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捕快生涯 第134節(jié)
秦禛:“……” 她看向景緗之,暗道,完了,要如何圓上這個謊呢? 第112章 紅臉 景緗之笑瞇瞇地說道,“岳父,商業(yè)部是新衙門,皇上極為重視,盡管已經(jīng)有了一定之規(guī),但如何經(jīng)管還要聽聽大家的意見?!?/br> 他看向秦禛,“我與王妃說過的都是基本國策,意義不大。王妃經(jīng)營數(shù)家店鋪,均取得了巨大成功,可見王妃在商業(yè)上頗有天賦,我們不妨聽聽她的想法。” 誰不想聽到別人夸獎自家孩子好呢? 秦簡言又是高興又是自豪,不禁連連點頭,對秦禛說道:“王爺說得極是,珍珍快說說看。” 秦禛心道,親爹誒,您這是被景緗之驢了,人家這是借著你的嘴,忽悠我給商業(yè)部立規(guī)矩呢。 盡管被算計了,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而且,憑她對男人的了解,幾乎沒有男人喜歡她這樣的女人——她第一次給建議(君主立憲),無疑會給景緗之帶來強烈的沖擊感和新鮮感,新鮮感往往會帶來探究的欲望,探究會讓景緗之誤以為自己喜歡上了,一旦她再給出第二次沖擊,景緗之一定會從另一個角度進行思考。 如果因此讓景緗之退上幾步,還是非常值得的。 在一切尚未明了的情況下,她不想彼此的關(guān)系進展太過迅速,譬如同居,譬如生孩子。 她毫不客氣地白了景緗之一眼,“的確有些想法,但都是胡思亂想,父親和王爺隨便聽聽就好?!?/br> 景緗之挑了挑眉,“愿聞其詳?!?/br> 三人在會客區(qū)落座。 秦禛結(jié)合前一世的國內(nèi)貿(mào)易部的行政職能,以及現(xiàn)階段的整體的商業(yè)條件、科技條件、社會人文環(huán)境,篩選出可執(zhí)行的部分,一一做了陳述。 這一部分建議,是給景緗之和建寧帝的——皇帝和大臣們智商在線,制定的規(guī)則可能更符合這個時代,但她站在歷史這個巨人的肩膀上,總歸能讓他們少走一些彎路。 另一部分建議是給秦簡言的,她就化妝品這一行業(yè)的經(jīng)營管理給出了比較詳細(xì)的行業(yè)規(guī)范,并對生產(chǎn)、銷售、研發(fā)、售后等實際性問題進行了闡述。 “……就說這么多吧。都是些不大成熟的想法,讓父親和王爺見笑了。”秦禛侃侃而談,差不多說了兩盞茶的功夫。 景緗之笑了笑,如果這些想法不成熟,那什么想法才叫成熟呢? 先有君主立憲,后有商業(yè)部,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嗎? 而且,他很好奇,她每天除了破案,想的都是這等國家大事嗎?嘖……怎么感覺比軍機處的老大人們還老謀深算呢。 他忽然感覺有些怪怪的。 秦禛的話,可謂牝雞司晨,這在這個時代無疑是一大災(zāi)難。 所以秦簡言的驚訝不比景緗之少,但秦禛是她女兒,他必須維護。 他說道:“珍珍從小不愛說話,喜歡一個人呆著,原來都在想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王爺千萬不要當(dāng)真。” 景緗之笑道:“岳父放心,我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br> 他的唇角笑了,但魚尾紋肌分毫未動,明顯是假笑。 秦禛知道,自己可能達到目的了。 她起了身,“父親放心,我與王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知道輕重。女兒還有公務(wù)在身,這就告辭了?!?/br> 景緗之便也站了起來,“本王也是,就不打擾岳父大人了?!?/br> 秦簡言看看秦禛,又看看景緗之,到底說道:“好,我送你們出去?!?/br> 秦禛和秦簡言一起把景緗之送上馬車,馬車很快便消失在滾滾車流之中。 秦簡言收回視線,擔(dān)憂地說道:“珍珍不該說那么多。” 這是一個父親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懷。 秦禛心里一暖,安慰道:“父親放心,女兒都明白,不會吃虧的?!?/br> 秦簡言搖搖頭,轉(zhuǎn)了話題,“昭王幾時迎娶側(cè)妃?珍珍,父親知道你委屈,但圣旨已下,我們就打掉牙往肚里咽吧?!?/br> 秦禛看了看不遠處的馬車,壓低聲音說道:“父親放心,任憑誰進門,女兒都是皇上賜婚的正妃,不管昭王對女兒如何,女兒都是對社稷有貢獻的人。對昭王本人無需太過在意,大家一起搭伙過日子罷了。” 秦簡言怔了一會兒,“你能這么想,父親就放心了?!?/br> 秦禛道:“好,您保重身體,我去衙門了。” 景緗之回到三彩街的風(fēng)雨閣,剛喝完一杯熱茶,門就被敲響了。 暗衛(wèi)推門進來,匯報道:“啟稟王爺,娘娘去三彩街附近的車馬行了,無人跟蹤?!?/br> 景緗之揮了揮手,暗衛(wèi)出去了。 他拿起毛筆,準(zhǔn)備寫關(guān)于商業(yè)部的條陳,秦禛的話流水一般在腦海中流過。 他自語道:“真的難以想象,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見識竟然遠在一干jian商之上,一干老臣之上,這到底是為什么?是思考之功,是天才之功,還是……” 還是什么? 景緗之不知道,不敢想,甚至不知應(yīng)該往哪個方向去想。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一點都不了解秦禛。只知道她擅長吃,擅長做生意,擅長破案,想法與眾不同,且特立獨行。 她對他既無尊敬,也無男女之情。 就在他離開依依香坊時,馬車剛剛啟動,她就看向了秦簡言,沒有任何留戀。 他就這么不遭人待見嗎?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拒絕皇兄的好意? 罷了罷了,一個遇事只知道哭唧唧,另一個坑害堂姐只為攀高枝,這樣的姑娘不納也罷。 景緗之提起毛筆,把秦禛關(guān)于商業(yè)部的建議潤色一番,在紙面上一揮而就。 承影把墨吹干,折好,“王爺這就進宮嗎?” 景緗之略一猶豫,“進宮?!?/br> 秦禛的建議不僅僅涉及商業(yè)部,還能給其他部帶來參考——成立四部于大慶來說,是開天辟地的大事,如果能在初期予以完善,又何必落人口實,借此攻擊他們兄弟呢? 嗯…… 景緗之忽然悟了。 秦禛并非不知進退之人,又豈會不明白她這番話會帶來怎樣的后果? 所以,她的理由可能有三個:第一,她為了大慶的安定不得不說;第二,她是故意的,只為引起他的反感;第三,以上兼而有之。 景緗之認(rèn)為八成是三。 穿上斗篷,他對承影說道:“本王今晚回府用飯,你派人告訴周義,讓他去庫房找?guī)滋资罪棾鰜恚就跻屯蹂??!?/br>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秦禛對大慶夠意思,他也得對秦禛夠意思,至于她不喜歡他這件事……他就不信了,憑著他大慶第一美男子的身份…… 哼! 秦禛實在沒想到,她不露痕跡的一番推拒,不但讓景緗之分析了個明明白白,還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不過,她這會兒還什么都不知道,正在車馬行里以客人的身份研究馬和騾子的牙口問題。 替她解說的是一個中年人,三十多歲的樣子,話很密,從騾子的爹說到騾子的娘,從騾子的牙說到騾子的蹄子,耐心十足,循循善誘。 如果不是秦禛買了實在沒用,她絕對會掏腰包買下來。 車馬行既賣車馬,也租車和車夫。車夫出車時是車夫,沒活時就當(dāng)售貨員。 這家店生意不錯,除了照顧秦禛的伙計外,還有兩個在照顧其他客人,一個二十出頭,一個三十出頭,長相都比較忠厚,說話也中肯。 秦禛把幾個人的相貌記住,就以和家人商議為由退了出來。 回到車上。 岳平問道:“怎么樣?” 秦禛道:“我先認(rèn)認(rèn)人,其他的以后再說,以免打草驚蛇?!?/br> 兇手犯案很有規(guī)律,要么在春天,要么在夏季,但每年只有一次。 一旦打草驚蛇,她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他了。 “這……”岳平本想問“這樣能記得住嗎”,但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被認(rèn)出來的經(jīng)歷,趕緊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秦禛花大半天時間,把四城的車馬行都跑了一遍,到辦公室時其他四人已經(jīng)回來了。 周智給她倒了杯水,“怎么樣,有收獲嗎?” 秦禛道了聲謝,在座位上坐下,“常家認(rèn)了,老太太不是寡婦,但特征和其他受害者差不多,不買地瓜但買菜,而且偶爾進京。常娘子的大兒子說,常娘子出事時他們也在暗地里查過,但沒找到可疑的人。你們怎樣?” 粱顯道:“我們?nèi)サ哪羌宜阑畈徽J(rèn)?!?/br> 大趙也道:“是啊,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房慈道:“周哥動之以理曉之以情,不過也只說服了寧家,寧寡婦和大兒子一起生活,偶爾進京賣菜。另一家也是死活不說。” 大趙看向秦禛,“小貓也和周哥一樣?” 秦禛道:“我的辦法不太道德,我威脅常家:如果他們不承認(rèn),我就直接宣揚出去。” “妙??!”大趙和房慈一起贊道。 粱顯笑道:“確實高明,明天我們也這么辦?!?/br> 秦禛道:“不必去了,我發(fā)現(xiàn)一條新線索,你們大家也想一想,是不是有些道理……” 她把在東城門外得到的線索,聯(lián)系幾個被害人的情況說了一遍。 周智道:“兇手作案的時間在春夏兩季,確實是雨水充盈的季節(jié),送被害人回家就可以了解被害人的詳細(xì)情況和住址,此人極可能能說會道。但我還是有一點疑問,作案時他把車放在哪兒了呢?” 粱顯道:“寄放在某處客?;蛘唢堭^?” 周智反駁道:“鎮(zhèn)子很小,寄放車馬那么久,一定會引起懷疑,我覺得不可能?!?/br> 大趙和房慈一起點點頭。 秦禛道:“你們覺得需要多久?” 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