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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蘇蘇轉(zhuǎn)了身又回了原來的位置,“這婢子做事不伶俐,做事也不自覺,不提點清楚便不明白,真不如當初的阿綺?!?/br> 沈逢程明顯沒興致聽她抱怨這些,只無奈道:“事到如今,你竟還不肯收手嗎?” “爹說的是哪里話?!鄙蛱K蘇自從心里有了主意,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平靜了起來,“蘇蘇亦是后悔從前做的那樣多錯事,只是過去之事不可逆,蘇蘇也只能說,來日,并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br> 聽了她這一句保證,沈逢程的心總算是稍稍松了松,正欲開口說些什么,外頭卻傳來一陣敲門聲,“姑娘,茶沏好了,可要現(xiàn)在端進來?” 沈蘇蘇點頭,“端進來吧?!?/br>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如詩端著托盤走了進來輕輕放在了桌上。 “愣著干嘛?”沈蘇蘇瞥她一眼,“還不斟茶?” 如詩忙應(yīng)了聲“是”,然后先是給沈逢程倒了杯茶,頓了一頓,又給沈蘇蘇也倒了一杯。 沈逢程卻并未有喝茶的興致,只是站起身道:“既然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br> “爹?!鄙蛱K蘇端起那杯茶遞到他面前,“特意為您沏的茶,還是嘗一口再走吧?!?/br> 沈逢程頓了頓,最終還是接了她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方才轉(zhuǎn)身出了靜月小院。 “姑娘您這……”如詩說話的這會兒聲音里頭還帶著顫意,那人畢竟是她的父親啊,她竟也能下得去手? 沈蘇蘇冷冷瞥她一眼,只說了句,“若不是他提醒我,我倒是忘記了,他知道我那樣多的事兒,我怎么放心讓他還好好活著?”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冰冷極了,好似她方才說起的那個人不是她的父親,只是一個會損害她的利益的陌生人罷了。 如詩聽著便覺得背脊發(fā)涼,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沈蘇蘇一早就在擔心著沈逢程這邊了,只是還未曾打定主意到底如何對付他罷了,方才她讓如詩去取的根本不是什么茶葉,而是她從南岐帶回來的一種毒。 世人皆知南岐人擅蠱,但其實他們還擅毒。 沈蘇蘇到了南岐之后便見識到了許多從前在京都從未見聞過的東西,她方才聽說這毒之時也極為驚訝,按著南岐人的說法,這毒毒性極強,微末之量便能致死,且初服下之時并不會有不適之感,需等個大約兩三個時辰方能起效,而最為精妙之處在于這毒發(fā)作之后不會在身體上留下痕跡。 據(jù)說,即便是醫(yī)術(shù)最好的大夫?qū)⒛巧眢w破開亦是未能從中發(fā)覺什么,只是在南岐那些人對此毒較為了解,到底還是能夠聯(lián)想到這上頭,可若是到了京都,怕是無人知曉其中端倪了吧。 她當初也是想到這一點,便拿了個玉鐲子同那兒的人交換了一些,想著之后應(yīng)當是能派上用場的,果然,如今可不就是用上了么。 她想著,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沈逢程方才所言已經(jīng)斷了她心底最后一絲所謂父女之情,是他要這樣做的,怪不得自己。 反正早晚是要動手的,能早些動手了結(jié)了他,也算是了卻了自己一樁心事,至少之后不需再因著他而提心吊膽了。 沈逢程一路從東宮回了將軍府。 回去之后沒去旁的地方,徑自回了屋里休息。 他原本身子就不好,上了年紀之后從前在戰(zhàn)場所受的傷都開始折磨他,許多嚴重的傷勢當時看是恢復(fù)了,但實際上遺留了不少的毛病,再加上這幾個月以來遇上的事兒沒一件是順心如意的。 就這樣日日熬著,身子自然就垮了。 從前能征戰(zhàn)沙場,在戰(zhàn)場上拼上幾天幾夜的將軍如今不過是外出一趟整個身子便累得不行,他心底想著,也覺得無奈。 回了屋子里,他又想起沈昭禾,這孩子總歸無辜,那樣好的年紀就這樣送了性命,他念著應(yīng)當是否要在家中留給牌位,雖說人已經(jīng)嫁出去了,可這樁婚事,說到底都不算婚事。 她若是連個牌位都沒有,那魂魄是不是連個歸宿之地都沒有啊。 他正想著,頭部忽地傳來一陣眩暈之感,隨著這陣眩暈之感出現(xiàn)的是五臟六腑仿佛移位一般的劇痛,他捂著腹部,踉踉蹌蹌的走到了書案旁,又取了紙和筆,顫顫巍巍的在上頭寫下兩個字“遺書”。 從他感受到那陣眩暈開始,他便想到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中毒了,這毒……是自個最為疼愛的那個女兒下的,就下在那杯剛沏好的茶里。 他自然失望,失望自個幾乎是拼盡全力的對她好最終卻落得這個下場,可他也明白,這毒竟能讓自己這個征戰(zhàn)多年的老將軍疼得走不動道就足以說明其烈性,大約不過一時三刻,他就要一命歸西了。 在這僅剩的時間里頭,他顧不上去憤怒失望,只知道他要幫著沈蘇蘇將這件事圓好。 沈家只剩下這一個女兒了,不管此后她造化如何,這次自己還是得幫著她。 想著,沈逢程竭力克制著顫抖的手斷斷續(xù)續(xù)的寫下,“今聞愛女墜崖,不知所蹤,悲痛難抑……” 這樣,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自殺。 而原因,是因為聽說女兒出了事,一切都還是說得通的。 斷崖底下雜草亂石遍地,為了方便找尋,他們已經(jīng)將這兒清理過了。 那些線索,也正是在清理過程中發(fā)現(xiàn)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