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捕快生涯 第179節(jié)
同一時間,羅毅也收到了六扇門關(guān)于三個衙門聯(lián)手辦案的通知。 兩撥人在衙門口遇到了,又不約而同地趕到了同一個神秘的地方。 羅毅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 周智笑道:“羅總捕頭,案子總算有線索了?!?/br> 羅毅忍住心中的燥意,淡淡道:“但愿如此,先看看情況,以免說早了打臉。” 房慈冷哼了一聲。 岳平提前兩天做了全方位的安排,胡寶良也把該記住的臺詞背了個滾瓜爛熟。 下午一點左右,六扇門的人把胡寶良帶到了胡家的大庫房——胡老爺子此時就在這兒的賬房里。 胡寶良在大門口醞釀了好一會兒,直到腿肚子不那么哆嗦了,他才進(jìn)入大院,推開了賬房的門。 “大伯?”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胡老爺子的眼里閃過一絲凌厲,“你怎么了又來了?” 胡寶良把門大開,討好地一笑,“大伯,小侄兒還有點小事?!?/br> 胡老爺子看一眼賬房先生,到底起了身,“我們?nèi)ネ饷嬲f?!?/br> 二人走到庫房門外面。 胡老爺子嫌棄地看著胡寶良青青紫紫的大方臉,“你又把錢輸光了?” 胡寶良摸摸臉頰,又打了個寒顫,“沒有沒有,因為以前的恩怨,跟人打了一架而已。大伯,我聽說……” 胡老爺子打斷他的話,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過是瞎折騰罷了,你別整天疑神疑鬼,沒事都要有事了?!?/br> “唉……”胡寶良嘆息一聲,“小侄兒打聽過了,順天府周智那個重案組,連破五起陳年舊案吶。再說了,那始終是小侄兒的親堂弟……” “閉嘴!”胡老爺子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胡寶良道:“不想干什么,就是害怕,憋得慌,想找大伯聊一聊?!?/br> “聊個屁!”胡老爺子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啪”的一聲甩在他臉上,“這有五十兩,不想死的話就把嘴給我閉嚴(yán)實了,滾!” 胡寶良撿銀票時看了一眼庫房門,又道:“大伯,小侄兒一天到晚地做噩夢,日子很不好過,到底因為啥啊,大伯為啥要小侄兒殺他,寶山他到底……” “我讓你滾。”胡老爺子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腳,負(fù)著手,大步朝賬房走了過去。 胡寶良腿一軟,差點坐地上,顫巍巍地說道:“官爺,小人可是盡力了呀?!?/br> “咣!”里面有人狠踹一腳,門鎖被崩開,門扇摔在兩邊墻上,再次發(fā)出兩聲巨響,“咣,當(dāng)!” 胡老爺子腳下一頓,整個人僵在了賬房門口。 他深吸一口氣,緩慢地轉(zhuǎn)過身——一干配著腰刀的男子從敞開的庫房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他認(rèn)得,正是順天府姓周的捕快。 賬房先生聽到動靜,邁著小碎步跑了出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周智定了定神,看看羅毅,再看看大理寺的王捕頭,見二人都無反對之意,遂快步走到胡老爺子面前,“胡老爺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胡老爺子看起來什么都沒說,但實際上什么都說了。 可惜胡老爺子不那么想。 他故作鎮(zhèn)定,抬手指向被人押在一邊的胡寶良,“諸位官爺,那人是老夫的侄子,無論他做什么都與老夫無關(guān)?!?/br> 周智道:“胡老爺子,你這侄兒前幾天被六扇門的人抓了,已經(jīng)都招了。而且,你們剛剛的談話我們聽得一清二楚,非要裝糊涂就沒有意思了?!?/br> 說到這里,他的右手朝羅毅等人身上比劃了一下,“不瞞您說,順天府、大理寺、六扇門的人都在此處,您老若想少吃些苦頭,不妨坦誠一些了。” 三個衙門都來人了,大家一起作證,啰嗦事就能少一些——這是秦禛的想法。 胡老爺子的額頭沁出一層豆大的汗珠,目光游移不定,最后怨毒地看向了胡寶良。 胡寶良哭道:“大伯,小侄兒進(jìn)了六扇門,不招也得招啊?!?/br> 胡老爺子道:“胡寶良,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害我,寶山是我親兒,我為何要殺他?” 胡寶良道:“我哪兒知道啊,你讓我殺我就殺了。” 周智道:“胡老爺子,你和胡寶良在大碗茶樓喝茶,我們也找到證人了。走吧,我之所以還沒動手,只是想給你老人家一點體面,并非沒有證據(jù)。” 胡老爺子長嘆一聲,交代賬房一番,到底上了大趙帶來的騾車。 胡寶山一案,是順天府潘大人最近審的最艱難的一個案子。 胡老爺子胡柏祥在大堂上一言不發(fā),拒不交代任何犯罪事實。 但有胡寶良作證,有在庫房門內(nèi)旁聽的三個衙門的人作證。 而且,他知道胡寶良?xì)⑺雷约簝鹤?,并為此付了銀錢也是事實。 潘大人沒奈何,第二天上堂時動了刑。 打了四十大板子,他就招了。 胡老爺子要殺害胡寶山的原因歸結(jié)起來有兩個: 第一,胡老爺子捅開窗紙,偷看四兒媳婦洗澡,被胡寶山發(fā)現(xiàn)了。胡寶山以此要挾胡老爺子,得到不小的一筆財富,帶著媳婦搬了出去。 第二,胡寶山不滿足于手頭這點銀錢,想要胡家更多的鋪子,他威脅胡老爺子,如果不給,就把此事公布于眾,讓胡老爺子顏面無存。 胡老爺子好名,不想傷害其他幾個兒子的利益,并深知胡寶山的混賬,不想用更多的銀錢填這個無底洞,便起了殺心。 此案審結(jié)后,潘大人和霍大人一起往二堂走。 潘大人問:“這是秦大人一組負(fù)責(zé)的最后一個案子了吧?!?/br> 霍大人道:“據(jù)下官所知,的確是最后一個?!?/br> 潘大人捋了捋胡子,“了不起,太了不起了。且不說青蓮會作亂那一戰(zhàn),單說這份責(zé)任心,斷案這些手段就足以碾壓無數(shù)官員。正三品,實至名歸啊?!?/br> 霍大人抹一把額頭上的汗,諾諾附和道:“大人說得極是。下官定會以秦大人為榜樣,為百姓做主,力爭沒有冤假錯案。” “哈哈……”潘大人輕笑幾聲,“霍大人不必如此,本官不過有感而發(fā)罷了?!?/br> 破案也是講究天分的,他真怕霍子清蠻干,這可是天子腳下,出事就是大事。 霍大人拱手應(yīng)下,“下官明白?!?/br> 潘大人又道:“我看秦大人這一組的人都比較能干,不如再加幾個人,成立一個特案組,專門負(fù)責(zé)全城大案,俸祿再適當(dāng)提高一些,霍大人盡快寫一份條陳給本官?!?/br> 霍大人連連點頭,“大人英明,下官回去就寫。” 周智等人不知道自己即將升職加薪,他們買了不少麻辣燙,專程跑了昭王府一趟。 秦禛讓廚房加了幾個菜,請兄弟們吃頓大餐,就當(dāng)端午節(jié)前的小聚了。 聚會地點還是花園敞軒。 酒過了三旬,周智端起酒杯敬秦禛,“原本以為娘娘錯了,但咱們又被狠狠打了臉,日后娘娘說往東,我絕不往西?!?/br> 粱顯和大趙也端起了杯。 大趙道:“對對對,算我一個?!?/br> 房慈在秦禛舉起來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什么都說,直接喝了。 秦禛無奈,“千萬別,我要一群不長腦子的同僚作甚?大家互相學(xué)習(xí)才是正經(jīng)?!?/br> 她懶得灑雞湯,吩咐琉璃把附近撒歡兒的小狗們抱過來一只,說道:“我買了幾只小獵狗,品種都不錯,將來定能派上大用場,大家吃完飯,跟它們熟悉一下。” 小狗子是中華田園犬,都一個多月大,大腦袋、小短腿、黑眼圈,聞到rou香味小尾巴搖得風(fēng)車似的。 一個賽一個萌。 幾個大男人都喜歡狗,當(dāng)即飯都吃不好了,一會兒喂,一會兒抱,一會兒帶狗跑。 整個花園都熱鬧了起來…… 第151章 攻城 夜焰久攻不下,遂加大了對落鷹關(guān)的炮擊力度。 城墻被炮火炸得面目全非,每一塊墻磚和沙袋上都沾染著士兵的鮮血。 落鷹關(guān)內(nèi),大慶官兵的士氣rou眼可見地低落了。 關(guān)志昌的嘴唇上長滿了水泡,癟了起,起了癟,血痂遍布,乃至于嘴巴稍一張大,血痂就會流血。 五月初二的早上,他從軍帳里出來,問親衛(wèi):“昭王可在營中?” 親衛(wèi)道:“王爺又出去了?!?/br> “居然又出去了?”關(guān)志昌的聲音大了,右嘴角的鮮血也流了下來,“說什么時候回來了嗎?” 親衛(wèi)道:“不曾說過?!?/br> 關(guān)志昌慘然一笑,“你瞧我這話問的,人家又什么時候說過呢?” “報!”一個小兵飛奔而來,大老遠(yuǎn)就喊道,“大將軍,北遼的炮車又出來了?!?/br> “沒完了,cao!”關(guān)志昌大罵一聲,扯過親衛(wèi)手里的韁繩,翻身上馬,朝落鷹關(guān)的方向狂奔而去。 落鷹關(guān)上,副將和參將已經(jīng)指揮炮兵填好了炮彈,只等對方進(jìn)入射程。 然而,城墻破損嚴(yán)重,能擺放大炮的地方有限。 所有的大炮都是北遼的固定靶。 盡管景緗之為了不讓炮兵白白等死,在城下堆了救生沙堆,但大炮一天比一天少,等同于戰(zhàn)力被一點一點消耗。 關(guān)志昌上了城墻,往對方陣前一看,頓時眼前一黑——粗略估計,炮車數(shù)量至少在一百門以上。 副將蘇答說道:“北遼有了增援,今天這關(guān)不好過了?!?/br> “唉……”關(guān)志昌長長地嘆息一聲,“唯死而已,還能有什么法子呢?大家各司其職吧?!?/br> “是!”一干將領(lǐng)領(lǐng)命而去。 蘇答與關(guān)志昌有親戚,關(guān)系親近,并沒有立刻離開。 他問道:“昭王還是不在嗎?” 關(guān)志昌緩慢地?fù)u搖頭,“不指望了吧,我們干我們的。吩咐下去,現(xiàn)在就射,不必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