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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高嫁 第54節(jié)

    干品楓斗很少,都是買了鮮條自個兒加工,四斤出一斤的話,成本價格完全可以控制在兩百以內(nèi)。

    為了印證這人說的話十分真實,許俊生和曲科長還跑了一趟昆明藥材站,了解這方面的情況。

    藥材站的接待人員一聽說他們是北京經(jīng)貿(mào)局的同志,態(tài)度挺熱情,“沒想到你們消息這么靈通,沒錯,是有農(nóng)民自己在山上仿野生種植石斛了,我們這邊的存貨,也都是人工養(yǎng)殖的,質(zhì)量其實很不錯?!?/br>
    總算是吃了一個定心丸。

    第二天三人坐車來到版納景洪,還是住在上回的招待所,特別巧,接待他們的正是小伙子小,因為心虛,他的目光有些躲躲閃閃的。

    許俊生恨不得立馬就給他兩拳。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

    他大聲喊,“小刀!”

    小伙子哆嗦了一下,笑著轉(zhuǎn)頭,問,“哥,你又來了?”

    許俊生板著臉,說,“你幫我們找一輛拖拉機,我們要用幾天?!?/br>
    小刀精神一振,原來這個北京的哥哥不是來算賬的,而是繼續(xù)來進貨的,他立馬笑著說,“好啊,還去勐罕啊,讓刀二叔跟著嗎?”

    許俊生用嫌棄的語氣說,“誰說要去鎮(zhèn)上了,明天去勐海,我們有人知道地方,不用人跟?!?/br>
    張歷城不知道上回的事兒,在旁邊笑著說,“我曾經(jīng)在勐海農(nóng)場工作了七年,對那邊的情況再熟悉不過了!”

    小刀有點失望,不過上回掙的介紹費已經(jīng)頂他一年工資了,他一口答應(yīng)了,“沒問題,一早就開過來了。”

    勐海其實也不算太遠,就是拖拉機有點慢,最主要的是山路太難走,下午兩點,他們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農(nóng)場雖然和附近的村寨少有聯(lián)系,但農(nóng)場的不少職工和中基層領(lǐng)導(dǎo)都是本地人,張歷城去農(nóng)場發(fā)了一圈煙,找了去年賣給他大米的庫管,塞給他一整盒煙,讓他領(lǐng)著去村寨。

    那庫管長得五大三粗,皮膚曬得黢黑,姓玉,倒是知道點村民種石斛的事兒,這鐵皮石斛到底是藥材,不是玉米種了就有收,附近村子好多人都種了,但最后種植成功的是少數(shù)。

    因為到底占了山上的地方,雖然之前都是閑著的,但現(xiàn)在賣出了錢,有些人就有意見了,為這事兒鬧了好幾回呢。

    玉大叔帶著他們走了幾個村子,差不多有十來戶人家有石斛鮮條,有的是剛剛采收的,有的已經(jīng)曬成了半干,質(zhì)量倒是都挺不錯。

    許俊生跟他們說好了,不要鮮條,要全干的楓斗,加工好之后,直接去景洪市百貨商場旁邊的國營旅館找他,按照質(zhì)量定價,老條子制成的楓斗不收,嫩莖制成的楓斗一斤一百八到兩百不等,一手交貨一手付錢。

    次日又跑了一天,把附近的村寨都走遍了。

    第三日,去了更遠的村寨,之后,就返回景洪,安心的等著人來交貨了。

    因為藥農(nóng)手里大部分是鮮條,曬制烤制都需要時間,過了幾天,才有人陸陸續(xù)續(xù)來交貨了。

    許俊生檢查的很仔細,一旦發(fā)現(xiàn)摻有老條全部都不要。

    但即便這樣,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收的貨也不少,到了后來,不光是勐海,其他地方的種植戶聽到消息,也來交貨了。

    現(xiàn)在正是鐵皮石斛的采收季節(jié),嫩莖不及時采收就老了,產(chǎn)量一下子高了,收購價就下來了,往常鮮條是四五十,現(xiàn)在最多四十,一般都是三十五,往常干貨一百八到兩百,現(xiàn)在都是一百六。

    許俊生給出的價格還算是比較高。

    看著帶來的錢全都變成了上好的楓斗,張歷城算一算差不多能掙到的錢,這心里挺高興,說,“俊生,這回是沾了你的光了,我壓根兒都不懂怎么看貨好貨不好,嘗了嘗,更是覺得所有等級的鐵皮石斛都一個味兒?!?/br>
    但是他這表妹夫,上手一看就能分出來是老條子還是嫩莖,再嘗一嘗,就能直接報上合適的價格。

    來交貨的藥農(nóng),沒有不服氣的。

    五天的時間,所有的錢都變成了楓斗,許俊生和張歷城兩個人打包,把所有的貨都發(fā)回了北京。

    不過,他們沒有立即走人。

    許俊生和張歷城又去了一趟勐罕鎮(zhèn)。

    那矮個子看到許俊生嚇了一大跳,不過,人家都找上門了,他也只能陪著笑容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

    張歷城可不聽他這一套,“少在這裝大尾巴狼,你們這根本都不是傣族人的村寨,你們是漢人,不會說漢話?”

    矮個子心里一驚,他們村寨的確不是傣族村寨,只是有幾戶人家是傣族人,大部分都是漢人,他本身也是漢人,但他娶了傣族的媳婦,平常穿衣也有點像傣族人。

    這外地人是怎么看出來的?

    矮個子這樣的,也就能糊弄一下外地人了,張歷城在附近農(nóng)場待過七年,分辨少數(shù)民族和漢族不要太容易。

    許俊生也說,“上回你們拿我當(dāng)冤大頭,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都是北京經(jīng)貿(mào)局的,雖然這是個人的買賣,可要是跟上級匯報了,說你們坑蒙拐騙,那你們山上的石斛,就全賣不出去啦,不但賣不出去,可能還得受罰?!?/br>
    矮個子看著老相,其實也才三十來歲,他是這個村寨的新任村長,聽到這個急了,說,“我們村寨這是頭一年采收石斛,上回我們真的不知道賣多少錢,就往高了要,你們不是也沒還價嗎?”

    這話說的,好像還有買方的不是了。

    許俊生怒目而視,氣呼呼的說,“上回我問過你們好幾回,這鐵皮石斛是不是野生的,你們怎么說的,你們說是!”

    矮個子嘟囔了一句傣語,不說話了。

    許俊生又問,“這回我又來買貨了,你報價多少?”

    矮個子目光里閃過一絲驚喜,“鮮條現(xiàn)在都是五十,咱們是熟人了,就按照四十一斤給你們?”

    許俊生說,“我也出個價,白送給我,上回你賣給我那價,得再給我兩倍的貨才成!”

    話雖如此,真讓村寨再出那么一大批貨,是不可能的,最后許俊生和張歷城把矮個子家后院曬著的石斛鮮條給搬上拖拉機了。

    據(jù)他說,都是村民交上來的,準(zhǔn)備讓他拉到景洪去賣的,半干的貨,也有百八十斤了。

    矮個子當(dāng)然心疼了,但他們村子,最近已經(jīng)成了公敵了,附近村寨,尤其是少數(shù)民族村寨,都不滿他們在后山上搭棚子養(yǎng)殖石斛,揚言要給他們拆了。

    除非也教給他們?nèi)绾畏N石斛。

    這種植石斛的技術(shù),是矮個子的父親跑到勐海去學(xué)的,咋可能教給外面的人,要是都種,石斛價格下來了,他們村寨就吃虧了。

    現(xiàn)在他們村寨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錢呢,天天吃rou喝酒,也有不少人準(zhǔn)備翻蓋吊腳樓的。

    這種情況下,要是再跟北京來的同志起了沖突,那就不妙了。

    矮個子沒有阻攔,還十分友好的把他們送到了村寨口。

    臘月十七,順利返回北京。

    但這回林雨珍沒顧上接他,因為這兩天恰好學(xué)校組織期末考,不過已經(jīng)考了兩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下午,出了考場,她和陳金蘭正要一起回宿舍,一個挺帥的高個子男生匆匆走過一來,說,“林雨珍同學(xué),有點事兒想跟你談一談?!?/br>
    這男生叫楊建奇,是學(xué)生會的副主席,但平時管事兒不算太多。

    饒是如此,他在北大也還是特別有名,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長得很帥,還是籃球隊的隊長,第二個原因,他家里背景很神秘,據(jù)說父母都是很大的干部。

    據(jù)說追他的女生特別多,她們宿舍里,陳金蘭和趙圓圓都很喜歡他。

    林雨珍跟著他走到一處花壇前面,問,“什么事兒?”

    楊建奇笑了笑,“林雨珍同學(xué),我和東哥都覺得你的表現(xiàn)很不錯,你也知道,等寒假開學(xué),再有一個學(xué)期東哥就畢業(yè)了,他留校的名額已經(jīng)定下來了,可能會提前上崗,那主席的位置就得卸任了?!?/br>
    林雨珍點點頭,不覺得這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學(xué)生會除了楊建奇,還有另外一個副主席郭志剛呢。

    楊建奇問,“林雨珍同學(xué),你想不想當(dāng)學(xué)生會主席?”

    林雨珍一愣,說,“這不是想當(dāng)不想當(dāng)?shù)膯栴},這不合適啊,我資歷太淺,進學(xué)生會的時間不長,就做了點宣傳部的工作,主持整個學(xué)生會的工作,肯定不成,還得好好鍛煉兩年?!?/br>
    楊建奇對林雨珍的印象本來是很不錯的,這女同學(xué)能力挺出眾,進學(xué)生會沒多久就辦了會刊,而且還辦得很成功。

    不過,他來學(xué)生會次數(shù)不多,開大會的時候才參加,和林雨珍沒怎么打過交道,倒是郭志剛說了兩回,說林雨珍為人清高,除了東哥誰都不理,不太好相處。

    一個人能力再高,要是性格有缺陷,那肯定也是不行的。

    楊建奇沒想到,林雨珍不但挺謙虛,自我評價還挺準(zhǔn)確,他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剛才說漏了一個字,是副主席,可能東哥卸任,這一攤子就由我來負責(zé)了,我覺得你挺聰明的,腦子轉(zhuǎn)的快,比那個楊峰強多了,副主席想不想干?”

    從副部長到副主席,好像是有點快,但凡事兒都有正職兜著,倒是可以試一試。

    她說,“如果有機會,在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我愿意分擔(dān)學(xué)生會更多的工作。”

    楊建奇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那成,那沒事兒了,回見吧?!?/br>
    都走出去兩三米了,他又回來問,“林雨珍同學(xué),你也是北京人對吧,咱學(xué)生會倒是不少呢,寒假可能會聚一聚,你能參加嗎?”

    林雨珍很愿意多交幾個朋友,說,“可以啊?!?/br>
    楊建奇問,“那到時候怎么通知你?”

    林雨珍猶豫了一下,說,“我就住東城金山胡同?!?/br>
    楊建奇點點頭,“那倒是不算遠,我也住東城,你一會兒回家嗎,咱們一道兒?”

    林雨珍說,“我還有點事兒,你還是先走吧?!?/br>
    她回了一趟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騎上車子往外走,誰知到了大門口,竟還是碰到楊建奇了。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還有三四個同學(xué),有男有女,她只認識其中一個,是學(xué)生會的副主席郭志剛。

    楊建奇也看到了她,正要說話,林雨珍沖他笑了笑,飛快地騎過去了。

    郭志剛挺看不慣這個漂亮的女同學(xué),有兩次他主動找她談工作,她都以沒時間拒絕了,沒想到對待楊建奇的態(tài)度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冷哼了一聲,說,“建奇,有些人雖然有能力,但光顧自己出風(fēng)頭,沒有一點團結(jié)精神,這種人可不能重用!”

    楊建奇知道這說的是林雨珍,但他覺得,郭志剛說的也太嚴重了,看她走得挺著急,也許人家是有急事呢。

    “行了,不就是沒給你打招呼嗎,別這么上綱上線了,沒事兒了吧,咱們也都散了吧?!?/br>
    林雨珍還沒停好車子,許俊生停到大門響就出來了,瞅了瞅四下里無人,小兩口相擁著進了西廂房。

    不用問,只看許俊生此刻的神情就知道,這一趟準(zhǔn)成了。

    “俊生,幾點到家的?”

    許俊生翹著二郎腿,一只手不老實的摩挲著她光滑的后頸,說,“火車又晚點了,還是兩點多,你今天怎么沒去接我?”

    他和上回一樣,提前往家里發(fā)了電報。

    林雨珍遞給他一個剝好的橘子,“這不期末考試嗎,今天已經(jīng)考完了?!?/br>
    許俊生把橘子分給她一半,問,“考完試,就放寒假了?”

    “正式放假是下周,還需要幾天,不過,我們系倒是明天就可以離校了?!?/br>
    許俊生高興的說,“那可太好了,我們經(jīng)貿(mào)公司放假也早,這樣咱們就能多出去逛逛了?!?/br>
    “這大冷的天,去哪兒?”

    許俊生在結(jié)婚前,就想跟林雨珍一起出去旅游,可惜一直沒能安排,大冬天,這四九城的確沒啥好逛的,他提議,“要不,咱們往南走?”

    林雨珍搖頭,“綠皮火車還沒做夠啊,往南得去到哪,你不是說,杭州也挺冷的嗎,又冷又潮,忒難受了?!?/br>
    許俊生有點后悔,這次去云南沒帶上她,不過她上學(xué),也不能去,雖然受了一次騙,但西雙版納那地方,是真的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