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哥與黃姐在過早的時候，想起了冬子的事。他們商量，這事暫時不告訴小陳。黃姐的話提醒了羅哥：“即使搬遷，還有幾個月，這么早告訴他，他就沒得長遠打算了，他要走，哪個接得上呢？”

    羅哥笑到：“也是，關(guān)鍵是他炒的菜好吃，以后到了商場，恐怕就不能這樣搞了?！?/br>
    他們一起到門面，剛開開門，就看到冬子出來了。他們今天帶的早餐，比平時多了點。冬子笑到：“老板加餐啊，又是牛奶又是蛋酒，喝兩樣？”

    “年輕人，怕這個？”羅哥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里面有熱干面和兩個面窩，還有一塊豆皮。

    武漢人過早吃熱干面，要的是它的扎實。面是筋道的、芝麻醬閃爍著土地的光輝，熱量與香氣混合后，通過熱氣冒出來，是橫掃饑餓的重錘。而與之配合的蛋酒，就是米灑里打一個雞蛋花，雞蛋的營養(yǎng)在微醺的米酒里，有一種輕盈的飄蕩感。

    面窩其實就是一種油炸餅，米面調(diào)和上鹽與蔥花等調(diào)料，放在一個特制的瓢里，下滾熱的油鍋里炸，出來一個薄的園餅形、中間窩下去甚至有點穿孔的樣子，像一個粗糙的面包圈一樣。

    要說豆皮，大街小巷都打著“老通城豆皮”的招牌，容城也是一樣的招牌，但冬子至今也不清楚，所謂的老通城，究竟在哪里。豆皮不是豆腐皮，而是兩塊薄面皮中間，夾上糥米、豆干粒以用各種調(diào)料，用油煎出來，雪白中油光锃亮，很是扎實。

    這是武漢人追求的飲食習慣，高熱量高蛋白的東西，就是好東西，再加上厚重的調(diào)味品，結(jié)合起來，就兩個字，就像武漢人追求的做人的標準一樣：扎實。

    “這家伙，我怕是吃不完吧。”冬子覺得確實有點多。

    “展勁吃，我像你這年輕時，一口氣能夠吃十個面窩、三塊豆皮。”

    羅哥剛一說完，就遭到黃姐的恥笑：“哪像你年輕的時候，窮得餓塞塞的，人家小陳再莫說，也是容城城里面的，沒你小時候那窮?！?/br>
    冬子接過早餐，拿到后面屋，費盡好大力氣，才把這一堆吃完。當然，蛋酒發(fā)揮了作用，在那種熱氣上沖的氛圍里，沒有什么下不了肚的。

    冬子吃完后，出來試探性地問到：“羅哥，最近的生意，還是這樣做？”他之所以這樣問，一方面，是探聽羅哥的口風，是否把拆遷的事透露出來，以測試對方對自己的信任度。另一方面，也有其它原因。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就是答話者如何理解了。

    “就這樣，難得輕松幾天。那辦公裝修的，都是他自己來車子拖貨，我們也不需要送貨。那幾個家裝的，地板和瓷磚大件都已經(jīng)到位了，就是送的，也是零星的散件，小陳，我們可以輕松幾天了?！绷_哥這樣回答，是直接說現(xiàn)實的事，沒有說關(guān)于搬遷的事，冬子知道，羅哥目前，并不想把這事告訴自己。

    冬子知道，要想明白羅哥建材的進貨渠道及價格，還得從其它方面多留心，光從羅哥口里套出來，恐怕不太現(xiàn)實。

    這段時間輕閑，進貨也差不多了，平時來閑逛的人也不多。所有商品的規(guī)格及特點，以及它們的零售價格，冬子已經(jīng)熟悉。偶爾，羅哥出去了，黃姐一個人坐在店子里，也覺得無聊。

    這天，也沒什么送貨的需求，羅哥黃姐想出去一下，讓冬子守一下店子，冬子答應(yīng)了。

    冬子有這個感覺，這條街上，好多家建材戶的老板們，今天早上都出門了，估計，他們是去開會了。因為前兩天李雯已經(jīng)說過，政府召集大家商量拆遷事宜，也就是近些天的事。

    為什么選在這個時機呢？是因為必須在今年最后一個生意高潮來臨之前，給大家打一個預(yù)防針。等這個生意高潮結(jié)束后，大家就好準備實施下一步行動了。

    裝修生意與房地產(chǎn)生意是緊密聯(lián)系的，冬子做這一行幾個月，知道這個行情。房地產(chǎn)圈內(nèi)有一個說法：“金九銀十”，九十月份，房地產(chǎn)生意最好。因為，很多人有這個習慣，就是在春節(jié)前，裝修好新房，以便于春節(jié)搬進新居，過個新年。

    但裝修與房地產(chǎn)銷售，有一個月時間差。也就是說，購房人拿到新房后，到全面裝修，大概需要接近一個月的準備時間。今天是十月初，即將到來的裝修高潮，就要開始了。九月份賣出去的房子，到現(xiàn)在，就得正式開始裝修了。

    一般房屋裝修工期，大概一個多月。也就是到十二月底，就應(yīng)該全部裝修完畢，再打開窗戶吹二三十天，讓甲醛笨酚等有毒有害氣體散得差不多，再搬進去，就可以住人了。

    其實，按羅哥的說法，最佳的買房時機，是“金三銀四”，因為可以用五六月份裝修，裝修好后，在武漢這個火爐，經(jīng)過一整個夏天，那甲醛散發(fā)得就算真的無害了。

    一般人不太理解，為什么裝修材料中有這么多的有害氣體。其實，最主要的，是粘合劑和油漆。復(fù)合地板，其實就是木屑與粘合劑的結(jié)合，而所謂實木地板，也需要大量的油漆。哪怕是墻壁用的仿瓷涂料，也需要用膠水，也含有有害氣體。

    因為是粘合劑與油漆，都需要有揮發(fā)的功能，要不然，房間就永遠是濕的，揮發(fā)出來的氣體，就帶出來了有害的成分。這也是冬子在這店子打工后，經(jīng)過接觸，才明白的道理。

    那么，裝修中，是否天然材料就更健康呢？也不一定。冬子問過師傅，也看過店子里商品的說明書。比如大理石或者花崗巖，就算是天然石材了。很多人拿它們鋪在客廳廚房或者衛(wèi)生間，但其實效果并不好。

    因為這些石材，有一個特點，就是容易形成水漬。水份容易浸染到石材的內(nèi)部，造成花斑，用長了，就不太好看。有人說，這正是因為它們是自然的，所以形成這些自然的花斑，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這些人沒有想到，大理石與花崗巖，還有放射性元素，對人體也是有害的。這里面有國家標準，但是，國家標準的東西，有哪幾個裝修的人家知道呢？又有哪幾家把這些商品拿去檢驗?zāi)?？關(guān)于市場檢驗，冬子這幾個月，根本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家監(jiān)督檢驗官員，來過店子，choucha商品，是不符合國標。

    當然，這可能因為這些店子太小，用不著驚動政府部門。也因為這算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政府部門的精力沒到達這個地方。其實，如果真的嚴格監(jiān)管，那漢正街的假冒名牌，可能也要絕跡了吧？

    其實，這些石材，都比不上瓷磚，瓷磚一是可以防水，不產(chǎn)生銹漬水漬，更因為，它比較便宜，而且花色也多。當然，瓷磚中，也有好貨與水貨的區(qū)別。原來冬子不知道，有高溫瓷磚與低溫瓷磚的區(qū)別。高溫瓷磚穩(wěn)定性好，色澤光亮，硬而脆，敲擊時，有如同鋼一樣的聲音。這種瓷磚是最好的隔水裝修材料。

    而低溫瓷磚，表面上看，也有優(yōu)勢，就是花紋艷麗，色彩奪目。但是，它的缺點也是明顯的，就是軟而綿，承重性差，用久了，容易被踩碎。但工人在施工時，卻方便得多，因為切割方便。而許多不懂行的主人，選擇它，只是因為它看起來鮮艷。

    冬子跟一個工人師傅閑聊，那人告訴他，地板也不是天然的最好。只要是質(zhì)量好的復(fù)合地板，符合國家標準，就是好的。

    冬子問：“最近出的竹纖維地板，竹子成本低，該不會造假吧？”

    對方嘲笑他：“你太年輕。你想，它叫竹纖維，就不是原來的竹子了，對不對？”

    “那當然，把原生的竹子壓成那樣子，要不是竹子沒干，要不是干了后的竹子纖維壓碎了，沒韌性?！?/br>
    “對了，你還是聰明。既然叫竹纖維，那就是把竹子的纖維利用起來，把它們壓成地板，但這種工藝，必需要大量的粘合劑，才得行，對不對？”

    冬子懂了，竹與木，本無毒，但要粘合成地板，就需要有毒成分了。“那天然地板，是不是要好些呢？”

    “也有問題。第一，施工復(fù)雜，你想，天然實木地板，要打地龍，讓它們與水泥地板有五到十公分的距離，下面用水泥與木條打上格子，地板再鋪上去，這個工作量就增大了。第二，裝修后的維護麻煩。畢竟是實木的，防水就差些，木頭因溫度濕度而變形的可能性就大，再加上是架空的，所以承重性能也差些，所以，壞得更快。第三，空間的壓力。你看，現(xiàn)在，大家住的房子，大多數(shù)號稱內(nèi)空三米，實際呢？”

    冬子笑到：“我賣材料的曉得，很多只有兩米八左右?！?/br>
    “這就對了，如果上面加上十公分的吊頂，客廳中間一個下垂二十公分的吊燈，地面再加上十公分厚的地龍加地板，你實際利用的空間，連隊兩米六都不到，是不是顯得壓抑？”

    冬子明白了，假如整個內(nèi)空只有兩米六的高度，那就不能再低了。冬子聽一個老師傅說過，如何不能讓人壓抑呢？有一個簡單的測試辦法。你如果在家里地板上，原地起跳，如果手尖能夠摸到房頂?shù)脑?，那就比較壓抑了。

    兩米六的摸高，如果此人只有一米七高的話，除非彈跳力好的人才摸得到。但如果家里有個一米八高的大個子，那就非常壓抑了。

    “況且，實木地板所用的油漆，是刷了好幾遍的，因為需要防火防水以及防磨損的要求，還需要一定的硬度，所以，油漆的要求就特別高，你想，這么多油漆，要實現(xiàn)這么多功能，那些化工產(chǎn)品一多，就難免有毒的東西了。”

    老師傅的回答讓冬子長了見識，他追問到：“實木的東西，加上天然油漆，行不行呢？”

    師傅想了想，回答到：“也行，但家裝里用不了?！?/br>
    “那是什么？”

    “造船，木頭當然是天然的木頭，我原來就做過船，古人留下的方法，那時代也沒什么化工原料，就是純天然的。木頭浸在桐油里，就有了防水的作用，也防腐蝕。要不然，木頭泡水里，沒桐油保護，不早就爛了？但是，這不能用于家裝。因為桐油總是一層油脂，總不干，并且還有氣味，這不可能裝在家里。”

    “除此之外，沒有天然的漆了嗎？過去的家具就不用天然漆了嗎？”

    “要說有，還真有。你知道有一種漆，在中國流行了幾千年了，那叫大漆，也叫生漆。那東西，漆的家具，就是家具里面木頭爛了，它漆面也不會爛。并且，生漆家具特別耐磨，如果不有意破壞它，用上幾十年，漆面跟鏡子一樣光滑，可以照得出人影。我是荊州人，見到過幾座古墓，里面出的漆器，當時在墓里泡在水里時，那漆面的光滑與色彩，過了兩三千年，居然像新的一樣，鮮艷得很。古代的棺材也是用生漆漆的，所以叫它大漆。死者為大嘛。棺材爛了，可表面那層漆還支撐著墓體，厲害不厲害？”

    冬子不太理解：“這么好的東西，現(xiàn)代人怎么不把它用在家裝或者家具上呢？”

    那師傅總結(jié)到：“我個人估計，這東西也有三樣局限。第一，產(chǎn)量少，畢竟那是一種專門的漆樹流出來的東西，漆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了。第二，易過敏，每個人聞到那味道時，都會有過敏反應(yīng)，有的人剛接觸它，臉腫得跟包子一樣的。只是生漆師傅接觸多了，適應(yīng)了而已，當它完全干了，對人的過敏性才沒有了。但這東西要完全干，時間就有點長，起碼得十天半個月，今天的人性子急，等不了。第三，顏色單一，那種漆不論你怎么調(diào)，也只有棕色到黑色之間的過度色，沒有其它顏色，與今天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br>
    冬子覺得，這位老師傅，雖然年齡只有五十來歲，但因為是農(nóng)村出來的，懂得還真的多。

    其實，冬子在這段時間里，也學到不少裝修方面的竅門。比如關(guān)于材料的高檔與低檔。再比如，關(guān)于包工包料與包工不包料的做法，在成本與質(zhì)量上的區(qū)別。

    有的主家，為節(jié)約成本計算，當然還在于自己有時間監(jiān)工，所以選擇包工不包料的做法。好處是，每一顆釘子都是自己買的，所以材料上，師傅掙不了自己的錢。

    但是，師傅完全可以用其他手段窩工，讓你多出工錢，這點小滑頭，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更何況，你如果選擇這種方式，你得完全懂建筑材料的優(yōu)劣與價格。一般人哪怕接觸過裝修，也是半桶水，你不想工人賺你的錢，那建材老板通過材料，也會把你的錢賺走。只需要幾句話，就可以判斷你是否懂行了。

    冬子店子隔壁，是一個賣鋁合金門窗的商戶，這一天，冬子親眼看見老板宰客的現(xiàn)象。

    來了一個精明的中年女人，是來看裝修材料的。一看她的穿著和說話，就知道，這人在社會上算是混得比較開的。她一進門，就對老板說到：“老板，給我定做幾扇窗戶?！蹦羌疑虘舨粌H可以定做帶玻璃的鋁合金門窗，還做什么不銹鋼防盜網(wǎng)之類的東西。他家里的各種切割焊結(jié)工具倒是不少，老板本人就是這方面的技術(shù)工人，所以，生意也還不錯。

    “你要哪樣的呢？”

    “隔音的，我外面三個房間臨街，吵得很?！倍右宦?，光臨街就有三個窗戶，這是個大戶型了，這家主婦肯定有錢。

    當然，隔壁老板也是這樣想的。“那就做雙層玻璃的?！?/br>
    “我不要雙層窗戶，太厚了。只一層，隔音效果哪種最好呢？”對方這一回答，隔壁老板就明白，這是個外行。

    “肯定不是兩層窗戶，你提出的要求，我遇到很多。最好的，是一扇窗戶里有兩層玻璃，兩層玻璃之間有空的，這不就相當于兩層窗戶的隔音效果了嗎？”

    對方點頭，表示認可：“那得多少錢呢？”

    “當然不能收你兩層窗戶的錢噻，最多收一層半的錢，我們這坐店生意，人跑不了，怎么會騙你呢？”

    對方很高興，以為撿到便宜了。其實冬子心里很明白，這所謂的雙層玻璃窗戶，只比單層玻璃窗戶貴百分之十，他居然賣出百分之五十出來，有才！并且，這里還有一個巧，就是兩層玻璃之間，是否是真空的。只有真空的雙層玻璃，才是隔音效果最好的。如果要做成真空的，那密封條件、玻璃強度加上抽氣的工序，會加大成本。但冬子曉得，這家伙肯定做不了真空的雙層玻璃，因為他家都沒有抽氣機。況且，冬子也從來沒見過他做過。

    買的沒有賣的精，那是因為，業(yè)余的干不過專業(yè)的。不要拿自己的愛好，去挑戰(zhàn)人家吃飯的東西。

    這種包工不包料，帶來的麻煩還不止這些。買得起大房子的人，錢上是輸?shù)闷鸬?。但有一點輸不起，那就是家庭關(guān)系。

    俗話說，要想夫妻吵架，就讓他們裝修。因為事先沒什么確切的藍圖，老在中間改來改去，夫妻的意見很難在細節(jié)上完全統(tǒng)一，結(jié)果吵架與爭執(zhí)就避免不了。冬子見過，最厲害的，因為一個新家裝修，有可能拆散一個家庭。

    但是，包工包料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可以解決部分夫妻間的矛盾，但會帶來錢上的吃虧。因為按師傅的推薦，用的材料，就像羅哥一樣，師傅很有可能吃回扣。因為師傅也是專業(yè)的，所以，與主家信息不對稱，就賺了錢。

    現(xiàn)在流行的一種裝修辦法，就是找比較大的裝修公司。這種裝修公司，是設(shè)計帶施工一起來的。設(shè)計圖出來時，讓主家選定圖樣，這就提前避免了夫妻意見不合。況且，預(yù)算事先算出來，這也讓主家心里有譜。

    但是，最后的問題是，裝修出來的質(zhì)量，就很難掌握。因為很多問題，是在使用很長一段時間后才反應(yīng)出來的。比如防水的質(zhì)量，電線的質(zhì)量，得在使用過后，才能反應(yīng)出來。等你發(fā)現(xiàn)質(zhì)量有問題時，再找裝修公司，那時已經(jīng)缺乏維權(quán)手段了。因為，你已經(jīng)結(jié)賬了。

    裝修中，其實最重要的，是水電汽的安裝，這些管線都是埋在墻體內(nèi)的，一旦裝修完畢，如果想維修，哪怕是找出毛病，都得拆墻拆地板，很是麻煩。

    就經(jīng)電線為例，許多人收房子時，覺得燈亮了，開關(guān)靈敏了，就行了。根本在收房時，檢查不了電線的質(zhì)量。其實，不要說裝修師傅電工水平的高低，接線頭的精細程度，會影響使用外。就是使用的材料不同，結(jié)果也就會完全不同。

    銅芯線與鋁芯線就完全不同。因為鋁的電阻比銅高，所以鋁線發(fā)熱程度就比銅高，所以就容易壞，使用壽命就趕不上銅芯線。但裝修完畢，讓你收房時，你根本看不見墻壁里面的電線，你哪知道是什么芯呢？而二者的價格，甚至可以用一倍的差距來形容。

    這些東西看多了，冬子知道，要想賺錢，僅靠這種小聰明，靠信息不對稱來賺錢，是做不大的。

    這條街上，包括羅哥，都有這種小聰明，也都是本行當?shù)膶＜?，但他們的生意，總像是在打游擊一樣，搞一次算一次。生意時好時壞的，不穩(wěn)定。像羅哥，在這條街還屬于佼佼者，經(jīng)營能力超強，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所以，要想做大，必須建立品牌，必須讓人信得過。更重要的，是有一個穩(wěn)定可信的銷售模式。

    信息不對稱，最典型的是醫(yī)院了。醫(yī)生懂的東西，是大部分病人完全不懂的，所以，這就給不良醫(yī)生賺錢的條件。但是，那種錢賺多了，許多老百姓就不太敢去了。

    在信息最不對稱的地方，國家的法律監(jiān)督就得跟上。只有用專業(yè)人來監(jiān)督專業(yè)人，才能夠保證消費者的權(quán)益。

    這一點，在冬子看來，在裝修行業(yè)要做到專業(yè)人士監(jiān)督，恐怕還有好多年才能夠?qū)崿F(xiàn)。

    這也許就是羅哥所說，至少還可以在這里做五年以上生意的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