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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淵點點頭, 拉開車門坐上車。 他永遠不會告訴沈逸矜,他是出差途中飛機特意飛回來請她吃得這頓飯,明天一早還有重要的商業(yè)活動,他現(xiàn)在不得不再飛過去。 * 轉(zhuǎn)眼到月底,中秋節(jié)到了,連著國慶,公司放了個小長假。 沈逸矜和陳嘉遠商量著,訂購了一大批月餅,比去年的好,連同過節(jié)費也比去年的厚,公司所有同事人人有份,大家一個個興奮異常,干勁更足了。 夏薇最開心,抱著沈逸矜,蹦著小腿一跳一跳。 不過她的開心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夏薇說:“我決定了,我要沖了,我要奮不顧身愛一場?!?/br> 沈逸矜笑:“我沒聽錯吧?愛一場?我差點以為你要上前線慷慨赴義。” 夏薇仰頭,雙手負在身后,做了個等人砍頭的姿勢,表情英勇地說:“差不多。明知道不會有結(jié)果,不會有好下場,但我還是想不顧一切沖上去,丟開所有的包袱,轟轟烈烈地和他談一場戀愛?!?/br> 沈逸矜:“祁時晏?” 夏薇重重地點了下頭,滿懷激情地發(fā)表了自己的愛情宣言:“一個人一生最精彩最美好的年華有多長?再不談戀愛我就老了。我知道我總是在白日做夢,總在幻想等待我的愛情,可是這個人遲遲不來,我想我該主動出擊了。” 夏薇有著非常浪漫的情懷,她說:“我豁出去了,哪怕頭破血流,哪怕飛蛾撲火,我不要我的青春只是一張白紙,什么都沒燃燒就過去了。有句話說,不追求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jīng)擁有,我不希望我老的時候,回憶一片空白,什么值得留戀的東西都沒有,只是虛耗了人生。” 沈逸矜被她的激情感染,連連贊她,但是她和夏薇不同,是現(xiàn)實派,瞻前顧后想得多。 她問夏薇:“你知道祁時晏訂婚了嗎?” 她聽祁淵提過,祁家給祁時晏談了場商業(yè)聯(lián)姻,但祁時晏和他未婚妻不對付,婚事一拖再拖,兩人一直各玩各。 夏薇嘆口氣:“知道。所以我只是想和他談戀愛,要他的愛情部分,而不是婚姻?!?/br> 沈逸矜:“……” 好新奇的腦洞。 沈逸矜抱了抱夏薇:“薇薇,你好勇敢?!闭嫘牡兀跋霅劬腿郯?,像你說的,人生得意幾回歡?得意一回是一回?!?/br> 夏薇感激地笑了:“對啊,我就是這么想,謝謝你矜矜,我以為你會反對呢?!?/br> 沈逸矜拉了拉她的手:“我不反對,我只是羨慕,因為我是個膽小鬼?!?/br> 膽小到不敢嘗試愛情。 不過她想,她也有過接近愛情的時刻吧。 就那次祁淵開了芒果黃的超跑,說要帶她出去玩,那天他們在酒吧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她心里有過放縱的念頭。 只可惜后來…… 夏薇拍了一下她:“是啊,膽小鬼,真的搞不懂你,祁淵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至今不肯原諒他?” 沈逸矜回過神,搖了搖頭:“我沒有不原諒他,那件事早就過去了,我們也早就和解了?!?/br> 夏薇疑惑:“那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沈逸矜想了想說:“試圖保持友誼的前任。” 夏薇笑:“保持得住嗎?” 沈逸矜沒什么把握:“試試吧?!?/br> * 聞哲語也放假了,本來和沈逸矜說好去陪她看房子,可聞母說身體不太舒服,一定要他回家,聞哲語拗不過,只得回楓城去了。 沈逸矜給聞父聞母各買了一套衣服,還有月餅讓聞哲語一起帶去,她就不去了。 她猜到聞母其實是想要聞哲語回去相親,她跟著回去,顯然有些多余。 而在榆城,她也是有親戚的,就蘇瑞林一家。 沈逸矜想,蘇家雖然對她的成長造成了很多負面影響,但是陳宜蘭是她的姨媽,是她mama的親jiejie。 這個世界上,她身邊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太少了,在這樣中秋團圓的日子里,她心里還是渴望著一份親情。 沈逸矜帶了兩盒月餅,還有一些糕點水果去了蘇家。 卻沒想到,不歡而散。 蘇萱萱不在家,蘇瑞林和陳宜蘭坐在沙發(fā)上,蘇瑞林手里抱著個茶壺,拿嘴對著喝。 蘇家的公司倒閉了,蘇瑞林就指著西江郡的股份過日子,說潦倒,家里好像藏著一座金山等著他揮霍似的,說他還是個老板,可現(xiàn)在整個人的氣質(zhì)和一個市井之徒也沒什么分別。 而陳宜蘭雙手抱懷,眼風瞟過茶幾上侄女放下的禮物,冷著臉,一副看不上的樣子。 陳宜蘭說:“當時嫁給祁淵那會不是很得意的嗎?連我們都不想認了,把自己吊得那么高。” 沈逸矜坐在她對面,糾正道:“姨媽,我想你記錯了。當時是你們想認我做義女,卻舍不得分我家產(chǎn)?!?/br> 陳宜蘭被嗆一口,嘴唇抖了抖,說:“幸好沒認你,你看你,真喪氣,嫁過去才兩個多月就被離婚,笑死人了?!?/br> 沈逸矜笑了笑,語氣輕慢慢的,不卑不亢:“是有點好笑,我本來就是頂包的,替結(jié)婚替離婚而已。那新聞上被離婚,被嘲笑的人還不都是jiejie嘛。真可惜了jiejie,什么好處都沒撈著,就成了離婚對象,以后再結(jié)婚可就是二婚了?!?/br> 陳宜蘭氣得氣短:“你……白眼狼?!钡土R了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