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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人生一串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三十七章 難在收口

第一百三十七章 難在收口

    三人上了車,先是緩緩開出門,何姐還打開車窗,與里面的“同事”們招手微笑,而此時的苕貨,恨不得車子快點離開現(xiàn)場。

    開出去估計有三里路了,已經(jīng)拐上另一個彎道,走上了一條小路,苕貨警覺起來,這有點不太正常吧?

    何姐此時收斂了臉上的職業(yè)般的笑容,對那位劉秘書兼司機(jī)說話了:“剩下的事,我就不管了?!辈⑶译S手遞給了劉秘書一個信封,那里面,是一萬塊錢。

    劉秘書全程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繼續(xù)開車。過了一個鄉(xiāng)村盤山公路,來到一個小院子,車子停下了,何姐收拾好了包,對苕貨說到:“小廖,該換車了。”

    此時,已經(jīng)下車的劉秘書,遞給何姐一個紙皮檔案袋的東西,何姐接到后,對苕貨說到:“你會開車嗎?”

    苕貨接過何姐遞過來的鑰匙,打開了院子事先偏好的一輛白色大眾的車門,鉆了進(jìn)去。

    何姐上車后,跟劉秘書互相揮了揮手,然后對苕貨說到:“走,出院子向右拐?!庇质且欢伪P山路,車子才來到一個省道旁,苕貨看到,前面的路標(biāo)寫得清楚“萬源246公里”,他們向四川方向開了過去。

    ......

    雖然說是省道,其實穿越大巴山區(qū)最復(fù)雜的路段,路是比較狹窄的,大部分都只是雙向兩車道。迎面拐彎處突然竄出一輛大貨車,會把你嚇一跳。

    苕貨只有c照,只能夠開小車,不能夠開大車,但因為拉煤的緣故,所以對山路行駛比較熟悉,這路拐彎按喇叭,過彎減速,不輕易超車變道,這些常識,不需要教,都會。

    過了紫陽縣,就快進(jìn)入四川了,一般按規(guī)矩,省界都會有檢查站。所以,過了紫陽不久后,在一個路邊店停下,買了點東西吃。此時已經(jīng)是四川風(fēng)格了,有人端著一個盤子,大聲叫賣:“麻辣雞塊豆腐干,川北涼粉牛rou干,安逸得很!”苕貨覺得好奇,但不敢買,怕這種路邊叫賣的東西,不衛(wèi)生。

    但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何姐,卻cao著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四川話,對那位叫賣的人說到:“涼粉,一份辣一份不辣?!?/br>
    對方遞過來兩碗,何姐給了苕貨一碗,在苕貨還在觀察這涼粉是否衛(wèi)生時,何姐已經(jīng)呼啦啦地吃了起來。

    苕貨也有點餓了,并且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也吃了起來,還真不錯,這是他從來沒吃過的東西。

    此時,該何姐開車了。她啟動車子時,苕貨說到:“這涼粉,里面是什么味道?我怎么從來沒吃過呢?”

    “你們湖北人,吃過啥?你說的味道,估計是里面的山胡椒味吧?這是四川特殊的調(diào)料,外地人不吃的?!?/br>
    何姐的口音都變了,苕貨問到:“何姐,你究竟是哪里人呢?怎么四川話說得這么好?”

    “問那么細(xì)干嘛,好吃你就多吃點?!焙谓阋患佑?,差點讓剩下的湯,潑在苕貨的衣服上了。

    剛才在上車時,苕貨才發(fā)現(xiàn),何姐這輛大眾,牌照居然是川s,他估計,與開始的大奔一樣,牌照都是假的。但這牌照如果是假的,遇到檢查站時,豈不要露餡?

    遠(yuǎn)遠(yuǎn)看到檢查站了,卻并沒有攔截他們的意思,何姐降低了車速,在通過時,專門按了按喇叭,好像打招呼似的,把苕貨還嚇了一跳。

    還剩下一百多公里,估計得開兩個小時,因為這山路,不敢開得太快。沿途,一邊是筆陡的高山一邊是深溝和懸崖,讓人有些膽顫心驚。而何姐,卻顯示出從容不迫的樣子,還和副駕的苕貨說話。

    這一趟騙局下來,她已經(jīng)收獲了三百多萬,除去成本,已經(jīng)有三百萬的進(jìn)賬了,但在她的表情中,既沒有顯示出興奮的樣子,也沒有緊張,而是一種淡定。

    “這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苕貨心里想。當(dāng)年跟著慶伢混社會,一個月給一萬的工資,就覺得很厲害了。結(jié)果跟這何姐一比,慶伢都不是菜了。慶伢累計搞了一千多萬,總是在處理麻煩中進(jìn)行,況且,今天也進(jìn)去了,惹了大麻煩。而何姐,成本低、見效快,所有惹麻煩的涉及人還特別少,這顯然是要比混黑社會,強(qiáng)得多。

    原來自己以為慶伢是最成功的仔,但與今天的何姐比起來,慶伢也就是個容城的土包子。

    年輕人的成長,總是從見世面開始的。當(dāng)冬子在西安,跟一幫高端人士,一起成長,與孫總一起,陶冶情cao之時?,F(xiàn)在在山溝轉(zhuǎn)悠的苕貨,也在成長。他已經(jīng)下了決心,從單純武力掙錢,向智力掙錢的過渡,向何姐學(xué)習(xí),輕松地讓人在笑聲與感謝中,把錢送上門來。

    那位開車?yán)旱膸煾担m然讓苕貨討厭,但他說得沒錯。搶不如偷,偷不如騙。

    一路上,苕貨問了何姐很多問題,何姐一邊放慢車速,一邊回答。其實,單身在外做這些事,何姐也是需要身邊有人的,當(dāng)保鏢,當(dāng)玩伴,甚至當(dāng)一個排遣寂寞的人,也不錯。目前,這位苕貨,完全符合這個條件。

    這個苕貨,雖然有些社會知識,但以自己的智力水平,完全碾壓他不成問題。他有力量,但不要傷害自己。這種有控制的力量,就是武器。任何人,都需要這種武器。

    一個炸彈,不一定是武器,因為它可能炸傷自己。一把槍,如果你不會使用,它也不是武器,那只是個裝飾品。炸彈與槍,是單純的力量。如果你會cao控它,自如地使用它,它就成了你最好的幫手,那就是武器了。

    此時的何姐內(nèi)心是有些得意的,畢竟剛剛得到了大收入,還收服了一個小兄弟。但這種得意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那會顯示出自己不高明。

    高明的人,從不喜形于色。

    因為有苕貨的存在,她對下一步的行騙計劃,有了信心。今天在會場的配合,雖然自己給苕貨提前有了交代,但這小家伙,臨場的發(fā)揮,相當(dāng)不錯。這家伙,有騙人的天賦,表情自然生動,說話很是在理。

    凡是演員都是行騙高手,她讓你覺得她是這個角色,她在騙你的感情。而這方面,苕貨,具備了一名演員的特質(zhì)。

    “何姐,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個山溝溝?”

    “編筐編簍,難在收口。干我們這一行,收口最關(guān)鍵了?!?/br>
    “啥意思?我們不是跑出來了嗎?”

    “你太天真了?!焙谓汶S即給苕貨普及了這方面的知識。她為了保證,今后不被抓到,已經(jīng)作了好幾個方面的準(zhǔn)備。關(guān)于假身份證的事,此時也不必隱瞞了。她直接對苕貨說:“我給你拍的身份證,是假的,你沒察覺?”

    苕貨一愣,自己的可是真的,這太不平等了。但人家是江湖老手,自己初入道,也不必太認(rèn)真?!昂谓?,那我叫你何姐,沒叫錯吧?”

    “你可以叫我任何稱呼,叫媽都行。”何姐玩笑到:“到了萬源,我會用新的身份證,那時,你就曉得,我真名是哪個了?!?/br>
    苕貨這才佩服起來,不是真人不露相啊。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hù)的手段。他以前,怎么沒想到這些渠道呢?

    “何姐,你這假身份證是怎么弄到的呢?”

    “這個簡單,我也可以幫你弄一個。現(xiàn)在有好多人,有兩個身份證,什么一代二代的。多出來的身份證,就有人收購,對于那些缺錢的人來說,本來就沒什么可失去的,所以也沒自我保護(hù)意識,所以就賣了。我到時幫你買一個,相貌年齡差不多就行,你就是那個人了。要不,你當(dāng)我兒子,怎么樣?”

    何姐這一玩笑,居然讓苕貨產(chǎn)生了某種邪惡的想法。但這種想法太瘋狂,他隨即話題轉(zhuǎn)移到另一邊了。

    既然身份證可以偽造,那么,依托于這個身份證上的電話卡、銀行卡,基本信息,也就是假的了。而他們在萬源的時間,就是利用這個空檔,將原來賬戶上的錢,成功地經(jīng)過香港洗白過后,進(jìn)入真正屬于自己的銀行卡上。這個錢中,也有事先答應(yīng)苕貨的15萬,以及后續(xù)的,下一次行動的定金,也有15萬。

    相當(dāng)于完本續(xù)簽獎。

    苕貨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證可是真的,當(dāng)他要問時,何姐仿佛已經(jīng)猜透了他的心思,笑到:“放心吧,你的身份證,只有我和馬師傅看過,其他人沒見過?!?/br>
    “哪位馬師傅?”

    “就是劉秘書,他真姓馬,具體叫馬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知道得越少越好,一次活一次錢,這樣最方便。就是他進(jìn)去了,他也不曉得我的真名,到時,我的電話都已經(jīng)換了,身份也換了。”

    不用說,苕貨用腳趾頭都想得到,所謂的大奔,牌照估計也是假的,車子都有可能是租來的。以前,慶伢到武漢去辦事,為了顯示場面,總要租兩三臺奔馳,黑色的,e級車,很拉風(fēng)的樣子。

    但在何姐的解釋下,這些都不是最關(guān)鍵的。最關(guān)鍵的,是時間。必須給予自己足夠的時間,處理好身份轉(zhuǎn)換,錢款洗白,人員離開等一系列的事情。因為留下的線索,要一個個抹掉,是需要時間的。

    現(xiàn)在,苕貨才總算明白了,她與劉秘書,在會場上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都是沖著時間,這個關(guān)鍵因素而設(shè)計的。

    比如,說是來看現(xiàn)場的,但為了保密,讓大家打消了看現(xiàn)場的想法。這是為什么?因為怕有人到了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可疑的問題,提前警覺。他如果在明天就警覺報案了,你什么都沒來得及轉(zhuǎn)移,就失敗了。

    讓他們不要給老婆與子女們談?wù)摯耸?,也就縮小懷疑面。因為如果從第三者觀察的角度,很容易懷疑此事。當(dāng)時大家交錢,是從眾心理,暫時相信的結(jié)果。但如果這些人的家人們,有幾個有見識的,有頭腦的,或許會聽出破綻。

    但時間久了,讓人不懷疑是不可能的。于是,就給大家一個期待的時間。十一過后,他們就是驗證奇跡的時刻。這個時間不長,大家等得起。但如果時間長了,保守一個天大的秘密,比守護(hù)財富,還要困難。

    當(dāng)然,這得有三個多月時間,這個時間,足夠何姐打整后續(xù)事務(wù),順利抹完一切線索了。

    人類最基本的心理,恐懼與希望,總是成對出現(xiàn)。當(dāng)巨大的可以期待財富所帶來的希望,同時也會有失去它的恐懼,讓人變得“理性”起來。

    此時,何姐控制苕貨的辦法,其實也是基于這兩點。對被抓的恐懼,對有新身份的大財富的希望,對眼前可以實現(xiàn)的暫時的歡樂,都是控制苕貨的工具。

    但苕貨還在做好學(xué)的學(xué)生,問個不停?!澳悄阕吆?,有些老人長時間沒你的消息,不會懷疑?”

    “哈哈,那幾個中年男人,你曉得吧?”

    苕貨也笑了起來:“總盯著你的胸部屁股看的那幾個?”

    何姐抽出一只手來,打了苕貨一下,車子正在拐彎處,突然盤子一晃,嚇了苕貨一跳。何姐淡定地讓車子恢復(fù)了正常車道:“怎么,小兒子,吃醋了?”

    苕貨也不太正經(jīng):“我已經(jīng)看過了,也想看。正常的?!?/br>
    原來,何姐臨走之前,分別往下找那幾個有非分之想的男人,談了話。何姐給他們分別編了一些短信,讓他們過一段時間,就悄悄給老人們打電話,發(fā)布所謂的最新消息。

    “他們就沒意識到,你要消失?”苕貨問到。

    “他們各自都以為,我跟他關(guān)系特殊,想吃天鵝rou的賴蛤蟆,你以為他們有多正常?況且,我的理由是,我不想跟別人有過多的聯(lián)系,把自己的事交給他,只是希望跟他有一個好的未來?!?/br>
    這種情況,也大大出乎苕貨的意外,原來利用別人的好色心態(tài),居然可以直到這么大的作用。

    老人們偶爾接到消息靈通人士的電話,也就安下心來。

    “那萬一有人報案了呢?”

    “我們注冊一個新號碼,裝著打錯了的方式,給那幾個男人打電話。如果是他們本人正常接了,我們就掛斷。幾個男人的電話,都這么打。如果他們都是正常狀態(tài),就說明,沒人查他們。那我們就是安全的。公安只要查到他們一個人,就會把其他人都查,因為他們,在老人們看來,是與我聯(lián)系最親密的人,或者有同伙的嫌疑。只要有一個人不正常,我們就中止一切活動,立即轉(zhuǎn)移?!?/br>
    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其實只需要一個月時間,一切抹去后,就不需要聯(lián)系了。

    遠(yuǎn)遠(yuǎn)看到山那邊,有許多密集的高壓線塔,再看路標(biāo),知道,萬源縣城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此時,何姐把車開進(jìn)一條小岔路,走了七八個彎,在一個廢棄的巨大山間廠房邊的場壩,停了下來。

    原來這里曾經(jīng)是幾十年前的一個兵工廠,后來搬到成都去了。留下這個空的場地,那車間的玻璃都已經(jīng)沒有了,門邊都有蜘蛛網(wǎng),而地面上,已經(jīng)有一層灰土。

    何姐下車后,直接走到兩邊的車牌,用手撕下了上面的膠布,原來,她的車牌號,除了那個川s是真的,數(shù)字,全是假的。

    “你過檢查站,不怕別人查出來嗎?”

    “他們只知道罰款,這么遠(yuǎn)怎么看得清楚。更何況,貨車,才是他們的重點。我這車子是本地車,他們根本不查的,他們只查外地車輛,找個理由,多罰你一點。對不起貧困山區(qū),這個錢,對他們很重要。只有在縣城了,那警察才是真警察,他們要細(xì)看,假牌照跑不了。”

    原來是這個道理。苕貨繼續(xù)問題:“你在這里換牌照,這車胎印子也留下了吧?”

    “怕什么,夏天過兩天就有雨,山間一沖,什么都消失了。但是,我們今天還暫時不進(jìn)縣城,我們得在外面呆幾天,打個時間差。”

    關(guān)于時間差的問題。假如別人萬一在近十天內(nèi)報案,交警就會以車找人。雖然這個川s并沒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但是別人會通過大奔找到院子,通過走訪與胎印鑒定,可以找出大眾。根據(jù)大眾的出省記錄,再找當(dāng)天的萬源進(jìn)城記錄,可以大致描繪出我們的逃跑路線。

    為什么要跑這條線呢?因為只有出省界有監(jiān)控,所以那時的牌照是個假的。而這一百多公里的路段,岔路眾多,都沒有監(jiān)控,所以,他們無從找起。那幾天縣城沒有進(jìn)這個車輛,所以他們的線索就斷了。

    他們繼續(xù)向小路開去,開到一個山間時,突然車子向一條上坡的土路一拐,沖了上去,再過一個山坳,又一個封閉的小院子,出現(xiàn)在眼前。而此時,何姐下車后,拿出鑰匙,打開院門,再上車,把車開了進(jìn)去。里面有一排房子,好像是青磚房,在一個側(cè)房,直接打開門,開了進(jìn)去。

    等兩人下車后,何姐對苕貨說到:“把后備箱的東西提下來,我們要在這里歇幾天?!?/br>
    結(jié)果,打開后備箱,米面油及副食等生活用品,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鎖好那停車房間的門,他們出來一看,根本看不出一絲毫,這個屋子,有車子停過的樣子。苕貨正要問這是哪里時,何姐對他擺了擺手:“過幾天清閑日子,不好嗎?”

    苕貨望著何姐那生動的眼神,也差點動心了。這個安靜的山區(qū),目光所及,只有這一戶人家,這家還沒人。

    原來,這也是何姐預(yù)先設(shè)的一個點,問了好些個問題,苕貨才理清楚這個原因。

    這是一個何姐事先定好的點,這個點周邊大量的鄉(xiāng)村岔道,讓追蹤變得困難。而更有意思的是,這個村子幾乎是一個廢棄的村子,沒有人住。

    大巴山的深處山村,靠農(nóng)業(yè),基本無法得到寬裕的生活。哪怕是老人和孩子,在今天農(nóng)村空心化的地方,也呆不住了。畢竟,最近的小學(xué),離這里也有十多里地,也只教到三年級。鄉(xiāng)村醫(yī)生,也已經(jīng)到鎮(zhèn)上與縣城開藥鋪了,教育與醫(yī)療這種基本公共服務(wù)消失后,這里的山水再也留不下它的人民。

    除了過年,或者秋收,還有幾個人返鄉(xiāng)照顧田地里那一年一季的收成以外,許多坡地,已經(jīng)開始長草了。況且,當(dāng)?shù)赜型烁€林政策。自家的坡地不種莊稼,只種樹,政府還有口糧補(bǔ)貼。

    “可以這樣說,我們在這里呆一周,你不會看到第三個人出現(xiàn),這幾天,只有我兩個,我就是房主人的親戚,你就是我兒子,怎么樣?萬一人有打聽的話?!?/br>
    此時,苕貨卻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但在這里,苕貨還是有工作的。

    那個國庫里,得把汽車的顏色改過來。原來這個汽車,也是借來的,已經(jīng)快報廢了。原來的顏色是黑色,為了配合這次行動,已經(jīng)被當(dāng)?shù)睾谓愕穆?lián)系人,噴成了白色,他把車開到安康的指定地點后,就不管事了。

    而到達(dá)萬源這個山區(qū)后,要用黑色把它的顏色噴回來。免得警察查到,行駛證上的顏色不一致,會多盤問。

    連這個細(xì)節(jié)都考慮到了,不得不讓苕貨肅然起敬起來。

    車子的油漆,要噴一天,等它完全自然干到正常狀態(tài),總共需要一周。這個周期,就是他們在這山里呆的日子。

    寂靜的山區(qū),只有鳥叫以及自己發(fā)出的聲音,這種感覺,讓苕貨很是新鮮。

    特別安靜的環(huán)境里呆習(xí)慣了,從不自然到自然,然后再到巨大的安全感,這是苕貨從容城出逃以來,一直追求的。

    空氣特別新鮮,遠(yuǎn)處的菜地雜草中,還有自然生長的蔬菜,這種養(yǎng)人的氛圍里,過著短暫的農(nóng)村生活,融入自然。況且,何姐雖然不是姑娘了,但在這沒有其他人類出現(xiàn)的地方,完全可以用美麗來形容她。

    偶爾,苕貨覺得,自己仿佛到了一個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