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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眾人離去時,腰包里多多少少都鼓了起來,各相歡喜,嬤嬤甚至答應(yīng)瑤姬的請求,不會為難那小丫鬟。 待人散盡,只剩下柳輕卿對瑤姬怒目而視,蕭嬌娘躺在床上偷眼瞧熱鬧。 瑤姬挽起袖子,略尷尬地將玄行給的銀鐲摘下:“要不這個也給你?送我的人說過,這玩意兒只要在綏廉國內(nèi)戴著就好使,萬事不愁……” “哼!” 柳輕卿狠甩袖袍,一口吹滅了屋內(nèi)的燈。 瑤姬鉆回被子里,默默在腦內(nèi)扎臭和尚的小人。 蕭嬌娘冷嗤著翻了個身:“真夠瞧的?!?/br> * * * 被坑了那么多次,瑤姬可長記性了。 這倒霉催的破鐲子誰愛要誰要,她可不打算繼續(xù)戴著。 不過若順窗丟出去,萬一被那瘋和尚撿到,估摸著又要發(fā)飆,瑤姬索性就將其藏在枕頭下。 反正今日的考核不用露真顏,錦鯉鐲又在柳輕卿腕上。 她就不信,憑她那鼓都能敲漏的才藝,還能混上丙等! 用過早膳后,眾姑娘均統(tǒng)一著裝,在一樓廳堂集合。 隨機(jī)打亂順序后,親自去紙箱內(nèi)抽號。 共六十位姑娘,瑤姬抽中的是四十四。 真吉利啊。 確定各自編好后,便以十人為一組,由嬤嬤帶去四樓進(jìn)行考核。 琴棋書畫各兩間屋子,每屋有三名審核官。 老鴇認(rèn)真叮囑過,讓她二人只進(jìn)靠左側(cè)的那間。 待輪到瑤姬時,她毫不猶豫地選了另一邊。 各位考核官,對不住了。 * * * 待夜幕降臨,十二名滿臉晦氣的考核官聚集一處,大罵特罵。 “就沒見過這樣的女子!” “放肆,簡直放肆!” “若非老夫有涵養(yǎng),真該讓人將其亂棍打出去!” 另十二名考核官好信兒湊過來:“嘿,諸位大人碰見誰了,如此義憤填膺?” 十二張怒氣沖天的老臉同時訴道:“四十四號!” 這是位神奇的女子。 數(shù)十種樂器偏偏要挑胡琴,坐椅子上小腿一翹就開始拉,拉得如同木鋸,且木被鋸得如泣如訴,鬼哭狼嚎。 投入倒是挺投入的,不管考核官怎樣咳嗽示意都不肯停,非要拉完整曲,足足耗了一炷香的功夫。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三局玲瓏棋,按難度排列讓佳人限時解開。 待時辰一到,三位考核官撩簾觀望,只見棋盤之上白子半顆不見,全是黑子排列擺出的字。 解。 還是按小中大,三種尺寸擺的。 書法是整整五篇的亂世狂草,作畫是小雞吃米圖。 許是最后一項(xiàng)考核硬性規(guī)定耗時久,此女百無聊賴之際,甚至連雞的公母都畫出來了。 后由兩兩配對,發(fā)展成第三者插足的連環(huán)狗血畫,被一眾審核官爭先傳閱,看得氣血翻涌,爭執(zhí)阿公雞最終到底對哪只母雞心有所屬…… 還他娘的是個開放式結(jié)局。 考核單上連得四個紅叉的四十四號,引起了整個羽仙樓一陣不小的熱議浪潮。 待子時過后,眾人只有一個訴求:趕她走! * * * 自打考完回屋后,瑤姬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行禮。 哎,倒是從羽仙樓脫身了,可那如狼似虎的老鴇該如何答對才好? 老鴇先前對她百般聽從,全因心系奪得魁首的希望。 如今她可算是給風(fēng)春樓露臉了,這名聲若傳回去,嘖嘖。 “呦,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審核結(jié)果明天才公布,今夜就做好走的打算了?” 蕭嬌娘滿面春風(fēng)地咬著蘋果晃過來,瞧氣色應(yīng)是考得不錯。 柳輕卿抬眼淡淡看了下瑤姬,眸中盡是輕蔑。 “是啊,只是不知今后該何去何從。”雖然瑤姬內(nèi)心憂慮的和旁人所想大不相同,但單從話面上聽倒也對上了。 蕭嬌娘難得好興致,斜坐在她床邊。 同住兩日,這位施遲遲即便是睡覺時仍遮著面紗,她還從未見過其真面目。 “我瞧你這身段也不差,出了這樓別著急走,在康樂城多賴幾日,能否讓哪位貴人看中,也是說不準(zhǔn)的事兒?!笔拫赡镉朴苿竦馈?/br> “沒那心思?!爆幖帐傲艘淮笕?,疲累地想躺下休息會,冷不丁被什么東西硌到,用手一摸才想起來,原是玄行送的銀鐲。 蕭嬌娘手中的蘋果滾落在地,一把抓住瑤姬的手,不可置信地盯了好久。 “怎、怎么了?”瑤姬被她反常的舉動嚇到:“你想要?給你?!?/br> 鐲子剛剛?cè)舆^去,那蕭嬌娘便像被燒紅的碳燙到似的,驚叫著又給她扔了回去,連柳輕卿都被嚇了一跳,愣愣地往這邊張望。 “你怎么會有這鐲子?”蕭嬌娘顫聲問道。 瑤姬咽了咽口水:“撿的?!?/br> “撿的?鬼才信!”蕭嬌娘也不知究竟吃錯了什么藥,連再多說半句話都不肯,戴上面紗便急匆匆出門去了。 瑤姬暗道不好,想將她追回來,不料卻被柳輕卿給攔住了。 “這鐲子到底什么來歷?蕭嬌娘竟會露出那種反應(yīng)!”柳輕卿氣得不輕:“你昨天還想將這東西送給我,究竟安的什么心!” 瑤姬沒工夫搭理柳輕卿,她看了眼賬戶上的余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