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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小姐她手中握著的奴籍,卻是切切實實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見譚兒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沈瀾抬起手輕輕叩了叩她的頭:“是喜事兒,哭什么。” “夫人可有為難…” “好了,別說了,此地我不想久留,你的東西可有收拾好?!彼_口打斷譚兒,若是知道的多了,多半是要讓她徒增了愧疚。那袁氏竟然知曉娘所留下的東西…此事極其隱晦,應(yīng)當極少人知道,應(yīng)當是爹告訴她的…但好在這袁氏不知事情全貌,只要走了些金銀,換得譚兒,倒也值得。 袁氏為了引導(dǎo)她了解她有哪些財寶在何地,用何取,也是煞費苦心,說的彎彎繞繞的。 早年間,請來的大夫曾告知他們自己失去了片段記憶,那其中的一段記憶就包括這些,袁氏為了不被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做的貓膩,又不想讓沈瀾全部回憶起自己有多少財富,所以這次的交談她多半廢了些腦子。 好在,袁氏并不知道,娘還留下了一批很厲害的人,對于娘給她的這些人,如今都已經(jīng)隱姓埋名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娘臨終前的囑咐她一直記得。 娘說,莫因幾身擾他人清凈,這是極大的罪過,于他們而言,這不公平。 “嗯!都在婢子的袋中了?!彼f著,還指了指自己肩上挎的東西。 “慢著,你帶走了什么?”袁氏從屋子里走出來,清冷的聲音像是在質(zhì)問什么。 譚兒止住步子,轉(zhuǎn)過身去畢恭畢敬的說道:“回夫人,是婢子的一些家信和婢子自己的一些東西?!?/br> “嗯。打開來看看?!?/br> 聞言,沈瀾皺了皺眉,轉(zhuǎn)過身去,面無表情的看著袁氏:“娘,這是何意?” 袁氏的語氣,是在審犯人,對于譚兒而言是一種侮辱。 “劉媽,去。”袁氏并沒有回應(yīng)她,而是直接喚了婢子去搜查。 沈瀾皺眉,剛想出聲。 “娘,您這是何意?”沈黎邁著步子走來,面上表現(xiàn)的憂心忡忡的。 她今天穿的是蟬鳴卦繡衣,京城有名繡娘做的衣服。 在家這么穿? 沈瀾了然,多半是為了自己。 “黎兒,此事你無需插手,娘只是檢查一下罷了。” “jiejie不知道過的怎么樣,讓譚兒多拿些回去吧,莫苦了我jiejie?!彼荒樋犊罅x的模樣,看的譚兒牙癢癢。 “二小姐!”譚兒怒氣沖沖的“您怎么可以這么說小姐?!?/br> 沈黎聞言,一副受了驚嚇樣子,委屈的走到袁氏身側(cè)。 果然周圍那些正義之士又開始說著他們執(zhí)行正義的話。 一個個如同知道知道真相一般。 眼看著劉媽要過來搜包。 小譚兒直接把她的包撂下:“搜吧,我不怕查?!?/br> “哼?!眲尳忾_繩結(jié),把袋子里的東西攤開在地上,隨后陰陽怪氣道“回夫人!是些首飾和銀兩,還有信?!?/br> 沈黎聞言,眼睛閃過一絲驚喜,隨后柔聲在袁氏身邊勸道:“娘,別怪她們了,實在不行,我用我的首飾補上可以嗎?!?/br> “當然不行。”有婢子聞言氣道“二小姐不能一直這么好心,莫要助紂為虐?!?/br> “幺瓦你什么態(tài)度!”譚兒聞言怒道“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碎銀,不偷不搶,不信你們可以問賬房,我剛?cè)ト∵^銀兩,不信的話我可以…” 袁氏擺擺手打斷她:“這點碎銀而已,隨他去吧,首飾你得留下?!?/br> 這些首飾鑲金帶玉,都是些好東西,多半是京城最有名的鋪子里出來的貨色,袁氏從前見過,是些富商送來給沈瀾的,目的是為了娶她,沈瀾都送給她身邊的婢子了,把袁氏看的心癢了好些年。 “這憑什么”譚兒蹲下身護住首飾,生怕她們來搶。 “這些是我給她的。” 沈瀾的聲音清冷,伴著風吹過,有些涼意。 袁氏不以為然:“這些是別人送給沈家小姐的,您如今已經(jīng)出嫁,就不再是沈家的人了,那些東西仍然是沈家的東西。” 出嫁就不是沈家的人了?沈瀾自小學習禮法,其他她都學的透徹,但關(guān)于成親禮法,是她娘說要在她成親時再教她,可惜娘沒有等她長大…所以她一直沒有去了解關(guān)于成親的禮法,說是刻意避開,又像是怕想起娘親。 對于袁氏的話,倒是沈瀾巴不得的事情,這個家,她也不想有所瓜葛。 “既如此,譚兒?!彼拖骂^,對著那個眼巴巴看著她的人說道“還給沈家吧?!?/br> “小姐!”譚兒聲音有些委屈,像是在抗議,手卻聽話的把首飾撤出她的包裹,待最后一件遞到劉媽手中她才出聲“夫人,如此,可以放我們走了嗎?!?/br> “當然?!痹献旖沁值暮荛_,眼神一直注視著那些珠寶,應(yīng)該心里已經(jīng)在挑選戴哪一件了。 這回沈黎也沒再出聲了,應(yīng)當心里也是歡喜,想著她們趕緊走,然后與她娘親在屋里分首飾。 俗物醉人心智,卻為大多數(shù)世人所喜,悲哀又可笑。 待譚兒又重新打包好東西站起身來,沈瀾才再次出聲:“如此,我們與沈家,再無瓜葛,今有沈家主母說了這句話,大家可都聽到了?!?/br> 周圍人的無聲,無不是一種默認。 沈瀾笑了笑,轉(zhuǎn)身望向譚兒,譚兒了然。 二人并肩向門口走去,沒有一刻的留戀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