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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確定幾個小朋友全部睡踏實了之后,阮喬才輕輕起身,朝少年示意了一下,與他一起走出了宿舍。 他們來到了隔壁少年之前住的那間屋子。 進門后,阮喬開門見山的問:“你需要我們幫你聯(lián)系一下家人嗎?或者我把電話借你,你自己聯(lián)系?” 聽了阮喬的話少年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頭抱歉地說:“對不起,我能在你們這里多住幾天嗎?” 他說著用手摸了摸后腦,解釋道:“我的頭可能受了點傷,很多事記不清楚了。我……不記得還有什么家人?!?/br> 阮喬大吃一驚! 她立刻站起身走到少年的身后,也顧不得顧忌了,掀開他的長發(fā)就檢查了起來。 昨天晚上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阮喬就看到那個大包。 因為當時腫的很高,還有淤血,她還特意湊近了拍攝給艾森大夫看了。 艾森大夫說應該是撞上了什么硬物。 后來001告訴她說看到少年摔倒的地方有一塊兒尖銳的碎石,應該是從山體高處掉落下來的。 當時阮喬聽后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畢竟這座山現(xiàn)在在她的名下,山上落石砸到了路人,作為主人她肯定免不了要負責任。 今天一上午阮喬都在為這事兒擔心,生怕少年被砸出個腦震蕩什么的。 剛才看他說話走路都沒什么問題,她還覺得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卻沒想到—— 這家伙直接告訴她,他失憶了?! 不是,這也太夸張了,掉塊兒石頭就能把人給砸失憶? 哪兒有這么巧合的事兒,開玩笑吧?! 阮喬用手輕輕摸了摸少年腦后,那個因為淤血已經(jīng)變成了紫紅色,看上去很有幾分恐怖的包包,一時間心情很是復雜。 不管怎么說,少年是暈在了他們養(yǎng)育院門口,而且有極大的可能是被她山上的落石砸中才出的事故,于情于理她都有責任。 可——要說被石頭砸一下就能失憶,阮喬總有些不太能相信。 或許是被她摸得有點癢癢,少年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這一挪讓拉著他長發(fā)的阮喬透過衣領一下子看到了他后背的傷痕。 阮喬怔了一下,直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收回手,重新走回少年的對面,對他說:“記不清楚可不是小事,我還是帶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 她說著,目光在少年的身上轉(zhuǎn)了一圈,試探的問:“你除了不記得家人,別的還記得嗎?例如你叫什么,來自哪里,還有,你的衣物,光腦放在什么地方了?” 少年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是獸形,身邊空無一物,沒有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阮喬已經(jīng)知道,在這個世界光腦是一個人不可或缺的東西,因為里面綁定的有個人芯片,就是類似于之前世界身份證一樣的東西。 沒有它,就無法證明身份,也意味著將沒有保險,也無法就醫(yī)。 聽了這話少年又搖了搖頭:“不記得了?!?/br> 阮喬盯著他看了好久,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可少年的目光太干凈了,清澈的好像一下子就能看到底。 完全看不出一絲有意遮掩或者隱瞞。 無奈之下阮喬只得再次撥通了艾森大夫的視頻電話,將這個情況說給了他聽。 艾森大夫也很吃驚。 他讓阮喬將電話遞給少年,問了他很多問題。 可最后給出的建議卻是——注意觀察,耐心等待,過段時間看看能不能自行恢復。目前看來這個包對日常生活沒有大礙。 聽后,阮喬更加的無奈了。 可不管心里怎么想,短期內(nèi)她無法再說出讓少年離開的話。 雖然沒有憑證,可阮喬在看到少年的第一眼起,就直覺他并非路過,根本就是沖著養(yǎng)育院來的。 來做什么不知道,大概率是投奔。 畢竟他身上受的那些傷做不了假。 阮喬之前并沒有非要讓他走的意思。 在少年化成人形之前,她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收養(yǎng)他的準備。 她這里開的就是養(yǎng)育院,收留被棄養(yǎng)的小動物原本就是她的工作。 更何況還是被虐待過的小動物。 但偏偏,一覺醒來這家伙化成了人,還是一個男人。 即便年輕,可明顯已經(jīng)成年。 阮喬今年二十歲。 一個青春少艾的女子收養(yǎng)一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兒…… 這種感覺,和收養(yǎng)一只大貓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想到這兒,阮喬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你還記得你今年多大嗎?” 少年又一次搖頭。 阮喬深吸了一口氣,郁悶地握拳在自己漲疼的腦袋上敲了敲,然后起身回房拿了一盒營養(yǎng)液過來。 她將營養(yǎng)液遞給了少年,道:“你先安心靜養(yǎng),有什么事等你想起來了再說?!?/br> 說罷,立刻離開了他的房間。 第13章 阮喬覺得她需要緩緩。 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時間有點接受不良。 回屋給自己開了瓶營養(yǎng)液一口氣喝掉,她走到cao場上去看001工作。 這一會兒的功夫,001已經(jīng)把草全都攤開晾曬在cao場上了。 抬眼看了看天空中的烈日,阮喬決定不再休息,趁孩子們都睡覺了的時候,去再多割一些草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