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捕快生涯 第190節(jié)
“是我?!遍T外傳來秦祎的聲音。 “二哥!”秦禛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趿拉著布鞋下了地,“你們?cè)趺从滞低蹬艹鰜砹恕!?/br> “二妹,這次可不是偷偷,祖父讓我們來的。”秦霽跟著秦祎進(jìn)了門。 秦禛一手抓住秦祎,一手抓住秦霽,又哭又笑道:“讓祖父擔(dān)心了,兩位哥哥也受苦了。” 秦祎看著秦禛脫相的臉,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嗚咽道:“傻meimei,你才受苦了呢,都瘦得沒人樣兒了,嗚嗚……” 秦霽抱著秦祎,秦祎抱著秦禛,兄妹三人哭成一團(tuán)。 “咳……”有人在門口干咳了一聲。 三人趕緊分開,一起朝門口看了過去…… 景緗之進(jìn)了門,把秦禛拉到身邊,問道:“王妃好些了嗎?我給王妃找了個(gè)大夫,診一診脈如何?” 秦禛道:“多謝王爺。此番雖然遭了些罪,但總算沒挨過打,就是吃的太少,身體虛弱……就診一診吧。” 她不想駁了景緗之的好意,另外,景緗宇在鐘鼓樓上胡說八道了一番,她至少得讓景緗之知道她沒懷孕。 至于其他的…… 她被男人從京城擄到了吳越,這在大慶是極大的貞潔事故,就算沒有景緗宇的污蔑,她的名聲也徹底完蛋了。 如果建寧帝和景緗之執(zhí)意解除這份婚約,她可以欣然接受。 當(dāng)?shù)氐囊粋€(gè)老大夫給秦禛診了脈,得出了和秦禛一樣的結(jié)論。 承影送走了他。 景緗之和秦家兄弟都放了心。 景緗之把秦家兄弟送出去,打發(fā)了琉璃,關(guān)好門,走到床榻旁,在秦禛身邊坐了下來。 秦禛往里躺了躺,“許久不見,王爺也瘦了?!?/br> 景緗之脫掉靴子,在她身邊躺下來,“回去補(bǔ)一補(bǔ)就好了,本王想吃螺螄粉了?!?/br> 秦禛沒想到,他們將近兩個(gè)月沒見,居然一照面就聊起了螺螄粉。 這是在暗示她之前的惡臭嗎? 秦禛有些赧然,臉紅了,說道:“自打從京城出來,我就沒換過衣裳,沒洗過澡,沒洗過臉,沒刷過牙,連上茅房都沒擦過,王爺,我這輩子沒這么狼狽過?!?/br> 她一方面是自嘲,一方面也是告訴景緗之,她沒被景緗宇等人侵犯過——以此為她剛剛萌芽的愛情做最后一番努力。 “哈哈……”景緗之大笑起來,他是真饞螺螄粉了,更是想讓氣氛輕松些,完全沒想過之前的秦禛有多臭。 他翻了個(gè)身,摟住秦禛的臂膀,“那時(shí)的王妃確實(shí)臭,比螺螄粉臭多了,以至于讓本王覺得,如果景緗宇這樣都能下嘴,他可能連畜生都不如。” “但據(jù)我所知,景緗宇自稱千瓣蓮,蓮中之王,出淤泥而不染,即便人品略有瑕疵,也不至于饑不擇食?!?/br> 秦禛扁了扁嘴,“王爺這話什么意思,我就那么不被人待見嗎?” 景緗之湊過來,在她臉上啄了一口,“意思是,景緗宇的那些鬼話本王從未信過,但得到王妃親口證實(shí),本王這心里還是非常高興的?!?/br> 這是大實(shí)話。 現(xiàn)代人都介意的事情,秦禛不敢奢求過景緗之不介意。 心里介意,嘴上不說,一定會(huì)成為婚姻的最大隱患。 在現(xiàn)代時(shí),她處理過好幾起這樣的離婚案。 彼此開誠布公,能過則過,不能過則離,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秦禛說道:“我殺的那人叫老常,他動(dòng)過心思,但被景緗宇拒絕了,甚至制止了他?!?/br> 說到這里,她忽然想起了那把小刀,“王爺看到我的小刀了嗎?” 景緗之從袖子里抽出一張卷起來的手絹,“在這里。你就是用它刻的字吧?!?/br> 秦禛接過來,放到枕頭旁,“你找到我留下的記號(hào)了?” “看到了?!本熬|之收緊手臂,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王妃受苦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一切都有本王為你做主。” 秦禛閉了閉眼,確實(shí)很苦,而且惡心,稍稍回憶一下,她就會(huì)嫌棄自己。 但無論如何,她挺過來了,活下來了。 這就是勝利。 至于她的名聲如何,建寧帝和滿朝文武大臣如何看她,她的未來會(huì)怎樣,她通通不想考慮。 即便不是景緗之的妻子,她也可以是正三品大臣,可以是捕快。 最不濟(jì),她還有大把的錢要賺呢。 秦禛不再思考,趴在景緗之略帶汗味兒的懷抱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159章 報(bào)應(yīng) 秦禛是被熱醒的。 一睜開眼,就是景緗之的那張臉,彼此距離不超過半尺。 綿長的呼吸吹在臉上,癢癢的。 景緗之睡相不太好,手臂壓著她的肩,大腿壓住了她的腿,大八爪魚似的。 秦禛想了一下,還是選擇了不動(dòng),就著天光看著那張沉靜的臉。 不得不說,景緗之顏值之高確實(shí)人神共憤,即便多了條疤,也未能影響其分毫。 劍眉,桃花眼,懸膽鼻,就連下頜線都是極其完美的。 增一分油膩,減一分又太中性,雖已弱冠,但少年氣猶在,是恰到好處的清爽。 估計(jì)看一輩子都不會(huì)膩。 秦禛忽然想起了景緗之在鐘鼓樓下說過的話,他說:“這輩子我都不會(huì)負(fù)你,不納側(cè)妃,不設(shè)通房?!?/br> 她在心里搖搖頭,姑且聽之吧,不必當(dāng)真。但無論怎樣,我都感激你在那樣的關(guān)頭說出那樣的話。 景緗之大概很久沒睡過一個(gè)好覺了。 直到日上三竿,秦禛感覺膀胱馬上就要爆炸的時(shí)候,他才滿足地喟嘆一聲,大貓似的往秦禛懷里拱了拱,“王妃什么時(shí)候醒的?” “有一會(huì)兒了。”秦禛上身略一用力,就要坐起來,卻被他一把壓下了,薄唇癡纏上來,吻個(gè)不休。 秦禛不得已,在他精瘦的腰桿上捅了一下。 景緗之“嗷”的一聲松開了她,控訴道:“你要謀殺親夫啊。” “尿急,借過?!鼻囟G一拍床榻,從他身上翻過去,徑直踩到地上,趿拉上鞋子,飛也似地開了門,下樓去了。 景緗之先是目瞪口呆,隨即搖頭失笑,順手拉上被子,把尷尬藏了起來,自語道:“這傻丫頭,怎么跟男人似的?!?/br> 秦禛從茅房回來后,沒急著上樓,先去大堂找掌柜定了當(dāng)?shù)氐奶厣绮?,這才晃悠悠地回了房間。 承影來了,正在幫景緗之系腰帶。 琉璃也在,洗臉?biāo)颓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兩份。 景緗之道:“彭大人也在此地,你我去趟縣衙,與彭大人見個(gè)面,把景緗宇從大牢里提出來,然后我們便啟程回京了?!?/br> 倭寇的威脅暫時(shí)解除,北遼的情況尚且不明,景緗之不敢在此耽擱。 “好?!鼻囟G欣然應(yīng)允,洗手洗臉?biāo)⒀罁Q衣裳,不到一刻鐘便拾掇好了自己。 夫妻倆出了門,剛要下樓,就見秦家兄弟也出來了。 四人寒暄兩句,一起下樓吃飯。 往大堂一坐,掌柜就把秦禛點(diǎn)的三鮮粉、山粉糊、豆面碎、生煎包等飯食端了上來。 秦禛道:“我剛才點(diǎn)的,都是這里的特色,大家嘗嘗看?!?/br> 秦祎美滋滋地說道:“跟meimei出來,總能品嘗到各種與眾不同的美食?!?/br> 秦禛倒四杯涼茶,一一分了下去,“民以食為天,當(dāng)?shù)靥厣朗衬Y(jié)著當(dāng)?shù)厝说闹腔郏粐L嘗豈不是白來了?” 景緗之微微一笑,給秦禛夾了個(gè)包子,“王妃這么一說,本王頓時(shí)覺得之前去的那些地方都白去了?!?/br> 秦禛道:“王爺忙于公務(wù),哪有那等閑情逸致。我說的是游歷,二者不一樣?!?/br> 秦霽秦祎一起點(diǎn)了點(diǎn)頭。 時(shí)間不早了,大家食不言寢不語,飛快地吃完早餐,一起往縣衙去了。 大慶的縣令是由皇帝任免的,彭子彬只能找人暫代縣令之職。 秦禛等人抵達(dá)時(shí),他還在處理政務(wù)。 “王爺,娘娘。”彭子彬從書案后轉(zhuǎn)出來,拱手道,“下官失禮了。” 景緗之笑道:“三灣縣被景緗宇cao控這么久,人員上想必有重大調(diào)整,彭大人辛苦了?!?/br> 彭子彬嘆了一聲,“下官失職,待王爺回京,還請(qǐng)把下官的請(qǐng)罪折子一并帶回?!彼隽藗€(gè)請(qǐng)的姿勢,“王爺、娘娘,請(qǐng)上座?!?/br> 景緗之在首座坐了下來,笑道:“彭大人放心,皇上知道這里的苦,不會(huì)怪罪彭大人的。” 吳越富庶,各方勢力都有,彭子彬再能干也不可能在一兩年內(nèi)徹底厘清,能夠穩(wěn)住地方,把控當(dāng)?shù)乇?,出兵迅速,不至于無人可用,做得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cuò)了。 二人就吳越的局勢、沿海的情況聊了起來。 彭子彬從見面到起身去大牢,始終沒有特別問過秦禛的個(gè)人情況。 倒不是他忽略了秦禛,而是覺得秦禛被人擄到吳越,是不能被外人隨意提及的恥辱。 在去大牢的路上,彭子彬介紹道:“青蓮會(huì)匪首的腳后跟嚴(yán)重骨折,老大夫說,接骨有難度,只怕要落個(gè)終身殘疾了?!?/br> 景緗之笑道:“殘了也好,省得本王動(dòng)手了?!?/br> 彭子彬飛快地瞟了秦禛一眼,后者步履從容,臉上恬淡,毫無局促之感。 他暗暗吃了一驚,心道,看來傳言不虛,這位王妃能坐上正三品,和男人平起平坐,確實(shí)與眾不同。 景緗宇被關(guān)在一間最差的牢房里,人還沒到,就先聞到了尿sao味兒。 聽到腳步聲,他往走廊看了一眼,很快又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