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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久好久, 久到迎棠都懷疑自己已經(jīng)是個老太婆了。 好在共生魂刻并未感覺到允平的魂魄面臨什么風(fēng)險。 他好好的, 她就能好好的。 后來, 太久了。 久到共生魂刻也沒了反應(yīng),她的靈府終于有了點樣子。 那玉魚懸在她的靈府里,飄飄忽忽,一點一點化成一個孩童的模樣。 感受不到日夜更替,春去秋來。 好在沒了每個季度的痛苦。 隨著玉魚的嵌入,她就像個新生的小魔,一點一點好起來。 她是魔的神識,卻有一顆順圣帝仙骨化成的元嬰,按理說不能相融。 但逼著靈力和自己手牽手做朋友這事迎棠干的多了,就熟稔地用神識按著他們的頭,把他們強行混在一起。 給我融合! 她時間又多,每天只有這件事可做,便悶頭搗鼓。 漸漸地,還真就融合了。 迎棠發(fā)現(xiàn)她的靈力正著轉(zhuǎn)逆著轉(zhuǎn)都能成。 沒有魔元沒關(guān)系,她有元嬰了! 不,準確的說是還沒變成元嬰的金丹。 有一天,迎棠正在小憩。 忽然,頭頂“咔嚓”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碎了。 安靜了太久,外界的聲音對她來說非常稀罕,她當即豎起耳朵細聽。 又是咔嚓一聲,好像冰層碎了。 難道她可以出去了? 她哼哧哼哧,黑燈瞎火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瞎扒拉,扒拉地手疼。 結(jié)果還真給她刨出一個洞。 一道光從洞口灑下來,迎棠哧溜一下鉆出去。 她謹慎地躲到草叢里,探出毛茸茸的頭。 她通紅的眼睛適應(yīng)了一會兒光線,看見淡金色的陽光灑下一片光斑。她試探地跳過去,盡情沐浴陽光,身上暖洋洋的。 她出來了! 她自由啦! 迎棠高興地立起來,撒丫子狂跳。 等等,這樹怎么這么高,這草怎么比人還長? 她抽抽小嘴,看看自己毛茸茸的jio:…… 算了,兔子就兔子吧,能出來就行。 待她重新修煉,又是一個大美人。 迎棠跑了一會兒,想從花草的品種確定自己的地理方位。 不遠處的草地里,種有許多冒著靈力的胡蘿卜,迎棠跳過去,兩只小爪抱住胡蘿卜,腳踩著地,哼哧哼哧拔。 用力得耳朵都豎了起來。 這種有靈力的胡蘿卜有神智,當然不情愿被□□啊,就死死扒拉著地。 迎棠也不是“吃素的”,干脆一屁股坐地上,腿腳并用。 “啵”的一聲。 她朝后滾了好幾圈。 她齜牙咧嘴站起來,扭頭看看自己雪白的毛。 嚶,都沾上泥巴纏起來了。 她安慰自己特殊時期一切從簡,低頭咬開葉子,先啃了,吃點汁水潤潤嗓子,又用門牙把胡蘿卜皮刨下來。 一根無皮的水嫩嫩的胡蘿卜就有了。 她埋頭咬一口,香甜脆嫩,汁水豐富,還有靈氣。 啃著啃著,她又想,要是允平在就好了,會幫她拔蘿卜,還會幫她洗干凈,幫她剝皮,還會煮胡蘿卜湯、紅燒胡蘿卜、胡蘿卜炒蛋…… 她不知現(xiàn)今是何年,允平如何了。 他都沒掀她的蓋頭。 她不在,他一個圣脈可怎么辦呀,每個月會不會疼啊。 他看不見,沒有她,誰牽著他走路啊…… 一口蘿卜嘆三次氣,迎棠的長耳朵都耷拉下來。 隱約間,有一股血腥氣飄散開來,帶著靡靡香氣。 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有兩束視線帶著刀子一般盯著她。 迎棠驀地背脊發(fā)顫,豎起耳朵,嚇得打了個小嗝。 葳蕤葉片窸窸窣窣地動。 什么東西! 金丹的身體本能地想躲起來,但真魔期的腦子卻很囂張。 她抄起胡蘿卜,一副迎戰(zhàn)架勢:來啊,干架??! 灌木叢從兩邊撥開來。 一只十分威武,甚至是俊美的白虎從灌木叢中傲然走出來,骨骼俊秀,肌rou線條優(yōu)美,毛發(fā)銀亮。 它胸口有錐傷,汩汩流著血,但那雙軟翠的眼睛威嚴不減。 它睇向她,就像看螻蟻。 這感覺分外熟悉。 迎棠想了一圈,也不記得自己曾見過如此漂亮的老虎。 它驀地朝她低吼,百獸之王的威壓把迎棠嚇得兩股顫顫,一屁股坐到泥巴里去。 她毫不猶豫地顫抖著說:“滾開,臭老虎!” 對方又睨了她一眼。 迎棠把胡蘿卜往它臉上扔:“就憑你也想吃本姑娘,你算哪根小蘿北!” 白虎:“……” 它又朝迎棠怒吼。 此聲渾厚,威震八方。 迎棠身體本能地縮成一個小毛球,把頭埋進小肚子里。她的毛統(tǒng)統(tǒng)炸開,遠遠看去,就像一棵變異超大蒲公英。 她心里很是不服氣,心想自己呼風(fēng)喚雨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再哪個窩里喝奶呢,區(qū)區(qū)軟腳貓,竟然敢嚇她。 白虎掃了眼迎棠屁股下面抖如篩糠的老寒腿,眼神輕蔑,爪子蓄勢待發(fā),似要把她扯碎。 隨著前爪的動作,它胸前傷口被扯開,血又流出來一些。 他悶悶呼嚕幾聲,收爪,很不屑地扭頭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