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好丈夫 第11節(jié)
等徐喬和卷毛兒去了王老板小舅子李興華的倉庫,著實被狠狠震撼了一把,在他們本地賣幾塊錢的東西,從這里批發(fā)竟然連一塊錢都不到,利潤之大,令人咋舌。 李興華嘿嘿一笑,“我姐夫提前打過招呼了,都是自己人,給你們的都是最低價,2號倉庫里的貨是最近賣得最好的,你們進(jìn)去隨便選。” 徐喬和卷毛兒對視一眼,知道是送的茶葉起來作用,忙客氣道謝。 熟人好辦事兒,選完貨以后,從打包,到運(yùn)輸根本不需要徐喬cao心,李興華一個電話全搞定,徐喬和卷毛兒只需到時候去火車貨運(yùn)站提貨就行。 徐喬要請李興華吃飯,被對方委婉拒絕了,徐喬沒強(qiáng)求,畢竟關(guān)系還沒到那份兒上,給對方買了條煙,聊表謝意。 一切都搞定后,倆人抽出一天來給家里人買些禮物帶回去。 徐喬給家里人買了衣服和鞋子,南方這邊的衣服款式新穎不說,還比老家便宜好多。 他給蘇清越買了一條修身牛仔褲,媳婦兒的腿又長又筆直,穿上肯定很好看。 結(jié)婚的時候自己連戒指都買不起,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還是買不起,不過可以買得起假的,雖然不是真金白銀,但看著挺好看的,徐喬買了對情侶款。 * 再次站在自家門口,徐喬莫名還有點兒近鄉(xiāng)情怯那味兒,抿了抿唇,正要敲門兒,門兒自己打開了。 徐喬對蘇清越和小小的家有著莫名的歸屬感,像是歸巢的鳥兒,臉上泄出歡喜又有些激動的情緒,一聲“清越”脫口而出,聲音像顫顫欲墜的露珠,怦然落在蘇清越的心上。 蘇清越怔住。 驀地,有手伸過來,溫?zé)嵊辛?,以一種霸道又柔軟的方式抱緊了她。 蘇清越像個迷路的小女孩兒一樣,迷失在一片朦朦云雨中,心一漫一漫地濕,有什么東西在她內(nèi)心扎根,發(fā)芽,破土而出! 來得突如其來又理所應(yīng)當(dāng)。 徐喬低下頭貼住她脖頸,輕輕蹭了蹭,“想家了?!?/br> 馮梅吃完晚飯準(zhǔn)備下樓散步消消食兒,不成想一開門兒就被迫塞了一嘴狗糧。 蘇清越清醒過來,臉上罕見得透出一抹薄紅,有些不太淡定地推開徐喬。 徐喬聽到動靜,回頭一看,痞痞地笑了,秀恩愛般霸道地圈住蘇清越的肩膀,摟著媳婦兒進(jìn)屋了。 “砰!” 屋門關(guān)上, 將不相干的視線隔絕在外。 馮梅現(xiàn)在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蘇清越換人了,和自己一樣都是穿書進(jìn)來的。 蓮蓬頭噴出熱氣騰騰的水花,水霧彌漫,浴室里變得蒙蒙朧朧,徐喬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水流沖刷,總算可以洗上熱水澡了,痛快! 洗完澡,頭發(fā)胡亂吹了一下,裹著個浴巾就出來了,年輕的男人渾身散發(fā)著野性的、青春健康的美,如雨后陽光下的青松翠竹,生動得晃人眼。 蘇清越只是輕掃他一眼,便收回視線,“換上衣服吃飯?!?/br> 徐喬有點兒納悶兒,撩了撩頭發(fā),“你做的?” “買的?!?/br> “我吃了,你吃什么?” “買了倆個人的。” “你剛說什么?”徐喬不淡定了,“你一個人在家買兩個人的飯干嘛,另外一份兒給誰吃的?”語氣明顯帶出一股子激動。 蘇清越挑眉,“給你。” “蘇清越!你傻還是欺負(fù)我傻,老子哪天回來,你又知道了?你神仙?。 ?/br> 蘇清越:“半仙。” 徐喬簡直被她氣無語了,不過倒也冷靜下來,以蘇清越的性子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又見餐桌上擺的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尋思著是又讓她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訕訕地?fù)狭藫项^,一屁股坐下了。 徐喬用力咬一口包子,鼓著腮幫子,水潤的眼珠子有些委屈地盯著蘇清越,“這么半天了,你怎么都不知道問一下你男人這趟出去收獲如何。” 蘇清越:“不重要,你自己開心就好?!?/br> 徐喬不吭聲了。 瞧不起是吧,早晚干出點兒名堂給你看看。 讓你以老公為榮! 晚上,睡覺前,徐喬翻出自己買的那對戒指,很簡單的樣式,仿白金戒圈兒,上面鑲著一粒精致的水鉆,先湊合著戴,以后換成真的。 拽過蘇清越的手,戒指套進(jìn)對方纖細(xì)的無名指,“清越,戴上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一輩子都要不離不棄?!?/br> 又把男款戒指遞到蘇清越手里,“你也幫我?guī)?,以后我也是你的人?!?/br> 蘇清越?jīng)]動。 徐喬把手往前送了送,“乖,快點兒?!?/br> 蘇清越被他這聲“乖”雷得頭皮發(fā)麻,怕他再說出什么惡心話,胡亂給戴上了。 徐喬彎唇笑起來,心滿意足地抓著她的手,仰頭躺下,他這些天真累壞了,身體累,心也累,頭一歪便睡著了。 第17章 攤上事兒了 男人睡著的樣子很安靜,柔和的燈光下,濃密的長睫毛孩子一樣的單純,蘇清越目光里多了些近乎于憐惜的東西,一抬手,咬破食指,將指尖喂到他的唇邊。 徐喬條件反射般含住指尖吮吸,過于誘人的香甜讓他開始急切,唇齒并用,甚至發(fā)出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輕哼,也不知道是急得,還是滿足得。 蘇清越神情一恍,那天古怪的感覺又來了,甜甜的,麻麻的,又有些濕濕滑滑的,有什么東西在指尖一團(tuán)一團(tuán)地盛開著,無邊無際,放肆而又貪婪…… 徐喬這一覺睡得格外酣暢,一早醒來,整個人像春天灌足水分的秧苗,生機(jī)勃勃,活力無限。 這無處發(fā)泄的舒爽,讓他在床上痛快地翻了兩個滾兒,隨后鯉魚打挺一躍而起,柔韌的軀體在空氣中劃出輕盈流暢的曲線,暢快! 有條不紊的洗澡,刷牙,刮胡須,看著鏡子中精神飽滿的自己,徐喬忍不住咧嘴兒一笑,cao!好像是有那么一點兒帥。 徐喬鎖上門兒,正準(zhǔn)備下樓,卷毛兒蹬蹬跑上來了,見到他跟不認(rèn)識似的,上上下下打量個沒完。 “你他媽又瞎瞅啥呢,我臉上有花兒呀!” 卷毛兒:“嘖嘖嘖,小別勝新婚,瞧這紅撲撲的小臉蛋兒被嫂子滋潤的,比花兒還特么好看呢?!?/br> 徐喬踹他,“滾蛋!” 卷毛兒呵呵笑著扭腰躲開,“我借了輛電動板兒車,感覺咱那貨能放下嗎?” “估計差不多,一趟不成,咱來倆趟唄,車在那兒呢?” “收廢品老張頭兒那兒停著呢?!?/br> “走吧?!?/br> “你這包里拎得啥呀?” “給我媽和我妹買的東西?!?/br> “哦,還是我來幫你拎著吧?” 徐喬挑眉看他,“你小子又憋了什么壞水兒,直接放出來,別跟我這兒打啞謎?!?/br> 卷毛兒視線特誠懇地在徐喬細(xì)腰上打了個轉(zhuǎn)兒,“哥們兒這不是心疼你嗎,昨天晚上累壞了吧,腰酸不酸啊,這腿看著也有點兒軟……” 徐喬氣得把手提包直接往他身上一砸,“你特么怎么不干脆給老子買盒六味地黃丸送上來!” “不是,你還真腎虛呀?” “虛你大爺?shù)模昙o(jì)輕輕,你還能學(xué)點兒好嗎?” …… 徐喬先回了趟徐家,王春枝一個人兒在家呢,看見兒子回來也不說問問孩子這些天在外面怎么樣,直接問都買了些啥,徐喬心里堵得慌,把包往地方上一放,說了句,“您自己看吧?!迸ゎ^就往樓下走。 卷毛兒在樓下等他,看他神色不對,問他,“怎么回事兒,徐國民那混蛋又他娘的惹事兒呀?” 徐喬搖搖頭,“有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我媽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的?!?/br> 卷毛兒比誰都了解徐家那幾個人的尿性,勸他,“行了,別跟她們置氣了,你還有兄弟我呢,咱哥倆是一輩子的親兄弟,永不背叛。” 徐喬斜他一眼,“說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也是你吧?!?/br> 卷毛呵呵樂,“那是對別人,你能跟別人一樣嘛?!?/br> 徐喬一撇嘴,懶得搭理他。 徐喬開著板車往車站走,倆人抄近路,穿過一條相對狹窄的胡同時,瞅見一戶人家門口停了輛虎頭奔兒,徐喬一掃那666的車牌號,樂了,跟卷毛兒打趣兒: “這特么什么緣分呀,又看見它了,咱這算不算出門見喜呀,預(yù)示著咱哥兒倆將來也能弄一輛開開?!?/br> 卷毛兒也跟著樂,“我看這個可以有。” 倆人只顧玩笑著,沒注意前面斜刺里冷不丁躥出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直直地沖過來,徐喬嚇得猛踩剎車,同時把車頭往旁邊帶,整個車身瞬間斜了過去。 “刺啦!” 孩子倒是躲過去了,板車的后屁股在奔馳車身上劃出長長的一道擦痕! 闖禍了! 徐喬腦袋“嗡”得一聲,臉色變白了。 卷毛兒先反應(yīng)過來,沖他嚷,“你還愣著干嘛,趕緊跑呀!” “跑得了嗎?”一道低沉隨性的聲音懶洋洋響起,帶著股子不怒自危的淡定。 許明硯剛剛搞定了老中醫(yī)一家子,心情不錯,看見自己車被剮倒也沒多在意,但聽見倆肇事者嚷著要逃跑,心里就不那么爽了。 徐喬咬咬牙,下了車,走到許明硯面前,下意識要遞過一根兒煙去,手伸出一半兒忽然意識到什么,又縮了回來,長長的睫毛不由自主地低垂下來,黑潤的眸子里撲閃出一片無言的尷尬無措。 他抽的這種劣質(zhì)香煙簡直是在寒磣對方。 許明硯抬手虛扶了一下金絲邊的眼鏡框,他看得出眼前小伙子對闖下的禍?zhǔn)怯行┚o張害怕的,對方努力想要表現(xiàn)出友好或者說是討好,但顯然不得要領(lǐng),更放不開。 許明硯唇邊勾出薄薄的笑意來,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會兒也是臉皮薄得很,那像現(xiàn)在銅墻鐵壁刀槍不入的,莫名起了逗逗這小孩兒的興致。 徐喬抿了抿唇,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出真誠和坦誠,“哥,對不住了,剛才躲一個孩子,不小心刮到您車了,該怎么辦,您說吧,我們認(rèn)?!?/br> 徐喬的策略是厚著臉皮裝可憐,能少賠一點兒就少賠一點兒,他現(xiàn)在人窮志短,是真沒處搞錢去,不管怎么說,自己先把態(tài)度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