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沒文化,但魔尊愛你 第27節(jié)
容卿抬眼看她。 “陛下親眼看著……”紅葉清理著她的手指, 慢慢抬起眼:“看著其他男人在您的掌心里……”那個男人還是他的兒子。 “您知道鎖結(jié)是什么嗎?”紅葉瞧她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忍不住問她,她知道昨天發(fā)生的是什么嗎?知道為何殊蒼云那畜生會這么憤怒,幾乎要將整個寢殿拆了燒了。 容卿被熱氣蒸騰的臉頰發(fā)紅,耳朵也發(fā)紅, 她點(diǎn)點(diǎn)頭,輕輕:“恩?!绷艘宦?。 她又不傻,從前不知道, 經(jīng)過昨日傻子也知道了。 她抽回手, 臉更紅了, 是有點(diǎn)可怕, 像孩童腕子一樣, 他仿佛很痛苦, 又很失控…… 可是, 謝和沒有傷害她, 即便是在那種情況下,他也沒有真的侵||犯她。 紅葉看著熱氣裊裊中的小王后,她臉被蒸的紅撲撲,水汪汪的眼睛垂著,自己揉搓著手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 昨日她一身斑駁潮濕的衣衫,殊蒼云那畜生快要被氣瘋了,下令讓她好好清洗,讓人將寢殿中所有東西搬出去燒了。 她就不怕殊蒼云拿她泄怒火?折磨她? “您若是真明白,就要小心些。”紅葉伸手又拉過她的手,無奈地囑咐她:“陛下若怪責(zé)到您身上,可怎么辦?” 容卿望著她,握住了她長著繭子的手指,笑著說:“那我就哄他兩句?!彼室舛杭t葉才這么說。 殊蒼云不會殺了她的,他還要用她做玉鼎療傷,而他又嫌她的葵水不宜。 如今他重傷得路也不能走,只要謝和不被奪舍有什么好怕的。 紅葉到底是被她逗笑了,看著她又無奈又想哎呦,怎么有這么天真的人族。 殿門外,有人稟報道:“王后,陛下請您去西殿?!?/br> ------ 死寂的西殿之中,殊蒼云披頭散發(fā)的靜坐在藥池中,他身上的血脈爆裂,流出來的血已經(jīng)將藥池染紅,一塊塊冰靜靜融化在藥池中,冰冷的白氣裊裊浮動,可殊蒼云仍然覺得不夠冷。 他的心、他渾身的血脈快要爆炸一般燒著。 這是他當(dāng)初走火入魔留下的痼疾,這么些年一直不曾爆發(fā)過,沒想到昨日被殊和重傷,引發(fā)痼疾會爆發(fā)到這種地步。 真是繼承了他和圣女血脈的好兒子。 有人推門進(jìn)來,低著頭朝他跪下行禮:“父王,殊和已經(jīng)醒了,他應(yīng)該什么也不記得了,巫醫(yī)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存在著兩個元丹。” 一個是飛羽的,一個是殊和自己的。 殊蒼云滿是紅血絲的眼盯住他,他的第六子殊陽,這個兒子資質(zhì)平平,一向少在他跟前,可如今他寄予厚望的兒子全死在了殊和的手里。 老二、老三、老四,還有飛羽…… 而他卻不能殺了殊和。 “他記得他是誰嗎?”殊蒼云啞聲問道。 殊陽低頭答道:“依父王的吩咐,巫醫(yī)在他昏迷時喂了他重生丹清除了他過去的記憶,且洗腦告訴他,他叫殊飛羽,現(xiàn)在他只記得他叫殊飛羽,是您的第五個兒子?!?/br> “別的一概不記得了?”殊蒼云再次確定。 “巫醫(yī)說,重生丹的藥效下他會忘記所有記憶?!笔怅栔?jǐn)慎答道:“但他體內(nèi)的兩個元丹,若是其中一個吞噬了另一個,就將恢復(fù)元丹內(nèi)的記憶,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br> 這已是殊蒼云能做到,最有利的法子。 他很清楚,憑飛羽的元丹,要想完全吞噬殊和的元丹,奪舍他的身體,太難了。 但也并非沒有法子——重生丹,清除殊和的所有記憶,洗腦讓他認(rèn)為他是飛羽,慢慢他就會失去殊和的意識,被飛羽吞噬奪舍。 即便是日后沒有奪舍成功,也沒什么,他只要爭取一點(diǎn)時間,讓他這具身體傷口愈合,恢復(fù)五成的修為,就能取出殊和的魔髓,移入體內(nèi)。 他現(xiàn)在傷得太重,若是強(qiáng)行將魔髓移入體內(nèi),只會爆裂而亡,根本承受不住魔髓之力。 容卿的月|事還有幾日? 他本該已經(jīng)使用圣靈根這個絕佳玉鼎,療傷恢復(fù),卻偏偏撞上月|事。 而他如何也沒想到,殊和入魔會引來赤雷,更沒想到獸化也依舊記得容卿。 殊蒼云閉上了眼,腦子里浮現(xiàn)出的全是在他的寢宮、他的床榻之上,他的好兒子如何將鎖結(jié)泄|在容卿的掌心里……那是他還不曾碰過的女人。 怒火攻心,他心口的痛感愈發(fā)劇烈。 他握住了一塊冰“轟然”攥碎了。 “父王息怒?!笔怅柣琶蛑拖骂^。 殊蒼云看著這個怯懦沒出息的兒子,更加氣結(jié)于胸,他所有的兒子老大和飛羽最像他。 而殊和原本該是他最得意的兒子,他繼承了他母親的靈脈,生來便是所有妖魔夢寐以求的魔髓之體。 可惜……他的母親親手毀了他,下了那樣的詛咒,讓殊蒼云沒有辦法留下他。 “陛下,王后已在外等候?!钡铋T口侍從揚(yáng)聲稟報。 “讓她在側(cè)殿等著?!笔馍n云回了一句,又對殊陽說:“去將殊和帶過來。”又改口,“不,是飛羽?!?/br> 殊陽低頭應(yīng)是。 殊蒼云從藥池中起身,幾名啞奴侍從便托著紗布上前,將他的四肢、身體全部用紗布纏裹了住,一直纏裹到脖頸下。 他如今只能用紗布緊繃住血脈,不然會血流不止。 等他纏裹好,披著寬大的衣袍從藥閣進(jìn)了側(cè)殿,就瞧見容卿站在窗戶下逗弄著一只靈鳥。 她換了薔薇色的衣裙,發(fā)間只挽了一支翠綠色的簪子,發(fā)尖還微微透著濕意,站在窗下被陽光照得花朵一般爛漫。 其實(shí)她與拂雪衣有許多許多不同,拂雪衣是冷的,她是暖的。 靈鳥從她手指間驚飛,她才發(fā)現(xiàn)了站在身后的殊蒼云,往后靠了靠,手指扶著窗欞,琥珀色的眼睛眨動如蝴蝶煽動翅膀,問了一句:“你的傷要緊嗎?” 她是在關(guān)心他?還是在試探他傷的有多重? 殊蒼云沒回答,只那么看著她,看著她的右手手指。 她卻看到殊蒼云衣襟下透出來的紗布,居然纏到了脖子,傷的這么重呀。 “已經(jīng)不流血了嗎?”容卿瞧著他的紗布問:“疼嗎?” 一定很疼,她昨天看到他被雷劈的渾身浴血。 殊蒼云看住了她的雙眼,那雙眼剔透天真,沒有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仿佛她真的在關(guān)心他,疼不疼。 從來沒有人向他問出過這么幼稚的問題。 他走到今日這個位置,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shù),疼嗎?這個問題連他自己也很少想到過了。 人族的小公主今年才十七? 十七歲對于他們妖魔來說,就是個奶娃娃。 殊蒼云對她伸出了手,她動了動手指,將左手放進(jìn)了他的掌心里。 她也知道,他在為什么發(fā)怒。 他滿腔的怒火,在捏住她柔軟的手指后,又漸漸變得無奈,昨日雷聲隆隆,他并沒有聽清她對殊和說了什么。 她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或許她在向殊和求饒,殊和才沒有侵|犯她。 殊蒼云牽著她坐在殿中的盤龍椅上,他既慶幸殊和沒有真的破|了她的完|璧|之身,又想發(fā)笑他的兒子對她如此情深義重,舍不得傷她半點(diǎn)。 她坐在他身側(cè),想將手抽回去。 被他捏了住。 殊蒼云看著她,她當(dāng)真美的楚楚動人,不要緊,用不了幾日她就是他的玉鼎,到時候他要當(dāng)著她的面,抽出殊和的魔髓,殺了他。 “幾日了?”他開口問她。 容卿一愣,隨后明白過來,他是在問月事吧? 當(dāng)然才一日啊。 容卿有些無語,剛想答話,殿門外隨侍說:五殿下到了。 五殿下?殊飛羽? 容卿的眼皮一跳,是謝和嗎? 殊蒼云沒有松開她的手,看著她的表情說:“讓他進(jìn)來?!?/br> 有人從殿門外走進(jìn)來。 容卿心頭跳的厲害,很想扭頭去看,可是殊蒼云盯著她,在她臉上找破綻。 那人停在了幾步外,“父王找我?” 那聲音,不就是謝和嗎? 她沒忍住,扭頭看了過去,竟有些發(fā)愣,謝和穿著黑色的袍子,臉上的傷口還在,頭發(fā)變得比從前更白一些,一對銀白的耳朵立在發(fā)頂,仔細(xì)看那對耳朵外圈有一圈灰色的硬毛。 真好看,謝和變得威風(fēng)凜凜。 只臉上冰冷得沒有表情,垂著的眼睛里是幽幽綠色。 ——“容卿,別忘了殊蒼云以為你不知道奪舍一事?!鼻嚆~劍女子提醒她。 容卿這才忙驚慌的說:“謝和……他怎么會是五殿下?殊飛羽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她盡量演的吃驚。 謝和驚訝地抬了抬眼,看向她,一臉困惑的模樣,令容卿心里咯噔,他不會真的被奪舍了吧? “你記錯了,昨日死的是謝和,飛羽被謝和打傷了?!笔馍n云抓住了她的手指,對她笑。 又望向謝和,慢慢說:“昨夜你被逆賊謝和打傷昏迷,我聽巫醫(yī)說你什么也不記得了?” 容卿心頭發(fā)緊,他不是沒有被奪舍嗎?為什么會什么也不記得了? ——“他沒有被奪舍?!鼻嚆~劍女子說:“殊飛羽的元丹被我封在他體內(nèi),他應(yīng)該會一點(diǎn)點(diǎn)吞噬掉那個元丹,不應(yīng)該什么也不記得?!?/br> 是啊,就算被奪舍也是變成“殊飛羽”,而不是什么不記得。 是殊蒼云又動了什么手腳? ——“或許,什么也不記得才能安穩(wěn)的留在殊蒼云身邊?!鼻嚆~劍女子說。 容卿明白她的意思,可謝和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是。”謝和沒有情緒的答。 “那你可還記得你的姓名?”殊蒼云問他:“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