑的嗎?這會知道冷了?” “人艱不拆啊師傅?!?/br> “告訴你做事要知道后果?!?/br> “但有些事就是喜歡,管它什么后不后果?!?/br> 陳簡之微怔,看一臉朝氣蓬勃不知是固執(zhí)還是勇敢的女孩,想當年他要翻進那道院門,是不是就能在那個時候認識她? 葉朝繁沒管沉默的陳簡之,她在衣服上擦干手,用包里的紙小心翼翼按壓被淋濕的畫。 畫已經(jīng)進行到了一半,櫻花盛開的風靡之景已經(jīng)成型,如果再繼續(xù)往下畫會是幅非常不錯的寫實畫,但現(xiàn)在看也別有一番風情。 “紙有些受損。師傅,它還有救嗎?”葉朝繁瞧著畫,心痛不已。 陳簡之講:“有救?!?/br> 葉朝繁松口氣,把畫從畫板架上收下來,一不小心扯掉個角。 那個角被淋濕貼在畫板上,一拿起畫它就掉了。 葉朝繁臉色白了白,僵硬的轉頭看陳簡之。 陳簡之講:“有救?!?/br> “你別哄我啊。” “殘缺也是一種美,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它?!标惡喼涯莻€角收起來?!斑@張就這樣吧,別再添色了?!?/br> 葉朝繁錯愕?!熬瓦@樣?” “不是所有的老師都要求學生畫一模一樣的東西。” “師傅,你這么任性你老師知道嗎?” “他在我進校門第一天就知道?!?/br> “你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 陳簡之十分平靜。“去晚了,選修課滿員,翻進他宿舍找他聊了半晚。” 葉朝繁除了向他投去崇敬的眼神,還能說什么好? 不過想想宋祁說陳簡之以前中學的事,也不奇怪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沒多久,劉成來了。 剛好這時雨停,地上落了一地樹葉和花瓣。 劉成幫著把東西搬上車,開車回去酒店的時候,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躊躇的對陳簡之講:“師傅,其他幾個評委想約您晚上吃飯?!?/br> 陳簡之看拿干毛巾擦頭的葉朝繁?!巴砩嫌惺??!?/br> “好,那我回絕他們。” 劉成應的這么爽快,應該是還沒有答應他們。 葉朝繁則好奇陳簡之晚上有什么事。 聽說島國的動作事業(yè)很達…… 靠,她在想什么。 葉朝繁甩甩頭,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 回到酒店,她洗了澡換上干爽的衣服,便把今天拍的照片給葉纓和李淑女。 葉纓認識李淑女,她們也相互有聯(lián)系方式,葉朝繁怕麻煩,把她們拉到一個群,這樣她圖片一次就行了,省了不少事。 葉朝繁的是手機里的,都是風景照,沒有人物。 李淑女要看。 葉朝繁說在相機里,現(xiàn)在不方便拿。而且她不是很想把師傅的照片出來,由別人討論。 葉纓說要看她的。 葉朝繁想了想,反手一張拍好出去。 葉纓:…… 這也太敷衍了吧?! 李淑女:繁繁,現(xiàn)在日本才幾點,你就洗澡了? 葉朝繁:寫生到一半下雨了。 李淑女:這么浪漫的事都讓你們碰到了?然后呢? 葉朝繁:然后就回酒店洗澡啊。 李淑女:就沒有然后了嗎? 葉朝繁:師傅說他晚上有事,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葉纓激動的講:姐夫肯定是要出去鬼混,姐你要看緊他! 這話出來一秒就被葉纓撤回了,但葉朝繁她看到了! 姐夫是什么鬼? 李淑女出來圓場:小纓,你是不是剛睡醒? 葉纓:哈……哈哈……是啦,在圖書館不小心睡著了。 葉朝繁正想說讓她回去睡,別在圖書館占其他學生位置,門鈴就響了。 她穿上拖鞋蹭蹭跑去門后,看到外面是誰才開門。 陳簡之一身休閑,英俊瀟灑的出現(xiàn)她一個女孩的門前,真的很誘人……不對,是很引人遐想…… 遐想個屁! 這是她師傅,不能歪,絕對不能歪! 葉朝繁非常正直的問:“師傅,有什么事嗎?” 陳簡之看她還沒干的頭?!鞍杨^吹干?!?/br> “我們要出去嗎?” “去逛逛?!标惡喼M去她房間,看她桌上不停震動的手機。“跟你妹聊天?” 葉朝繁在洗手間邊吹頭邊講:“嗯,她們好奇,給她們了些照片?!?/br> “還有誰?” “我一個很好的朋友。” “看不出來你還有朋友。” “就這一個。”葉朝繁說完補充?!斑€是有很多同事朋友的。這個以前也是同事?!?/br> 陳簡之沒接話。 葉朝繁吹干頭出來,瞧著他忐忑的問:“我是不是應該多交些朋友?” “社交大多是無用的,不用勉強自己?!?/br> “我怕師傅你會覺得我孤僻?!?/br> “你要像吳蕭那么鬧騰,不會有上三十六的機會。” 葉朝繁開心了,興沖沖的跟他出來。 陳簡之的有事,便是帶葉朝繁去了國立新美術館。 今天剛好有特別展覽,他們在那里逛到閉館才走。 后面他們又去了一些小眾的特色商場,以及大型圖書館。 葉朝繁看得應接不暇,連馬路上的霓虹燈廣告牌都覺得很漂亮。 他們從下午的三點,一直逛到晚上十點多,最后葉朝繁走不動了才打車回來。 陳簡之在她回房時講:“回去后寫遍總結?!?/br> 葉朝繁一口應下?!皼]問題。”她看了這么多東西,腦袋里充滿了知識點,寫遍總結不成問題。 看她神采奕奕的眼睛,陳簡之想說點什么,最后他什么也沒說,只讓她早點休息。 要培養(yǎng)一個人很難,一毀掉一個人卻很簡單。 陳簡之謹記老師的話,將自己學到的饋之于人。他希望她最終有所成,也想看她走得更高更遠。但等那天來臨時,便是她離開自己去翱翔的時候。 飛出的小鳥,會看到更廣闊的天空,更燦爛的人生,那個時候他除了看著還能做什么? 那就看著吧。 偶爾回來看看他就好。 想雖然是這么想,陳簡之心里也明確自己應該跟葉朝繁保持適當?shù)慕缇€,可很多時候還是忍不住想撩她。 他想知道葉朝繁是不是會愛上他,同時也想找個平衡點,看有沒有相對好的方試處理師徒與戀人之間的關系。 說起來陳簡之總是教葉朝繁要懂取舍,實際他才是最不懂得取舍的人。 小孩子才做選擇,他全部都要。 ** 這次平面設計大賽,在日本設計界來說算是非常大的,許多主流媒體都來前來跟蹤報道。 葉朝繁和陳簡之在劉成的帶領下提前進館,沒有碰到什么人。 但官方的評委陣上打上了陳簡之這個三個字,就注定會有人問起兩三年前那次抄襲的事。 在國內的設計行業(yè)有人知道真相,說起這事也是調侃兩句。國外不同,他們可能沒有一個知道,那些媒體人就更不知道,他們只知道不放過任何一個有歧義有八卦的新聞事件。 劉成早料到這點,不想陳簡之直接面對記者的提問,每個關卡都安排的十分到位。 但劉成防得過記者,沒防住內部的人。 在內場看作品時,葉朝繁脫離陳簡之,滿大廳的看展去了。 這整個展廳,也可能說是選品室,總共有六百一十幅作品,是從兩千多幅作品選出來的,都算得上是精品中的精品。 葉朝繁看了圈,最后停在幅用色非常奇特的商業(yè)畫面前。 這設計圖都是圓滑的豎形曲面,顏色用的都很沉,但偏偏讓人看著覺得這圖很有層次,可以說是在色彩的運用是,簡直是到了個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 “有什么感想?”劉成過來,也蹲了下來。 葉朝繁望著畫講:“這色彩,我要有他一半的水平,就不會天天被師傅罵了。” “商業(yè)畫和藝術畫不同?!?/br> “都是畫,好就是好。”葉朝繁問劉成。“師哥,你知道這作品是誰的嗎?” 劉成笑了下。“背后有編碼和名字?!?/br> 葉朝繁翻開,看到劉成的中文名和日文名。 見她幽怨的瞧著自己,劉成講:“色彩代表著一個人的性格、喜好和當時心里狀態(tài)。這個你看看就行,沒必要學?!?/br> “能不能像師傅那樣,說得通俗易懂些?” “他的意思是天賦,你沒有?!标惡喼邅恚驹谒麄兠媲?。“沒什么東西是有標準的好壞與美丑。你們欣賞別人的同時也不要否定自己,只有多樣性才會使這個行業(yè)豐富多彩。” 劉成也講:“對,像就百家爭鳴。師妹,你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自己定位,等有天你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事,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困擾。” 葉朝繁看居高臨下的陳簡之,又看與自己平視親和的劉成,點了點頭。 看來她過年時突破的瓶頸期,似乎才是踏入這個世界的第一道門檻。 陳簡之說完便去看其它的。 葉朝繁追上去,見其他評委拿了作品,壓著聲悄悄問:“師傅,你為什么不選師哥的?是要避嫌嗎?” “那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陳簡之先生?!币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用著比葉朝繁英文還生硬的中文講:“你想要的是什么,這里這么多作品都沒有你滿意的嗎?” 陳簡之講:“相田先生,不是沒有,是還沒找到?!?/br> “我倒覺得這幅非常非常棒?!彼闷饎⒊傻淖髌?,故意的翻到后面。“噢,原來是你徒弟劉成的作品,怪不得你不喜歡。” 他這是故意挑釁了。 陳簡之沒有生氣,禮貌的講:“相田先生你要喜歡,選它便是?!?/br> 相田見他要走,提高了音量?!瓣惡喼壬?,我很好奇兩年前你為什么抄襲徒弟的作品?還是你一直都是將徒弟的創(chuàng)意占為已有?” 葉朝繁想沖過去給他一拳。 陳簡之摟住她肩膀,將人按在身邊,看了下其他幾個評委?!拔蚁胫肋@話是代表你個人,還是代表日本設計協(xié)會來向我尋問?” “有什么區(qū)別?” “如果是你個人,我可以當成是瘋子,如果是你們協(xié)會,我會要求你們道歉?!?/br> 相田笑了聲。“你是說我們冤枉你,所以要向你道歉?” “不是向我。是向這些參賽者?!标惡喼畯娜葜v:“你們認定我是抄襲者,又邀請我來做評委,不是耍著他們玩嗎?” 葉朝繁聽了只想為他鼓掌。 這個比賽在日本設計協(xié)會還是很重大,因為要評選龜倉雄策獎,行業(yè)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關注著這事。 這時一個白蒼蒼的老者過來,用著非常恭敬的日語講:“陳簡之先生,我是這個協(xié)會的主席福田拓哉。請相信我,相田的言論絕不代表我們協(xié)會的意志,我們都非常認可陳簡之先生您的創(chuàng)作和才華,是充滿真摯的誠意邀請您來擔任此次評委?,F(xiàn)在我為我的不嚴謹選評感到抱歉,請您接受我的道歉。” 那老者說完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 葉朝繁嚇了跳,立即和師傅一起鞠躬。 陳簡之講:“福田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 福田拓哉再次鞠躬,和另外幾個協(xié)會的人走了。 劉成沒來得及跟陳簡之他們打招呼,沉著臉跟了出去。 陳簡之不受影響,仿佛剛才什么也沒有生,繼續(xù)挑作品。 葉朝繁卻還沒平靜,沒多少心思看作品。 等到選評正式開始時,葉朝繁現(xiàn)那個相田的人不在評委席,而是換了個比他更年青的男人。 劉成在她耳邊講:“那個人被換了,還被拉入黑名單移除協(xié)會?!?/br> 葉朝繁講:“那家伙是瘋子嗎?” “他平常喜歡做些出格的事博關注,賺了不少名氣,這次他是踢到了鐵板,以為師傅是我推薦來的。” “真的不是你嗎?” “你要說弄走相田,這事我確實有幫上點忙,邀請師傅這事,是主席請我吃了三天飯,我才被迫打的電話?!眲⒊煽粗u委席上的陳簡之講:“當時我也沒敢答應,聽你那么說后更不敢抱希望,沒想師傅竟然答應來。” 葉朝繁羞愧的低頭看腳。 劉成神氣的講:“主席知道這個結果后,我在協(xié)會的地位那叫一個水漲船高?!?/br> “師傅真這么厲害?我怎么覺得他就是搞創(chuàng)意設計的?!?/br> 劉成笑起來?!澳闾焯旄谝黄鹱匀挥X得平常。師傅在設計界還是有一定聲望的?!?/br> 葉朝繁在心里默默想:再厲害也是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