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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棠策馬穿過草原,尋到另一座山的山腰。 這里濕漉漉的,草間滴滴答答流淌過一彎小溪。 許多小蟲、小動物擁擠地在這里飲水。 小溪的水,淡淡的紅,有潑天的靈力。 迎棠心下一沉。 她順游而上,下馬。 小溪盡頭連接著一個山洞,山洞被人外罩上了極厚的結(jié)界,叫人進(jìn)不得。 迎棠試著觀察陣心,引出靈力破陣。 誰知她的靈力與結(jié)界的靈力甫一相撞,結(jié)界竟像化開的奶油,自行瓦解。 山洞內(nèi)黑黢黢的,滴滴答答流著水。 沖鼻的血腥味叫迎棠面色越來越黑。 她努力讓自己神色不變。 越往內(nèi),空氣越冷,照不進(jìn)一絲陽光,已伸手不見五指。 迎棠取出一顆夜明珠,往頂上一投。 青玉樣的微光照充盈了逼仄的洞xue。 一道血痕自她腳下蜿蜒直洞xue深處,巖壁上的抓痕觸目驚心。血溪的源頭是一頭銀亮的白虎,它靜靜窩在角落里,呼吸的起伏重重的,仿佛在強(qiáng)忍痛意。 它肩上好像漏了個洞,汩汩流著血,但他強(qiáng)大的神識和靈力又周而復(fù)始地為他療傷。 迎棠心猛地砸回了胸腔。 她試著為他注入靈力。 白虎倏然睜開軟翠的眸子,潑天的威壓如泰山壓頂,橫亙在小小的洞xue內(nèi)。 但它當(dāng)看清眼前的是誰,那股威壓和靈力又驀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低伏,還有一聲輕輕的呼嚕。 迎棠偷偷哽咽了一下。 她輕輕揉了揉他的頭,一層又一層地給它下治愈咒,把自己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統(tǒng)統(tǒng)送給他。白虎一震,先是躲開,又依依不舍地湊上來。 它靜靜望著她,那雙眼睛委屈又無措。 迎棠蹲下來,把它毛茸茸的大腦袋緊緊摟到懷里:“沒事了,不疼了……” 第77章 (二更) 朝冽這些年依舊被魔氣困擾, 失去了純魄,體內(nèi)的魔氣一年比一年動蕩地厲害。 但他還有太多事要做。 因為和迎棠有約定,他起初每年都回來獵場兩次, 久而久之, 他便在此尋了一處靜謐之地,靈力暴動了便來養(yǎng)傷。 只是這次暴動地太突然, 他失去意識前方勉力把自己傳送到此處,一昏迷就是一個月。 等他再醒來, 是因為有人突破了他的結(jié)界。 他用神識設(shè)下的結(jié)界,理應(yīng)無人能破才是,起初他還以為是某個大能,直到他瞧見她,暖意如云罅中投下的第一縷微光般, 照亮了整個山洞。 大老虎的頭埋在她的懷里, 任憑她輕揉他的毛發(fā)。 他嗅到淡淡的海棠花香, 他好像從未被她如此擁抱過。 他的狼狽,她都瞧見了。 老虎的小耳朵慢慢耷拉下來, 委屈地像個孩子。它的rou墊輕輕壓著她的膝蓋,勉力向上, 把臉往她的頸窩里又蹭了蹭。 迎棠被大老虎的胡須撓地有些癢, 不禁笑出聲來, 銀靈般好聽。 她已經(jīng)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 她也可以全全擁住他。 它還不知足, 兩只爪子扒拉住她的肩膀,又往她身上壓了半身。 迎棠深深地抱著它, 雪一樣的毛被她摟得陷進(jìn)去一環(huán)。 她的臉頰輕輕蹭它的毛發(fā):“朝侍郎, 那圣旨你可接?!?/br> 老虎的胡須顫了顫。 不一會兒, 懷里的虎忽而瘦削下來。 浮光掠影,頭頂夜明珠的光線透過他散亂的青絲,模糊了她一片視線。柔和的光暈氤氳了他精雕玉琢的面容,卻不減半分風(fēng)華。 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修長的指緊緊摟住她的腰,把她摟地呼吸都有些困難。 guntang的雙唇叫她頸邊發(fā)熱。 “接。” 哪怕三界不日將顛覆,他也要接。 “殿下,”他的語氣溫柔又討好,“我們成婚吧?!?/br> 成婚。 這兩個字對朝冽來說太過沉重了。 但迎棠不知,她只曼應(yīng)著,笑容絢爛,答得果斷:“好,我們成婚?!?/br> 幾乎是下一刻,guntang的、炙熱的吻便堵住她所有的呼吸。 他吻得很突然,很沒有道理,很沒有章法。那些深埋了多年的思念、悔恨、歉意、彌補(bǔ),統(tǒng)統(tǒng)涌上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迎棠險些喘不上氣,等她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強(qiáng)硬地圈住腰,后腦勺被他拎著脖子送上濃情蜜意。 耳邊是他低沉又炙熱的呼吸,那些霸道的占有又漸漸變成溫柔的討好,交錯反復(fù),幾乎叫她眩暈。 他濕潤的唇附在她耳邊,動情地喊她“殿下”。 濃厚的靈力眨眼間把她淹沒,她的修為水漲船高。 她緊緊拽住他松垮的衣襟,翻身而上。 夜明珠的柔光下,他青絲散亂,眼尾泛起誘人的紅暈,每一個因她而急促的呼吸和濕漉漉的眼神,都勾地她魂不守舍。他把她往上抱了抱,指腹緊緊按住她的背叫她壓下來。 尖銳的虎牙輕輕咬過她的耳垂,喉間沉沉地往外吐氣。 “殿下,我想你?!?/br> “想得不得了?!?/br> * 天知道迎棠是怎么回到營帳的。 她像一陣風(fēng)咻地吹進(jìn)帳篷,又引出一道靈力,把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芝荷等人統(tǒng)統(tǒng)稍了出去。 她的衣服有些散亂,握雪般的脖子上依稀多了點點紅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