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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蕎蕎進來等?!闭f完就去拿衣裳穿。 她摸了摸鼻子,裝模作樣的走了進去,給立在一側(cè)的寶碌使了個眼色,他十分懂事地退了下去,還體貼地將門給關(guān)上了。 走到沈韞身邊去,他此時堪堪套上外袍,正在整理衣襟。 宋清玹拽住他的袖子,晃了晃,撒嬌道:“沈韞哥哥,我的手有些不舒服,就好似爬了小螞蟻一般?!?/br> 他立即停下所有動作,握住那一雙細白綿軟的手,仔細翻來覆去地看,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細聞的話,還能嗅出一絲香膏的氣味來。 抬起眼眸,關(guān)切得問:“什么都沒有,也沒有小螞蟻,蕎蕎看錯了,告訴沈韞哥哥,是哪樣的不舒服?” “哎呀,就是覺著怪癢的。”她嬌嬌地說。 “嗯?有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么?”他又想起昨晚她確實碰了一些臟東西,“是不是昨晚回去就已經(jīng)感到不適了?” 沈韞自責(zé)地說:“怪我,不應(yīng)該讓你搭手?!毙奶鄣厝嗔巳嗾菩牡男∈?。 盯著她的眼睛又道:“不能耽擱了,我們下山去找大夫?!?/br> 誰知宋清玹賊兮兮一笑,飽滿的臉頰紅潤有光澤,像一顆水潤爆汁的蜜桃, “嘻嘻,其實也用不著看大夫,沈韞哥哥愿意幫我一個忙就什么毛病都沒有了!” 現(xiàn)在他哪里還能看不出,這小姑娘又在作怪。 勾起嘴角輕笑,配合著她:“哦?什么忙?” 她故作天真地看著沈韞,眼里狡黠萬分:“沈韞哥哥漂亮的鎖骨可以趕跑小螞蟻。要手指碰一碰才行?!?/br> 聞言,懲戒一般狠握了一把柔夷,他不再搭理她,轉(zhuǎn)過身去,手上繼續(xù)先頭穿衣的動作,毫不留情拒絕她:“一點癢罷了,蕎蕎忍一忍。” “嘖,小氣?!?/br> …… 陳御、沈怵一行人都是清閑的,一路上是游山玩水沒有消停,現(xiàn)下才剛抵達京都山,哪怕實際出發(fā)的日子還比沈韞早個三四天。 當然,沈怵并不知道沈韞也在此處,他哪里能曉得沈韞的行程,不然必定會死死拖著陳御要求換地方。 一伙人伸著懶腰從寬敞闊氣的車廂里跳下來,就看見半空中飛揚的風(fēng)箏。 “嘿,是誰這么有閑情逸致?” 第19章 一行人循著那風(fēng)箏走小道,眼看就要接近目的地,卻給人攔了下來。 “諸位貴人請留步,此處外人不得入內(nèi),京都山還有旁的泉眼,各位沿著小道再往前走走就是?!?/br> 陳御只能惋惜道:“罷了?!?/br> 但沈府二少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趕走的,等到了陳御原本安排好的住處,他賊兮兮拉扯過眾人: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大陣仗?這偌大的京都城還能有小爺我惹不起的人?” “找這麻煩作甚?我們只管玩我們的?!?/br> 沈怵橫他一眼,“怕什么?怎么是麻煩了?說不定找上門去,我只要自報家門,人還熱情款待了。” 他拍板決定:“行了,等天色稍晚,趁他們換值之際偷偷溜進去,必要的時候,劫持了那小子!” 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摩拳擦掌。 陳御不吭聲,與其余人面面相覷,心里頭都曉得,他就是身子又犯癢了,一日都安生不得。 晚間時分,涼風(fēng)習(xí)習(xí)。 吹得人打瞌睡。 一群衣著光鮮的小賊光明正大得就進了上午還被拒之門外的禁地。 沈怵也沒想到會這么順利,輕而易舉就達成了目的,不由得惋惜: “嘖,無趣?!?/br> 陳御暗自在心里白了這事多的少年一眼,按照他的計劃,這個時間應(yīng)當開宴擺酒盡興享受了,觀賞請來的漂亮舞者腳底步步生花才是。 何苦在這勞什子地方吹冷風(fēng)。 但是不得不說,這圈地主人確實會挑地方,此處的風(fēng)景顯然比他那好上許多。 “噼里啪啦——” 倏地,半空中煙花盛放,烏黑的夜幕被瞬間點亮,耀眼得灼人眼眸。 一伙人紛紛抬起頭,火花映入眼簾,眼底好似盛滿星光。 漂亮得不可思議。 這是陳御至今為止見過最美的煙火,突然就覺著,舞館里最艷麗的舞娘也不過如此。 如此用心,看來是有人在哄自己的心儀之人高興。 如果自己是女子,怕是也會永遠記住這一瞬間。 漫天星河獨獨為她而開。 “晦氣,今日也要被酸倒牙?!?/br> 沈怵卻是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獨自不滿。 嘴里念念叨叨加快了腳步,“我倒要看看是誰,成日里頭不干正事,盡耽于情情愛愛這些倒牙玩意兒?!?/br> 陳御緊跟其后,暗自嘆息,果然,人與人之間天差地別。 沈怵他就不是個常人。 一路上竟也未碰著其他侍從,走來暢通無阻。 很快,透過郁郁蔥蔥的矮植縫隙,看見隱隱約約的人影晃動。 隔著有點距離,其實也看不大清。只能判斷是一高一矮,高的純白衣衫,矮的一身鵝黃。 緊緊摟著彼此,頭顱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我去!”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這不是傷風(fēng)敗俗么? 沈怵捂住牙口,面露猙獰神色。 清清淡淡掃了一眼正溫情不已的一雙璧人,陳御很是鎮(zhèn)定,眼里毫無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