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高嫁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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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往衣兜里掏了掏,掏出來皺巴巴的兩塊錢,“雨珍,爸爸今天高興,存了好幾年的西鳳酒一直沒舍得喝,今兒我就和小許喝兩杯,你去天橋去買點燒rou來下酒!” 許俊生趕緊趁機站起來了,“伯父,我今天買了電影票,想和雨珍去看電影,再晚了就來不及了,改天我一定請您吃飯,咱們?nèi)ワ堭^,痛痛快快的喝一場?!?/br> 林二爺立即縮手把錢重新揣兜里了,他每個月開銷都不小,月月用不到月底,這個月就剩下這兩塊錢了。 許俊生和林雨珍在前面走,林二爺和黃翠芬一直送到胡同口。 林二爺囑咐,“道上小心,天橋路不好走。” 黃翠芬說,“小許啊,今天沒有準備,改天你來家里,我給你包rou餃子吃,雨珍和他爸都愛吃!” 要不就說什么鍋配什么蓋,這倆人做做樣子敷衍人的功夫都還挺不錯的。 胡同口沒人,林雨珍也就不陪他們演戲了,說,“行了,都回去吧?!?/br> 繞到大街上,許俊生指了指車后座,又指了指自己的腰,林雨珍坐到車后座上了,但沒有摟著他的腰。 許俊生覺得有點遺憾,但也知道北京城可不是大興安嶺農(nóng)場,姑娘家就得表現(xiàn)的矜持一些,林雨珍這么做是對的。 不管咋說,后座上坐著自己心愛的姑娘,他心里還是挺高興,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他一邊騎一邊問,“雨珍,你想吃啥,我?guī)闳コ??!?/br> 林雨珍說,“去前門看看吧?!?/br> 天橋這邊離前門倒不算太遠,前門有個大柵欄,聽趙林芳說特別熱鬧,現(xiàn)在好多擺攤的,也有不少賣吃食的,豆汁焦圈火燒大餛飩,什么都有。 許俊生騎得快,沒一會兒就到了,他看不見上小攤上的吃食,指著全聚德招牌說,“要不,咱們吃烤鴨?” 林雨珍問,“你帶錢了沒有?” 以前在五七農(nóng)場,每個月能輪著休息兩三天,他倆經(jīng)常在休班的時候坐著農(nóng)場的拖拉機出去玩,一般就是去加格達奇。 加格達奇是大興安嶺的首府,人口不算多,也有點冷清,但好在有飯店有副食店,還有一家供銷社,想買什么基本都能買到。 許俊生家里經(jīng)常給他寄錢,手頭上挺寬綽,因為不缺錢,所以也沒數(shù),經(jīng)常借給別人錢,還經(jīng)常忘記帶錢,有時候買東西,得林雨珍付賬,所以她有這么一問。 許俊生笑了笑,十分豪爽的說,“那當然了,你放心敞開肚子吃,我管夠。” 他爸媽挺摳門,回到家也沒給他錢,還是許老爺子大方,給了他一百塊錢,基本上還沒咋花。 大前門的全聚德,人滿為患,倆人等了半天位子總算輪到了。 許俊生要了半只鴨子,兩盤涼菜,還有兩碗鴨骨湯,給林雨珍買了汽水,他自己則是一扎生啤酒。 “雨珍,我還沒告訴你,我去經(jīng)貿(mào)局上班了?!?/br> 林雨珍點了點頭,果然,這和上輩子一模一樣,不過,許俊生沒在經(jīng)貿(mào)局干太長時間,一年多就辭職了。 她淡淡的說,“挺好的?!?/br> 許俊生已經(jīng)聽林二爺說了,林雨珍現(xiàn)在也有了工作了,不過,是在環(huán)衛(wèi)局掃大街,這活兒聽著可不太行。 他微微皺了皺眉,問,“雨珍,你在區(qū)環(huán)衛(wèi)的臨時工,誰幫你找的?” 第6章 返城 “知青辦給安排的?!?/br> 許俊生不滿意的說,“他們真是不靠譜,怎么能給你安排這樣的工作,你是高中生,掃大街也太浪費了吧!” 林雨珍糾正他,“我算不上高中生,只上了一年,還沒畢業(yè)?!?/br> 當年高二剛開學,新課本發(fā)下來沒幾天,她就跟著同學登上了去東北的火車。 許俊生說,“那也是下鄉(xiāng)給耽誤了,要我說,你現(xiàn)在的水平,比我還高不少呢!”他是高中畢業(yè)不假,但現(xiàn)在早把大部分的知識都還給老師了。 倒是林雨珍,當年去大興安嶺的時候,一件兒厚棉衣都沒帶,但把高一和高二的課本都帶上了。 在農(nóng)場這幾年,帶過去的書都被她翻得掉頁了。 也因為此,她后來被調(diào)到了電工組,算是有點技術(shù)含量的工種。 許俊生說,“雨珍,要不這樣吧,回去我跟我爸mama說一聲,讓他們幫著給你換個工作!” 林雨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不用了?!?/br> 許俊生知道她挺要強的,也特別能吃苦,但這掃大街的工作真的不合適,他給她卷了一塊鴨rou,說,“雨珍,以前在農(nóng)場,那是沒得選,不管什么樣的工作都挺累,就說你后來干的電工,大冷的天還得爬上爬下的排故障,有一回差點都從架子上摔下來了,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呀,現(xiàn)在咱們回北京了,咱們干嘛還干掃大街的活兒啊,可以選擇的多了,你別有心理負擔,我爸我媽找個工作都是特容易的一件事。” 之前他媽不是給他預備了好幾個工作嗎,勻一個給雨珍不就行了。 許俊生的頭湊近她,笑著耳語,“再說了,咱們早晚都是一家人,讓公公婆婆找個工作,也是應該的?!?/br> 大熱的天誰愿意在太陽底下掃大街啊,不過都是沒辦法的事兒,林雨珍沒說自己的難處,笑道,“那現(xiàn)在也不合適啊?!?/br> 許俊生大包大攬的說,“有什么不合適的,這事兒你甭管了,等找好了我再告訴你!” 林雨珍說,“當環(huán)衛(wèi)工人倒是有個好處,一天上夠八個點就行了,能空出不少時間來學習?!?/br> 許俊生知道她一直想?yún)⒓痈呖?,去年他們農(nóng)場聽說恢復高考時,大雪封山,等雪化了都考完了。 今年六月份,農(nóng)場不少青年都報名參加高考了,但臨到考了,農(nóng)場才通知,說是表格交晚了,只能等明年了。 本來林雨珍還沒有下決心要返城,是這件事情讓她覺的,必須要回去了。 許俊生是個學渣,對高考沒什么執(zhí)念,而且考上大學又能咋,畢業(yè)還不是分到差不多的單位,比如他們經(jīng)貿(mào)局這樣的,難道還能一步登天不成。 不過,林雨珍想考,他也是支持的。 許俊生點了點頭,“成,我知道了,盡量給你找個清閑的工作,能讓你有時間多學習。” 林雨珍淡淡的說,“其實真不用。” 許俊生急了,“雨珍,你再這樣說我生氣了啊?!?/br> 林雨珍笑了笑,說,“你別光喝啤酒,喝點湯,這湯燉的還挺好喝的?!?/br> 本來許俊生以為,這是個挺簡單的事兒,讓他沒想到的是,田香蘭一口回絕了,“俊生,我給你聯(lián)系的那些工作,人家早都另招人了,那么好的崗位,怎么可能空到現(xiàn)在?。俊?/br> “我這上班也才兩天,這么快就招別人啦?” 田香蘭不高興的說,“對啊,現(xiàn)在稍微好點的工作都能有一大堆人盯著,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選啊,你不去,后面的人很快就頂上了?!?/br> 許廣漢則有些好奇,“俊生,工作的事兒先另說,等改天你把姑娘領(lǐng)家里來,讓我們都見一見。” 田香蘭剜了丈夫一眼,她這老公別看一副高級知識分子的派頭,其實空長了一副皮囊,時不時就會犯糊涂。 這年輕姑娘能隨便往家領(lǐng)嗎,要是讓人都知道了,她和俊生在農(nóng)場都好了好幾年了,那俊生就只能娶她了。 那可真的不成。 田香蘭這人干什么事兒都有計劃,對待三個孩子也是如此,本來按照她的計劃,俊生高中畢業(yè)就可以通過推薦去上大學,太好的大學上不了,她丈夫許廣漢所在的對外經(jīng)貿(mào)大學應該是沒問題的。 等大學一畢業(yè),就到她所在的工商局,或者就留在大學做行政工作也可以。 要是按照她安排的這個路子,許俊生早就大學畢業(yè)了,說不定都能當上科長了。 但誰也沒想到下鄉(xiāng)政策是一刀切,大兒子許俊昌已經(jīng)在部隊工作了,小女兒又太小,只能是許俊生去了。 這就打亂了她的計劃。 田香蘭不高興的說道,“光漢,俊生去東北的時候,還不滿十六周歲呢,他懂什么呀,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和鬧著玩差不多。” 對于小兒媳婦的人選,田香蘭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雖然還沒有具體的人選,但兒子說的林雨珍,絕對是不合適的。 他們這樣的人家,當然不需要門第太高的親家,但也不能找出身太差勁兒的兒媳婦讓人笑話。 當年小兒子從東北來信說要結(jié)婚,她已經(jīng)把女方的情況都打聽明白了,林雨珍家住南城,她爸病退了,她媽是后媽,是個紡織女工,另外還有繼兄繼妹和弟弟。 也就是說,不但窮,家庭關(guān)系還有點復雜。 她覺得和這樣的人家做親家,太不合適了。 田香蘭理想中的兒媳婦,最起碼要跟大兒媳婦差不多,她的大兒媳婦苗玲玲是軍區(qū)醫(yī)院的醫(yī)生,父母也都是軍區(qū)醫(yī)院的醫(yī)生,去年,她那男親家還當上了副院長。 許俊生聽了不樂意了,說,“媽,我和雨珍可不是過家家,我們是真心喜歡的,而且我跟她好上的時候,是去了農(nóng)場第三年,那時候我都十九啦?!?/br> 田香蘭很會拿捏人的心理,不跟兒子硬碰硬,說,“行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留意一下,有了合適的工作就告訴你,這林姑娘,她也是高中畢業(yè)?” 許俊生猶豫了一下說,“她是高中沒讀完,沒畢業(yè)證,可是媽,你相信我,她在農(nóng)場有空了就學習,比我這個高中畢業(yè)生還厲害呢!” 田香蘭心里冷笑了一聲,說,“你覺得她比你強,但人家單位只認畢業(yè)證啊,沒有高中畢業(yè)證,好多單位都不愿意要,正式工是甭想了,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臨時工吧?!?/br> 許俊生說,“臨時工也成吧,但雨珍她要參加明年的高考,媽,您記住了,您給她找個清閑點的工作?!?/br> 田香蘭本來就不愿意攬這事兒,一聽就火了,“俊生啊,你這說的什么話,干工作還能嫌累啊,要是只圖清閑,干脆不去上班了不就好了,光拿工資不干活兒,那不是坑國家坑集體嗎?這樣的工作,我找不到!” 許廣漢也皺著眉頭說,“年輕人怎么能只想著清閑呢,俊生,這姑娘的想法可不對啊。” 不唯如此,他還覺得一個高中都沒上完的人要參加高考,考上的可能性也不大。 這兩年高考剛剛恢復,考題是不算難,但也沒有那么容易。 許俊生有點懵,他真沒想到,他父母竟然是這樣的態(tài)度,雨珍可真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爸,不是這樣的,雨珍沒這樣要求,是我怕她又工作又學習,這樣太累了?!?/br> 田香蘭不相信他的話,站起來就去了院子。 許俊生看向他爸,“爸,要不,您在大學里給雨珍找個工作,臨時工就行。” 作為副校長,這的確不算難事兒,但許廣漢還是沒答應,第一,沒見過姑娘,不知道為人咋樣,第二,田香蘭沒同意,他也不敢貿(mào)然行事。 許廣漢這時候又想起來,妻子前兩天說過一回,說要給許俊生找對象,讓他也打聽打聽,看看大學那邊有沒有合適的。 給這個叫林雨珍的姑娘找個臨時工沒什么,但萬一兒子跟她沒成,而是找了別人,那他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許廣漢說,“俊生,你沒看到剛才你媽都生氣了,我先勸勸她,這事兒等過幾天再說吧。” 根據(jù)許俊生既往的經(jīng)驗,凡是他爸說等幾天再說的事兒,一般都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了。 沒辦法,吃過晚飯,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認真琢磨,如果不找父母幫忙,他能不能靠自己給她換個工作。 他爺爺認識的人多,很多關(guān)系比他父母強了不止一個檔次,認識的都是大人物,但他爺爺雖然對他好,最不喜歡的就是走后門,要讓他去幫沒過門的孫媳婦找工作,盡管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但也是不可能的。 他二叔三叔都在部隊工作,一個在河北一個在山東,雖然在部隊級別都不低,但離得太遠,幫不上什么忙。 他大姨二姨倒是能幫上忙,但他現(xiàn)在跟他媽賭氣,就連姥姥家那邊的親戚也不想找了。 萬一找成了,她媽那得力不饒人的勁兒,肯定還得說嘴。 許俊生想的腦子都快廢了,終于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是他的堂叔,據(jù)他爺爺說,已經(jīng)出了五服,不算是一家人了,因此平時也沒什么來往。 也就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會過來拜年。 他這個堂叔,算是個很有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