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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很甜,他說的是糖葫蘆嗎? 外面還有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收斂些,非得和她吃一顆。 奚嫵吃到最后只剩下兩顆,她大放地遞給蘇憶:“吶,給你吃?!?/br> “不吃了?”蘇憶接過糖葫蘆。 “哪有,不是看你饞嗎?畢竟是你買的,給你嘗嘗?!鞭蓩趁娌桓纳厝鲋e。 實際是她真的吃不下了,再吃便沒法吃老板娘的面餅了。 蘇憶笑笑不說話,將剩下的糖葫蘆解決。 奚嫵想雪花招了招手,小饞貓不理她,她搖頭一笑:“我以前在豐縣住過幾日,那時候和這里的老板娘住得近。第一次見到雪花,就是老板娘在喂它,那時候它又瘦又小,還臟兮兮的,怕人得緊。 “老板娘每次都是將食物放得很遠,它才敢慢慢靠近。之后我也喂了它幾次,有一次它突然上前扒拉著我的衣袖不放,又小心翼翼不敢碰傷我。老板娘說我和它有緣,她喂了一個多月,雪花也不肯親近她,卻愿意靠近我,所以我就收養(yǎng)了它,后來去越縣也一直將它帶在身邊。 “當初那么瘦那么怕人的小貓,現(xiàn)在也長大了,變得親人又大膽。” 好像,也沒那么需要她了。 奚嫵沒說完剩下的話,她溫和笑著,雪花像是感覺到什么,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香噴噴的面餅,忽然朝她走了過來,跳到她懷中蹭了蹭她的手。 “面餅出鍋,快趁熱嘗嘗,冷了就不好吃了?!崩习迥锒酥鴥蓚€面餅過來。 剛出鍋的餅又燙又好吃,奚嫵拿筷子撕下一塊,吹涼放在雪花面前,自己小心咬上一口,吃完用力點頭看向蘇憶:“快嘗嘗,真的很好吃?!?/br> 剛剛吃完甜的,又能吃到麻辣咸香的面餅,奚嫵滿足的瞇起眼睛,表情動作和雪花如出一轍。 蘇憶看著分外相似的主人和貓,小公主的表情讓他覺得,這好像不是一塊餅,而是什么世間難尋的佳肴美味。 說他容易滿足,其實她自己才是最容易滿足的。 面餅吃得很快,奚嫵吃完一塊覺得自己已經(jīng)飽得不能再飽,她起身將雪花抱到老板娘面前:“您可以幫我照顧它一會兒嗎?它不會亂跑的,我出去消消食,吃得有些多了?!?/br> “行,你放這里,我這里面也不待客,沒事的。”老板娘熱情地道。 奚嫵將雪花放下去,她摸了摸小家伙的頭,叮囑著讓它安生待著,轉(zhuǎn)身朝蘇憶招了招手:“走吧,我們再逛逛。” 外面熱鬧如故,奚嫵拉著蘇憶進每一家店逛逛,每到成衣店,她總會熱衷于為蘇憶選衣裳,每次都要他去試。 試到最后,十二快要拎不住那些衣袋子。 但蘇憶依然順著奚嫵的意思去試下一件衣裳,眉間見不到一絲不耐,總是笑著問奚嫵好不好看。 好看就留下,不好看就試下一件。 永遠沒有盡頭的下一件。 奚嫵等啊等,沒等到蘇憶不耐煩的那一刻,她終于挑得花眼,走進一家店里隨手給自己選了一件,終于放過蘇憶。 那衣裙款式簡單,美在暗紋精致。 奚嫵讓躍青等在外面,她進里面試衣裳,也不知試了多久,躍青沒聽到里面有動靜,揚聲問:“姑娘,你好了嗎?” 里面無人應(yīng)答。 躍青又揚聲問了一句,連著兩次無人回答,她心猛一跳,掀開簾子往里走,門一推,里面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姑娘,姑娘你在哪里?”躍青一邊問,一邊找,直到推開試衣間的后門。 后門連著這家店的后院,后院小門與正門完全處于兩個不同的街道。 躍青低聲稟報完,蘇憶面色平靜,他走到后院,推開那扇小門,門沒有上鎖,想要離開輕而易舉。 小公主在這里住過一段日子,她了解這里的布局,一路的挑選試衣不過是為了今時逃走。 蘇憶面色冷得嚇人,他眼底墨色翻涌,看著空空蕩蕩的后街,忽而輕輕一笑,他看向無名指上的玉戒,低聲道:“果然還是想逃啊。” . 夏日河水在夜間依然有涼意,奚嫵整個人潛在水里,她適應(yīng)水溫,一路游向城外。 她對豐縣熟悉,這條水道通向城外焦山,此刻豐縣城門已關(guān),蘇憶必會在城內(nèi)尋找她,她可以借此時間離開豐縣,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說過她不會鳧水,短時間內(nèi)他們也不會想到她會通過水道離開。 蘇憶如今沒有權(quán)勢,無法封城尋她,更不可能為她一直在豐縣停留。 只要他離開豐縣前去盛京,她就可以重獲自由。 哪怕日日躲在窮鄉(xiāng)僻壤也沒有關(guān)系,反正她不想和蘇憶再扯上半點關(guān)系。 抱著這樣的想法,奚嫵一路游出豐縣,她感覺到渾身濕寒,以為是夜間河水太涼的緣故,直到那股濕寒漸漸侵襲全身,奚嫵開始意識到不對。 她立刻往岸邊游,但體內(nèi)寒意刺骨襲來,她覺得動作越來越遲緩,整個人像是要被凍僵。 雙腿凍得發(fā)麻,她快要支撐不住之時,河面飛而盤旋著幾只尋香蜂,撲通一聲,有人潛入水底,握住她的肩膀?qū)⑺龓Я松先ァ?/br> 奚嫵一上岸就忍不住咳水,她冷得直發(fā)抖,迷迷糊糊覺得眼前人的目光很冷,但她也顧不得怕,揪著他的衣角小聲道:“冷,疼?!?/br> 不僅冷,她開始覺得渾身發(fā)疼,像是一根根銀針刺進來,疼得她雙眼淚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