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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出來后,右拐進入燈光昏暗的長廊,長廊兩邊便是院里老師們的辦公室。 大約是出于節(jié)電考慮,雖是晚上,但長廊只一頭一尾留了兩盞燈,僅保證著基本的照明需求。 司妧順著長廊往前走,她的腳底沾了水,踩在地板上發(fā)出唧唧聲,周圍安靜地她每一步的回音都不落下傳入耳中。 江恒辦公室的門框邊上,掛著長方形、藍底白字的門牌,上面是黑體樣式的[江恒教授]四個字。 長廊昏暗,門內(nèi)的燈光順著底邊門縫漏出來一片碎光,照亮了司妧濕了小半的鞋頭。 她長長地做了個深呼吸,然后抬手,在門上輕輕叩了叩。 “請進?!遍T內(nèi)傳來熟悉又疏離的聲音。 司妧的手覆在門把手上,稍一用力將門鎖旋開,推開一個門縫。 辦公室里,江恒坐在椅子上,并未抬頭,視線落在面前的顯示屏上,手指繼續(xù)在鍵盤上連連敲擊著。 “江老師?!彼緤€整個人進了門,站在門邊,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地叫他。 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江恒才迅速抬頭。 “妧妧?這么晚你怎么過來了?”他眼里滿是詫異神色,如何都沒有想到敲門進來的人會是她。 他推開椅子,起身往司妧這邊過來,看到她凌亂的發(fā)絲,聲音不自覺夾雜著緊張情緒,“怎么淋雨了?”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江恒迅速轉(zhuǎn)身去了一旁的柜子里,翻出條灰藍色的毛巾,轉(zhuǎn)頭對著仍站在門邊的司妧招了招手,語氣極其溫柔,“過來?!?/br> 司妧仍木楞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明明來時的路上,她只覺得心里有千般萬般的話想與他說,但這會兒人就站在她面前,卻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見人沒反應,江恒直接走到司妧的面前,拉著她的手,領(lǐng)著她走到辦公桌后面,壓著她瘦削的肩頭,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司妧像個玩偶般,任由他左右。 感受到毛巾罩著她的頭發(fā),他溫熱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自己的頭發(fā)、耳垂還有脖頸。 江恒背對著辦公桌,倚著桌子的邊緣,正面朝她。就著毛巾捏著她的耳垂,低聲問她,“為什么這么晚還琳著雨過來?出什么事了嗎?” “我今天晚上,遇到梁老師了?!彼緤€垂下眼眸,有些前言不搭后語的混亂,“我打車碰到個特別奇怪的司機,我好害怕?!?/br> “有沒有出什么事?怎么一個人?”江恒手上力道失了衡,“下次要出來給我打電話好嗎,大晚上還一個人,你讓我很擔心,知道嗎?” 司妧抬手,將他壓在自己頭發(fā)上,擋住自己視線的手拉下,仰頭與他直視,看著他看鴉羽般濃密的睫毛垂下,背光在眼下映出的陰影,“梁老師說,你拒絕了她的追求?!?/br> 江恒被她攥著的手緊了緊,“嗯?” “她還說,江老師很愛他的太太?!彼緤€直直盯著江恒的眼睛,“所以,他的太太非常想知道,這是真的嗎?” 江恒的呼吸有些發(fā)顫,收回手插進口袋,“妧妧希望是真的嗎?” 司妧徹底將掛在肩上的毛巾扯下,隔著毛巾的布料去扯江恒的領(lǐng)口。他順著司妧手里的力道,被動俯下身子,與她的臉貼近。 司妧身子微微向前探了探,微涼的唇迅速又短暫地觸碰了下對方的,蜻蜓點水一般。 江恒的眼眸里轉(zhuǎn)瞬黑墨翻涌,聲音有些發(fā)啞,“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意識他有起身的動作,司妧的行動快過腦速,手腕直接勾住他的后頸,阻止他離開的意圖。 這一舉動,于江恒而言更像是個召喚信號般,讓他的上半身更加緊繃,眼底一片晦暗。 他的手掌下移,掐著司妧的腰側(cè),稍一用力將她整個人從椅子上抱起,繼而轉(zhuǎn)個后身,放到了身后的辦公桌上。 這樣的高度,堪堪能與他平視。 他的雙手撐在司妧兩側(cè),將她整個人小小的身體都圈在自己的懷里,如同擁著這世界上無價的珍寶。 “妧妧,我告訴過你,我可能已經(jīng)不是你小時候認識的哥哥了。” 因為極度緊繃高漲的情緒,司妧的眼底生理性泛紅,聲音發(fā)顫,“過去和現(xiàn)在,有什么不同嗎?” “以前,我只是哥哥,我會因為你是小meimei而護著你?!苯隳粗阜鬟^她的臉頰,將她臉龐的發(fā)絲緩緩向后撥攏,落在她臉上的視線焦灼,“但現(xiàn)在,我更想做你的丈夫,我會因為你是女人而想占有你?!?/br> 他的目光落在司妧粉嫩的唇上,拇指輕輕地擦了擦,“我對妧妧,再也不是過去單純的照顧了?!?/br> “那哥哥會傷害我嗎?”唇上的觸感讓司妧有種不受控制地戰(zhàn)栗。 第28章 妧妧【算二更吧hh】 司妧小鹿般懵懂的眼神看著自己, 江恒的心也不受控制地跟著顫了顫。 她已經(jīng)有好些年沒有叫過自己哥哥這個稱呼了。 他都快忘了,當初的小孩,是如何不厭其煩地追著自己的身后, 一口一個“哥哥、哥哥”的了。 從司妧來清河讀大學起, 便一直疏離有度地稱呼自己為江老師, 也無形中將他架到了長輩的高位, 讓他無時無刻不在自省,自己的言行是否配得起她這一聲稱呼。 江恒覺得自己快要被她這般純真無畏的模樣折磨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