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出去的牛皮，是時候想辦法圓回來了。

    “對了，你認(rèn)識青龍村村長的女兒妮兒嗎？為什么工廠里出去的詭異都會被她吸引？”姜瞧問。

    她需要了解更多信息，看看還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聞程就說：“她確實(shí)很特殊。如果不是我，她會被選為怨念的載體。雖然她最后沒能成為最終載體，但她的身體被怨念的力量改造過，所以極度排斥邪神與血月，同時也對工廠中的異化生物有吸引力?！?/br>
    難怪她對血月的味道那么敏感。

    “她試圖幫助過那些無辜的人，但又不敢真正反抗父親與宗族。我能感覺到它們對她的喜歡和憎恨。她是唯一愿意表現(xiàn)善意的人，但它們也覺得那是一種偽善。”

    “所以，它們選擇讓她當(dāng)載體，讓她承受它們之前承受的痛苦。但這也是它們喜愛她的一種表現(xiàn)，她可以變得強(qiáng)大?！?/br>
    當(dāng)然，中途出了個聞程，把這些都截胡了。

    妮兒身為青龍村的一員，同樣受到了怨念的詛咒，每天晚上必受扒皮抽骨之苦，但她又不能靠近邪神的力量，無法像其他村民一樣得到治愈，就變成姜瞧他們看到的猙獰模樣。

    如今妮兒已經(jīng)異化，對污染生物而言，也沒有善惡之分。探討曾經(jīng)的那點(diǎn)善意究竟是真實(shí)的善意還是偽善，已經(jīng)沒有意義。

    聞程提醒說：“邪神石像的力量在血月降臨時會達(dá)到最強(qiáng)，所以你們行動，一定要避開這個時間。村民們因?yàn)樾吧袷瘾@得力量增幅，但同時，邪神石像也從信徒身上得到信仰?！?/br>
    “邪神石像還能跟村民們交流嗎？”姜瞧問。

    聞程嘲諷地笑，“交流？它又沒有真正復(fù)蘇。真復(fù)蘇了，更不可能?！?/br>
    聽到神明聲音的時候，就以村民現(xiàn)在的水平，恐怕已經(jīng)變成飛灰了。

    石像可以通過跡象提點(diǎn)村民，比如流淌的月光，或是其他跡象。

    在兩人交流期間，張娟一直在一旁扮演一個合格的尸體，但她又不是真正的死尸，她其實(shí)一直都有在觀察聞程，評估他的危險性。

    當(dāng)聞程露出那種危險的笑容時，張娟對他的危險評估一升再升。

    這已經(jīng)完全不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聞隊(duì)了，他以前，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

    同樣一張臉，同樣是笑容，卻完全是兩個人。

    張娟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靈活應(yīng)對法”是否正確。

    然后，聞程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想法一般，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她一眼。這一眼，讓她脊背發(fā)涼，毛骨悚然。

    這是警告。

    就像張娟不信任現(xiàn)在的聞程一樣，聞程同樣對姜瞧身邊的人都有敵意，他只是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敵意。

    姜瞧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的交鋒一樣，說：“嘖，這個邪神石像說是全知全能，但bug太大，太落后了?！?/br>
    語言是信息交流的利器，結(jié)果這石像連話都說不了，只能靠跡象指示信徒，這種古老而落后的信息交流方式，就像是在大喊：快來卡bug！

    想想看，邪神石像只有兩種具體攻擊方式，一種是后山毒藤，一種就是村民。

    毒藤很麻煩，但正好解藥就是工廠出來的；村民是最直接的威脅，可如果切斷了石像與村民之間的力量聯(lián)系呢？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
    外面已經(jīng)傳來一些響動，被妮兒引去后山，削弱力量的污染生物被毒藤困住，然后又被妮兒帶了回來。

    村民們不敢將這些污染生物趕盡殺絕，因?yàn)樗麄冎?，工廠里有更可怕的存在，工廠需要血rou，如果沒有了這些詭異，就輪到他們了……

    而且，他們也需要工廠里生產(chǎn)出來的人，需要毒藤的解藥。

    聞程說得沒錯，這個青龍村就是靠這種詭異的平衡維持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股平衡相互撕扯，要么一起消亡，要么最后，去消亡這個世界。

    “我們該走了，你就呆在這兒等我。”姜瞧說。

    聞程沒吭聲，沒有說要跟姜瞧一起走，就用一雙血眸盯著姜瞧看，眼神里沒有乞求，卻有nongnong的孤獨(dú)。

    他一個人呆在這兒太長時間了，也一個人承受了太多痛苦。

    姜瞧馬上扭頭去看張娟。

    張娟：“……不是我推脫，是我?guī)Р粍铀??！?/br>
    她的傳送又不是無敵的，聞程的力量超過她太多，而且兩個人互相警惕敵視，這種情況下開傳送？她暫時還不想跟聞程同歸于盡?。?/br>
    聞程就說：“我不用她帶，我可以跟著你，成為你的影子?！?/br>
    “可是一旦動用你的力量，會讓你很痛苦?！?/br>
    “沒關(guān)系的，這只需要一點(diǎn)點(diǎn)力量，我可以用與你重逢的快樂，抵消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痛苦?！?/br>
    聞程在撒謊。

    工廠本身可以幫他一起束縛纏身的怨念，可是他從工廠離開，相當(dāng)于把所有的壓力都扛在身上。

    聞程撒謊的時候，眨眼的速度會比平時稍快一些。

    姜瞧沉默片刻，就說：“好，你跟著我?！?/br>
    倏然，姜瞧身后，像是多了一個漆黑的影子，如果不是特意去看，很難發(fā)現(xiàn)影子的不同。

    當(dāng)然，在有意識的辨認(rèn)下，就會發(fā)現(xiàn)聞程只是站在了姜瞧身后，并不是真的化身成了什么影子。

    張娟帶著姜瞧和兩個保鏢直接傳送回去，她也沒有感覺傳送壓力變大。可是回去時，聞程仍然在姜瞧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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