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好丈夫 第34節(jié)
別看他這玩具店不算大,花的心思著實(shí)不少,單就這玩具的分類擺放就細(xì)致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找什么東西太方便了,還有那個玩具試用試玩兒區(qū)也十分有創(chuàng)意。 他忍不住朝徐喬豎了下大拇指,“你小子是個人才?!?/br> 徐喬順嘴兒接上,“那還不是因?yàn)橄扔辛烁邕@個伯樂,才有了我今天。” 薛坤被他一記自然流暢的小馬屁拍得身心舒暢,嘴上卻道:“行了,別給我戴高帽子了,哥給你看出好戲,明天的報紙一定買上?!?/br> 店里人多嘴雜,徐喬一邊引著薛坤往后面自己的小辦公室走,一邊問他,“哥,幾個意思?” 說著話,他推開辦公室的磨砂玻璃門兒,沖薛坤做了個“請”的手勢。 辦公室不大,卻被徐喬收拾得十分整潔舒心,一進(jìn)門兒入目的是一張雅白色長條辦公桌,桌子后面一把普通的黑色辦公升降椅。 桌上放的東西不多,排列有序,一摞文件并幾本書碼放得整整齊齊,桌子的一角養(yǎng)了一盆綠蘿,繁茂的莖葉順著桌子腿兒垂綴下來,為素凈的屋子添了幾分亮色和生氣,綠蘿旁邊竟然還放了個不大的透明玻璃魚缸,里面幾尾紅色小魚兒游得歡暢。 徐喬請薛坤坐下,轉(zhuǎn)身去給他沏茶,茶葉是周雅女士拿來的,應(yīng)該還挺名貴。 薛坤隨手翻了翻他辦公桌上的書,發(fā)現(xiàn)竟然還有本中英文詞典。 “你在學(xué)英語?” 徐喬端了茶杯放到薛坤手邊,隨口說道,“噢,有時間就隨便翻翻看,也不是很特意,每天能記住一個單詞就賺一個,日積月累不就多了嘛?!?/br> “不錯,年輕人就是求知欲強(qiáng),跟你小子相處總讓我覺得自己老了,歲月不饒人那?!?/br> 徐喬坐他對面兒,就笑,“男人四十一枝花兒,正是當(dāng)打之年,怎么就老了,這點(diǎn)兒你就比不上我mama心態(tài)好,我mama比你還大一歲呢,成天覺得她自己十八,恨不得讓我管她叫jiejie?!?/br> 薛坤輕抿了一口清茶,鬼使神差順著他的話追問了一句,“最近一段時間,總是三句話不離你媽,我有點(diǎn)兒好奇你mama到底是何方神圣。” 徐喬心說肯定不比你那白月光仙女兒差,嘴上卻是謙虛,“也沒什么,就是鋼琴彈得好點(diǎn)兒?!?/br> 薛坤捧著茶杯的手一抖,不動聲色又端穩(wěn)當(dāng)嘍,深吸一口氣,努力裝做很隨意地問道,“彈得有多好?” 徐喬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未免有些人前炫耀,愛顯擺了,這不好,于是把原來想說的話又強(qiáng)行咽了下去,道,“就還好吧,比一般人彈得要好?!?/br> 好半天,薛坤“哦”了一聲,那語氣聽著怪怪的。 薛坤覺得自己簡直異想天開,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公主一樣不把人放在眼里,怎么可能會為了許明硯那種風(fēng)流浪蕩子生孩子,誰不知道雅公主出了名的桀驁不馴,她的美麗和她不把男人放在眼里一樣出名。 可她越這樣,越是對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遇見了愛情,不能自拔。 這么多年他也不是沒想過隨便找個女人湊合過日子,大家不都這樣嗎,可到底是湊合不了,一眨眼二十年過去了,看透了身邊那些男男女女的感情,就覺得特沒勁兒。 人到中年,什么都活通透了,已經(jīng)不在乎形式,更不缺少一個婚姻點(diǎn)綴自己的生活,一個人也挺好。 直到碰上徐喬,這孩子長得跟她很像,就是脾氣完全反了過來,不自覺他就把徐喬當(dāng)成了她的孩子,自發(fā)自覺給人當(dāng)起了便宜爸爸。 等意識到的時候,又覺得即便不是她的孩子,也是緣分,權(quán)當(dāng)自己認(rèn)了個干兒子,可終究心底里還是藏了那么一絲絲不為外人道的期許。 誰敢相信,他薛坤至今為止還是個老男孩兒呢,連他自己都特么覺得搞笑,其實(shí)并沒有刻意,也算不上癡情,只是一個暗戀而已,稀里糊涂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然后就矯情得像個女人一樣,覺得特么就算進(jìn)入到老男人的行列,最起碼也得找個配得上自己的,可惜,愣是一直沒找到。 一見周雅誤終身呀! “哥,你想什么呢,這么出神,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薛坤反應(yīng)過來,掩飾性地呷了一口茶,贊道,“這龍井不錯,回甘明顯,值得一品,你小子現(xiàn)在還懂泡茶了?!?/br> 徐喬笑了,“剛學(xué)會,我媽教的?!?/br> 薛坤臉一僵,“那什么,小喬,咱還是聊聊怎么處理劉大少這事兒。” 徐喬:“哥,我正想問你呢,你剛才在門口說那話什么意思?為什么讓我一定要看明天的報紙?!?/br> 薛坤呵呵一笑,“因?yàn)槊魈斓膱蠹垥屇闼?。?/br> 第43章 那就爬出去 蘇清越下班兒回家,徐喬沒有親熱地喊她老婆或者清越,他說,“蘇總,恭喜高升,要不要小的今天晚上弄倆菜,開瓶好酒給您慶祝一下?!?/br> 蘇清越覺得他陰陽怪氣兒的小樣兒莫名好笑,嘴角不甚明顯地勾了下,淡淡地“嗯?!绷艘宦?。 徐喬炸毛兒,她還敢“嗯”? 嘖嘖嘖,瞧瞧人家這副不緊不慢,不疾不徐,不溫不火的淡定模樣兒,還真有“這總那總”那味兒了。 徐喬深吸一口氣,經(jīng)驗(yàn)指引他對待老婆要溫柔,不溫柔最后難看的必然是自己,傻子才會吃飽了撐的自討苦吃。 “清越,你先坐下,我們來談?wù)労貌缓茫俊?/br> 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極富有質(zhì)感的溫暖圓潤,且兼具了少年人的清亮,放柔放緩了聲線時,真就像春風(fēng)拂過水面,聽在人耳朵里有種莫名的享受。 反正蘇清越覺得挺天籟,順耳!很溫柔地掃了男人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配合地拉出椅子和徐喬相對而坐。 徐喬遞了杯溫開水過去,“不急,外面干燥,你先喝口水潤潤嗓子?!?/br> 蘇清越接過杯子,心中一暖。 徐喬:“清越,我媽送我一部新手機(jī),我第一個電話就想打給你,結(jié)果你們公司小前臺竟然不給我轉(zhuǎn),還說什么蘇總業(yè)務(wù)繁忙,需要提前預(yù)約,這到底怎么回事兒呀?” 蘇清越聽他說第一時間就想打電話給自己,心里又柔軟了幾分,“你回頭兒記一下我辦公室電話,不必讓總機(jī)轉(zhuǎn)?!?/br> 徐喬:“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蘇清越輕描淡寫地,“也就治好了幾個客戶的頑疾,一來二去,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上門兒求藥的人越來越多?!?/br> “你是不是給他們用了靈氣?” “靈氣?呵呵。”蘇清越冷笑,“他們不配,除了你,有誰值得我耗費(fèi)功力?!?/br> 聽聽,她說得這叫什么話! 怎么就這么入耳呢。 徐喬小得意,還帶點(diǎn)兒恃寵而驕那勁兒,忍不住道:“還有我mama呢?!?/br> 蘇清越給周雅配置靈藥有還人情的成分,更多其實(shí)是愛屋及烏罷了,不過她現(xiàn)在也學(xué)會婉轉(zhuǎn)了,只不過這婉轉(zhuǎn)只針對徐喬一人而已。 她道:“你媽也是我婆婆,自己人。” 徐喬整個人瞬間軟了,明亮的眼睛里撲閃出一大片感動來,動情地抓起蘇清越的手,在指尖親吻了一下。 “沒有動用靈氣就好,清越你要答應(yīng)我,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動用你那些修仙法術(shù),這里不是你們天衍大陸,由不得咱肆意而為,被人發(fā)現(xiàn)了會被當(dāng)做異類拿去研究,很危險,你明白嗎?” 蘇清越點(diǎn)點(diǎn)頭,“不必?fù)?dān)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說完她又補(bǔ)充一句,“忘了告訴你,其實(shí)你現(xiàn)在可以在陽城橫著走,沒人敢動你?!?/br> 徐喬:……。 靠,這是什么霸氣宣言! 徐喬今天高興,尋思著把卷毛兒和大柱都叫過來,開瓶好酒。薛坤上次給他那一箱所謂的“土特產(chǎn)”全是好東西,其中有兩瓶82年的茅臺。 對于這種級別的好酒,沒錢的時候是又愛又恨,愛它好喝,恨它太貴,如今有錢了,就只剩下愛了,早就饞了。 徐喬撥了電話給倆人,一聽說有好酒,這倆貨比兔子跑得還快,徐喬還差一個菜沒炒好呢,倆酒鬼全到了。 要讓對門兒馮梅知道幾個人竟然把“82年的茅臺”拿來喝,非得心疼死,這特么是用來喝的東西嗎?這是用來收藏的,82年的茅臺呀,后世價格翻了九千多倍,什么概念! 可惜幾個小土著完全沒這概念,正是因?yàn)椴恢浪鼘碛卸嘀靛X,喝著才過癮,才沒心理負(fù)擔(dān),才能一心一意品味好酒的味道。 卷毛兒贊了一聲,“cao,這玩意兒跟二鍋頭確實(shí)沒法比?!?/br> 大柱糾正他,“你特么語文打小就沒及格過,什么叫它跟二鍋頭沒法比,是二鍋頭沒法跟它比,完全不能相提并論好不好。” 徐喬就笑,“都別扯淡了,哥兒幾個走一個?!?/br> “干!” 喝著酒,徐喬提起自己要買地的事兒,問倆個人要不要跟著入股兒。卷毛兒沒什么好說的,對徐喬無條件信任,況且他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基本都是徐喬給他的。 大柱連續(xù)兩次跟著徐喬嘗到甜頭,比卷毛兒還積極。徐喬卻是神色一正,肅了眉眼。 “我丑話說在前頭,世上沒有包賺不賠的買賣,人也不可能次次都幸運(yùn),前兩次能賺到錢,幸運(yùn)的成分也不少,你們倆不必現(xiàn)在給我答案,都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想清楚了再決定?!?/br> 頓了頓,他又道,“咱兄弟不是因?yàn)槔孀叩揭粔K兒,我也不希望有一天會因?yàn)槔娣茨砍沙稹!?/br> 卷毛兒:“必須的,不過咱也不懂,你干啥兄弟就跟著干啥完事兒,有rou一塊兒吃rou,有湯一塊兒喝湯,賠了,你賣身,我還債!” 劉大柱接話,“卷毛兒,你凈說什么大實(shí)話!” 瞬間,徐喬臉上的笑消失了,沉著臉,目光冷颼颼在倆人臉上掃了一圈兒,不說話。 屋子里安靜極了。 卷毛兒先受不了,忙不迭過來道歉,“那什么,哥們兒錯了,不該跟你開這種玩笑,消消氣兒,要不你揍我一頓也行,你這冷著臉不說話,我瘆的慌。” 平時開玩笑,徐喬就算不舒服也嘻嘻哈哈一笑而過,劉大柱兒極少見他這樣冷著臉過,知道玩笑開大發(fā)了,忙也上前給人說好話,“小喬,消消氣兒,哥們兒喝了點(diǎn)兒酒說話沒個輕重,對不起了,絕對沒有下次?!?/br> 徐喬拿眼斜他,不吭聲,從桌子底下拎出一瓶二鍋頭,“上嘴唇兒一碰下嘴唇,口頭兒上的道歉老子不稀罕,這瓶酒,你倆給我干了,算是給我賠罪?!?/br> “不是,哥們兒要不要這么狠呀,這一瓶干了,我倆路都走不了?!眲⒋笾迒手槨?/br> 徐喬勾著嘴角兒冷笑,“那就給老子爬出去!” 卷毛兒看出來了,徐喬是真惱了,這小子來真的。還別說,人家這到底是出身不一般,發(fā)起火兒來那股子高貴冷艷勁兒還挺特么像個太子。 他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劉大柱的鞋。 “干干干,不就一瓶酒嘛,只要咱喬兒解氣了,鶴頂紅咱也不帶眨眼的,來吧,大柱?!?/br> …… 倆貨扶著墻走的,徐喬連送也沒送,砰!把大門兒關(guān)上。 門兒一關(guān)好,他自己憋不住了,跟那兒哈哈大笑。 cao,原來整人這么爽啊。 跟著薛坤沒白混,他似是而非地摸到了一些為人處世之道,一味遷就是不行的,蘿卜加大棒才是正解。 幾個人在客廳喝酒,蘇清越在里屋聽得清楚,不由嘴角也泄出一絲笑意。 徐喬收拾完廚房,洗漱干凈爬上床,往被窩里一鉆,發(fā)現(xiàn)竟然是暖的,松松軟軟的棉被太舒服了。 “清越這是怎么回事兒?!?/br> 蘇清越伸手給他掖了下被角兒,“功力升級了,一點(diǎn)兒雕蟲小技而已。” 徐喬:“這雕蟲小技可太舒服了,我要裸睡才過癮,老婆你幫我寬衣好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