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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朝中講了些場面話以茲鼓勵,同時滿足周晃這個小官迷的心愿。 他本想為朝中眾臣提個醒,起碼現(xiàn)階段內(nèi),要盡量幫助靈妙夫人,滿足她的一切需求。 直至顧楨的解藥研制完畢。 畢竟事關(guān)整個靖煬國的安危,能在瞞住這個巨大秘密的同時加快進(jìn)展,著實(shí)是件不易的事。 他又怎會知,在各種陰差陽錯下,張國良等心懷鬼胎之輩,完全會錯了意。 瑤姬沉浸在對未來的謀劃中好一陣,待她想起屋子里還有顧楨這么個人時,發(fā)現(xiàn)對方正靜靜地看著自己。 嘴角含笑,很淡,沒了往日那種疏離和禮貌,反倒顯得自然些。 偶見路邊無名小花盛開時的笑,大抵就是如此吧。 “你瞧什么?”瑤姬將烘得暖暖和和的手放回寬袖中,納悶問道。 顧楨很喜歡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她看,在太醫(yī)署學(xué)做□□和練發(fā)聲聲,他就是如此。 起初瑤姬還有點(diǎn)不習(xí)慣,但時間久了,倒?jié)u漸漸地適應(yīng)了這種目光。 甚至能做到視若無睹。 本就是隨口一問,哪知顧楨卻怡然答道:“我知道你在籌謀什么?!?/br> 瑤姬的身軀僵了僵,嘴角扯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嗯?” “就在中秋夜那天?!?/br> 顧楨似乎被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反應(yīng)逗到了,很給面子地想忍住笑,可惜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 裝模作樣的家伙! 瑤姬如今賬戶中已有380行動點(diǎn),為保那天的事萬無一失,甚至用了張預(yù)言卡。 成功的印記已深深地刻進(jìn)她的命運(yùn)里,不可能失敗。 除非他這個超脫系統(tǒng)控制的人,有意搗亂。 瑤姬半垂著眼眸,心中殺機(jī)驟起。 她討厭失敗,尤其是此事。 不如趕在中秋夜前,將這個礙事的家伙徹底清除,以免后患。 賬戶中那么多行動點(diǎn),就算費(fèi)再多卡牌,也在所不惜…… 轉(zhuǎn)瞬間,瑤姬腦海中浮現(xiàn)出許多殘酷又邪惡的念頭,在顧楨身上一一試驗(yàn)了番,最終選出了幾條可行的。 正待細(xì)細(xì)思量,卻聽對面?zhèn)鱽硭倾紤杏謭?jiān)定的聲音:“我會幫你的,瑤姬?!?/br> ??第八十六章 雨夜 因先前用過一張預(yù)言卡, 瑤姬如今賬戶上還剩330行動點(diǎn)。 按照以往經(jīng)驗(yàn),若采取針對這些瘋批的行動,反倒會逼得他們做出讓人意外之舉。 顧楨說會幫她, 是真還是假,瑤姬無從得知。 她只知道放任這個男人繼續(xù)留在身邊,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不穩(wěn)定因素。 “別往了, 我是國師?!鼻瞥霈幖У暮?,顧楨不緊不慢補(bǔ)充道。 瑤姬自然知道, 就是因?yàn)檫@點(diǎn)才讓人不安。 顧楨在朝中的地位舉重若輕,是靖煬王新晉的寵臣。 但朝中各勢力卻并未急著拉攏他, 甚至還警惕地采取了觀望的措施。 都是在官場浸染依舊的老狐貍,恐怕已嗅到此人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 況且, 顧楨來雨香閣時, 從來都不避諱著旁人,甚至最近與她夜夜逗留在太醫(yī)署中, 也引得朝野議論紛紛。 一些香.艷傳聞更是比比皆是, 成為了宮人們茶余飯后的話料。 也難怪靖煬王當(dāng)初那般介懷。 恐怕在外人眼中, 顧楨早已被徹底劃分在雨香閣的勢力范圍內(nèi)。 此棋子若是不用總是向外推, 反倒會稱了那幫老臣的意。 顧楨將茶盞送到唇邊,揶揄道:“別忘了,周蕊蕊如今在我手中?!?/br> 瑤姬:……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她昨日派顧楨去做此事, 也著實(shí)是無奈之舉。 畢竟她在靖煬王內(nèi), 還尋不到身手不凡又對她忠心耿耿,不會輕易泄密的人。 瞧她神色一斂,顧楨逗弄夠了, 逐漸收齊頑心, 起身告別:“人什么時候送回, 聽你的?!?/br> 隨即,不待她有所反應(yīng),便徑直離開了。 火盆中的焰苗隨著屋門的開合晃動少許,終沒熄盡,依靠著僅存的灼光復(fù)燃,烘得整間暖暖的。 沒過多久,外頭響起雨打屋檐的淅瀝聲,偶有破空的雷電閃過,透過紙窗晃得屋內(nèi)驟明驟暗。 顧楨沒帶傘,此刻怕是避無可避地成了落湯雞。 單是想象他提著袍角在雨中疾步前行的狼狽樣,瑤姬便心情大好,方才壓在心頭的不愉快也掃去許多。 沒想到剛要更衣安寢,門口卻傳來宮女怯生生的問:“夫人,國師大人他說,天氣惡劣不宜歸府,想在閣中……留宿?!?/br> * * * 瑤姬低估了顧楨臉皮的厚度。 此處雖不是靖煬王的后宮,卻也不是等閑臣子能當(dāng)驛館的去處。 除她剛出天牢,眾臣子為贖罪跪在她院中那夜外,還從未有外人敢起過夜宿閣中的念頭。 就算一國之君靖煬王,每次到訪也會極懂禮地趕在入寢時辰之前。 從不做出惹人非議之舉。 唯獨(dú)這個顧楨,半點(diǎn)不顧忌旁人會作何感想,來雨香閣像走城門似的。 顧楨的官袍略被雨水打濕了些,正用宮女遞來的干巾擦著烏發(fā)。 瞧模樣壓根兒就沒走太遠(yuǎn),怕不是早早就觀測到外頭極端的天氣,專等著往回返呢。 畢竟這廝善觀天象,在虎蕭國當(dāng)月巫時,還靠著這手給她出過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