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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林苑守衛(wèi)沒有找到木桃,卻在太清池中找到了一具已經(jīng)泡腫的尸體,經(jīng)守衛(wèi)辨認正是失蹤了一夜的太清池守衛(wèi)周盛。 周盛是梁國廷尉周天的侄兒,因是庶出家中管教不嚴,平日花天酒地,俸祿已不能支撐花銷。正好此時鄭意找到了他,告訴他寧久微是富商之女,娶了她就等于有了豐厚的嫁妝和源源不斷的財富。周盛本看不起商人…,但是又垂涎寧久微的姿色,故而在鄭意的利誘之下就答應了。 誰知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非但沒能敗壞寧久微清譽,反而自己死在了太清池。太后得知后大怒,狠狠地責怪了鄭意,將上林苑的守衛(wèi)交回原統(tǒng)領,并且令鄭意返回鄭府,無須再陪伴于她。 鄭意倒不認為是寧久微殺死了周盛,畢竟寧久微雖然牙尖嘴利,但是一介弱質(zhì)女流肯定打不過訓練有素的守衛(wèi)。 可惜鄭意自己也是黃花大姑娘,不知道有時候血氣方剛也會壞事。 鄭意笑著向?qū)幘梦⒆呷?,和顏悅色地問道:“衛(wèi)小姐是和蕭護衛(wèi)一起來逛廟會嗎。” 心中卻在暗爽,我約不到表哥,你不也約不到,我有玉樹臨風的哥哥相伴,你只能約到一個護衛(wèi)。 蕭衡心說這么大膽的女子也只有王上的氣場鎮(zhèn)得住,可是王上怎么還不來。 其實蕭衡是蕭家的嫡系,身材頎長,孔武有力,又是梁玄的貼身護衛(wèi),以后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可惜在鄭意眼中卻是不值一提。 鄭文對上林苑中發(fā)生的事情并不知情,只當寧久微是meimei的好友。作為兄長,自是要替meimei考慮周到,于是順勢邀請寧久微一道游玩。 鄭文不像鄭意,倒是溫文爾雅一表人才,如果不是今天寧久微已經(jīng)約了梁玄,和鄭文同游倒也賞心悅目。 梁玄在暗處看著和鄭文說話的寧久微躑躅不前,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該邁出這一步,他身后還有梁國萬千的子民和沉重的責任,他此時的一舉一動一旦被他國探子得知,將隱患無窮。 一陣風吹過,寧久微不由地瞇了瞇眼,再睜開時,正好對上了梁玄幽深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如繁星。 原來梁玄一直站在路邊酒樓垂下的旗幡后,寧久微在明,梁玄在暗,故而寧久微一直看不見梁玄。 旗幡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寧久微的身影隨著旗幡的舞動明明滅滅,讓人看不真切。 不給梁玄遲疑的機會,寧久微已經(jīng)揮舞著手臂,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原來您在這兒,是在等我請您吃飯嗎?!?/br> 寧久微一走近,梁玄又聞到了那股獨屬于寧久微的幽香,繾綣而又綿長。冷寂的目光瞬間沾染上溫度,梁玄自嘲地想到,原來不知何時竟起了此種心思。 梁玄笑了笑,沖動地想要任性一次。 “我既答應了姑娘,自然不會食言?!绷盒嫔卣f道,暗示自己,只是為了約定。 鄭意也看到了梁玄,只恨自己走得太慢讓寧久微搶了先?!氨砀?,意兒還以為您不會來了,兄長已在惠風樓訂了包間,視野極佳,咱們快上去吧?!编嵰馀d致勃勃地說道。 鄭文此時也走了過來,向梁玄作揖:“舍妹的提議,梁公子意下如何?”由于身處鬧市,鄭文并未稱呼王上,而是一切從簡。 “今日我是受衛(wèi)姑娘相邀,去留全由衛(wèi)姑娘做主?!绷盒ひ舸己竦统痢⒉患辈痪?,本是極普通的一句話,卻生生地讓人覺出了情意。 鄭文鄭意兩兄妹聽得此話,都愣在了原地。 鄭文詫異的是王上居然與這姑娘認識。哪怕王上仍在孝期,這渭城中的世家哪個不是削尖了腦袋把女兒往王上身邊送,可王上從來不假顏色。 鄭意惱恨的是自己昨日特意去邀請梁玄卻被一口回絕,她都請不動而寧久微居然能成功,這不是當著她面打她臉么,鄭意突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寧久微穿越前就最煩飯局,自然不肯去酒樓,何況還是鄭家做東。她剛剛見廟會如此熱鬧,早已心癢難耐,當下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拉過梁玄的手,一溜煙就跑遠了。 蕭衡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只留鄭家兄妹在原地面面相覷。 梁玄沒想到寧久微會如此大膽,一時不查竟被拉走了。 梁玄被寧久微拉著穿梭在川流不息的人潮里,路兩邊的吆喝、叫賣,游人的喧鬧、嘈雜此時仿佛都被消了音,梁玄眼中只有前方鵝黃色的明亮身影,在茫茫人海中顯得那么生動、明媚。 直到人群過于擁堵,兩人再也擠不過去,只好停了下來。 原來是火龍舞的隊伍經(jīng)過,路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后退時一個書生不小心撞到了寧久微,寧久微一個沒站穩(wěn)向后倒去—— 果不其然,被梁玄接住了。 梁玄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jīng)伸了出去,等他意識到不妥想收回來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第11章 斗燈謎 這溫香軟玉一入懷,怎生了得! 寧久微順著梁玄的臂膀撲到了梁玄的懷里,男子氣息一下包圍了寧久微,這肩膀好寬厚,這腰身好緊實,寧久微用盡全身力氣才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剛剛跑了那一陣路,寧久微已經(jīng)氣喘吁吁,梁玄卻仍呼吸平穩(wěn)面色如常,寧久微不由贊道:少年好身體! 寧久微呼吸急促,胸口起起伏伏,雖然才十四歲,已峰巒初顯,此等光景梁玄臉龐微微一紅,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