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只是事到如今,晏汀逃也逃不掉了,朱時叔被攥在他手里,她除了任人宰割別無他法。 知道害怕也沒用,晏汀便抬頭看他:“臣婦今日前來是為了愚夫的事,這中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既然殿下身體已然安康,不如且放我夫妻二人一條生路。” 男人唇角上翹目光打量。 晏汀最是害怕他這幅模樣了,四年前的往事歷歷在目,她知曉一旦他這樣看自己一定是在盤算些什么。低下頭,她繼續(xù)說:“既然殿下肯見臣婦,是不是意味著有得談?既然如此……” 抬眸便見男人遣散了身邊的侍從與婢子,晏汀稍稍猶豫片刻后也遣了白芷出去侯著。 屋子里沒人旁人,晏汀只覺渾身冰寒,在男人冷漠的目光下,她硬著頭皮將話說全:“殿下何苦要把此事鬧得天下皆知?倒不如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夫妻二人必定感恩殿下,日后唯殿下馬首是瞻?!?/br> 邵準翹著腿靠在太師椅上聽完后不禁打哈欠,語氣慵懶中帶著幾分不爽,略有驅(qū)客之意:“這就是你要同孤說的?” 晏汀抬眸不解:“不然臣婦應該同殿下說什么?” “孤以為……”男人一笑,“四年不見,夫人會有許多要同孤講,現(xiàn)在聽著倒是沒什么意思?!?/br> 晏汀:“……” 這男人當真是厚顏無恥! 他好心的提醒她:“孤的時間有限?!?/br> 晏汀攥著手帕不退也不近。 男人見狀笑了,起身闊步朝她靠近,晏汀縱有千般不愿,也只能立在原地由他打量,身形上的差距讓她只能仰著脖子看他,男人微微扯動唇角,熟悉的指腹與溫度捏住她的下巴。 與四年前相比她半點未曾改變,依舊是一個被人捏住下巴就會羞愧難當?shù)男∨耍凵耧h忽不敢與他對視,而眸子里蓄著的滿江春水,愈發(fā)溫婉動人了。 邵準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叫他朝思暮想念了四年的女人,她消瘦了不少,從前的嬰兒肥沒了,可女人味兒上來了,那股倔強不屈的勁兒更盛了。 他笑:“一句也沒有?” 晏汀固執(zhí)的側(cè)頭盯著右側(cè)方的小桌回:“請殿下自重?!?/br> 她如今已為人婦。 男人噙唇仰了仰頭,眉目間幾分不爽的戾氣。 晏汀含淚不屈道:“我如今是朱時叔明媒正娶的夫人。” 男人舔舌一笑:“合巹酒未飲,洞房未入,就連蓋頭都是孤親自揭的,你確定你是朱時叔的人,而不是……本王的?” 晏汀噌的瞪他:“你……” 男人大笑捏她的下巴,他最愛看晏汀這幅模樣了,仿佛是被拔了毛的孔雀,高傲不屈的模樣還在,可是氣勢早已被碾去大半。 晏汀知道這人是刻意報復,眼睛里是含血的酸淚:“殿下想要報復臣婦的目的已然達到了,臣妾深陷洛陽城再難逃殿下的手掌,殿下還有什么不滿足的?!?/br> 男人忽然離近,熱氣撲面而至,逼得晏汀下意識后退,他唇角藏笑,如狼的目光定在她的唇齒之上,慢悠悠的說給她聽:“你一屆女流,孤能指望你做什么,嗯?” 晏?。骸啊?/br> 第6章 賣妻 這句話倒叫晏汀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同時更加害怕更加惶恐,生怕他做出什么讓她無臉見人的事情來。 她盯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唇嚇得渾身顫抖唇角哆嗦,可男人身后的權(quán)勢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手抵著她不叫她后退。 在男人松開她的那一刻晏汀實在是沒忍住滑落在地哭出了聲,她雖然不是什么大家閨秀,但從小禮儀規(guī)矩學得極好,落在地上后用手絹捂著嘴鼻笑聲啜泣,但還是難免露出些可憐的聲音來。 男人叉腰睨她,表情很是不爽,給了她半盞茶的緩和時間,依舊不見她停下抽噎,便用靴子尖尖踢她,晏汀宛如只貓兒,怯怯的縮了一下身,這才勉強鎮(zhèn)定下去。 邵準蹲下與她平視,一雙大手不滿她縮著腦袋,粗暴的鉗著她下巴,生生掰著抬起來,鵝蛋小臉上的軟rou,就跟剛出鍋的饅頭似的,香甜可口,冒著股誘人的熱氣,一時間他也舍不得說重話了。 “總哭什么?” 這不是得問他嗎?若非他欺負人,晏汀又怎么可能哭,可是像他這樣就只顧自己爽快,不管他人死活的男人,晏汀覺得自己與他無話可談。 男人用手給她擦淚水,粗糲的手指觸碰到她的香唇時,他呼吸不由得一重,然后愛不釋手的揉了一遍又一遍,緊接著問她話:“這些年有沒有與其他男人放肆過?” 一瞬間晏汀的淚水又來了。 除了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天底下還有誰敢輕薄她! 他的手指沾染了一些她檀口里的濕氣,在看到女人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時,他忽然之間竟然覺得,其他的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哄道:“孤又沒有罵你,日后安分守己,孤依舊真心待你?!?/br> 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她夫君了? 晏汀偏開頭:“我已經(jīng)嫁人了?!?/br> 男人當即臉色大變,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那不做數(shù)!” 晏汀咬唇抽噎:“憑什么?” 下一秒她的下巴差點就讓他生生掐脫臼,邵準發(fā)了狠的盯著她警告道:“孤說不做數(shù)就不做數(shù)!孤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物件兒如此!女人也一樣!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