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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哄著小保清,見小保清不鬧了,好一會兒,才狀似無意的開聲,“聽說,你今兒召見了木坊的奴才了?” 容珊可不知道康熙現在在想什么,提起木坊的太監(jiān),就想起今兒做的舉動。 “對,皇上您不知道,我們小保清胃口可好了,每天噸噸噸,長得又壯實,現在天色這么好,想要咱保清出去,還要人抱,臣妾心里擔心啊……” 容珊說著,滿臉的擔憂嘆氣,在康熙抬頭看過來時,才接著道,“臣妾手臂纖細,抱不穩(wěn),交給嬤嬤吧,又生怕嬤嬤也沒抱穩(wěn),到時候再怎么懲罰,那也是無補于事啊,這不想了個法子,給我們保清做了個手推車。” 容珊想起自己下午給那木坊太監(jiān)形容所謂的手推車時,木坊太監(jiān)的臉上一臉茫然,容珊只能夠指手畫腳的比劃了起來。 “哦?”康熙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呢,不過納喇氏這個擔憂倒是有理。 “到時候做出來了,給朕瞧瞧?!笨滴跻矝]問納喇氏的腦袋瓜子怎么想出這個主意的,反正納喇氏每日不干正事兒,不就搗鼓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現在天暖和不少了,到時候帶著保清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后看看,太皇太后還未看過保清呢?!笨滴跬蝗幌肫疬@件事兒,吩咐道。 “好?!比萆汗郧身槒?,見此,康熙還是挺滿意的,抱著懷中孩子,心里十分愛憐。 * 翌日。 皇上再下一道圣旨,專門冊封納喇氏為妃,賜封號為‘瑾’,入住延禧宮主殿。 此圣旨一下,在后宮的威力堪比一顆核彈,將整個后宮都給炸懵了。 昨日,她們還在嘲弄納喇氏偷雞不成蝕把米,再怎么受寵,還不是個庶妃?其子還不是個皇阿哥,又怎么比得上皇后的孩子? 而后傳口諭,其子賜名胤褆、太子賜名為胤礽。 但私底下,能叫胤褆為保清、叫胤礽為保成的人,不過乎的是皇上、后宮兩巨頭與皇阿哥其額娘。 最為難以接受的是馬佳氏,在聽到底下的人稟告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滿是錯愕的從心尖上席卷而來,瞪圓了眼睛,腦子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你,說什么?皇上,給納喇氏,封妃了?”重復這句話的時候,馬佳氏的喉嚨都是干澀的。 眼淚水,不自覺的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帶著傷心、怨恨,皇上竟……如此寵愛納喇氏? 皇后生下的胤礽立為太子。 納喇氏封妃。 而她馬佳氏,什么都沒有,她的兩個阿哥,都沒了!她卻什么都沒得到! 憑什么? 因為不甘心,那張臉猙獰而扭曲了起來,瘋狂的情緒席卷著整顆心,如同浸泡了墨水那樣,“皇上,你將臣妾,置于何地?” 曾經的寵愛如同過往云煙,現在皇上不屑一顧,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沒有保住兩個皇阿哥,難道是她的錯嗎? 她生下小阿哥時,皇上與太皇太后沒有像對待納喇氏那般小心翼翼,被人謀害了,太醫(yī)還被皇后給叫了過去…… 她難道不希望自己的小阿哥健康成長嗎? 還不是后宮那幫女人的錯? 皇上不懲罰她們,為什么要懲罰她? 陳嬤嬤站在一旁,看著小主悲涼的捂臉慟哭,嘴唇蠕動了兩下,不知道該怎么勸說小主了。 陳嬤嬤心里也不甘,也覺得皇上這么做太過分了。 納喇庶妃封妃了,成了瑾妃。 而她們小主也為皇上生過兩個皇阿哥,皇上卻絲毫不惦記著她們小主? 連,一點兒慰問……都不肯,小主請了皇上幾次,都屢屢放了小主鴿子,要么就被別人給截走了。 “小主,越是這樣,您越不能放棄,不能夠被后宮那幫女人給小看了去?!标悑邒咭娦≈骺薜迷絹碓絺?,越來越扭曲,連忙開口。 她知道怎么說,小主才能振作起來。 “難道你想讓后宮那群女人看笑話嗎?納喇庶妃現在爬上去了,還不是仗著她那阿哥,小主,您已經休養(yǎng)這么久了,身子也該是時候可以開懷了。” 陳嬤嬤出言相勸,為的就是激起小主的不甘,雖然,現在小主已經十分不甘了。 但,若是就這么自憐自艾下去,皇上可看不見,可能會生厭煩。 “小主,您為皇上生了兩個阿哥,可兩個阿哥早殤,皇上興許會遷怒,但定然不會如現在那樣忽略小主您,定是有人從中作祟,我們要讓皇上想起,我們的承瑞阿哥與小阿哥……” 陳嬤嬤見小主沒有之前那么瘋狂了,才繼續(xù)開口道。 就怕小主瘋狂到什么都不管不顧,畢竟納喇庶妃之事,的確讓小主難以接受。 甚至恨到恨不得立馬就殺了納喇氏泄憤! 一件接一件的打擊波濤洶涌過來,馬佳氏的確都快要壓垮了。 后宮的庶妃們也不似以往那般的倚靠她,相反,曾經與她有過節(jié)的諸多庶妃紛紛露出了諷刺的笑容看她。 就算什么話都不說,馬佳氏也會一直記掛在心。 “嬤嬤說得對……”馬佳氏紅著眼,低著頭,不讓其他人看到自己臉上的神色。 * 過沒幾天,便是承瑞阿哥早殤之日,皇上許是已經忘了,擺駕寧壽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