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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若這才擠進人群,把小男孩抱在懷里,輕聲細語安慰者,還手把手教他畫面具分散注意力。 這群孩子買到自己喜歡的面具散了后,李響的攤子又恢復(fù)了冷清。他眼巴巴瞧著旁邊賣棗子的攤位人來人往,有些羨慕,看來賭局必輸無疑了。 就在這時,一個僧人走到攤位上:“貧僧剛剛詢問一位孩童,說他的面具是這邊賣的,可并沒有找到。貧僧想買兩個,贈予親友,避避邪氣?!?/br> “避……避…邪氣?!”李響一開始不知道這和尚想要哪一個面具,不過“避邪氣”都說出口了,想來也是看上了景王特嚇人的那一款。不過,他還是不敢置信,這…也算是丑到一定境界了吧!景王真厲害! 因為僧人買了面具辟邪氣叫攤子邊上的人看了去,說與旁人聽后,不一會兒,幾乎村上的每個人都來買了一個猙獰面具。還有人遺憾:“可惜這面具不是那種長獠牙的,雖說畫面不差,還是差了些感覺?!?/br> 買的人多,其他一些孩童喜歡的面具也賣出去不少,最后還剩幾個的時候,李響收拾東西回去了。月光皎潔,回村的路上很安靜,路邊有幾只螢火蟲飛舞,偶爾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混在微微的風(fēng)聲中。 到了村頭的時候,李響推著板車走在前頭,宋翰墨和丹若跟在后頭。白馬村口有位老太,她兒子幾十年前出去打仗再沒回來,便瘋了,一直坐在村口癡癡望著來路。 “婆婆,天色晚了,早點回家啊。”李響放下車,從懷里掏出一個剛剛買的燒餅放在她的手中。 婆婆低頭看了手中燒餅一眼,抬頭看著李響。她呆愣的眼神一下恢復(fù)了亮光,燒餅也不要了,婆婆連忙抓住面前人的手臂激動道:“俊子!你回來了!” 李響搖了搖頭:“婆婆,我是李響!不是俊子!” “李響?”婆婆瞇眼仔細瞧了下后,眼里一下噙淚,失望放開他的手臂。 “對,我是李響,李黑的大兒子?!崩铐懓训厣系臒灀炱饋恚溃骸霸琰c回去吧?!?/br> “你不是俊子?!逼牌懦橐?。 “嗯嗯嗯?!崩铐憯v扶著她從板凳上站起來。 二人路過宋翰墨的時候,李響道:“王爺和郡主可以先行回去,我一會兒自會回去?!?/br> “天色已晚,我們等你。”丹若率先開口。 “好?!崩铐扅c了點頭。 “黑子,你和蓮妹要好好的,好好的?!逼牌磐蝗婚_口,她還推開李響,站到宋翰墨和丹若面前,把二人的手搭在一起,“連同俊子的份一起,要好好的,好好的……” 宋翰墨的手搭在丹若的手背上,明顯感覺她要掙脫。連忙把手拉住,他對婆婆道:“我們一定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婆婆面上這才帶了滿意。 李響瞄了二人牽在一起的手一眼,之后又攙扶著婆婆道:“婆婆,我們走吧?!?/br> “欸?!逼牌胚呑撸炖镞€邊念叨著,“好好的…就好……就好……” 周圍一下又安靜了,丹若瞧著婆婆蹣跚的背影,她道:“應(yīng)是與向疏的那場戰(zhàn)事?!?/br> “想來是的?!彼魏材氐?。 “景王現(xiàn)在可否放開手了?”丹若挑眉問,語氣帶著不滿。 手放開,宋翰墨壓下嘴角,沉聲道:“形勢所迫,老人家得順著?!?/br> “我曉得,所以我才什么都沒說?!钡と纛D了頓,她又道,“前幾年與頓京國的戰(zhàn)事,我聽說多虧了景王您。 因為您的戰(zhàn)略和計策,宇平才沒有許多人家家破人亡。因為您,我們才能戰(zhàn)勝來勢洶洶的頓京。因為您的勇敢武斷,宇平才有現(xiàn)在的和平。 那些個混名,都不會掩蓋景王您的光芒,因為您已經(jīng)在歷史上留下了一筆重彩。” 宋翰墨望著面前人許久,微垂眸他道:“郡主聽得說書太多了,那些都太過浮夸。本王并沒有那么偉大,本王出征頓京其實并不是為了宇平?!?/br> “那景王是為了什么?功名利祿對您一個王爺來說,應(yīng)該都未放在眼中。”丹若疑惑。 緊緊盯著面前人。 撇開目光,宋翰墨道:“……為了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ぶ鲗?zhàn)事倒是十分關(guān)注?” “還不是文陽也出征了。我認識劉夫人,就是宰相夫人。她對我很好,很照顧,可文陽在外征戰(zhàn),她很擔(dān)心。我將景王的消息告訴她些,說您如何明智,那劉夫人便會安心、放心些?!?/br> “郡主與宰相一家十分親近?” “是啊,他們一家都是好人,我喜歡他們?!?/br> 宋翰墨沒有再問什么,本來準備滔滔不絕的丹若也是噤了聲。 “王爺,郡主,我回來了,咱們回吧?!崩铐懙某霈F(xiàn),緩解了二人間有些奇怪的氣氛。 宋翰墨走在前頭,倒是沒有看到走在他身后的丹若。她摩挲著剛剛被景王牽著的左手,雙眼直直盯著宋翰墨的背影出了神。 第二日清晨,宋翰墨剛打開門就見到了宿云。 他遞過來一份信:“大將軍,那位單公子的來歷都調(diào)查清楚了?!?/br> “好,你先進屋來?!倍诉M了屋子。 宋翰墨打開信還未看,問了句:“那件事安排得怎樣了?” 宿云想了想,認真道:“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只等宴會了。” “行,那就好。他固執(zhí)己見,拉攏不來,只能除去,否則是一大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