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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情況,即便傾盡整個綏廉的國力,恐怕也救不回這位可憐的老太后。 瑤姬心里發(fā)酸,勸他這些時日,暫且把各項政務都先放放。 好好珍惜這段最后的時光,多陪在孫太后身邊盡盡孝,也可稍微彌補下心中的愧疚與不舍。 褚裕和滿臉垂淚,難得放下所有戒備,在她面前哭了個痛快。 “朕就是不明白,身為一國之君,為何連自己的母后都救不了?這王當?shù)?,還有什么意義啊……” 瑤姬將他摟在懷中,安撫地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像是總算尋到根救命稻草,綏廉王拉著她的臂彎,難得起了性子,就是不肯放。 見他這么可憐,瑤姬也并未多想,也就由他去了。 只是剛剛被他抓了下,她心中忽然涌起陣異樣的感覺。 并非對男女之情的心動,而是…… 不安,和下意識的抗拒。 怎會如此? 瑤姬被自己身體產(chǎn)生的反應弄得疑惑,之前她并非與綏廉王半點接觸都沒有。 為何如今,會產(chǎn)生如此強烈的抵觸情緒? 她的目光下意識往下滑,最終落在了綏廉王那只蒼白又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 預言卡上的畫面在腦海中不停翻涌,那令人惡心的場景,再度浮現(xiàn)在眼前。 是錯覺么? 她怎么覺得褚裕和的這只手,跟卡牌顯現(xiàn)出來的有點像啊…… 瑤姬眨眨眼,忽然間意識到什么,猛地將懷中的褚裕和推開,甚至后退了兩步,謹慎打量著他。 預言卡中,那人的袖子雖高高挽起,卻也露出了點邊兒來。 湖藍色的,正巧與褚裕和身上這套衣服合在了一處! 是了,那臭和尚就算要報仇,憑借他的癲狂勁兒,應該也會提刀將她有樣學樣地砍死。 之前相處那么久,玄行的心動值始終沒上過70%,反倒是危險值一直飄忽不定。 他這種瘋批,又怎會對她死后的尸體,做出那般迷戀的色舉動? “瑤姬,你怎么了?”褚裕和似乎被她突兀的疏離舉動給傷了神,滿臉不解和委屈。 仿佛自己是什么被人遺棄的可憐小獸。 “母后眼看著就要離朕而去,如果可以的話,朕真想讓你永遠留下,代替她老人家,陪在朕的身邊。” 綏廉王擦擦眼角,有些苦澀地問道:“瑤姬,你愿意么?” 瑤姬點開這人的屬性面板,絲毫未發(fā)現(xiàn)危險值的蹤影。 可縱然如此,她也幾乎能確定,卡牌中的那雙手,就是褚裕和的。 仔細看便能發(fā)現(xiàn),他拇指的指甲略有點短,是常年被過分剪禿的痕跡。 這跟人自幼的習慣有關,一些小孩子貪玩,會下意識將手放進嘴中啃咬。 待長大后,雖改了毛病,卻依然留不下指甲。 過往的點點滴滴,以極快的速度重回瑤姬大腦。 玄行的手不是這般,他的指蓋很圓,剪得貼合指尖形狀,干凈無垢。 可綏廉王要殺她?為何? 他頭頂?shù)?0%心動值,始終沒有過太大的起伏啊。 “瑤姬?你可曾聽到了朕的話?”見她久久不回應,褚裕和臉上不安的神色逐漸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有點抑制不住的煩躁。 他在瑤姬身上,已經(jīng)傾注了所有的耐心。 若此生都要漫無目的地等下去,他或許真的做不到。 “圣上放心,瑤姬哪兒也不去,就在此處陪您?!爆幖冻鰝€溫柔的笑,成功將他眉間的褶皺撫平。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瑤姬,只要有你這句話,朕便什么磨難都可挺過了!”綏廉王像被她瞬間灌了人參湯,先前那副頹廢樣,眨眼便消褪不少。 “那、待發(fā)送了母后,等探子從會鹿臺回來,朕便尋個借口堵住朝中重臣的嘴,將蕭嬌娘嫁入靖煬!” 他激動地在瑤姬眼前走來走去,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幻想中。 “屆時兩國聯(lián)盟的合約簽署完畢,和親的事也告一段落,朕便堂堂正正將你納入宮中……若你不滿意妃位,等cao作幾年,將皇后尋個由頭廢掉,便能立你為新后!” 瑤姬:…… 雖然皇后此人她也不喜歡,可當初褚裕和繼位時,皇后一派可沒少在暗中出力。 不管怎么說,都算是在他為難時有所扶持的貴人。 如今屁股坐得穩(wěn)了,便要將人一腳踢開…… 廢后的下場究竟有多慘,瑤姬也曾在話本上看到過不少。 幾乎無一能善終。 如此對待自己的結發(fā)妻子,著實讓人無法相信他如今所表現(xiàn)出的深情。 況且,瑤姬絲毫沒有跟其他女子共享一夫的打算。 就算未見過那張要命的預言卡,她與褚裕和,也并非良配。 對了,那張卡…… 瑤姬不覺得目前的褚裕和有什么危險,若她沒猜錯真兇的話,莫非是之后的某些事,觸發(fā)了他的某根神經(jīng)? 究竟是何事…… 將預言卡顯現(xiàn)出的畫面,仔仔細細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后,瑤姬想起個奇怪的地方。 她小腿處的rou,不知何故,被人挖去了一大塊。 “哎,瑤姬,你會是位好皇后的,可惜母后她不能親眼見到你掌管鳳印的那天,否則,她不知該有多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