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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這次回來還帶了人!”郎元知道他絮叨起來可每個完,連忙騰出一只手匆匆牽過瑤姬。 粟吉腳步微頓,目光如炬審視她,還未等瑤姬開口,又豁然大笑起來。 “怪不得你小子從前是東也看不上,西也瞧不起的,出去轉了一圈兒,就把人給領回來了!真有本事!” 郎元也沒否認,也跟著他一起小聲傻笑,弄得瑤姬不知該如何解釋。 就目前的處境來看,這個身份的確能讓她免去許多麻煩。 反正只要能見到郎乾的面就成。 然而,瑤姬很快就從粟吉口中得到了個不幸的消息,郎乾三日前與部下外出巡視,至今未歸。 虎蕭王是個風一般的人,兄弟倆還挺像的,做事講究隨性,不時常將自己困于高墻內。 不過按他往日的習性,最晚明日也該回來了。 粟吉有一肚子話要和郎元說,拉著他不放非要去吃酒。 瑤姬不好打擾舊友相聚,提出想先行去歇息。 “別看啦,放心,她的衣食住行皆由我派人負責,萬無一失,快走快走!” 粟吉努力拽著一步三回頭的郎元,實在累得不行了,就用拐杖抽他兩下。 “阿瑤,我晚一點就去找你!” 拗不過粟吉的熱情,郎元只得扯著脖子喊,惹得周圍的隨從忍俊不禁。 瑤姬無奈地朝他擺擺手,待二人走遠后,控制不住掩口打了個哈欠。 她想念熱騰騰的湯浴和有調味的飯菜,飽食一頓后再躺在軟塌上,蓋著被舒舒服服睡個踏實覺。 遭了這么多磨難,總算苦盡甘來了。 等養(yǎng)足精神,明天再去面見郎乾,有那三封密信在手,不怕會被他以敵國寵妃的名由治罪。 再者,虎蕭王本就是她可攻略的主NPC,在宮宴上見面時又沒危險值,不管怎么想都比某個混蛋安全多了。 真晦氣,怎么又想起他? 瑤姬搖搖頭,努力將那抹不祥的身影從腦海中趕走。 以至于當她發(fā)現(xiàn)前方院落的槐樹下,站著位身削瘦的男人時,還以為自己見了鬼。 見瑤姬止步不走,侍從對她介紹:“這里便是您暫時休息之處了?!?/br> 聽見說話聲,抬頭賞葉的男人驀然轉身,一雙竹月色的冷眸轉瞬間斂去寒氣,笑著彎成弧線。 “啪”,手中包裹墜地,瑤姬忘了該如何呼吸。 ??第二十八章 見王 “哦, 這位是月巫大人,在神廟任職,深得王的厚愛?!睅酌虖木次返貙λ卸Y, 見瑤姬仍無禮站著,難免皺眉。 月巫與粟吉的裝束相似,不過黑袍上印有燙金紋, 線條繚繞變化遍布周身,跟隨動作和光的折射, 每個瞬息都會產(chǎn)生微妙的不同。 黑色無表情面具遮掩了他的真實容貌,連手也隱在滑綢深垂的長袖中。 唯有那雙眼是如此熟悉, 縱使月巫如鬼魅般將自己從頭藏到了尾,也能讓瑤姬立即認出。 他是顧楨。 瑤姬的胸口劇烈起伏, 整個人如同被誰定身了般, 動也動不了,只僵在原地, 眼睜睜看著他轉身離去。 黑長袍在身后詭譎舞動, 仿佛一團縈聚在他身后的邪惡霧氣, 亂而不散。 見他要走, 瑤姬這才回過神來,想追上去又惶恐頓足,只得干巴巴地喚了一聲:“喂!” 月巫置若罔聞, 反倒是侍從們嚇得不輕, 連忙擋在瑤姬身前替她作揖:“大人是傳遞神訊的使者,尊貴無比,唯有真命的王可召喚, 凡人怎可輕易打擾?” 瑤姬嘴角抽搐。 分明就是個喜歡弄人蛹的變.態(tài), 怎么搖身一晃, 還在虎蕭的王宮里當起神棍來了? 什么鬼月巫,那人分明就是顧楨,化成飛灰她也認得! 瑤姬繞開擾人的侍從緊追兩步,對準他的背影點開游戲的屬性面板。 然而,讓她疑惑的是,月巫頭頂并未出現(xiàn)心動值和危險值,簡直和尋常NPC并無二般。 轉眼間,那人便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視野內。 步態(tài)輕盈,是不是神的使者難說,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像人。 瑤姬最后望了眼月巫離去的方向,轉身隨眾侍從進屋歇息。 * * * 倒盡最后一提熱水,侍從挽袖伸手試了下浴桶內的溫度,放入各色花瓣數(shù)片后,便想幫瑤姬脫衣。 “不必勞煩,我自己來就可以?!?/br> 瑤姬客氣地將她們送走,反手把門插.上,嘆了口氣,脫去沾滿塵灰的衣物后,不自覺撫上腰側那醒目的曼陀羅印記。 若是讓旁人瞧見了,怕不是要引來殺身之禍。 踩著木階步入水中,瑤姬閉目仰靠著偌大的浴桶,一路緊繃的神經(jīng)總算得到片刻緩解。 屋內是難得的寧靜,無外人攪擾。 她雙手捧起一汪清水,瞧著浮在掌心打旋兒的嫩瓣,連心情都變得格外舒暢。 或許真是認錯人了吧,畢竟月巫身上并無任何rou眼可見的屬性。 再者,單憑眸色和身形辨認,未免也太武斷了些。 瑤姬打開游戲界面,發(fā)覺在過去的這些天里,她的行動點已經(jīng)漲到了140。 過了今夜,便能買得起三張卡牌,即使在與郎乾見面時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也足可以躲過禍事。 待沐浴完畢,瑤姬卻拎著木凳上侍從準備的新衣服發(fā)起了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