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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修長潔白的手指翻看書頁,秀眉微皺,正深陷學習的困境:“不是說沒事別來找我么。” 弟子忙說:“抱歉抱歉?!?/br> 紅著臉走出去,關上門:哎?我來干嘛的……大師姐真好看! 這名弟子全然忘了自家長老的囑托,御劍飛回教室,到處炫耀大師姐是名副其實地美。 一時間,整個流香海都炸了。 誰都知道逐月當年搞了個比賽,就為了解除一個禁制,收一個女子為徒,甚至不惜花費了大量仙材,但大家從沒見過那位傳說中的“大師姐”。 一個早上,門派玉簡的論壇里,凡是帶有“大師姐”的詞條統(tǒng)統(tǒng)爆了。 #大師姐絕美側(cè)顏# #大師姐手控福利# #大師姐芳名竟是阿棠# #快入一本《初級陣法》,GET大師姐同款# #震驚,大師姐德行有缺,出關后竟不拜見長老,人長得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梔子峰山腰處,阿朝點開最后一個帖子,熟稔地用靈力匿名舉報。 他回首,朝四周布下一個結(jié)實無比的結(jié)界。 確認無誤后,他躊躇了一會兒,方敲響房門。 迎棠本不想應門,但對方耐心極好似的,等了片刻又敲了一遍。 她握著書起身打開門,感到頭頂驀地落下一道氣流,許是對方亂了呼吸。 她方從書上挪開視線,仰頭瞧他:“是你?” 他定定看著迎棠,把迎棠頭皮都看麻了,方漾起一抹笑意:“師姐,你說的首飾我都做完了。” 迎棠:??? 對器修來說,一天內(nèi)煉化十套裝備完全不可能,就算是純打鐵也沒這么快的。 “拿來看看。” 他遞給迎棠一個乾坤袋。 迎棠接過,進屋去一一查看。 他站在門口,一時有些局促。 四下張望一番,他目光帶了點檢查的意味,仿佛在從犄角旮旯的細節(jié)里判斷她是否喜歡這個屋子。 那頭迎棠毫無所覺,只剩下震驚:他竟然真的完成了! 而且每一套首飾之華美精細,簡直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不僅如此,首飾的每一個小物件,都能拆分開來當靈器用,正是迎棠早前在魔域最愛的那種。 “你自己做的?” 阿朝忙收視線,淡淡點頭。 迎棠照單全收,她高傲地揚起小臉,再一次端詳這個少年。 好像,沒那么討厭。 “你進來吧,我允許你做我的跟班?!?/br> “我不想做師姐的跟班?!?/br> 要求還挺多。 她那雙瑞鳳眼水靈靈地瞪著他:“那你想干嘛?” 少年的眸子驟然冷下來,仿佛藏著萬年的孤僻,將屋內(nèi)氣溫都降了三度。 沉默片刻后,他斂目,雙唇微張,欲言又止,“我喚你一聲師姐,你要如何待我?!?/br> 這可難倒迎棠了。 她從來沒有弟弟,也沒有師弟。 她思索片刻,笑道:“師姐保護你,不讓你受欺負。但你要是惹我生氣,我照樣翻臉?!?/br> 她說,他要保護他。 阿朝眼里揚起雀躍,唇角揚了又壓,壓了又揚。 迎棠:???他是有什么肌rou的病癥嗎? 他冷不丁抽出一根長羽放在桌上,“我昨日為了給師姐做釵子,拔了牡丹峰長老座下仙鶴的白羽,長老現(xiàn)下正在追殺我?!?/br> 他挑了一下長長的眉毛,唇角勾著燦爛的笑意:“師姐護我。” 迎棠眉尾一抽:尼瑪?shù)摹遣皇窃诳铀?/br> 她朝他翻了個白眼:“自己解決?!?/br> 少年嘴唇抿得緊,唇角向下撇,眸子微斂,掩藏著一絲脆弱和失望:“師姐方才還說護我,現(xiàn)下便反悔了?” 迎棠:…… 說曹cao曹cao到,一聲尖銳的鶴唳劃破窗外的天空,撲閃著降落下來,把屋子的陽光都遮住了。 外頭適時響起穿耳的大音希聲:“汝等不肖弟子還不出門拜見?” 正是牡丹峰的行香子長老。 他一大早在殿上等了半個時辰,也沒等來這位“梔子峰大弟子”的拜見,派弟子去叫人,誰知弟子一去不復返,還在玉簡上“沖起了浪”。 行香子氣得不行,他召來仙鶴坐騎,誰曾想好端端的一只仙鶴,平日里在整個流香海囂張跋扈,肆意遨游的高傲仙鶴,如今竟禿了一片毛。 整個鶴都喪了。 原本的鶴唳變成了嘰嘰歪歪的控訴。 又是梔子峰! 行香子氣得白胡子飛起來,氣勢洶洶來算賬。 逐月不在,他倒要看看誰還能護住她們!新仇舊賬,他都要算到這兩個無知弟子頭上! 飛來橫禍,迎棠丟下釵子冷笑一聲,一腳踹開房門:“哪里來的無知孫子,也配你姑奶奶拜?” 那老頭騎在一只禿了一半毛的仙鶴身上,朝迎棠投下渡劫期的威壓:“放肆!” 迎棠也不屈,直接神識外放,頂住他這輪威壓。 “如今魔修蠢蠢欲動,爾等還如此不思進取,目無尊長,還傷害同門仙獸,將來如何抵擋魔眾來犯?逐月當真是收了兩個好徒弟!” 那肥鶴也跟著哀嚎附和。 迎棠也不甘示弱:“逐月身臨魔域,以身犯險,是為人界獻身,你個老不死的縮在背后嚼什么舌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