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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抽回手,顯然是誤會了:“我的身子破爛,姑娘莫要將就,只取我靈力便好,若姑娘覺得這交易不夠本,便罷了?!?/br> 她打量他這一身煉氣修為,不由輕笑:“我可是渡劫巔峰,用你一次,你就爆體而亡了?!?/br> 少年自嘲地輕笑,“渡劫大能,也不是沒有用過,姑娘盡管取用?!?/br> “……哦?!?/br> 迎棠體味到個中復雜,心里不太舒坦,她朝身邊的小狐貍嘟嘟嘴,“阿卿,帶他找個屋子住下,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備用爐鼎,簡稱備鼎。” “?。俊苯邪⑶涞男『倱u身變成個小正太,滿臉驚愕:尊者還真準備用他啊。 迎棠說罷頭也不回走了,想趕緊回去研究研究補天石。 少年面無表情,禮節(jié)到位:“麻煩阿卿公子了?!?/br> 阿卿眼睜睜看著他朝那顆蛟龍頭正兒八經行了個禮,額角一跳:“老子在這兒?!?/br> 少年從容地換了個方向,朝門口行禮:“麻煩阿卿公子?!?/br> 阿卿:“……” 迎棠拿著那塊補天石,往里輸入了自己的靈力,不一會兒,補天石就微弱地亮了起來,似乎對什么東西產生了共鳴。 她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魔域有補天石。 可這么多年,她能想到的手段都用過了,從沒見到過一顆補天石。 難道……被有心人藏起來了? 她順著補天石的靈力朝西邊飛去。 那個方向,是魔王殿。 * 魔王今天心情很好,他在喝茶。 他看迎棠這個沒有魔元的半吊子不爽很久了,當年初見,他任其死在荒野,多看一眼都費神。 誰知她竟大難不死,還爬到他頭上。 他武力上干不過迎棠,卻可以暗搓搓背刺。 比如迎棠強,但向來我行我素一人往來。 他就傳播垃圾言論:迎棠都一百年沒突破了,飛升無望! 她還是個孤家寡人,沒有子嗣,最后依舊會隕落,撐不了魔域多久的!大家要往長遠考慮啊! 而他,堂堂魔王,家族萬年根基,子嗣延綿,讓魔族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日后絕地天通陣破,他,才是引領魔族走向輝煌的領軍人。 昨日女兒丹緣與魔族最優(yōu)秀的新秀成婚,迎棠不來,就是她羞愧最好的證明。 女魔好歹也是女的,這種心思,他還是能拿捏的。 迎棠已經一百多年沒有和他打架了,殊不知他孜孜矻矻,前兩天剛偷偷突破了渡劫期。 再過幾百年,他們多對一,還指不定誰贏誰呢。 越想,魔王就越開心:“呵呵呵哈哈哈……” 倏然,大地強烈地震動起來。 魔王手一抖,整杯熱茶倒在褲子上,燙得他臉跟鍋爐似的。 “怎么回事!” 女兒丹緣與女婿王芻也聞聲而來。 丹緣臉色大變:“那該死的跳貓子她又干什么了?” 王芻心焦道:“是絕地天通波動了,不知道尊者會不會有事。” 丹緣瞪了他一眼,王芻乖乖抿唇閉嘴。 “她能有什么事,整個魔域灰飛煙滅她都能活。父王,你前日不是突破了?也是時候給她點顏色瞧瞧!不到一千年紀,還真把自己當尊者了。” 剛才還在心里把迎棠摁在地上揍的魔王頓時心虛:“再等等,看她玩什么花樣?!?/br> 父女倆腹誹了一會兒。 不消片刻,天邊一道紫光如流星疏忽而過,劃出一道靈力凝成的箭痕。 巨大的威壓突然如黑云壓城般襲過來。 三人反應極快,熟練地同時布下防御結界。 平地一聲驚雷。 塵土飛揚,沙石肆起,小石頭啪嗒啪嗒下冰雹似的砸在三人頭上,三人邊咳嗽邊拂去身上的塵土。 魔王頂起一張剛偷過煤似的臉,再沒有早前的舒坦樣子。 天上飛來一抹紫蒲云。 縹緲霓裳間,迎棠一塵不染地空坐著,襯得她們越發(fā)狼狽。 她周身散發(fā)出充盈的靈力,璀璨珠花在風中叮鈴舞動,軟煙羅隨風飄揚,拂過她腳踝上的琉璃鈴鐺,脆響陣陣。 “老匹夫,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她傲氣地瞥了眼在她強大的威壓下,不得不低頭裝鵪鶉的丹緣,還有看見她就莫名其妙眼冒星星的王傻子。 魔王想到自己現在也不是吃素的,忙挺直脊梁:“您說的這是什么話?!?/br> 迎棠舉起手里的補天石:“你覺得呢?!?/br> 那是! 魔王額頭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幾百年前迎棠就開始找補天石,成為尊者以后更是號令整個魔域一起找。 他深知誰拿到補天石誰就能掐住魔域命脈,和兒女們日夜不停地尋覓,好不容易找到了唯一的一塊…… 但迎棠手里的是哪來的? “哎呀,您終于找到補天石了?恭喜尊者,賀喜尊者?!?/br> “少放屁,”迎棠啐他,“補天石互相感應,你還想忽悠本尊,快把石頭拿出來!” “我沒有啊,”魔王激動地抖手跺腳,“會不會是尊者你這顆補天石是假的?它騙你的?!?/br> 迎棠覷起眼睛,想到“備鼎”誤入海棠花林的樣子,又想到他一身慘狀:“老匹夫,本尊不發(fā)威,你當本尊是小兔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