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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玄安的突然打斷,沈念可能還會任由霽夜繼續(xù)抱著自己。 但她分得清,這是身體里阿瑤那一部分的欲念。 她太久沒有這樣擁抱過他了,就讓她,再抱得久一些吧。 “我快沒法呼吸了!” 沈念輕輕推了推霽夜。她被他抱在懷里,他的另一只手還按住她的后腦勺,把她的臉按在他的胸膛里。要是他是個36D的大胸妹子的話,估計此時的她已經(jīng)窒息了。 霽夜放開沈念,難得溫柔地拂了拂她的臉:“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br> 放屁,他剛剛差點就把她悶死了! - 寄修回到了妄宗的時候,已經(jīng)將嘴角的血跡清理干凈了。他不希望任何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尤其是在大家都需要他的時候,指望著他能化險為夷。如果連他都已經(jīng)傷痕累累了,寺里未曾經(jīng)歷過風雨的師弟們只會更加不安。 了妄宗的和尚看到寄修的身影從山間走來的時候,無不從寺里哭著喊著跑出來,撲上去圍在他身邊。 “師兄,你怎么樣了,有沒有哪里受傷?” “師兄你還好嗎?” “師兄...” ...... 一句句關切的話語噼里啪啦砸向他。 他只是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甚至連話都不敢說。因為只要一張口,嘴里含著的血就會涌出來。 所有人里,只有寄安看出來他是在逞強。 如果說他沒事,怎么會忍到連額間的青筋都暴起,藏在袖口里的手又怎么會在顫抖。 他太了解寄修了,永遠都是把牙齒打碎了往肚子里吞,永遠把自己的破碎包裹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他走過去悄悄扶住寄修的手臂,卻摸到一手的血。 沒有停留,也沒有驚訝,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攙著他往寺里走。 寄修只是稍微頓了頓,就明白了寄安其實都看出來了。他淡淡一笑,以示謝意。 了妄宗里的擠滿了上百號避難的百姓,都像丟了魂兒似的,麻木地坐在地上。 一雙雙絕望灰暗的眼神在看到寄修的到來時,卻都忽然亮了起來。 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他才是他們唯一的救世主。 以前對了妄宗的詆毀,對他的不信任和失望都因他站在城墻籠罩下佛光結界的時候,皆化成了崇敬。 與其說是崇敬,其實更多的是希望。 他們希望他,有能力可以一直保護他們。就像掉進湍急的河水中的人抓住岸邊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樣。 他們只是自私地希望他,能替他們抗下所有。 是夜。 冷清的屋子里燭火微微搖動,映在墻壁上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單薄。 他從懷里取出一封信,已經(jīng)被血浸濕泡軟,一戳就破。 這封信,綁在破空而來的令箭上,狠狠釘進城樓的柱頭。他那時只顧著施結界,并沒有怎么仔細看內(nèi)容。 借著不那么明亮的燭火,他又重新讀了信中的內(nèi)容,低頭沉默了很久。 信里說得很直白,他們要他的命。 他不知道他們?yōu)楹蜗胍?,甚至都不知道這群人是誰。 他只知道,唯有遂了他們的愿,他們才會罷手,才會放過那些無辜的人。 信里說要他獨自去城郊的軍營,他們的軍隊已經(jīng)駐扎在了城外。 他沒有猶豫,把信紙懸在燭火上燃盡,換了身干凈的僧袍。在走出房間的時候,他腳步忽而停駐了一下,回頭望了一眼床上的那個位置——曾經(jīng)她最喜歡團著身體睡覺的地方。 他仿佛還能看見她沉睡時候的模樣,安安靜靜的,世間所有的美好好似都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如果沒有發(fā)生這場變故,如果相遇是在太平的歲月里,他大概也會因她動搖佛心。 他不知道再和她相處下去會不會褪下僧袍,為她還俗。他不是沒有想過。 所以,這大概是佛祖在罰他太容易就入了情劫吧。若妖作了業(yè)就會被收降,佛子既沾染了紅塵,也該受到懲處。 他認了。 沒有人知道他拿著禪杖從容走出了妄宗是為了什么。他只是告訴寄安,自己要去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就會回來。 也不會有人知道,他說的很快是再也不會的意思。 - 【鬼界大軍營帳內(nèi)】 這是一個令人見之膽寒的營帳。 中央的王座之上懸掛著一個巨大的乳白色獸骨,上面的血漬已經(jīng)干枯,像一條條暗紅的紋路點綴在白骨上。 營帳四周燃燒著幽藍色的鬼火,在空氣里還不時發(fā)出“噗噗”的聲響。 整個空間都呈現(xiàn)出極為壓抑的氣息。 更確切來說,是死亡。 王座上坐的黑發(fā)青年,像是死亡的宣判者,斜斜靠著椅背,手心里玩弄著宛如長蛇般的火焰。 一身玄色長袍紋著瑠火,臉上一道從額角勾勒到下頜骨的細細紅紋,令他的詭異陰冷更盛了幾分。 “鬼君,他到了。” 聽到屬下傳話來,他這才把眼睛從火焰上挪開,半撩起眼皮,露出一雙如銀灰色的冷眸,如惡狼在茫茫雪原看見獵物時那樣興奮。 “帶進來?!睉袘械貏恿藙幼齑?。 寄修背脊挺直從帳外走了進來,臉上絲毫不見懼色。他直直盯著鬼君,始終都保持著從容自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