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上鬼胎后我拜上道教 第38節(jié)
她鼓了鼓腮幫,不讓酆鄲摸了。 孕婦的脾氣來的突然,察覺到酆鄲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但又不說話,她最后又忍不住同他搭話:“他好像更喜歡你。” “不會的,”酆鄲安慰著她方才孩子的動靜緣由,“他只是饞了?!?/br> 這么一說,云容又放心了起來。 她自小就饞嘴,這孩子隨她,倒也說得過去。 幾人最后進入廟宇,正面對著的那是一尊悲天憫人的佛像,雖不大,但一旁的僧人將佛像擦得干凈,在香火氣息下,也多了幾分神秘。 “這是什么佛,我怎么沒見過?”云容小聲地問。 孟鴻卓狹起鳳眼盯著這尊佛像,聽著一旁小僧恭敬地向他們介紹著:“此乃藥師佛,消災延壽,身心安樂?!?/br> 倒是她孤陋寡聞了,云容正要拜拜,卻被酆鄲拉住了手臂。 “你瞧佛像的眉心?!痹迫菀苫笾H聽到酆鄲在她耳邊說道,她隨著他的指示去看,原本以為是一顆黑色水滴印記,仔細一瞧,那一處哪是什么印記,卻是一團泛著金光的烏鬼氣。 這居然還是一尊鬼佛? 不止是她,其他幾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俞濟原本是想提醒云容一句,一扭頭卻見她同酆鄲態(tài)度親昵,他立刻垂下了頭重新轉(zhuǎn)過身,待才英察覺到時他才將眼底的黯淡掩了掩,輕聲問起孟鴻卓:“師兄,我們要如何?” “如今人太多,不要輕舉妄動?!?/br> 他掃視著周圍,如今正是香火鼎盛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幾人退出廟宇,商量著后續(xù)事宜。 “并非鬼佛,”酆鄲風輕云淡地提了一句,俞濟吃驚地望著他,“那這是何物?” “被孤魂野鬼霸占的佛像受了多年的香火,自然也沾了些許佛光,這倒也不足為奇。” “佛像為何會被鬼侵占?”吉庸不懂。 孟鴻卓面容冷肅:“石浦寺廢棄多年,被小鬼霸占也不難?!?/br> 越瞧越覺得不妥,孟鴻卓當機立斷:“既然如此,趁著今夜將此鬼收伏,免得多生事端。” 伍彩兒來過這里,保不準就是這孤魂野鬼鬧得鬼,也不知這些年到底勾了多少人的魂。 想到這里,孟鴻卓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回去之后,酆鄲也被拉過去一起商討該如何對付附著在佛像上的小鬼,顧忌著小鬼手上或許還握著伍彩兒的一魂三魄,他們不得不謹慎些。 云容如今是需要保護的一個,她雖然不參與他們的行動中,但酆鄲搬了一張軟椅讓她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算著布陣的事,酆鄲偶爾往她的方向看來,給她添添水,又或者讓下仆給她端來糕點填填肚子,這一路下來,就連吉庸都看出了兩人之間的貓膩。 小師弟瘋狂朝著幾個師兄眼神示意:孟師兄居然沒有生氣哎! 何止是沒生氣,甚至管都沒管。 這算是俞濟最沉默的一回,他忍不住偏頭打量著云容,坐在那的小娘子慵懶地用手掌托著臉,正朝著酆鄲的方向做鬼臉。 鬼靈精怪的,特別……討人喜歡。 孟鴻卓停止了說話,心思各異的幾人不得不在這樣的沉默中收回注意力,天色不早了,孟鴻卓干脆讓云容退場:“云容,你先去休息?!?/br> 得令的小娘子乖順地應了,走之前經(jīng)過酆鄲身旁時,在他背在身后的手掌掌心上刮了刮。 云容這一夜睡得很香,翌日醒來時酆鄲替她端來了朝食,云容漱完口,酆鄲已經(jīng)擰好了打濕的帕子給她擦臉,如今話說開了,孟鴻卓也任由兩人膩歪。 只不過這一切都在有分寸的情況下進行。 一邊喝粥,云容問起昨夜的情況。 酆鄲淡淡回她:“跑了。” “你們都沒將他捉到?”云容震驚地放下了碗,原本以為對他們來說并不難的事卻沒能成功,這讓云容更多了幾分興趣,“他比你還厲害呀?” “倒也不是,”酆鄲一邊替她擦嘴,自己也端起碗喝了一口,“那鬼同伍彩兒的一魂三魄纏繞在了一起不便動手,又得了多年香火無懼道家法陣,一時不察給逃了?!?/br> 聽這話,的確有些棘手。 而且如今打草驚蛇,對他們來說處境更加艱難。 道家法子不管用,那就只能用鬼的法子來治,酆鄲沒同云容說起這個,他似是有些疲憊,嘴唇比往日失了些血色。 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孟鴻卓幾人只好先守在伍家再做打算,按照伍宏才之前說的,伍彩兒有往外跑的行為,許是被鬼勾去的也不一定。 許是吃了一魂三魄還不夠,將人誘去再吞噬干凈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酆鄲同她說要回去一趟,只說是鬼蜮有事要處理,讓她跟緊孟鴻卓以免出什么岔子,除此之外,他還告訴她如何使用身上佩戴的玉玨。 “除了能保你身體康健,你還可通過它來喚我?!?/br> 酆鄲示范了一遍,云容才知道上次自己在桃花林的時候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蹤。 也難怪每次遇到事情他就會出現(xiàn),沒想到是這般緣故。 酆鄲回到鬼蜮后周圍很是安靜,龍吟聲在他站在崖邊時戛然而止,或許是上回被打怕了,察覺到酆鄲的氣息后立刻乖覺了下來。 支苑跪在一旁,極為關心地提醒:“您的身體在人間消耗過大,不如盡早將鬼后迎回……” 黑袍男子薄唇輕啟:“你何時能管轄本帝之事了,支苑。” “支苑不敢!” 酆鄲從她貼在地上的身軀劃過:“守好妖龍,才是你的職責所在。” 女子將身體壓得更低:“支苑明白。” 黑袍從眼前劃過,面前早已沒了酆鄲的身影,支苑咬緊下唇,一縷血線滑至下頜滴落在了地面。 他走之后,云容便同懷文玉在伍彩兒的房中待著,自上回被酆鄲威脅的事之后,懷文玉也不敢對云容指手畫腳。 她安分了下來,云容也清閑自在。 一個下午過去平安無事,卻在傍晚時分,榮府那出了事。 ?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4-04 21:09:06~2022-04-06 01:34: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dumplic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v] 榮家那位小公子被仆從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氣若游絲。 若非孟鴻卓趕去時留住他體內(nèi)還未散去的最后一魄,如今怕是榮府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斷了最后一脈。 殘留的鬼氣還有殘余,燭火下散開時隱隱透著金光,毫無疑問這就是昨夜逃走的小鬼,只是不知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將榮錦的魂魄卷走,幾人來不及費解,沿著一點蹤跡跟了上去。 懷文玉本想跟去,卻又不得不聽孟鴻卓的話暫留此處,以防惡鬼聲東擊西,最后又來尋伍彩兒剩余魂魄作祟。 況且,酆鄲此時不在,他也不放心云容一人。 懷文玉坐立不安,她不停地往外望去期待看見孟鴻卓幾人安全回歸,恍惚之間她察覺袖口處一陣發(fā)燙,那是她藏匿古書的地方——這幾日防止被發(fā)現(xiàn),她一直隨身攜帶著。 并非是她所愿,只是她丟了幾次出去,那書籍卻在不久之后又回到她的手中,仿佛認主了一般,根本甩不掉。 又怕被其他人察覺,如今袖口像是揣了一塊燒紅的烙鐵緊貼著皮膚怎么也拽不開,耳邊似乎也傳來泛著冷意的呼吸聲,如冬日里的寒冰侵入到她的骨子里。 袖中的手臂控制不住地發(fā)顫,她眼睛低垂著,急匆匆地同云容說有事出去一趟便摔門而出。 云容起身去闔好門,人有三急她能理解。 懷文玉直往伍家的水井邊跑去,她沒時間理會好奇打量她的伍天成,跑到井邊打了一大桶沁人的涼水,直接將整只左手都泡了進去。 灼-熱感減了少許,她將手伸入袖中正欲拽出古籍,卻感覺身后站了一人。 手臂上傳來針扎般的刺痛,她將古籍甩入水桶,回頭看去時卻是一個身著黑衫的貌美女子,眉間生著一顆紅痣,此時正饒有興致地望著她滴血的手臂,彎唇一笑。 她身上的鬼氣絲毫也不收斂,讓懷文玉看了個正著,她倒退兩步想從袖中掏出黃符,卻聽那黑衣女子輕聲細語:“你大師兄若是知道你謀害他表妹,你這輩子許是都不會被他多看一眼罷?” 聽了這話,懷文玉臉上血色盡失,她強扯出一抹笑意給自己壯膽:“真好笑,我?guī)熜謺拍氵@鬼物的話?” “信不信是一回事,這本古籍已嘗了你的血,你可知……若是再多些時間,你將徹底被迷了心智,成了它的傀儡?” 懷文玉不聽,持著金錢劍朝她揮去。 支苑冷笑一聲,也不躲,直接捉住懷文玉的手往外一掰,痛意從腕間延伸到手臂一直到肩胛骨,懷文玉咬緊牙翻身上前,左手掐訣念咒,又被支苑一一卸去。 懷文玉一個踉蹌被推倒在地,她一轉(zhuǎn)頭便被支苑用骨笛抵在脖頸間,只要稍稍一動便會劃破皮膚,直逼大動脈。 “你到底要做什么!” 支苑卻笑起來:“你再大些聲,將其他人引來,讓他們瞧瞧他們的師妹如今的模樣……又是如何蛇蝎心腸。” 地上的古籍像是長了腳一般不知何時爬到了懷文玉的手掌旁,黏附在她流血的手臂上,懷文玉此時只精神恍惚,口干舌燥的,想要喝些guntang的東西才好。 “你瞧,你的意志力這般薄弱,如今不過剛開始你就受不住了……” 懷文玉好不容易咬破舌尖才掙脫出來,她平緩了少許,緊緊盯著面前的黑衫女子,一字一句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來:“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若乎是一點小忙,作為交換,我可以替你祛除它。” 她從袖中掏出小瓶,在懷文玉面前搖了搖,蠱惑般輕聲道:“這是解藥,只需你今夜子時將你幾個師兄引開……你不是很討厭辛云容嗎,若是她離開道觀,對你也有好處不是嗎?” 她本想著聽了這話,懷文玉應當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出乎她意料的是,懷文玉對鬼物的厭惡遠比辛云容的程度更深,她對支苑毫無信任可言:“你說得輕巧,我要如何引開他們?你這鬼物想對她下手,若她死了,我豈不是背了兩條人命!” “你給她的黃符引來嬰面蟲不也會害死她嗎?”支苑看著懷文玉變幻的臉色嘲笑著,“如今做出這副樣子又是給誰看。” “不是的,不是……” 懷文玉仿佛在說服自己,拼命搖頭否認:“我只是被古籍控制了,那并非我本意。” “不管如何,”支苑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直接將小瓶丟到她懷里,“你若不做就等著被古籍吸-干了血,做盡惡事,再被你師兄發(fā)現(xiàn),想必……他對你也不會手下留情的?!?/br> 她深知孟鴻卓是懷文玉的死xue,不再她身上多費口舌:“我再給你三息時間考慮?!?/br> 懷文玉咬破了嘴唇,無聲地垂下了腦袋,手指緩緩收攏著握緊了小瓶。 辛云容坐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她回來,正疑惑之際準備去尋,窗戶卻被掀開了一點縫隙。 “懷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