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個，沈念又回想起昨夜發(fā)生的難以描述的事情，臉唰一下就紅了，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來：“你閉嘴！”

    羞死人了！

    “這種時候也能睡著，大概也只有你了?！彼麖纳蚰钍掷飱Z回茶壺，慢悠悠說到，“不過體力嘛，多練練就好了。”

    沈念：“......”怎么覺得這祖宗的車速有點快？

    “你別岔開話題。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玉應(yīng)寒沒有急著回答她，先是給沈念添了杯熱茶，又往自己的茶杯里添了一道，抿了一口，這才抬起頭來，說到：“其實，我們兩個很早就見過面了?！?/br>
    “??？你是指在凡界？”

    他搖搖頭：“還要早。在你還是腓腓的時候。還記得那場山火嗎？”沈念心有余悸地嗯了一聲，他繼續(xù)道，

    “那個時候，融厭將魔淵的封印給破開了，放出了成千上萬的妖獸，還有里面充斥的濁息邪氣，死了很多人。我為了重新把它們封印回去，造了星辰結(jié)界，損耗了大半修為。也就是那場大戰(zhàn)，有一縷我沒有察覺的邪氣，進(jìn)入了你的體.內(nèi)?！?/br>
    “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你已經(jīng)被邪氣侵蝕了。對于一只腓腓來說，僅僅是一縷都足以致命。所以，我在陷入沉睡前，抽了一縷我自己的靈識放在你的識海里。這也是為什么我能聽到你識海里的聲音的原因?！?/br>
    沈念大概是第一次聽玉應(yīng)寒說那么多話，還是信息量那么大的一段話。她擰著眉毛細(xì)細(xì)捋了捋，約莫理出了點眉目：“所以那場大戰(zhàn)之后，你陷入沉睡，投身到佛子身上去凡界渡劫？”

    玉應(yīng)寒淡淡翹起嘴唇，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好似有什么在閃爍：“所以你聽了那么多，最關(guān)心的，是我？”

    這么一說，她才反應(yīng)過來，怎么自己最先關(guān)注的是他的事情？她輕咳了一聲，低頭啄了口茶：“嗯，好茶?！?/br>
    “我喜歡的，自然不會差?！?/br>
    他單手支頤，笑瞇瞇地盯著沈念，像是在說茶，又像是在說別的。

    沈念裝作不知道，繼續(xù)問到：“你為何要放靈識在我腦海里？現(xiàn)在也在？”

    “嗯，在啊?！彼琅f眼里含笑地看著她，“有我的氣息在，邪氣就不會對你造成太大傷害。還能幫你抑制墜魔。只是我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還是讓你墜魔了?！?/br>
    原來，在那么早的時候，他就在保護(hù)她了。

    沈念像是被戳到痛處，垂下眼睫，默不作聲，表情看起來不太美妙。

    玉應(yīng)寒很快就注意到她情緒的轉(zhuǎn)變，她不說他也能大致猜測到她經(jīng)歷了什么。

    他活了幾萬年，見過太多的惡心嘴臉，他們所做的那些惡心的事情也都大同小異。他厭惡塵世的喧囂，所以很早就避世不出，住在紫宸殿里清清閑閑的，不想蹚渾水。

    可當(dāng)他看見眼前的少女臉上脆弱表情，他又覺得，有些事情他也該管一管了。

    “所以，我其實不是他們口中天生邪骨的禍害。”她低著頭，輕聲自言自語道，“我只是一只想躲山火活下去的腓腓而已。”

    盡管她的聲音那樣輕，可是落在他心里的時候，還是把他戳得胸口一疼。他有些懊惱，為何不更早的時候認(rèn)識她，在她身邊保護(hù)她。

    玉應(yīng)寒隱去嘴角淺淺的笑意，伸手把她放在桌上的手指握在手心里，難得鄭重地對她說：“我保證，以后不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了。不會有人敢這樣說你?！?/br>
    “就算你是禍害，也只是我一個人的禍害?！?/br>
    他的聲音被窗外吹進(jìn)來的杏風(fēng)染上一層柔和的溫度，沈念被他包裹住的手指一顫，眸光動了動，抬頭定定望著他。

    那樣溫柔的眼神，似乎要將她融進(jìn)他的淡色雙眸里。

    “哇你心跳好快呀?！毙舱痼@地看著數(shù)字面板上瘋狂跳動的數(shù)值，全然忘記了玉應(yīng)寒也能聽到它的聲音這回事。

    “是嗎？”他忽然開口，又回到了漫不經(jīng)心又有幾分玩味的表情，“心跳得這么快，是真的對我心動了吧？”

    沈念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能聽到她們的對話，猛地把手抽回來，憤憤道：“別偷聽我說話了！”

    他無奈又無賴地聳聳肩：“我也不想聽。但我的靈識在你腦海里?！?/br>
    “你從什么時候能聽到的？”

    “從回歸神位之后，就能聽到了。”他坦然道。

    沈念臉色一肅：“你所有的內(nèi)容都能聽到？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

    也就是說，他完完全全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知道她在做什么，知道她周旋他們?nèi)酥g是為了得到好感。但是，他為什么還能如此平靜？為什么...不生氣？不憤怒？

    大佬被人利用了，第一反應(yīng)難道不都是氣得想要報復(fù)嗎？

    窗外的火紅絢爛的斜陽映照在玉應(yīng)寒的側(cè)臉，在他的眉眼間鍍了層斑駁的光影。

    他像是輕輕嘆了口氣，平靜說到：“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接近我別有目的。從什么時候開始呢，大抵是在凡界的時候吧。雖然那個時候我聽不到你們的對話，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br>
    “那你，不生氣嗎？不擔(dān)心我會傷害你？”

    “傷害我？你？沒有人能傷害到我。”他輕輕笑了笑，心平氣定地灑下一道光芒，將茶壺里涼掉的茶溫?zé)帷?/br>
    沈念：“......”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還在亂撞的小鹿，一下就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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