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拿的救贖劇本 第2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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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 半妖青年依舊桀驁,看著他的視線滿滿的都是挑釁,可當(dāng)他看向那個被他稱之為小師妹的人時,語氣分明嫌棄,卻滿是縱容,神情分明不耐,動作卻沒有一絲拒絕。 他恍然明白。 他的桀驁都是給外人的,但虞闕,在他眼中不是外人。 他嘆了口氣,聲音蒼老道:“虞姑娘,我兒這次險些害了你,我替他向你說聲對不住?!?/br> 虞闕聞言一頓,還沒來得及說話,大師姐的聲音就不咸不淡的響起:“道歉就不必了,我們小師妹可當(dāng)不起?!?/br> 三人齊齊轉(zhuǎn)頭。 他們身后,大師姐從陀藍(lán)寺走了出來,身旁跟著小師兄,身后一群滄海宗弟子抬著程青,壓著虞玨,面面相覷。 師姐沖虞闕笑了笑,道:“師妹,到師姐這兒來!” 虞闕噔噔噔跑了過去。 她看了看小師兄,又看了眼師姐,乖巧的站在師姐身邊。 程長老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看到自己那不死不活的兒子,眉宇間又閃過一絲痛色,最終,只道:“多謝虞姑娘救我兒一命,我……欠姑娘一個人情。” 小師兄聞言,輕笑一聲,開口:“人情就不必了,我們小師妹,自有我們護(hù)著,只希望程長老日后好好管教兒子才是?!?/br> 程長老閉了閉眼,不再說話,只看向自己的大弟子謝千秋,道:“千秋,你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謝千秋沉默片刻,突然問道:“師尊準(zhǔn)備如何處置……虞玨?!?/br> 程長老冷笑:“私通鬼族,殘害同門,自然是按照滄海宗規(guī)矩處置。” 謝千秋沉默片刻,道:“徒兒就先不回去了。” 程長老沉吟:“你留在這里,也好?!?/br> 說完,他也不再留戀,帶著程青和虞玨急匆匆的離開。 離開之前,虞闕感覺到有人似乎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令她格外的不適。 但她還沒來得及看一下這人是誰,小師兄就突然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從大師姐身邊拉了回來,道:“走吧,小師妹,我們該去修煉了?!?/br> 虞闕瞬間苦下了臉,把方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凈。 小師兄卻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的虞玨。 虞玨下意識地渾身顫抖。 下一刻,她就看到這惡魔一般的青年突然一笑,伸手在自己喉嚨上比劃了一下。 再看,殺了你哦。 虞玨在這一刻,恐懼達(dá)到了頂峰。 他已經(jīng)拿走了她的靈根,他還要做什么? 鬼王呢?她為什么不來救她?他什么時候會來救她? 她仿佛又回到了靈根被剝離的那一刻,疼痛,絕望。 也從沒有那一刻,她無比清楚的意識到了一件事。 ——她被拋棄了。 …… 另一邊。 晏行舟照常和小師妹一起修煉雙人功法。 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虞闕總覺得怪怪的。 她入定了一會兒,突然又睜開眼睛,困惑道:“小師兄,我怎么好像沒有感覺到你靈力有所增長。” 小師兄面色不變,只挑了挑眉。 他聲音里帶著笑意:“那大概是你感覺錯了,我實力高于你不少,有可能是所增長的靈力在你身上明顯,到了我身上就不明顯了的緣故吧?!?/br> 這……也不是沒有道理。 虞闕狐疑的又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晏行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一個時辰之后,他看著已然入定的小師妹,笑了笑,將她放回了床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師尊正在外面等他。 晏行舟走了過去,聲音平靜:“師尊等我這么久,所為何事?” 師尊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問:“你師妹睡著了?” 晏行舟柔下了聲音,應(yīng)了一聲。 師尊探究的視線就落在了他身上,道:“雙人功法,你師妹可以從中獲利,可如今,你應(yīng)當(dāng)是不得寸進(jìn)了吧?” 晏行舟笑了笑,不以為意:“師尊料事如神?!?/br> 師尊嘆了口氣。 果然。 天生惡種,實力越強(qiáng)大,受天道的束縛就越大。 他身為惡種,想要變強(qiáng),要比旁人付出了努力和代價何止百倍千倍。 但是,惡種不度雷劫。 普通人自金丹開始,每次進(jìn)階都會度雷劫,實力越強(qiáng)大,雷劫也就越強(qiáng)大,那雷劫即是考驗,也是能更好增長實力淬煉身體的契機(jī)。 但晏行舟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沒有歷過一場雷劫。 因為他是惡種,天道不會讓他借助它的力量變強(qiáng),自然也不會給他降下雷劫。 可饒是如此,晏行舟靠著自己,還是硬生生走到了今天。 沒有雷劫粹體,他就自己為自己粹體,沒有雷劫凝縮靈力,他就自己壓迫自己。 他的每一次進(jìn)階,都相當(dāng)于是一次生死考驗。 但他還是走了過來。 可,人力有時盡。 上輩子這個時候,晏行舟已經(jīng)到了進(jìn)無可進(jìn)的地步。 無法進(jìn)階,他甚至連單純的靈力增長都做不到。 那時候,師尊以為他的極限可能也就在這里了,人力再如何強(qiáng)大,又怎么能違抗天道意志? 他上輩子這么勸自己這個徒弟的時候,晏行舟只平靜道:“我明白了。” 那時候師尊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 后來他入了魔,便再也沒見過他。 到最后,他再次聽說自己這個徒弟的時候,是他失蹤在修真界多年之后,又突然出現(xiàn),成了魔族最強(qiáng)大的魔尊。 那時候師尊不知道他是如何突破的天道束縛。 而今,他卻好像明白了。 他問:“融合胎珠,強(qiáng)行突破,這就是你上輩子為自己選擇的路?” 晏行舟笑了笑:“師尊,我只是拿回了自己的力量而已。” 師尊嘆了口氣:“這一次,你還準(zhǔn)備這么做?” 晏行舟沒說話,只平靜道:“師尊,您知道嗎?上輩子在我發(fā)覺自己窮盡人力也無法違抗所謂的惡種的命運時,我曾為自己尋找答案,我該何去何從,我該如何選擇。” “最后,我卻突然發(fā)覺一件事——” “只有你強(qiáng)到任何人都不敢動你,你才有選擇的資格,而在此之前,你都是個螻蟻?!?/br> 現(xiàn)在,他還是這么想的。 …… 晏行舟回到自己房間,從儲物戒中拿出了胎珠。 黑色的珠子在他掌心,被禁制束縛著,左突右撞的想逃跑。 晏行舟看了一會兒,問道:“三天了,你還是不肯被我融合?” 胎珠一頓,又開始罵罵咧咧了起來。 晏行舟面無表情地看著它。 上輩子,自己闖鎮(zhèn)魔塔取胎珠的時候,為了夜長夢多,哪里和胎珠這樣交流過,直接強(qiáng)行就當(dāng)場融合了。 這輩子,他是腦子進(jìn)了水才還問它一句,聽它在這里罵罵咧咧。 他面無表情道:“你本來就是我力量的一部分,我只是問你一句,你以為我是和你講條件嗎?” 胎珠一頓,沉默片刻,又發(fā)出了嗡嗡聲。 晏行舟聽了一會兒,挑眉,道:“哦?問我為什么非要這么做?” 他輕笑一聲:“想要變強(qiáng),很難理解嗎?” 胎珠覺得不可理喻,嗡嗡道:你是第一個能活下來的惡種,保持這個狀態(tài)的話,有可能還能活的久一點,但你若是一意孤行變強(qiáng)的話…… 胎珠頓了頓,掙扎的動作小了一些:你可能會死,你知不知道。 晏行舟輕笑一聲:“不,我不會。” 他定定的看著胎珠,一字一句道:“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才是最后的贏家!” 黑色的珠子緩緩平靜下來,不動了。 它靜靜的浮在他手中。 片刻之后,它又發(fā)出了輕輕的嗡嗡聲。 晏行舟皺了皺眉:“你說先讓我放了你,你去見一個人,隨后就把力量給我?” 胎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