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林疏疏七歲那年的暑假(3)
書迷正在閱讀:《成佛》鏡中妖·篇【和尚文】、逢春 (1v1)、穿成三個大佬的惡毒嬸娘、重生七零致富養(yǎng)娃攻略、[洪荒]滿船清夢壓星河、【女尊1v2】玲瓏骰子雙紅豆、紅綻雨肥天gl(古百人獸)、【盜墓筆記】裙下之臣、依賢、天才校醫(yī)
林逾帶著弟弟meimei坐在花廳,四人吹著回廊風(fēng),愜意地嗦著冰。 外婆正在后廚房折菜,看見老頭提溜著一桶活魚進(jìn)來,立馬笑開了花。 “倷,這魚來得好,剛頭疼中午做什么吃好呢?!?/br> 外公磨刀準(zhǔn)備殺魚,外婆起鍋下油炒菜。 “外婆,我來幫忙?!?/br> 林巡跟著進(jìn)了廚房,幫忙淘米洗菜。叁人一起閑聊。 “林巡,留學(xué)的事兒定下了嗎?” “嗯,已經(jīng)申請好了。” “你爸媽怎么說?” “他們沒問題?!?/br> “要是有難處就跟我們說,爺爺還是能幫上忙的?!?/br> “我......擔(dān)心疏疏知道了會失落,兩年回不來...但說不定她上小學(xué)交了更多朋友,慢慢就忘了?!?/br> 即將孤身一人遠(yuǎn)渡重洋留學(xué),是林巡計劃內(nèi)的事兒,他理智且積極地去執(zhí)行。但想到可能會被meimei遺忘——那股愁緒,馬上在少年挺拔的脊梁上劃了一刀,使之落寞地彎了下來。 “小巡,你這樣說奶奶第一個不贊同?!?/br> “我的乖孫女那可是是頂聰慧的,記性更別說了?!?/br> “去年暑假,她小裙子被勾爛了,我找出針線幫她補?!?/br> “前幾天我的絲巾破了,我正愁去哪兒找花針呢,疏疏立馬說出了去年針線放在哪個房間哪個柜子?!?/br> “她才七歲呢,隔了一年,連東西放哪兒了都記得,怎么會不記得你這個最疼她的哥哥?” 林巡扯了扯嘴角,無奈地笑了笑:“外婆說得對,我們疏疏最聰明了。我要出國留學(xué)這件事先瞞著她......” 平常兩個老人家也就做個兩菜一湯,幾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們來了以后,外婆起碼要做六樣菜。 今兒中午吃毛豆燒魚,清蒸魚,蒸蛋羹,清炒上海青,醬汁素什錦,燉雞湯。 林巡將菜擺上桌,林逾幫襯著擺好碗筷。湖風(fēng)拂過,蟬鳴明亮,一家人整齊落座。 林逢和林跡胃口很好,吃飯向來不用長輩cao心,倆人蝗蟲過境般掃蕩桌上的rou菜。 而林疏疏貪懶不用筷子,只用湯勺舀蛋羹吃。沒過一會兒,林巡剔完刺的魚rou和林逾剔完骨的雞rou一齊落入她碗中。 飯后,外婆收拾碗筷準(zhǔn)備洗碗,被林巡攔了下來。他和林逾猜拳,林逾輸了,被趕去后廚洗碗。 外婆感慨有兩個大孫子在家真好,每個暑假反倒讓自己清閑不少。 另外兩個小子躲在幽暗的石洞,逃不過被身為園林主人的外公抓去午睡的宿命。 林巡自然抱起林疏疏,帶她上樓睡午覺。 海棠花樣的架子床上,女孩側(cè)臥在少年懷里熟睡,偶爾可愛地砸吧砸吧嘴。 替她扇風(fēng)納涼的少年看著她,眼神里像是落入一團(tuán)棉花——那么輕,那么柔,生怕觸之即化。 —————————— 下午,書房成了教室。 外公給每人布置完需要臨摹的字帖和作業(yè)張數(shù),便沉浸在自己的書畫世界里。 “林跡,你是不是又要溜出去?” “噓,林疏疏你是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林疏疏咬著毛筆,看林跡潦草地畫完了叁頁紙。 看來他又要溜去外面和別人玩—— 自從林跡發(fā)現(xiàn)附近有個初中的籃球場對外開放,每天下午都會去看那群放暑假的初中生打球。 他站在籃球框旁邊,不聲不響地看著。目光專注,像鷹的爪子直鉤住運轉(zhuǎn)的球。 打球的人無法忽視這種目光,只得硬著頭皮問他要不要一起玩。 于是,這群初中生多了個天賦異稟的隊友,林疏疏少了個互相打鬧的朋友。 林疏疏嘴上嫌棄林跡,其實最喜歡和林跡一起玩,他倆湊在一起像過年打炮仗似的。林疏疏想安靜,就找哥哥;想熱鬧,就找林跡。 “林跡這小子呢——又給我遛哪去了!他以為他練的是狂草嗎?” “等等,林逢也跑了?五張楷書只有第一張是剛寫的,其他四張拿昨天的糊弄我——” 外公看著桌上的鬼畫符,而皮猴不知所蹤,臉都?xì)饧t了。 林疏疏咬得更歡了,未徹底嶄露的稚齒把毛筆桿咬得嘎嘣響。 林逢肯定是拿冰淇淋去找隔壁的徐家叁姐妹了。他仗著那張雌雄莫辨的臉蛋和長到肩的頭發(fā),在女人堆里無往不勝。 白發(fā)斑駁的老嫗會朝他招手,拄著拐杖給他講故事,她們覺得他是最可人的孫輩。風(fēng)韻猶存的婦女會抱住他,帶他回家請吃下午茶,她們覺得他是嗷嗷待哺的奶娃子。年齡相差不大的小女孩們也喜歡他,他漂亮又神氣,和外人講話的嘴像抹了層層迭迭的蜂蜜。 造物主塑造他的靈魂時,一定踩著縫紉機(jī),將魅惑和欺詐作為主布料嵌入他的靈魂里。 七歲的女孩心眼丁點兒大,氣得不行。她覺得應(yīng)該是因為…哥哥拿著自己送的冰淇淋去討好別的jiejie。作為親生meimei,林疏疏可從來沒被他如此高規(guī)格對待過。 坐在旁邊的林逾,動作輕柔地、取出女孩齒間的毛筆,調(diào)笑道:“大哥,你快來看。我們家從哪兒冒出一只小河豚?!?/br> “我才不是河豚!唔?哥哥,河豚是什么呀?” 于是林巡和林逾在書屋中翻出動物百科全書,帶著林疏疏認(rèn)識動物。再擠出國畫顏料,由爺爺教她畫工筆河豚。 林疏疏的注意力奇妙地被轉(zhuǎn)移。 帶有小情緒而翹起的尾巴,也被溫柔的愛意安撫。 兩個哥哥陪她度過了快樂的一下午。 —————————————— 深夜,來了一場不禮貌的暴雨。 第二日一早,外婆哼著昆曲走向庭院,準(zhǔn)備清掃暴雨的痕跡。 誰知早早有位少年拿著掃把,在那兒不急不慢地掃著殘枝落葉。 “嚯,小逾起這么早?!?/br> “奶奶早啊。你去忙吧,院子我來掃?!?/br> “太上老君保佑,真是祖上冒青煙才有這么懂事優(yōu)秀的孫子?!?/br> 林逾溫柔地笑著,仿佛對于這類夸贊羞澀得不知如何回復(fù)。 “奶奶,等會兒我們家掃完了,我再去幫隔壁徐家爺爺也掃一掃。” “哈哈哈,你們這群小子都愛往徐家湊,是不是喜歡老徐的鸚鵡?” 徐家只在一墻之隔,當(dāng)家的老爺閑情逸致得很,飼養(yǎng)了一只會吐人言的灰鸚鵡。 林逾笑了笑,沒否認(rèn)。 之后的大半個暑假,他都習(xí)慣早起幫外婆掃地,再去徐家溜達(dá)溜達(dá)幫幫忙。 這個漫長的夏日假期也平穩(wěn)度過大半,兄妹五人互相照顧互相陪伴,庭院的生活恬淡且知足。 林疏疏也不再為要上一年級而悶悶不樂。 ——————————————— 終于,離別的時光輕輕到來。 “啊——————” 正在收拾行李的幾人,被隔壁傳來的尖叫聲嚇得一個咯噔。 林巡神色冷凝地往徐家跑去,正好和往家跑的林逢撞個滿懷。 他美麗上挑的眼睛掛滿了一長串的淚珠,柔順漂亮的長發(fā)被惡意剪得參差不齊。 林巡想問清弟弟遭罪的緣由,林逢卻用無聲的傲慢將他人拒絕在外,把自己鎖在房內(nèi)。 傍晚,徐母壓著叁個女兒上門道歉。 外公外婆覺得只是小孩的打鬧罷了,不值一提。 林疏疏也覺得這不值一提,她覺得林逢一如既往漂亮,頭發(fā)壓根不影響什么。她很想如實告訴林逢,但林逢并不會為她打開特例的大門。 明天父母就會來接大家回S市。 林巡早早地把林疏疏哄睡,敲開了林逾的房門。 站在門內(nèi)的翩翩少年接住了夜色,也接住了溫柔。 “你教了那鸚鵡什么?” “大哥這么晚還不睡?不過教了它幾句咱們的方言?!?/br> “林逾,別把你那一套用在自家人身上?!?/br> “大哥你在跟我打什么謎語嗎?” 林巡比任何人都早發(fā)現(xiàn),林逾那狀似溫柔的手掌下流著兇殘的血液。 證據(jù)數(shù)不勝數(shù),大人沒發(fā)現(xiàn),弟弟meimei沒發(fā)現(xiàn),林巡發(fā)現(xiàn)了。 林逾不過是一個剛剛結(jié)束中考的16歲少年,卻給了林巡一種——撞破瘟疫和病毒肆虐他人身心的惡心感。 林逾笑了笑,不當(dāng)一回事,溫柔而多情地注視著哥哥離去。 他不過是在一個多月前,林逢惹疏疏生氣的晚上,和林逢談了談心。 “林逢,你覺徐家jiejie怎么樣呢?” “啊,一般吧也就。每次寫作業(yè)我皺皺眉頭,她就自以為是地上來幫我??墒请x得很近...徐莉莉有狐臭欸?!?/br> 林逾用隨身帶著的mp3錄下了這段話。每早去徐家掃地時,兜里揣上一把小米。趁大伙兒沒起床,放兩回錄音就給灰鸚鵡喂一把糧。 雖然徐老爺每次都在林逾面前夸贊灰鸚鵡學(xué)人能力一流,但林逾也沒多抱希望。 林逾便這樣斷斷續(xù)續(xù)教了一個多月。沒想到驚喜的盒子在今天下午被打開。 徐家叁姐妹和林逢在竹林玩捉迷藏的時候,灰鸚鵡惟妙惟肖地把一整段話表演出來。鸚鵡的頭高高昂起,還和林逢的傲慢神情有叁分相像。 林逢講話的調(diào)調(diào)很獨特,軟糯嬌俏,非常有辨識度。叁姐妹一聽就聽出來了,你說這林逢平常在背后是說了她們多少壞話啊,連鸚鵡都學(xué)了去。 被自己喜歡的人如此鄙棄,加上少女對自己有狐臭的自卑心理,徐莉莉又哭又嚎。姐妹叁人咽不下這口氣,一齊壓制住林逢將他頭發(fā)剪得跟狗啃了似的。 林逾睡前都忍不住拍手驚嘆,如此離奇的招兒也能奏效。 “以后暑假,疏疏再也不用擔(dān)心林逢找徐家姐妹玩了?!?/br> “真好,今晚能睡個好覺了?!?/br> 濃稠的夜色潛入房內(nèi)和少年的影子共舞,它知道他們是黑暗中的同類。 假期快結(jié)束了。 作者有話說: 前后呼應(yīng)了 林逢暗示林疏疏會被欺負(fù) 但其實林疏疏的真心實意換來了保護(hù) 真正被欺負(fù)的是林逢這種玩弄人心的家伙 林逾的cao作,我親測有效 我多年前養(yǎng)的小太陽說話的音調(diào)陰陽怪氣的 和papi醬一模一樣??! 因為那時papi醬的視頻很火 我天天刷她的視頻 林逾還有很多很多臟手段 這個家伙吧,你說他是高智商反社會人格嗎,好像也不是…你說他是變態(tài)嗎,好像也不是…很難形容他…就是溫柔又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