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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被他迎著,又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他抬起一雙犀利的眸子望向眼前的人:“你的想法我不同意,兵我不能給你。” 原因不止是他不忍心看到無辜的人枉死,還有就是,沈瀾若是知道了此事,恐怕會覺得難辭其咎,雖不會怪他,但是她卻會怪她自己,一怪就怕是怪一輩子。 李符卿俯視著他,眼眸一瞇:“可以,我沒有說我不答應(yīng)?!?/br> “那門口這陣仗你是想怎樣?”李高應(yīng)道。 李符卿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眉眼彎著看向李高:“我剛聽聞發(fā)妻還在人世,我很高興?!?/br> “也不怪你沒有及時稟報給我,應(yīng)該是沒來得及說吧?!?/br> 李高心一沉,果然對面這個瘋子繼續(xù)開口了:“現(xiàn)在,你帶我去見她,我去接她回來?!?/br> “現(xiàn)在將她接回來?然后讓她陪著你一起經(jīng)歷那些風(fēng)險?”李高一掌拍在桌上,眉宇間是漸漸燃起的厭惡。 眼下,李符卿未稱帝,沈瀾若是進(jìn)宮將會面對什么,連他都知道,李符卿怎么會不清楚? “你又怎知我不會護(hù)著她?”李符卿語氣雖是上揚,卻有一絲好像是認(rèn)真的語氣。 李高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日明明是你布的一個局,是你將她置身于危險之中,又何談保護(hù)二字?” “是我的失誤?!甭勓裕罘渫孛嬗行┏錾?。 “失誤?!”李高呵道“你的一個小失誤就差點要了沈瀾的命!你連她的安危都沒有想到,還要跟我說保護(hù)二字,不覺得可笑嗎?” 第56章 步步謹(jǐn)慎小心的京城二殿下,在京城蟄伏多年早已說得上是機關(guān)算盡之人,就是這樣的人,竟然會算漏事情?這要他如何相信,又怎么能相信。 若是在他的軍營里有這種狼心狗肺的人,他定然將其碎尸萬段,只可惜,這個人是當(dāng)朝二皇子,他還真是動不得。 明明曾經(jīng)那么善良的一個人,怎么會被仇恨蔽目變成這番模樣,同樣是少了親人,他比李符卿要怯懦的多,他不敢報仇,所以才會理解不了李符卿吧。 但他卻不能夠茍同李符卿的意見,雖不奢望他能放下仇恨,但是無辜的人絕對不止于獻(xiàn)祭給這場恩怨。 李符卿這次并沒有接話。 李高再次起身,拂袖將手放在身后:“你好自為之吧。” 往事固然沉痛,但僅在私人恩怨,不至于讓更多無辜的人喪命其中。 “你覺得?!崩罘涮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還走的了嗎?” 李高眼底閃過微微的詫色:“你什么意思?” 一聲清脆的拍手聲音響起,伴著李符卿邪魅的笑臉。 外面涌進(jìn)來一群士兵,將李高團團圍起,李符卿退后一步,滿臉笑意的望著里頭的人。 是非善惡之間,既然選擇了惡,就要站在光的對立面。他既然走上了這條路,而此時終點近在眼前。 退后? 不可能? 退一步,半生怨念都將悔恨此時的決定。 逼宮退位這么有意思的事情,當(dāng)然要做的越大越好,搞的臭名昭著也無所謂,反正他也從未有過好名聲。 荒廢了這么多年,苦心經(jīng)營的這一切都需要那場盛宴來慶祝,母親的亡靈必須由那個女人來祭奠。 窗戶微微敞開,今日外面是個陰天,雖沒有下雨,卻顯得陰沉沉的,底下車水馬龍卻都是趕路的腳步聲,大概是雨天都想盡快回家吧。 沈瀾望著窗外的雨,心中不禁有些慌亂,李高今日捕魚來的晚了很多。 姚伯望著沈瀾的面色:“在擔(dān)心李高那小子?” “嗯?!鄙驗懟剡^神來“他今日好像有些來的遲了。” “陰天呀,對漁民來說都是“豐收的”,今天應(yīng)該是多抓了很多?!币Σ畬捨康?。 沈瀾點了點頭,微蹙的眉頭緩緩放平。 “再說了,他可是個將軍,雖然我平時貶他,但還是有點本事的?!币Σ炖镎裾裼性~,滿是對李高的夸耀。 沈瀾輕笑,姚伯已經(jīng)好幾次說李高的好了,想來姚伯還是很寵著李高的,對于李高的責(zé)罵更像是代替了李高父親的指導(dǎo)。 “嗯。”她點了點頭。 她并非是對李高不放心,而是不知怎的今日就是心慌了些,也許是因為外面天氣的原因?順著窗戶往外看去,灰蒙蒙的烏云籠罩整個京城,壓抑的有些讓她透不過氣。 “姚伯?!鄙驗懞傲寺暋?/br> 姚伯:“嗯?” “介意我點跟蠟燭嗎?”沈瀾回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姚伯。 “當(dāng)然不介意!我去給你拿。”姚伯馬上站起來,跑到桌臺邊拿出蠟燭,嘴里嘟囔道“我還以為就我這個老家伙天有一點點黑就看不清東西呢!” 他將燭臺放到桌上,伸手掏了掏衣服,左右摸了摸:“哎!丫頭,我的火折子好像沒帶來?!闭Z畢,他馬上接道“這樣,我馬上回去拿,酒坊還沒歇業(yè),你不方便出去,安生待著?!?/br>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沈瀾已經(jīng)默默的將火折子遞到了姚伯面前,望著姚伯停滯住的動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姚伯有些詫異的接過火折子,點亮。 “怎么把火折子隨身攜帶啊?”姚伯望著搖曳的燭火,眼前清涼不少。 “恰好帶了?!鄙驗懜尚α藥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