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捕快生涯 第58節(jié)
周管家拱手:“多謝娘娘諒解?!?/br> 秦禛道:“小事而已。我倒是有點事想麻煩一下周管家?!?/br> 周管家立刻道:“娘娘吩咐就是,不麻煩。” 秦禛從袖子里抽出一張草圖,“我想把西次間改成暖閣?!?/br> 周管家紅了臉,正院有暖閣,三昧院什么都沒有,這是他的疏忽。 他說道:“娘娘放心,三天準(zhǔn)完工?!?/br> 順天府。 秦禛點完卯,和房慈一起往辦公室走。 張文才神采奕奕地從后面追上來,摟住房慈的肩膀,笑問:“小房子家是做什么的?” 房慈道:“沒做什么,普通人家?!?/br> 張文才道:“cao,誰信?。∫怀鍪志褪撬嶂δ?,我家連紅櫸都沒見過?!?/br> 房慈嘿嘿笑著,“房家旁支而已,不值一提?!?/br> “我就知道。”張文才更親熱了,“兄弟,日后有啥發(fā)財機會,想著你張哥點兒?!?/br> 房慈尷尬地賠笑幾聲。 秦禛雙手插兜,自顧自走在前面。 “小毛?!睆埼牟藕八宦?,“你跟南城根兒炸串兒店家的姑娘什么關(guān)系?。俊?/br> 秦禛心中一凜,“那炸串兒店是我家開的,你說我們什么關(guān)系?” 張文才若有所思,“你親meimei?” 秦禛點點頭,“親meimei,我接她一起回家?!彼俗氖且惠v普通馬車。 張文才打量著秦禛,“你們兄妹不大像啊。” 秦禛鎮(zhèn)定自若:“那是。張伍長去買串兒了吧,好吃嗎?” 真正的林小毛只管記賬,不出現(xiàn)在前堂,這是當(dāng)初說好的,只要張文才不直接揭破她,她就沒什么好怕。 張文才道:“十分不錯,下次去給兄弟讓讓利,兄弟也能多去兩回。” 秦禛松了口氣,微微一笑,“一定一定?!?/br> 說話間,三人到了辦公室,大家各自進屋。 周智和粱顯已經(jīng)到了,二人正在燒炭盆。 房慈自動自覺地拿上水壺出去打水,秦禛便拿了張抹布,把桌椅擦了。 大趙吸溜著鼻涕進了門,“太冷了太冷了,泥路都翻漿了,要凍不凍的,煩死了。” 粱顯道:“火起來了,你趕緊過來烤烤?!?/br> “得嘞?!贝筅w撲過去,凍得青幽幽的手伸在火盆上方,“周哥,天這么冷,童生們不會出門的。隔壁說今兒研究卷宗,咱也別查了吧?!?/br> 周智用余光看著秦禛,“這……” 秦禛專心擦桌子,她是小兵,不想cao領(lǐng)導(dǎo)的心,更不想越俎代庖做周智的主。 另外,天氣的確冷,大趙家境不大好,衣衫單薄,在外面跑確實為難他了。 周智思慮再三,說道:“如果虞玉竹沒死,我們就不能懈怠,但是……” 他看看粱顯,又看看秦禛。 秦禛見他實在為難,只好說道:“不然這樣,你們仨看家,研究剩下的幾樁案子,我和房子去查,兩不耽擱?!?/br> 去三個人,一個趕車,兩個在車?yán)?,車簾子就不好放下來,所以她選擇二人組。 男女大防,就像刻在這個時代的人的dna里一樣。 周智秒懂,笑道:“行,如果小房子不去,我和小貓去?!?/br> 大趙齜牙咧嘴地笑了,“周哥最好了?!?/br> 房慈穿得低調(diào),但衣褲都是翻毛皮,著實不怕冷,心甘情愿地跟著秦禛出來了。 看管車馬的馬夫把他們的車牽了出來。 秦禛道:“你趕還是我趕?” “???”房慈有些傻眼,“我只會騎馬。” 秦禛挑了挑眉,大意了,她怎能指望一個大少爺當(dāng)車夫呢? 她說道:“上車吧,我趕。”這玩意總不會比汽車更難,她跳上了駕駛位。 秦禛回憶一遍老何的日常cao作,順利地帶著房慈上了大街,往西城去了。 她研究了五個童生的檔案,根據(jù)住所地把調(diào)查分了輕重緩急。 第一是有錢人,第二是沒錢人,第三是家境不上不下的人。 住在西城垂柳巷的袁恩光是其中最有錢的人。 秦禛對這一帶不熟,但房慈家離這里不遠(yuǎn),他坐在秦禛身邊,權(quán)當(dāng)導(dǎo)航。 大約兩刻鐘后,馬車在袁家外面停下了。 袁家大門緊閉,街道上連個走動的人都沒有。 秦禛等了一會兒,感覺守株待兔不是個辦法,遂問房慈,“這里有什么消遣的地方嗎?或者說,這附近的讀書人都喜歡去哪里消遣?” 房慈指著北面,“那邊有個清倌館,那些書呆子自詡風(fēng)流,最愛去那里?!?/br> 秦禛一怔,“清倌館?。 ?/br> 房慈道:“小貓去不,我請客?!?/br> 誰請客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事兒要是讓皇上和景緗之知道了…… 秦禛思慮片刻,到底揚起了鞭子,“走一趟吧。” 馬車從垂柳巷出去,向北走二里地就是紅梅館。 二人下了馬車。 馬夫嫌棄地接手了馬車,打量一番二人,說道:“二位,咱家一壺茶就半兩銀子吶。” 房慈揚起下巴,冷哼一聲,“閉上你的嘴,看好你的馬?!?/br> 大少爺就是大少爺,架勢十足。 秦禛壓根沒搭理馬夫,一手插兜,捏著里面的匕首朝大門走了過去。 第47章 清倌 秦禛二人將要進屋,就有一個衣著素淡、姿態(tài)嫻雅的女子迎到了門口,“二位……爺?” 女子的目光落在秦禛身上,在喉結(jié)和胸口盤旋片刻,隨后看向秦禛身后的房慈。 秦禛故作不滿:“怎么著,嫌棄小爺?” “不敢。”女子朝房慈福了福,“奴家嫌棄誰也不敢嫌棄房家三少爺?!?/br> 房慈大概沒想到她能認(rèn)出他來,愣了一下,之后慌張地看向秦禛。 秦禛笑了,“你慌什么,房家庶支也有三少爺嘛?!?/br> 女子不明所以,但明智地閉上了嘴。 秦禛看了一眼大堂。 大堂里擺了七張八仙桌,每張桌上都有一束輕紗從房頂垂下來,赤橙紅綠,搭配著一盞盞兒臂粗的紅燭,讓沉悶單調(diào)的格局有了幾分浪漫。 他們來得太早,客人是沒有的,里面清清冷冷,幾個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婢女時不時地偷望他們一眼。 女子諢號晴娘,殷勤地把秦禛二人引至北邊墻角處,“這里是一樓最好的位置,二位貴客覺得如何?” 這里挨著一張小戲臺,斜對著大堂門口,還有丈許寬的帷幔與其他桌子相隔,確實不錯。 二人背靠西墻,對著門口坐了下來。 晴娘道:“二位用早膳了嗎?” 房慈見秦禛點頭,便道:“都吃過了,就要一份迎春花開。” 晴娘笑著頷首,帶著兩個婢女退下去了。 房慈四下看看,“接下來怎么辦?” 秦禛道:“等等?!?/br> “好?!狈看炔恢赖仁裁?,但他相信秦禛,讓他等著便等著。 盞茶的功夫后,晴娘帶了幾個人回來。 八仙桌上多了一壺?zé)岵?,兩碟水果,兩碟點心,三碟干碟。 還有一個抱著琵琶的小姑娘,細(xì)眉細(xì)眼,骨瘦如柴,容貌著實一般。 這就是“迎春花開”了。 晴娘介紹道:“這位是柔娘,二位覺得如何?” 房慈皺了皺眉頭,“怎么,紅梅館沒人了嗎?還是晴娘瞧我不起啊!” “這……”晴娘的目光在秦禛臉上打了個旋兒,趕緊賠笑道,“三少這話說的,咱們?nèi)崮镩L得是不大好,但琴彈得好,曲子唱得好啊。不過三少若是……” 秦禛道:“就她了,其他人下去吧?!?/br> 晴娘為難地左右看看,“三少?” 房慈依了秦禛,“那就她吧。” “是?!鼻缒镅劾镩W過一絲狐疑,福了福,帶著婢女走了。 柔娘被嫌棄了,羞紅了臉,垂著頭,小聲問道:“二位爺想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