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伴郎沒得挑，最近的人，許玫與武杰，是天然的人選。但是，在新娘這邊幫忙的，還有鈴子與小樊，在新郎那邊的人就多了，但小舅擔(dān)任著攬總的責(zé)任，其余的同學(xué)們、朋友們，都在奔跑。

    丁哥丁嫂，主動擔(dān)當(dāng)起了燕子娘家人的責(zé)任，臨時的開支后勤，她們提供支援。主要原因是，這么盛大的場面，對于燕子老家的親戚來說，也從來沒見識過。

    本來他們農(nóng)村的酒席辦法，與城里就不一樣。更何況，就是在容城，在c姨的cao作下，這個婚禮也是新潮與高端的。用c姨的話說：咱們公司的股東結(jié)婚，不要讓人瞧不起。

    丁哥丁嫂的故事，早就聽燕子與冬子說過。燕子的父母，對他們當(dāng)然是相當(dāng)感激。有這么高端的人來幫自己cao辦女兒的婚禮，他們只有言聽計從。

    其實(shí)，在前幾天，燕子父母及爺爺們，婚禮上穿什么，雖然有準(zhǔn)備，但丁嫂馬上發(fā)現(xiàn)，檔次有些不太匹配。她記下了他們的尺寸，到商場專門挑選了幾套新的高檔的衣服。這本來是丁嫂自己花的錢，但在燕子父母追問下，她只說，這錢冬子出了的。

    有時候，其他人也覺得奇怪，冬子這個人，不知道有什么運(yùn)氣，這么厲害的人，都愿意悄悄地幫他。

    馮警官已經(jīng)提前布好了位置，觀察著那位何姐的出現(xiàn)。讓何姐自己離開的辦法也有一個，那就是馮警官與她短兵相接，單獨(dú)見面。但這一招有點(diǎn)冒險，因?yàn)?，如果何姐知道多了c姨的秘密，怕對c姨不利。更何況，一個更大的疑問擺在馮警官面前，他想解開。

    從自己所掌握的何姐的所有歷史情況來看，她與容城這個地方，從來沒有私毫聯(lián)系。她為什么出獄后，要在容城來，并且在這里工作，已經(jīng)生活了很長的時間。

    估計，她在這里，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但是，她背后的人是誰呢？馮警官有一個期待，期待何姐出現(xiàn)，出現(xiàn)后，她離開時，馮警官可以悄悄跟蹤她，看看與她關(guān)聯(lián)的人，究竟是誰。

    但是，今天注定要讓他失望了，何姐今天絕對不會來的。她知道，自己昨天的行為，都算是一種冒險，有兩個人認(rèn)識她：許玫與小樊，今天，再也不可能去了。

    給冬子上眼藥的計劃也以失敗而告終。到處宣傳燕子過去的事，根本沒起作用，依然有這么隆重的婚禮，讓何姐感受到某種挫敗。在這個容城，好像有一股力量，束縛著何姐計劃的實(shí)現(xiàn)。以前，在廣東還是在陜西，何姐想做的事，基本能夠?qū)崿F(xiàn)，但在容城，卻始終像有一塊隱形的鐵板，讓她的計劃，受到某種莫名的阻攔。

    “自己老了嗎？”何姐有時也發(fā)過這種感嘆，但是，苕貨在她身上那股賣力的勁頭，卻讓她確信，自己并沒老到不中用的地步。至少從內(nèi)心來說，她自負(fù)自己還是有魅力的，還是敏銳的，還是有辦法的。

    就是連廖苕貨，這樣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混混出身的人，身上也有某種穩(wěn)重的基因，這很奇怪。一般混社會的人，過不了兩關(guān)：感情與利益。但苕貨卻并不是那種感情沖動到?jīng)]理智的程度，也不是那種見到利益就眼睛血紅的人。很奇怪，在這個容城，難道就沒有一個不顧一切，為自己拼命的人嗎？

    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偶爾，何姐也這樣懷疑。但是，自己又能到哪里去呢？況且，目前收入還不錯，苕貨暫時還忠于自己。

    但是，苕貨這種忠誠，只是暫時的，何姐這一點(diǎn)很明白?？倳辛硗獾墓媚铮瑫醋咚男?。自己要在這個時間空檔里，把苕貨緊緊地捆綁在自己身上，為我所用，才是上策。

    另一邊，云臺大酒店的婚禮，如期進(jìn)行。

    當(dāng)音樂響起，彩帶飄飛，紅毯鋪地，鮮花滿路，那場面，莫說燕子的娘家人受到了震撼，就是容城本地人，也覺得新鮮振奮。

    葛校長對夫人說到：“場面是大了些，但是，也算對剛子和蘆花，有個好交代了?！?/br>
    是的，剛子與蘆花，你們在天上應(yīng)該看得到，你們的孩子，今天在舉辦盛大的婚禮，他并沒有孤苦無助，這么多朋友來祝賀，這么多佳賓來見證，他今天的媳婦，他未來的生活，你們可以放心了吧？

    當(dāng)新郎新娘挽著手在舞臺上互換戒指時，大姨都忍不住哭了起來，在這個大喜的日子里，她不該這樣的。

    大姨一個人從座位跑了出來，跑到外面過道的一個拐角處，哭出了聲。“蘆花哎，冬子有今天，你不會怪我了吧？蘆花哎，我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了吧？”

    背后一只手拍著她的背，并且遞過來一把餐巾紙。小葛老師回頭一看，是自己的親弟弟，冬子的小舅。姐弟兩抱了抱，小葛老師看得到，自己弟弟，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眼眶也是紅的。

    這些年的擔(dān)心與焦慮，等到今天，總算有所交代了。

    燕子的爺爺今天是最滿意的。他沒有想到，燕子的穿上婚紗是這么漂亮，沒想到，燕子出嫁的婚禮是如此隆重，沒想到，如此之多的賓客在如此高檔的酒店，沒想到，自己還能夠親眼目睹這一切。

    多少個病重的日子里，他都在努力熬，他就是想看到，燕子的未來，有一個值得托付的人。自己身體是這樣子，成了家人的拖累。自己的兒子殘疾了，保存自己都靠媳婦。自己當(dāng)爺爺?shù)模€是燕子的父親，兩個大男人，如今不僅不能保護(hù)燕子，還先后成了她最大的拖累。無論如何，都是讓人揪心的。

    燕子從小聽話，聰明，漂亮，如果不是生在農(nóng)村，生在這個多災(zāi)多難的家庭，她應(yīng)該擁有一切的幸福與快樂。但是，生活就是這樣，命就是這樣，總給了她無盡的折磨。

    燕子以前總是報喜不報憂的，爺爺雖然沒文化，也知道自己孫女的特點(diǎn)。她所說的，在哪里教書在哪里拿高工資，自己偶爾也信，但是，真信嗎？不會的。自己知道，燕子在外面，為了給父親與自己治病，拉了多少債，著了多少急，恐怕有許多說不出口的經(jīng)歷。前段時間，關(guān)于燕子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已經(jīng)傳到自己耳朵里了，當(dāng)時，自己是真怕啊。

    要知道，家里的好運(yùn)是從冬子的到來開始的，越來越好的生活，讓人產(chǎn)生某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也許某一天，自己到那邊去了，給她奶奶說，她奶奶肯定都不會相信。

    自己真怕冬子聽了這些后，會嫌棄燕子。但是，今天，一切都確認(rèn)了，冬子對燕子，那是真心的好。

    燕子的父親母親也享受著榮耀，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冬子的大姨及姨父，代表男方的家長，自己兩人作為農(nóng)民，與倍受尊敬的小葛老師站在一起，在舞臺的正中央，接受新人的行禮，僅這一榮耀，就足夠自己回味一生的。

    更莫說，葛校長夫婦，這么德高望重的人，對自己一家人的客氣與禮貌，那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重與關(guān)心，讓自己這一對農(nóng)村夫婦，感受了莫大的溫暖。

    一般人嫁姑娘是要哭的，尤其是母親。但燕子的母親今天只是在笑。她這哪里是嫁姑娘，分明是娶了姑爺進(jìn)門。

    其實(shí)在前兩天，冬子扯著燕子，在大姨與小舅兩家人的陪同下，就已經(jīng)上公墓，給父母燒了紙，讓他們正式認(rèn)了兒媳婦。并且，墓碑上，也添上了新的名字：孝媳于燕。也許，今后還要添上孫子孫女的名字呢。

    明天早上，照例是拜見新公婆的日子，本來是要拜見大姨大姨父的，但他們推辭了，說是拜見真的父母。燕子要做好早餐，帶到墓碑前，給天上的公婆嘗嘗新媳婦的手藝。

    婚禮儀式宏大，但絲毫不亂，在c姨的安排下，各組分工明確，一切井井有條。

    而燕子農(nóng)村來的親戚，對婚禮的豪華，有許多不太懂的地方。但是，有幾個他們看得懂的細(xì)節(jié)，成了回鄉(xiāng)后，津津樂道的一個傳說。

    “你們曉得吧？那大的婚禮，兩家合辦的，為什么選在中午？中午是女方的時間啊。人家這就是明說了，人家冬子既是娶媳婦，但實(shí)質(zhì)上，是燕子家娶了姑爺進(jìn)門呢。按理說，這婚禮花得再多，也算是咱們女方家的臉面呢。”

    “你們仔細(xì)看了沒有？燕子就中午一頓飯的時間，換了三套衣服呢。車上下來是一套，婚禮現(xiàn)場是一套，不曉得有多少珠子和鉆石呢，閃得我眼神都慌了的。吃飯敬酒時，又換了一套，好高檔的呢。聽說是廣東那邊一個高檔店定做的，是人家冬子廣東的大老板朋友送的呢。”

    “你們看到?jīng)]有？來的好多厲害的人物呢。那個叫c總的，是容城最大的建材老板呢，她都在給冬子和燕子打雜，你們想想，這是啥體面？”

    “還有那個西安來的歌手，是冬子和燕子的朋友的，那歌唱得，我跟你說，咱們?nèi)莩?，都找不出來第二個。我不曉得冬子有多厲害，原來只以為他只是個廚師。但現(xiàn)在看來，冬子太狠了，你看他的朋友！大老板，帥哥美女，這么多高檔次的人，哪一個，不比我們鎮(zhèn)長檔次高？”

    “鎮(zhèn)長？你怕說得。那冬子燕子家的飯館開業(yè)時，縣長都去了的，你沒看新聞？”

    “縣長？縣長還不是葛校長的學(xué)生？葛校長在那里一坐，容城還有不尊重的？你看，咱們細(xì)爺，年紀(jì)沒葛校長大，但是，葛校長還讓他坐上席，自己坐陪席，也算是露了大臉了?！?/br>
    說到這里，問題來了。有人問到：“我也是奇怪，燕子的命咋那么好呢？在村里，他家也沒有關(guān)系，也沒錢沒勢的。燕子也不能說是村里最漂亮的那個，為什么，她的命最好呢？”

    有明白事理的人，說出了他的想法?！把嘧訌男≡谌莩巧蠈W(xué)，有好老師，好同學(xué)，估計是這個原因吧？”

    這個道理好像很有說服力，大家沉默了。

    中午，近處的賓客在參加完婚禮后，就離開了，晚上是遠(yuǎn)處的賓客在一起聚餐的機(jī)會。還是這個酒店，只不過，只剩下幾桌客人了。但這幾桌客人，才是真正的鬧騰。

    中午除了儀式累一點(diǎn)，敬酒時沒吃多少菜，但后來，都在房間內(nèi)私下吃了一些的。下午，除了遠(yuǎn)方的朋友，就是武漢回來的同學(xué)們了。這些都是燕子與冬子的朋友，以年輕人為主，他們當(dāng)然要喝酒熱鬧。

    最后的節(jié)目是鬧洞房，熱鬧放松但不過分，意思到了就行，只要冬子舍得紅包，一切都在笑聲中滑過。

    而鬧洞房那些節(jié)目，也不令人羞恥，冬子與燕子在一張床上，度過了兩年的日夜，所以，進(jìn)行得比較自然。

    但當(dāng)賓客散盡，夜深人靜之時，兩人突然面臨著某種緊張。

    “冬哥，你先洗還是我先洗？”燕子首先逼近那個話題。

    “你先吧，我得把屋里的東西清一下。”冬子看到床上地上，到處都是什么彩紙汽球的，需要打掃一下。

    “不，你先去洗，這些事都?xì)w我。以后，家里這些雜事，都?xì)w我?！?/br>
    “不，燕子，你今天太累了，我體力好些，我來?！?/br>
    燕子一笑：“冬哥，這家里，是你作主還是我作主？”

    “你，當(dāng)然是你。你是這個家的主人，沒得說?！?/br>
    “那你就聽話，趕快去洗澡。”

    冬子還要再犟，被燕子推進(jìn)了衛(wèi)生間。冬子在里面喊：“我的內(nèi)衣沒拿。”

    “洗你的，我?guī)湍隳??！?/br>
    冬子洗得仔細(xì)，他知道意義。燕子開過門，將衣服放進(jìn)里面后，又關(guān)門出去了。等冬子洗完，發(fā)現(xiàn)，燕子已經(jīng)將屋子清理干凈了，冬子上了床，發(fā)現(xiàn)，原來床單下面，按風(fēng)俗事先埋上的棗子花生之類的東西，也被燕子清理了。

    柔軟的床上，聽著燕子在衛(wèi)生間洗澡的聲音，冬子知道，自己期盼多年的那一刻，就要來了。

    燕子來了，帶著香氣，稍微有點(diǎn)濕的頭發(fā)，鉆了進(jìn)來。盡管洗衣機(jī)轉(zhuǎn)運(yùn)的聲音沒停，但世界其它聲音都聽不見了。燈完全關(guān)了，世界其它顏色也看不到了。

    但是，冬子看到了燕子的羞澀，燕子看到冬子身上的火焰。

    兩人的第一次，小心翼翼地充滿儀式感，得到的，不是身體上的激動，而是心理上的飛躍。合二為一的時刻，他們終于成為了一個人。

    當(dāng)然，第二次的體驗(yàn)就變得更為激動，那起伏的山峰與波浪，都不足以形容。

    兩人都沒睡意，盡管忙了好幾天。

    “冬哥，我為你留著，你為我護(hù)著，我們一切，都值得嗎？”

    “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br>
    “可是苦了你這兩年了，我曉得的。”

    “不苦，為了今天，一切都不苦?！?/br>
    突然，燕子卻抽泣了起來。冬子嚇了一跳：“燕子，你傷心了嗎？”

    “不是，冬哥，我覺得，命，對我太好了。你，對了太好了。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么好事，才有今天。在我最苦的時候，就看童話，幻想上天會派一個神仙駕著白云來拯救自己，結(jié)果，童話是真的。冬哥，你是我的神仙?！?/br>
    冬哥一把攬過燕子：“你才是我的神仙呢。沒有你，我生活的意義都不知道在哪里，沒有你，我都沒有回容城的沖動。沒有你，我就是孤單的。況且，我也不想當(dāng)你的神仙?！?/br>
    “那你想當(dāng)什么？”

    “我只想當(dāng)你老公，當(dāng)你老公，就是神仙?！?/br>
    “老公？”

    “嗯。老婆？”

    “在呢?！?/br>
    第二天早上，冬子開車，燕子準(zhǔn)備好的早餐，是冬子父母生前最愛吃的，上山拜后，他們夫婦倆分吃了，回到家，兩人準(zhǔn)備了一下，中午，得拜訪爹爹一家了。

    爹爹家早就按風(fēng)俗準(zhǔn)備了接待，燕子成了自家人，也就不用客氣了，舅媽姨媽們跟她說這說那，冬子要下廚房，被攔住了。

    “新郎倌也是官嘛，莫亂動?！蔽绮褪谴笠膛模@個代理婆婆，履行著她的職責(zé)。

    吃過中午飯，又馬不停蹄地直到賓館，與那一幫子同學(xué)朋友話別，送了紀(jì)念品。當(dāng)然，每人一套鴨子，再加上容城本地的一個特產(chǎn)集成：蓮米與腌魚。都是真空包裝，放個好多天不會壞。

    大家都分別離開了，丁哥丁嫂到武漢，武漢有一家劉師兄新開的飯店，他們要去看一下，在武漢的接待，小簡就承包了。

    小簡還負(fù)責(zé)送馮警官與小夏到機(jī)場，忙得不可開交。但是，人以群分。小簡與冬子成為至交，那他很快就跟馮警官他們，關(guān)系熱絡(luò)起來，畢竟雙方是同樣年齡段的人。

    而齊老爺子，冬子在重慶最大的恩人，包括幫助過冬子的孫總彭總，他們的禮物，是爹爹親自cao心的。

    容城籍有一個國畫大師，在全國甚至國外都辦過畫展。他目前早就在北京居住了，在國內(nèi)，他以畫梅花著名。葛校長與他，年齡相仿，也是多年知己。當(dāng)葛校長打電話請他幫忙畫幾幅畫時，對方興致勃勃地答應(yīng)了。要知道，他的畫，目前在市場上，已經(jīng)賣到十幾萬一平尺了。

    幾幅畫好的梅花，都是前面有專門的題款的。比如給齊老爺子的題款是：齊先生雅正。給孫總的題款是：孫老師補(bǔ)壁。給彭總的題款是：彭老弟一笑。

    這種知名畫家專門為你畫的畫，其紀(jì)念及欣賞意義，更為珍貴了。

    因?yàn)?，沒有這幾個人的大力幫助，就不會有冬子的今天。他們在婚禮時也送了禮物過來，回禮，才符合規(guī)矩。

    當(dāng)?shù)谌?，是燕子回門的日子，當(dāng)然，只是單元樓的對門。但是燕子回門這儀式，當(dāng)然也是許多親戚參加的，農(nóng)村來的親戚，這次就不需要武杰來幫忙找車接送了。堂兄用他那面包車，拉了兩趟，就完成了任務(wù)。

    冬子為回門帶的禮物，也是大姨親自挑選的。越是對農(nóng)村的親戚，越是要講舊時的規(guī)矩，不能讓人說自己不講禮性。

    婚禮三天忙，過后，就進(jìn)入正常生活了。

    其實(shí)，在武漢，馮警官還呆了一天，在小簡的陪同上，他上了黃鶴樓，看了長江。一個看慣黃河的人，突然看到如此大景色，真正體會到了大江大湖大武漢的氣魄。

    馮警官在飛機(jī)上，還在跟小夏感嘆，婚禮期間，那位何姐，始終沒露面。如果她出現(xiàn)了，恐怕還要在容城多呆幾天。小夏笑到：“你怕是吃冬哥的鴨子川菜的，還有那燒烤，搞順了嘴吧？”

    “確實(shí)好吃，你莫說，烤羊rou，西安多的是，我以前一直以為，只有西安的烤羊rou才是正宗的。誰知道，冬子的烤羊rou，是另外的風(fēng)格，但也是怪好吃的，你說呢？”

    “哼，一個不會燒烤的設(shè)計師不是一個好司機(jī)?！毙∠恼f了一個流行句式。

    “你想開車？飛機(jī)上，恐怕不行。”馮警官的調(diào)侃，害得小夏臉都紅了，掐了馮警官一把，馮警官只能痛并快樂著。

    而c姨，卻在盤算，如何用一個不露痕跡的辦法，讓那位危險的何姐離開。本來c姨根本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她對江湖上的事，也駕輕就熟。但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況且，這位何姐在容城多呆一天，就是對公司，最主要是對冬子，是一個威脅。

    必須讓她離開，c姨下定了決心。

    最為煩躁的，當(dāng)然是廖苕貨了。冬子越成功，對他的打擊就越大。以前自己搞不倒冬子，那不僅是因?yàn)樽约旱膶?shí)力不夠。還因?yàn)?，冬子背后的力量過于強(qiáng)大。

    但何姐來了后，用了兩次計劃，都失敗了。冬子的生意越做越大，他與燕子的婚姻也私毫沒受影響，難道，冬子真的比自己厲害？

    當(dāng)然不服。

    現(xiàn)在，何姐在自己身邊，她總是有辦法的。廖苕貨爭的不是錢與勢，而是，想通過打敗冬子，來證明自己。從同學(xué)以來，冬子從來沒敗給自己，這讓人很是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