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乖巧惹人憐 第109節(jié)
可向來都是在各種人面前維護他的小兔子,這時候為了一個外人懷疑他。 易然必須得承認自己被刺激到了。 兩年以來,不僅僅是易然走到了宋阮阮的心里,成為了宋阮阮安全感的最大組成部分。 宋阮阮同樣也走進了易然的心里,無論何時何地,易然都沒有對宋阮阮設(shè)過防。 不設(shè)防的下場就是被這小兔子在心口扎了一刀——可能是胡蘿卜形狀的塑料刀,不致命,但是怪疼的。 宋阮阮根本不敢回視易然的眼睛。 大概是情感投射,自己拒絕了郁景深,而易然拒絕了自己。 同為被拒絕的人,似乎身上也出現(xiàn)了某種共性,所以當她得知郁景深因為和自己走的太近而被易然刁難了的時候,她覺得心里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從郁景深用和母親的聊天記錄潑易然臟水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只是宋阮阮一直未曾說開,埋在心底的后果就是逐漸發(fā)酵,最后情緒反彈的越來越厲害。 可誰知道她情緒觸底反彈,鼓足勇氣來找易然吃飯,想給郁景深討個說法,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小丑是自己,是自己被別人下了套。 宋阮阮這副模樣終究還是惹得易然心軟。 易然重新拿起筷子幫宋阮阮夾了菜,聲音不咸不淡的說道, “人心隔肚皮,不要對誰都掏心掏肺的,指不定什么時候被人賣了還幫人倒數(shù)錢呢。” 易然原本是句提醒的話,但落到宋阮阮耳朵里怎么聽怎么不是滋味。 明明是羞愧,可這時候臉上不見著紅,反而是白了一層。 宋阮阮知道這時候應(yīng)該向易然道歉,但是“對不起”三個字就像是卡在宋阮阮的喉嚨里,不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易然面前丟臉。 是她之前對著易然說希望易然能離自己遠一些,甚至當易然主動靠近來關(guān)心自己的時候,自己還滿腹怨言,覺得在自己遠離他的時候,他也應(yīng)該對自己松手。 可事實是,她并沒有向易然證明自己沒有他也可以。 甚至自己還受人挑撥,這時候氣勢洶洶的想要來找易然的麻煩。 易然看宋阮阮一直沉默著,便越過桌子揉了一下宋阮阮的頭發(fā)。 宋阮阮今天頭發(fā)并沒有扎起來,自然披散著,墨色的綢緞似的,易然的手落上去,這個動作有些陌生,但又格外的熟悉。 宋阮阮低垂著自己的頭,已經(jīng)不敢再看易然的眼睛。 一看就是小兔子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又打算縮回自己的窩里,不出來了。 易然忍不住笑。 之前來找自己要說法的時候還氣洶洶的,這會兒就綿軟又乖巧了。 不知不覺間,易然之前心底的那點不快已經(jīng)煙消云散,這時候甚至還能分出心思安慰宋阮阮兩句。 “好了,是我不對,不該這么欺負你,”易然揉了兩下宋阮阮的頭發(fā),又給宋阮阮夾了一筷子菜賠罪,“不委屈了好不好?” 宋阮阮用力的搖頭,“不,是我不對?!?/br> 易然:“……說了你容易被人賣了還給人倒數(shù)錢,你還不信?!?/br> 宋阮阮:? 易然:“吃東西吧,之前見著你一直沒好意思說,你這段時間瘦了不少,再這么瘦下去,小兔子就要變成皮包骨了。” 雖說易然哄了宋阮阮半天,但宋阮阮到底也沒能吃下多少東西。 吃完飯易然提出要送宋阮阮回學(xué)校,宋阮阮下意識就想拒絕,可惜沒能拗過易然。 “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我以為經(jīng)過了這一段時間,阮阮已經(jīng)對這件事有了更清晰的認知來著?!?/br> 宋阮阮瞬間便想到了之前遇到的事情,這時候也不好推辭,坐在易然的副駕駛上一路維持著沉默。 易然打開了車上的音響,悠揚的音樂傾瀉而出,讓車上的氛圍都變得柔和了一些。 這首歌宋阮阮曾經(jīng)聽過的,當初易然帶她去江城大橋附近的小山坡上看夜景,當時車上也是放的這首歌。 易然:“阮阮有想好怎么處理郁景深嗎?” 此時提到郁景深宋阮阮便下意識的又垂下了自己的頭,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會跟他劃清界限的?!?/br> “只是劃清界限?”聽易然的語氣似乎是對這種處理方式不太滿意。 宋阮阮:“林東宇那件事情誰也沒辦法提前料到,不管怎么說,那次他為我受的傷是真的??丛谒麨槲伊鬟^的血的份上,我不想做的太過分。” 易然聽著這話,微微揚了一下眉毛,彎唇問道,“阮阮是在說自己不能做的太過分,還是在提醒我?” 宋阮阮緊張了一下,想辯解,但是嘴跟不上腦子,最后干脆閉嘴。 易然笑了一下。 要是不這么善良就不是小兔子了。 宋阮阮被那聲笑弄的如坐針氈。 宋阮阮:“我知道你這個時候在心里笑我圣母病,但受了恩情總是要還的,這段時間他幫了我兩次,而且這兩次沒有他的話,我不敢想象會有什么樣的后果?!?/br> 易然:“我沒有這么想?!?/br> 易然:“我現(xiàn)在要是說自己不開心了的話,阮阮會在意嗎?” 宋阮阮幾乎懷疑自己幻聽。 他甚至忘了躲避一下易然的視線,這時候側(cè)過頭去看易然的臉。 因為正在開車,易然的視線依舊落在前方,側(cè)面的輪廓依舊是溫柔俊美的,只是似乎沒什么笑意。 恰巧此時遇上了紅綠燈,易然停車之后才側(cè)過頭來,回視宋阮阮的目光。 視線交接的一瞬,易然便彎起了唇角,“阮阮不會覺得自己厚此薄彼嗎?” 宋阮阮:…… 易然:“那小子救了阮阮兩次,阮阮就能記得他的好,那我?guī)土巳钊钸@么多,也沒做什么欺負阮阮的事情,怎么就對我這么苛待?” 宋阮阮被問的傻掉。 如果不是太過驚訝以至于完全失語,只怕這時候她就要反駁,問易然自己哪里苛待他了。 苛待?她害怕他還來不及。 只要到了易然面前宋阮阮就像是完全失去自我似的,感覺有腦子也用不上,就算勉強自己去用,很快也會不知不覺的被易然給卸載掉。 易然微微揚眉,“阮阮這個表情是在覺得自己無辜嗎?” 宋阮阮想說是,但是又不敢點頭。 易然:“那阮阮想一想,這段時間是不是從來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我,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也沒有告訴過我,就算我想主動關(guān)心你,你第一反應(yīng)也是將我推開——我做了什么錯事了嗎?” 宋阮阮試圖辯解,“那是因為……” “因為”后面的東西宋阮阮說不出來了,那些都是自己的怯懦。 雖然沒能說出口,但她知道易然一定能明白。 偏偏易然一副疑惑的模樣,居然真誠發(fā)問似的接話,“因為?” 宋阮阮:“……” 現(xiàn)在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易然就是故意的,宋阮阮感覺到了。 “你知道因為什么,我不想再說了。”宋阮阮扭過頭回避易然的視線,自暴自棄。 “因為阮阮喜歡我?” “……” 宋阮阮悄悄的掐緊了自己的掌心,但是什么都沒有回答。 易然揉了揉宋阮阮的頭發(fā),“遇到事情只想縮進自己的保護殼里是不行的。” 宋阮阮:“……你是說我是縮頭烏龜嗎?” 易然微微一愣,完全沒想到宋阮阮會這么接話。 他直接笑出了聲。 宋阮阮被易然的笑聲刺激到,此時頭越發(fā)的低了,手指甲都狠狠地嵌進了手心里。 可下一瞬易然便拉住了她的手,強迫她將掌心展開。 此時宋阮阮的掌心已經(jīng)留下一個月牙形狀的指甲印。 “也許阮阮自己不覺得離我遠一點就是苛待,但我不這樣覺得。阮阮你想,郁景深對你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你也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從此劃清界限’。我自問比郁景深好太多,為什么我也是劃清界限的結(jié)果?” 宋阮阮隱約覺得易然對自己的態(tài)度不一樣了,但具體是哪里不一樣……她感受到了,但是不敢去深想。 就怕想得多了讓自己誤會,到時候更加不可收拾。 恰好此時紅綠燈轉(zhuǎn)綠,宋阮阮立刻出聲:“綠燈了?!?/br> 易然失笑,小烏龜是吧?變種了。 車開了出去。 其實宋阮阮剛剛的感覺并不是她的錯覺,易然確實重新審視了一下她對宋阮阮的情感。 但是暫時還沒有得出結(jié)果。 回到江城政法之后,宋阮阮下車和易然道別。 宋阮阮走進校門之后,易然依舊沒走,隔著車窗看著宋阮阮的背影。 剛剛認識宋阮阮的時候,宋阮阮的身高好像還不到他的肩膀,無論怎么看都還是個小女孩。 這時候從背影看過去,恍然察覺宋阮阮都已經(jīng)長這么高了。 宋阮阮今天穿著一雙平底鞋,但從大學(xué)中走過,個頭居然要比不少女孩子要高。 頭發(fā)披散著落到后腰的位置,反而將腰襯得更細。 之前一直小兔子小兔子的叫,弄的小兔子真的長大成大兔子了,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若不是有之前宋阮阮向易然表白的事,只怕在易然心里,宋阮阮還是當初剛剛相遇的時候那般年紀。 宋阮阮走進校園沒多遠,似乎遇到了熟人有人和她打招呼,然后兩人并肩走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往深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