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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一下透支了不少靈力,走路都有點困難。 形勢所迫,她調(diào)動最后的靈力堅持了一陣,趁機混過橋。 誰知天上不知又出了什么動靜,那巨大的吸力又重新啟動,把鬼氣、靈力一絲一縷往上吸。 迎棠本就透支的靈府一下子空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但她是魔啊,還有魔氣。 她齜牙咧嘴直起身子。 原本擠擠挨挨的奈何橋驀地空了,整個冥界的靈力仿佛在一點點消失。 她跌跌撞撞走到一塊石頭后面,緊急打坐,逆運靈力,把周圍剩下的靈力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化成魔氣存起來,能抓一點是一點。 疾風驟雨把冥界的房屋都掀了個頂翻。 有枯枝噼里啪啦倒下來,但凡有點靈力的生靈都嘶喊起來。 須臾,天地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 靈力在迎棠體內(nèi)流轉(zhuǎn)了七七四十九遭。 不知過了多久,迎棠猛咳一聲醒來。 如今,她靈府里都是魔氣,非常充盈。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探出小腦袋。 外頭一片空蕩,所有鬼魂都不見了。 奈何橋上的黑白無常因為沒有靈力也在原地緊急打坐,仿佛被石化一般。 待它們體內(nèi)的靈力耗盡,估計就會灰飛煙滅,因為他們沒得死了啊。 迎棠了然:青渺的界石創(chuàng)造了一個界,把所有仙力和鬼力統(tǒng)統(tǒng)吸了進去。 真是天助她也,現(xiàn)在正是神不知鬼不覺遛進冥王殿偷查生死簿的最佳時機。 確認街上沒人后,迎棠大喇喇走出去。 鬼風呼嘯,偶有枯枝落地。 她偶爾從儲物戒里拿出幾顆靈石,趁界不注意趕緊吸納。 陰森可怖的鬼街沒鬼更嚇人了,她順著牌匾找冥王殿,脖子仰地又酸又痛。 到了。 一森嚴宮殿赫然挺立,大門上書“判往生”三字,門口立有兇神惡煞的兩座石像,十分唬人。 根據(jù)順圣帝的《萬仙錄》記載,冥王身為一界之主,與天帝地位相等,法力無邊。 但據(jù)迎棠所知,上一任冥王在仙魔大戰(zhàn)中,為助順圣帝一臂之力,受下魔尊祭繎的全力一擊,閉關(guān)不出,把冥界事務(wù)交給了冥界鬼官。 后來再沒聽說過冥王的消息。 陰風吹得她小身板顫顫,她回神,用魔力推開沉重的大門。 誰知她剛邁過去,就有一道銀白色的閃電沖過來,要先她一步。 她惡狠狠地齜牙咧嘴,伸手就撓,“什么鬼東西,膽敢搶本姑娘的路走!” 那東西憤怒地咬住她的后頸把她往墻上甩。 迎棠被卷成雪球,她腳蹬住墻反彈回來,穩(wěn)穩(wěn)落地。 可惡,疼死她了! “哪來的死鬼,敢找你姑奶奶的茬!” 她的吼聲在巷口聲聲回蕩。 “嗷嗚!” 對方怒吼著回她。 這聲音……也太奶了。 迎棠徹底愣住。 原是一頭白毛小腦斧。 它兇狠地瞪她,漂亮霸氣的虎紋下,兩只大大的蒼藍眼睛泛著金屬樣的光。 他先是用“你怎么走火入魔了”的眼神詢問迎棠,后又朝她呼嚕,仿佛在叫她滾。 迎棠一爪下去:“閉嘴!吵死了!” 小腦斧的毛臉被打得偏過去,憑空多出五道爪印,懵了。 他嗓子里呼嚕呼嚕,全身毛炸立起來。 他繞著迎棠走了兩圈,忽然撲向她。 迎棠一腳踩在他腦門上,魔力把他控得死死的。 她一瞬便想明白了。 這該死的臭貓被吸走仙力,又因為壓不住體內(nèi)的魔氣暴動被反噬,直接變回幼年體了。 “哈哈,哈哈哈哈!”迎棠樂不可支,笑得身旁小樹枯枝亂顫。 雖有共生魂刻,也不妨礙她在這兒揚了他的rou身做鈴鐺!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她抽出一根紅繩,上面拴著一顆新鈴鐺,“本姑娘今天就要把你做成撥浪鼓!” 迎棠這架勢在朝冽眼里就像是暴發(fā)戶,他身為老牌首富,輕蔑地弓起身子,兇狠的架勢叫人戰(zhàn)栗,顯然也不是好欺負的。 二獸對峙,戰(zhàn)爭再一次一觸即發(fā)。 天上的陣法再一次啟動。 巷口忽然刮過一陣陰風,新一輪的吸力把靈力統(tǒng)統(tǒng)帶到天上去,空氣中的靈力瞬間空了。 簪子罩下的結(jié)界rou眼可見地縮小,留給冥界的時間顯然不多。 周圍一空,迎棠的每一個動作,哪怕是呼吸都在浪費魔氣,她一個不適應(yīng)腳軟了一下,差點沒站穩(wěn)。 她頓時冷靜下來。 首要應(yīng)是查看允平的輪回情況,允平才是第一位。 況且眼前這家伙雖然靈力被削弱了,蠻力還在,可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他如今探不出她幾斤幾兩,正好可以唬它一波。 她心里非常遺憾,嘲諷地哼了一聲,擺出一副“老娘今天饒你不死,跪謝吧”的表情:“死罪可延,活罪難逃!” 她一腳踩在老虎腦袋上,一個旋身坐上老虎背,把那根紅繩三下五除二系到它脖子上。 朝冽心中警鈴大作,用力想甩開她。 迎棠的琉璃鈴鐺除了能儲存神識,還能一呼百應(yīng)。 她一顆主鈴可分出一顆副鈴,外加一大批小鈴鐺。主鈴早前一直拴在她的腳踝上,隨著封印消失在萬年的自然瓦解中,里面的靈力都被她吸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