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上鬼胎后我拜上道教 第23節(jié)
青年目光沉沉,露出淡笑:“你不是怕了他嗎?” 辛云容沒能從他這句話上發(fā)現(xiàn)明顯的漏洞,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個怕字上,停頓后搖搖頭:“可是我更想讓他回來,那點怕又有什么要緊呢……我同他已是夫妻,即使是,即使是鬼……可他待我是極好的?!?/br> 酆鄲仿佛感受到胸膛涌上的guntang,他從未聽過云容說過這般簡單卻又致命的情話,呼吸不由得濃濁,從喉嚨處發(fā)出壓低的笑聲。 云容以為他是在笑自己,惱意上了臉頰,紅彤彤地,用怒視的目光望向他:“酆公子,這些話很好笑嗎?” “不……”他壓制不住臉上的笑意,“你誤會了?!?/br> 云容雙手交叉在身前,似乎要是他沒說出個好的理由來就真的要生他的氣了。 怎么,怎么可以笑話她。 “只是在羨慕他,”酆鄲深深地注視著她,似乎要將她的臉龐刻在自己的心里,她被他看得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地咬著下唇,他似乎很是高興,“有你這樣的妻子?!?/br> 云容只覺得自己呼吸都不暢了,她被夸得輕咳了兩聲,嘟囔著:“可是他丟下我跑了,如果不是我表兄來了的話,我可能早就死了?!?/br> 酆鄲抿著唇,試圖糾正他在她心中的印象:“他許是有事耽擱了?!?/br> 云容鼓著臉:“他也沒有寫信回來,表兄說得沒錯……” 一旦她知曉面前站著的自認為是道士的酆鄲就是不告而別的丈夫,或許就不會這么安靜地坐在這里了。 桌下一點黑氣鉆到酆鄲的手中,不停地變成各種形狀來告訴它的父親在道觀中發(fā)生的事情。 重新找個爹? 酆鄲摩挲著指尖,那得問他答不答應了。 ? 作者有話說: 后天上夾,明天可能不更新了耶,后天晚上再更新哦(飛吻) 感謝在2022-03-11 23:54:34~2022-03-13 00:11: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啦啦露露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啦啦露露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閑看落花流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4章 [v] 那幾棵山梔子樹已經長得很高了,俞濟和才英找了一把斧頭輪流砍樹,一上午下來,后院堆滿了被砍下的樹枝,山梔子花依舊散發(fā)迷人的清香。 “師兄,要燒了嗎?” 俞濟用手背擦了汗,掏出了火折子給他:“小心別燒到其他地方,你盯著點?!?/br> 才英用腳踢著落在外頭的樹枝,蹲下身引燃指尖夾著的黃符,丟進樹枝堆里。 從外都能看到江陵園燃起了一把大火,火勢大得令其他人都在一旁觀望,何班主在外同其他觀望的人笑著打馬虎眼過去了,不敢提江陵園鬧鬼的事。 朱綠昨日一夜未睡,辛云容躡手躡腳地從房間里走出去,酆鄲緊跟其后,等到兩人都走到院子里,云容突然想起了那些丟失的頭發(fā):“女鬼要頭發(fā)做什么呢?” 她說完又緊跟著說出一句:“難道她自己沒有,所以搶別人的?” 酆鄲一直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有幾分可愛在身上的,被養(yǎng)在深閨中的小娘子未曾見過世間丑惡,掌心摸不到一個繭,被他在床上哄騙著也只會小聲啜泣,聽話地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哭得鼻尖通紅,還會湊過來親親他的嘴角作為條件試圖讓他停下來。 看到那副樣子,怎么會停下來。 收回了思緒,在這樣的噼啪燃燒聲中,他不動聲色地朝她的方向走近一些,極為真誠地附和道:“應該是吧?!?/br> 被認可的辛云容更加覺得自己想得沒錯,她開始思考,這些頭發(fā)到底藏在哪里去了。 酆鄲看似同他們一起解決江陵園的事情,但實際上并沒有插手進來,他以一種旁觀者的態(tài)度護在辛云容左右,如今他被自己曾經的沖動困擾著,試圖尋找一個不會讓自己被污名而能快速被妻子接受的折中法子。 這對于在其他事情上運籌帷幄的鬼帝而言,顯得尤為棘手。 不管如何,他似乎都要在欺騙或者拋棄之間選一個了。 承認自己是沈云初的話,似乎對兩方更容易被接受一些。 酆鄲隨著辛云容朝著木樁的動作一路望過去,她正同那兩個師兄說著什么,她站在明媚的陽光下仿若春日里初綻的桃花,那是需要日光才能結出果實的美麗,這些他心知肚明。 人鬼殊途。 似乎是察覺到他看來的視線,小娘子敏感地偏頭看向他的方向,他身上的衣袍是雪白的,高高束起的黑發(fā)柔順地披在腦后,頭發(fā)是極黑的,一雙眼也是漆黑的,兩者相差極大的沖擊力在熊熊烈火旁愈發(fā)強烈。 特別是長了這么一張臉,不笑的時候褪去了溫和,一下子產生了令她不安的距離感。 她似乎應該做些什么。 于是,她遠遠地朝著青年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他身上的冷意才如潮水般褪去。 他雖然不喜歡摻和這些事情,也不能摻和,但如果是云容呼喚他的話,那又有什么不可呢。 規(guī)矩就是用來打破的。 因他上回直接找到了盒子的位置,半吊子的辛云容似乎認為他擁有這上天贈與的好運氣,這次又打算讓他猜猜那些被削掉的頭發(fā)在哪。 怎么也要給江陵園里的女伶一個交待。 每回面對她的眼睛,酆鄲發(fā)覺自己都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或許在別的地方,”他提示了一句,俞濟和才英聽到后也只是作為一個參考,辛云容仰視他的時候,許是之前救過幾次的原因,不知為何對他充滿了信任感,“那我們換個地方找吧?!?/br> 辛云容往院子外走,半晌了才發(fā)現(xiàn)身后沒人跟來,她轉過身,酆鄲無聲地望著她,仿佛在等待她的邀請,而她也是這樣做的,蔥白纖細的手指在日光下晃動,像是春日里新抽的嫩芽:“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酆鄲仿佛覺得自己是一棵早已枯死的樹,被剛長出來的嫩芽不小心碰了碰,被灌入了從未有過的生機。 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神色,只是放緩了步子跟在她身旁,察覺到什么的俞濟朝著兩人遠去的身影投去視線,即使不說,他似乎也感受到他無法介入的氛圍。 才英正在撥拉還未燃燒完的樹枝,發(fā)現(xiàn)俞濟望著燃燒的火堆出神,最后又有些垂頭喪氣地低下頭碾磨著黑灰,他似懂非懂地將手中的木棍遞給了他。 俞濟不明所以。 才英:“俞師兄我們現(xiàn)在不在觀中,你要是想玩也沒必要矜持。” 俞濟:“……我不想玩這種東西?!?/br> 才英也跟著他的樣子凝視著火堆,似乎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感知到俞濟的想法,但他最后也只領會到兒時的樂趣,執(zhí)意將木棍塞在了俞濟的掌心里。 “我不會說出去的,師兄?!辈庞⒄f完立刻背過身去,假裝看不見俞濟一般,一句輕飄飄的話落在俞濟耳邊,毫無起伏地聲音卻如爆竹在耳邊炸開,“但是師兄,我得提醒你一句……” 俞濟心中感覺不妙:“你別說話……” 知曉他嘴里沒什么好話,剛踏步想要離開,才英卻倔強地將自己幼時聽到的忠告完完本本地說出來。 “玩多了火會尿炕?!?/br> 忍無可忍,俞濟轉身將手中的木棍朝著他丟了過去。 辛云容先去房間里看了一眼朱綠的情況,她睡得很不安穩(wěn),眼皮不停地顫動,害怕地雙手冰涼。 在云容用溫熱手掌握住她的手好一會兒,朱綠的臉色才好上一些。 酆鄲就無聲地看著她做完這些,起身來尋他的時候才收回了目光。 她好像永遠都是這種性子,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改變。 “我們去哪能找到呢?”她好像在自言自語,但說完之后又看向了身旁俊雅青年,投來的目光似乎是再向他尋求答案,杏眼一眨,酆鄲的心好似塌陷了一塊兒下去了。 青年嘴唇翕動:“之前你是在哪找到的剃刀呢?” 現(xiàn)在他們也沒找到剃刀的蹤跡,辛云容指著后院另一處的那口水井:“總不會在那吧。” 后院里的山梔子樹同水井隔了一些距離,但并不遠。 俞濟和才英將砍下留在土里的樹根點燃了火,他們再次回去的時候那一塊燒得焦黑,這般情況之下應當是活不過來的。 既然能寄生在山梔子樹上,那很有可能樹下有什么東西也不一定,這么想著的師兄弟兩人準備對那一塊地進行挖掘,或許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云容跑到之前發(fā)現(xiàn)剃刀的地方,蹲在井邊將松動的磚塊抽了出來。 那里什么都沒有。 雖然知曉不會這般簡單被發(fā)現(xiàn),她還是鼓著雪白的腮泄氣般的吐出一口氣,額前的劉海被吹得掀了起來,顯露出白凈的額頭。 酆鄲朝著井口的方向彎下了腰去,手掌撐在井邊,正巧落在云容的面前。 修長的手指冷如玉,井邊的墨綠青苔從他的指縫里冒出一點頭時仿佛是最好的點綴,像一幅畫,辛云容在心里默默地想。 她又仰起臉龐,目光停留在垂落下來的烏發(fā)上,最后又被他說不出嬌逸的臉龐吸引過去,看著他的薄唇一張一合:“這口井真干凈?!?/br> 云容沒懂他的意思,站起身想學著他撐在井邊往下看,酆鄲卻陡然起身,走到她身前將她同那口井隔開了些,待云容疑惑地朝他望過去,他噙著笑:“沒成想已經是這個時辰了,竟有些餓?!?/br> 他一說,云容才望著頭頂變大的日光,這般走動了幾回身上生了薄汗。 院子里的火已經燒得差不多了,辛云容被他這般一打岔,不知是否有懷孕的緣故,方才的事被她忘在了腦后。 摸著自己的肚皮,向來飲食準時的小娘子點頭:“我也有些餓了?!?/br> 肚子里的小東西轉了個圈,朝著父親的方向張著嘴嗷嗷待哺。 一縷黑氣泄露了出來,云容臉色一變,抱著肚子立刻離身旁的人遠了一些。 她是知道酆鄲如何對待女鬼的,目光不自覺地瞥向他腰間纏繞著的長鞭,對待女鬼尚且不會憐香惜玉,她都能想象到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肚子里的鬼胎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了。 就像她表哥一樣,對這個孩子極為容忍不下。 道觀中的其他弟子對她還算客氣,不過她知道那都是看在她被觀主收為了記名弟子,而且又是孟鴻卓的表妹,這才讓她能安穩(wěn)地住在觀中。 但他們對于這個孩子,估摸著似乎等出生就處理掉的意思。 她緊張地看著他。 “我……”辛云容說話都結結巴巴了起來,“他不會害人的?!?/br> 酆鄲望著她沒說話。 他朝她走近一步,就看到她面上的神色窘迫一分。 “鬼胎。”他很平靜地說了出來,那聲音落在云容耳朵里顯出幾分冰冷,云容想搖頭又在半路止住,他說得沒錯,云容只好抱著自己的肚子,鼓起幾分勇氣對他說,“那也是我的孩子。” 他嗯了一聲,云容沒能從他的眼神里察覺出任何殺意,在他再走近一些后也沒有再往后退了。 酆鄲垂下眼睫,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肚子上,或者說是透過她的肚子去看屬于他們的孩子時,云容覺得他只是好奇,松開了手給他看微凸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