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月來花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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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不由失笑,眼底溫潤如同涓流,淺淺流淌著。 “能遇見玉宸,也是我的幸運?!?/br> 道尊眉間蘊(yùn)著溫柔,半蹲下來,與少女平視,不帶半分敷衍意味。 “所以,來把這些丹藥吃了吧?!彼治⑽⒁恍?。 仿佛聽見了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呢? 玉宸目光一凝,已是下意識看向了旁邊桌上林林總總、分門別類擺好的玉瓶。她試探性地問道,“老師…我覺得我現(xiàn)在很好……” 然而她老師笑意溫軟,自然地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她念說明書,邊念一句,邊看她一眼,實在是再標(biāo)準(zhǔn)不過地對癥下藥。 玉宸臉色陡然黯淡,又偷偷抬眸看他,眼里希冀明明滅滅。 可惜,在這種事情上格外堅決的道尊,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他念完了這顯得格外長的一串文字,思慮一二,取出其中兩枚置于碗中,又將它推到少女眼前。 “為師呢,剛剛喝了玉宸泡的茶;那么禮尚往來,玉宸也要乖乖把藥吃掉?!?/br> 可我覺得這兩件事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啊。 玉宸…有點小委屈。 但小姑娘如臨大敵般地看了看碗中丹藥,還是默默地捧起碗,猶豫再三,才伸手拈起一枚,定定地看了兩眼,這才放入口中。 呸呸,什么奇怪的味道。 臉上表情扭曲了一瞬,玉宸閉上眼,又咬牙拿起另一枚,飛快地丟進(jìn)口中。 這下,徹底皺成了一張苦瓜臉。 雖然還是很可愛。 通天暗暗地想,又忍著笑意,從袖間掏出幾顆糖果,遞到小姑娘眼前。 “吃顆糖吧,會稍微好些?!?/br>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又委委屈屈地剝開了糖紙,嘴里一鼓一鼓地含著糖果,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許。 通天則是一臉敬畏地把剩下的丹藥重新收好。 唉,這么多年了,長兄就沒想過改善一下藥味嗎? 太清:呵。 認(rèn)定良藥苦口利于病,死活要棄療的太清道尊,多年來屢屢被勸,始終奮戰(zhàn)在苦藥制作行業(yè)第一線。 反正,吃藥的人也不是他自己?!疚⑿Α?/br> 畫面轉(zhuǎn)回眼前。 通天耐心地等待玉宸緩過神來,眼眸含笑,語氣中又透著幾分嚴(yán)肅,“玉宸還記得,自己昏睡前的狀況嗎?” 少女點了點頭,又將之前回憶起的內(nèi)容,細(xì)細(xì)交代了一番。 通天聽得仔細(xì),不時地問上兩句,前后對照弟子們的言論,也未見什么內(nèi)容上的偏差。他微蹙眉頭,終是將重點徹底放在了定光身上。 可惜,不管如何,兩個位面的人也不會是一模一樣的。在玉宸位面發(fā)生過的事情,未必會在這個世界再發(fā)生一遍。 若是強(qiáng)求因果聯(lián)系,怕是猶如刻舟求劍一般可笑。 定光,定光。 通天在心里翻來覆去地拆解著這個名字。 掩下眸底深色,他定定地看了少女一會兒,又不免顧忌她身上至今未知的心魔。能不擔(dān)風(fēng)險,還是不要擔(dān)得的為好。 這般思量過后,他下定了決心。 “玉宸先去和多寶他們會合一下吧,為師去尋一下定光,看看他現(xiàn)在的修為狀況如何。” 玉宸微帶不解,便聽通天將之后發(fā)生的事情,給她講述了一遍。 她略一頷首,眉間又帶上幾分憂色,“敢問老師,不知,師兄師妹現(xiàn)在狀況可還好?” “他們一切無恙。我當(dāng)日本就欲尋多寶談事,來得挺巧,況且你是于無意識間運轉(zhuǎn)法則,其威勢尚未展開,一時半會兒便可緩過來?!?/br> 想了想,他又道,“順道,你替為師看看云霄。” 玉宸一一應(yīng)下,又蹙起綺麗的眉眼。 通天注視著陷入沉思的少女,鬼使神差地想伸手去撫平她眉心的攢簇。 而她眨了眨眼眸,澄澈中可見他的身影。 令他不由想起昆侖萬頃冰原上,靜靜盛開的純白花朵,干凈純粹,亦不沾染風(fēng)雪半分,自有一份獨特的生機(jī)。 他停了手,只順勢為她撩起一縷垂落的發(fā)絲,將之挽到耳后。 “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照顧好自己。” 道尊溫柔地看著她,認(rèn)真地許下承諾,“不要怕,我一直都在。” 玉宸嚅動著嘴唇,想要說什么,又沒有說出口。 通天毫不介意地笑道,“若還有些不適,便在這里再休息一會。陣法的啟用之法,想來你也是清楚了的?!?/br> 說著,他又不免帶上幾分驕傲的神色。 徒弟弟真的,非常優(yōu)秀呢。雖然不完全是自己養(yǎng)出來的,但是四舍五入,也有他一份功勞,不是嗎? 隨后,道尊起身欲行。 許是警惕著危機(jī)的苗頭,又帶著真切的關(guān)心。 誰能懷疑這位立誓為天地眾生截取生機(jī)一線的道尊,滿滿的真心呢? 玉宸下意識跟著起身,喚道“老師…” 通天回眸看她,似有疑惑。 少女只是柔和了眉眼,鄭重地道,“我信您。” 通天不由笑開,又轉(zhuǎn)身朝她擺了擺手,從容不迫地邁向殿外風(fēng)雪。 少女靜靜地目送他遠(yuǎn)去。 確定通天走遠(yuǎn)后,在只余一人的屋室內(nèi),玉宸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跌跌撞撞地倒在云榻上。墨色的長發(fā)隨之散開,長及曳地。 她的眼底迷惘,呼吸急促幾分。 心口處傳來的鈍痛感,清晰而莫名。 “世上沒有人,是值得你相信的?!?/br> “所謂的真心實意,在道統(tǒng)之爭面前,皆是一文不值?!?/br> 她想,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樣了。 心底傳來的聲音散漫又篤定,一遍遍地重復(fù)著,試圖蠱惑她的神志。 而她偏轉(zhuǎn)過頭,不置一詞,安靜地望向外界的天際。 神識無聲地擴(kuò)散出去,漸漸籠罩了這片冰雪天地。 不由自主地,她恍惚了一瞬。 自來此世以來,她似乎從未靜靜地細(xì)看過這昆侖雪景。 雪輕巧地掠過精神體,時而輕觸一下,帶來微涼的觸感,又疏而消融,不留痕跡。 玉虛峰廣袤,分分散散的三教弟子們,各自循著自己的道途探索著道法。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隨著道法之勢,聚而復(fù)散,散而復(fù)聚。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死生復(fù)來。 永無消止的雪,是昆侖的慣常。 而求道路上不止的行人,是昆侖的魂骨。 玉宸的目光淺淡溫和,又微微笑起來。 她慢吞吞地起身,又為自己重新梳好長發(fā)。忽略掉心底的聲音,這本該是再尋常不過的一日。 遠(yuǎn)山遮蓋云霞,時光寸寸無暇。 她的神識突然一頓,再次掃過摘星樓附近。分明有什么異樣一瞬而過,卻偏生看不清其狀況。 又逼得她在下一秒,收回了外散的精神體。 玉宸微怔,略作思慮,便朝摘星樓方向而去。 左右,也是順路。 一路上,不少人向她頷首行禮,又偷偷多看上幾眼。幾個大膽的師妹還紅著臉上前和她交談幾句,認(rèn)認(rèn)真真地問上一句道法上的問題,被詳細(xì)解答之后,又暈紅了臉道謝,一臉羞澀地離開。 走出不遠(yuǎn)后,亦能聽見她們元氣滿滿的交流聲。 少年郎,少年郎。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真好啊?!?/br> 玉宸輕輕感嘆一聲,又順手將心底煞風(fēng)景的聲音壓得更深一層。 走到昆侖天湖附近,又有人上前與她打招呼,接著不免遺憾地提上一句,“唉,師姐你來遲了一步,在宥師兄之前等了你好久都沒等到你,已經(jīng)先行離去了。不知明日是否還會再來?!?/br> “在宥?”玉宸問道。 師弟點了點頭,“是啊,是啊,師兄像是有什么事情想找你。我們原先想著讓他把話留下,由我們代傳也可。但也許是什么私密之事吧,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婉拒了我們。” 仿佛有什么念頭驚雷般在腦中炸響,玉宸心下一沉,又維持著先前的表情,溫柔地向他道了一聲謝。 師弟略顯窘迫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又朝她燦然一笑,“舉手之勞罷了。” 原先只想路過摘星樓的少女,想了想,又邁入室內(nèi)。 她臉上嚴(yán)肅,執(zhí)筆在紙上寫下“在宥”二字。 為什么,在思考定光之事時,她下意識忽略了在宥呢。 是她潛意識里篤定,他根本對這件事不知情,還是其他未知因素的影響? 那,老師有想起在宥嗎? 想著想著,她突然一頓,心底的聲音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陡然沉寂,甚至連聲嘲諷的冷笑都不帶。 被吵了一路的玉宸,眸色漸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索性摔了筆,開始掐算在宥的下落。 但思維在連通天道的那一瞬間,開始恍惚。 等等,我之前想知道什么來著… 是,多寶師兄的位置嗎? 老師讓我去找?guī)熜炙麄儠?,所以…所以?/br> 腦海中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叫囂著不對勁,但她的念頭每一產(chǎn)生,便被莫測的存在抹去。漸漸地,她連“自己的念頭被偷走了”這個意識,都沒在腦海中升起。少女十分自然地開始掐算起多寶的位置。 清風(fēng)無聲,只悄悄地拾起掉落的毛筆。 而墨水生靈,在她闔眼的時候,從紙箋上倒流入硯臺。 曾經(jīng)筆端留下的痕跡,亦在悄無聲息間淡化。 輕而易舉地,她書寫過的痕跡,被祂消除抹去。 一切不曾發(fā)生,一切從未發(fā)生。 ※※※※※※※※※※※※※※※※※※※※ 失憶模式: 第一階段-回憶篇。 第二階段-心魔篇。 (回憶開始認(rèn)真地干涉現(xiàn)實√) ———————————— 6.18補(bǔ)全本章√ 自從我開始復(fù)習(xí)二十多年來從未給過重點,長達(dá)七百多頁的普通心理學(xué)開始, 我覺得我病入膏肓了。 但是沒關(guān)系,作者不吃藥,會一直萌萌噠。 什么靈異副本,看清楚沒有(v^_^)v。 期末考試boss:一忘皆空! 【flag不倒,此文不坑?!?/br> 不寫文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