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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隱隱傳來鍋碗瓢盆和水龍頭的聲響,于夏握著筆長長嘆了口氣。 晚上,于夏剛把最后一門作業(yè)寫完,門口就傳來敲門聲:“小夏?!?/br> 于夏:“怎么了?” “mama明天要早起去單位上班,就不等你一起吃飯了,桌子上是你這個星期的飯錢,上學別遲到?!?/br> 于夏抿了抿唇:“好,我知道了。” 聽著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于夏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和王月梅的關系越來越緊張。 她輕輕嘆了口氣,回過頭繼續(xù)收拾書包。 收拾完以后,于夏不經意看到書桌上放著的那瓶北冰洋,又一次不合時宜地想起那個清雋的少年。 過了一會兒,她低頭從抽屜里拿出日記本,低頭翻開新的一頁在上本寫了幾個字: 2010.9.1晴 ——季清予 窗外蟬鳴陣陣,月光皎潔。 于夏抬頭多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低頭在日記本上又多加了幾個字: ——我的月亮 - 第二天上午六點,于夏準時被鬧鐘叫醒。 她推開房門走出去,一眼就看到客廳的餐桌上放著一疊錢,目測應該有幾十塊,看上去應該是她這一周的飯錢。 于夏把錢塞進校服口袋里,然后走去衛(wèi)生間洗漱,趕在六點半之前背書包出門去巷子口買了一份早餐,邊走邊解決了。 走到學校門口,正好看到宋瑤和江平野。只不過,宋瑤看上去心情好像不太好,江平野應該在忙著安慰她,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于夏。 一直到三個人拐進三樓,江平野才發(fā)現(xiàn)她:“于夏,早?。 ?/br> 于夏笑笑:“早?。 ?/br> 宋瑤也轉過身有氣無力地跟她打了個招呼:“早啊夏夏?!?/br> 于夏忍不住問:“你怎么了?” 江平野小聲:“和家里人吵架了,你下課安慰安慰她哈!” 于夏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于夏走到座位上的時候,季清予還沒來,她把自己的書包放好,開始早讀。 早讀結束以后,于夏在江平野口中得知來龍去脈,便開始安慰宋瑤。 她把早上路過小賣部買的大白兔奶糖遞過去:“瑤瑤吃糖嗎?” 宋瑤沒精打采接過糖撕開包裝塞進嘴里,腮幫撐得鼓鼓的,活像只正在進食的倉鼠。 于夏歪頭:“你還不開心呀?” 宋瑤嘆了口氣:“這已經是這個月我和我爸第二次吵架了,再這么吵下去我都想在學校住宿了?!?/br> “……” 雖然說著是這個月,但這個月也不過剛過了兩天。 末了,于夏準確捕捉到了一個信息:“咱們學校還能住宿嗎?” 宋瑤點頭:“當然能了,臨江一中一直都是有住宿生的,只不過住宿生要比我們放學晚一點,他們要在班級里多上一個小時自習才能走,而且住宿生只有周末可以回家。” 于夏若有所思:“噢,原來是這樣??!” 宋瑤見狀問道:“怎么啦,你也想住宿嗎?” 于夏點了點頭,如果住宿的話應該就能避免像昨天那么尷尬的事情了。 “那太好了!”宋瑤興奮道:“要是你住宿的話,我就回家跟我爸說讓我也在學校住宿,我們兩個也算有個伴!” 于夏笑了笑:“好呀,只不過我是這樣想的,我還得回家和我媽商量一下?!?/br> “那我們今晚就回去商量,家里同意了明天我們就能去找吳老師要申請表了!” 于夏點頭:“嗯?!?/br> 正說著話,于夏突然覺得身邊有人經過,帶起一陣風,緊接著身邊的椅子就被人拉開。 于夏下意識抬頭看過去。 季清予穿著白色的校服短袖,和深藍色的校服長褲,頭發(fā)似乎比昨天短了一點。 見季清予來了,江平野仰頭看他:“不愧是你,昨天遲到半節(jié)課,被老吳訓了一通,今天直接第一課不來了,你這是跟老吳示威呢?” 季清予掀開眼皮睨他一眼,邊把書包里的書往桌面上擺,邊道:“我今天是有正當理由,并且老子請假了ok?” 江平野輕“嘖”了聲,轉移了話頭開始算賬:“對了,你昨天不是說回家一趟就過來,怎么沒來啊,我在網吧等到你天黑才知道我被你小子鴿了!” “……” 于夏睫毛輕輕抖了抖,攥著糖紙的掌心開始冒汗。 原來,昨天季清予是要去那家黑網吧。 季清予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身子后仰,依舊是那副恣意的樣子一本一本把書往桌子上摞。 他不動聲色用余光瞥了于夏一眼,隨即收回目光慢條斯理開口:“忘了。” 江平野:“?” “我特么在網吧等了你四個小時,你就一句忘了就打發(fā)了?” 季清予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什么誠意道:“那我給你道個歉吧?!?/br> 江平野:“?你故意的是吧?” 季清予沒應聲,抬手把書包丟在身后的空桌上,長腿一伸直接抵上江平野的椅子腿:“那你說吧,怎么辦?” 江平野:“你放了我四個小時鴿子,你得請我上四天網!” 季清予輕哼,嗓音清冽低笑著,聲音不輕不重:“獅子大開口?。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