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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所有人許久沒能說出一個字來,只有舀米倒進米袋里的聲音格外明顯。 “先晉王殿下已二十六,可后院無一美姬夫人?!?/br> 頓時掌聲四起。 老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些掌聲都是屬于晉王殿下。” 李嬸兒聽完晉王殿下的事跡后在回家途中與晏汀一頓說。 “沒想到晉王殿下非但剛正不阿還是個不近女色的?!?/br> 李嬸兒笑了笑。 “你之前也在洛陽,你有見到過晉王嗎?” 晏汀搖頭。 李嬸兒嗐了一聲嘆氣:“要是能見一見就好了。你沒見過,總該聽說過吧?他到底有沒有女人啊,怎么說也不應(yīng)該啊,還是說身體出了毛病,可宮里不是有御醫(yī)嗎?奇了怪了?!?/br> 晏汀沉默的抱著大米走了一路。 李嬸兒話就沒停過:“要是你當初沒嫁人,以你這姿色,說不定還能當個王妃呢,可惜了可惜了?!?/br> 晏汀回到清風(fēng)堂后關(guān)上門閉上了眼睛。 他沒死! 現(xiàn)在就在這兒! 而另一邊在衙門對面二樓上的人在看見人群中的那一抹綠影后眼底深得厲害。 侍衛(wèi)站在后面說:“老百姓都在夸您呢?!?/br> 邵準還是一臉冷漠的盯著人群中叫人挪不開眼的背影。 整整四年了,她什么都沒有變,身子依舊單薄,氣質(zhì)還是冷的。 老者正在說晉王的事。 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他已經(jīng)來了這兒。 可她的反應(yīng)…… 晏汀始終低著頭,冷漠無情到了極致。 他竟然還在奢望晏汀在聽到他的消息時會露出一點點與其他人至少不一樣的表情。 可是沒有! 完全沒有! 她甚至連聽都不愿意去聽。 四年前走時她就是那邊的鐵血無情,走得是那般決絕,論他怎樣追著輪船拼命哭喊,都無法叫她片刻心軟,他又怎么敢冀望四年后的她對自己還殘存情意。 真是可笑極了! 她從始至終就沒對他動過心思。 從來就沒有! 攥在窗沿上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些,生生在木框上掐出三個手指印。終于到了晏汀領(lǐng)米,領(lǐng)完米也不見她抬頭,然后與一婦人,肩并肩的走出了他的視線,進入漆黑的深巷中。 侍衛(wèi)察覺到邵準情緒的變化:“殿下……這是怎么了?” 邵準轉(zhuǎn)身回房間里面:“關(guān)窗。” 他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第84章 下午晏汀去學(xué)堂接懷安放學(xué), 懷安嫌學(xué)堂的飯菜不好吃,餓肚子餓了整整一天,等回到清風(fēng)堂后, 立馬大塊朵頤, 吃了滿嘴的油。 懷安抱著米飯扒:“娘親,咱家還有米嗎?懷安是不是得少吃點?我聽夫子說,現(xiàn)在米價可貴了?!?/br> 晏汀一笑, 抱著領(lǐng)回來的大米給他看, 白花花的,整整十斤重。 懷安兩眼放光:“哪兒來的?陳叔叔給的?” 晏汀將米放入米缸:“領(lǐng)的?!?/br> 之前陳二少爺就給過晏汀不少東西,最開始是送金銀首飾之類, 一并被晏汀退回去后, 陳二少爺就開始送實用的米菜, 不過晏汀也沒有接受他的救濟,因為她本來就不窮,也不想受人恩惠接人人情。 懷安在學(xué)校也聽說過晉王的事,想起回家的路上看見不少婦人,人人手里抱著一袋子的米,還在說什么晉王心地善良之類的。 于是懷安猜想:“晉王殿下給的?” 晏汀笑著點頭。 所以她今天晚上煮了特別多的米飯,終于不用控制著飯量了,懷安最開心了, 整整吃了三碗,還不斷的夸贊晉王英明神武。 晏汀聽見懷安夸獎邵準時笑容稍稍有些不自然。 “懷安以后要當兵, 要當晉王殿下跟前的兵。”懷安站在凳子上,小朋友意氣勃發(fā), 晏汀怕他摔下來, 擔(dān)心的用手扶著, “晉王殿下是個大英雄,懷安要向他學(xué)習(xí),要以他為榜樣?!?/br> 晏汀甚是無奈:“好了……” 懷安噘著嘴坐好。 晏汀笑:“你見過他嗎?知道他是什么人嗎?就在這兒說要以他為榜樣了?萬一他是個偽忠似佞的小人呢?” “不可能!” 懷安經(jīng)常去茶館聽說書,最近茶館最熱門的故事,當屬“長使一戰(zhàn)——排頭兵深入虎xue”的事件了,他每次都去聽,怎么都聽不膩,也因此對晉王生出了欽佩之意,已經(jīng)將其視作榜樣,也不容許任何人說他壞話。 懷安有點生氣的說:“我的排頭兵英雄絕對不是那樣的人!誰詆毀他我就跟誰急!娘親明明之前不也挺崇拜他的嗎?要不然還去茶館聽他的故事!為何知道他是晉王殿下后,就變成了這樣?難不成娘親認識晉王殿下?他曾經(jīng)得罪過你?” 晏?。骸啊?/br> “自然……不是?!?/br> 懷安小孩子氣的說:“誰說晉王殿下的壞話,懷安就不喜歡誰,娘親也不可以說他壞話?!?/br> “好。”晏汀笑著摸他頭,“娘親不說?!?/br> 聞言懷安那對擰著的眉頭才算松懈。 用過晚晚飯,晏汀收拾碗筷時,突然看見擺在高桌上的靈位,她將刻有瑾王二字的靈牌拿了出來,然后丟進了柴火堆里。 懷安捧著要洗的碗一臉懵:“娘親為什么要丟了舅舅的靈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