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回家之路丹藥起作用
我的又一次嘗試,結(jié)果還是只能讓丹田中的純陽之氣旋轉(zhuǎn)一個輪回,不但完全做不到像之前重復(fù)不斷地循環(huán),連第二次都完全辦不到,也沒有強行去做,剩下的只能是無聊而漫長的等待。 通過這次丹田受傷來看,我更加切身體會到它的重要,作為修道之人如果丹田毀了,那基本等同于整個人就廢了,以后就不要想著提升自己的實力半步,要是沒有身下這塊石寶暖玉的話,我現(xiàn)在差不多都已經(jīng)裝進棺材里邊了。 無聊之下,我便開始瞇著眼睛背誦《搬山道術(shù)》中的咒文,默記著那些晦澀難懂的符箓。 因為手機已經(jīng)完全沒電,我想著自己現(xiàn)在有了乾坤袋,回去就和秋道人說一聲,把那些自己還沒有記下以及沒有看過的篇章,復(fù)印一份出來,以后要是遇到這種手機沒電,但又無聊的時候,完全可以看紙質(zhì)版的,即便現(xiàn)代科技如此發(fā)達,但某些特定的時候,還真的無法代替。 約莫一個時辰之后,霍四娘便招呼了我一聲,說她已經(jīng)把丹藥煉好了,本來煉至了十八枚,結(jié)果有六枚無法食用,不過能剩下十二枚,這樣的成功率也是相當(dāng)不低了。 在等丹藥凝固冷卻的時候,霍四娘很是自責(zé),她說這要是換成她師父來煉至,至少也能保存下來十四、五枚,要是換成她義父道院院長親自出手,最多損壞一兩枚,甚至也可能全部保存下來,是她自己學(xué)藝不精了。 人總在最后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夠或者不夠好,原本努力努力什么的,可能結(jié)果就更盡人意,只可惜在做事情的過程中,總會有意外的發(fā)生,也包括自己的懶惰在內(nèi),到了看結(jié)果的時候難免有所遺憾。 我勸她不用太自責(zé),畢竟我們還年輕,以后修行的路還很長,只要努力了就沒有什么可后悔的,但話是這樣說,實際上自己的內(nèi)心心疼的幾乎滴血。 看著十二枚小拇指大小,通體渾圓的棕色丹藥,宛如見到十二枚價值連城的珍珠一般,它們不僅僅是用了罕見的滋養(yǎng)丹田的草藥,主要還用了張繼雅的修為,每一枚都來之不易。 “你躺好吧,我來喂你。” 霍四娘把丹藥遞給了我,看著我把第一枚送入口中,她立即小心翼翼地把水端了過來,其實我已經(jīng)喉頭一動吞咽下去,但見她一番好心也就沒有阻止,還是喝下了她喂的熱水。 吃下一枚丹藥,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之后,我躺在石寶暖玉上面,漸漸感覺自己的胃里暖洋洋的,宛如一口喝了高度白酒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丹藥在胃里融化,開始朝著我的四肢百骸輸送,最后全都匯聚于三處丹田當(dāng)中。 我感覺自己從眉心,一直到腹部,這一段都在發(fā)熱,沒有多大一會兒的時間,便是出了一身的熱汗,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覺襲遍全身,讓我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舒服感覺。 “大千,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張繼雅見我的神色有了變化,便立即問道。 “好了很多,我感覺自己可以坐起來了?!?/br> 我對著張繼雅說完,便慢慢從石寶暖玉上面支撐著身體要坐起來,但立即就有一種頭暈?zāi)垦5母杏X襲來,自己覺得還能咬牙堅持,便繼續(xù)強行讓雙臂吃力,掙扎地往起來坐。 但是,結(jié)果還是不如人愿,我眼前一黑之后,整個人再度重行躺平,而且在劇烈的眩暈之下,竟然是徹底昏迷了過去,一時間完全失去了知覺。 我隱約感覺,自己一直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感覺,全身就像是爬滿了螞蟻,不斷地來回地竄著,尤其是三個丹田那一道,幾乎癢的要命,很想伸手去抓,只可惜完全做不到。 這種感覺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之后,才逐漸消失不見,我的意識也慢慢地回歸,同時身下的寶石暖玉也再度起到了作用,給我一種暖洋洋的感覺,讓我再度醒過來。 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聽到張繼雅在一旁不斷地喊著我的名字,她的臉上有著一抹著急,畢竟是第一次服下這種丹魂血靈丹,并不確定它的藥效,擔(dān)心是在所難免。 “大千,你沒事吧?” 我剛剛轉(zhuǎn)醒,便聽到張繼雅在叫我,正想要和她說感覺還是很好的時候,我忽然眼前一片的白,就像是得了白內(nèi)障似的,竟然有些看不清東西。 深吸了一口氣,我迫使自己將那焦躁不安的情緒壓制下去,便對張繼雅說:“我的眼睛好像出問題了,什么都看不到?!?/br> 聽到這話之后,緊接著張繼雅的聲音就有近到了遠一些的地方,聽她對霍四娘說:“小娘meimei,你快醒醒!大千已經(jīng)醒了,但是他說好像看不清楚東西,這丹魂血靈丹是不是服下之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嗎?” 片刻之后,便聽到霍四娘疲憊的聲音響起,她說:“小雅姐,你放心吧,我問過塔靈寺的五戒大師了,他說著丹藥確實會有此類反應(yīng),但屬于正?,F(xiàn)象,是為了保護大千的眼睛,不讓陽氣再度猛然沖擊他的眼睛,否則那樣才有可能失明呢!” 我心中頓時一安,而且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一旦陽氣超過了定量,會再度導(dǎo)致紅蓮業(yè)火的爆發(fā),那樣會讓我的身體再度出問題,而且還有可能傷到身為靈體的張繼雅,想想就有些后怕。 “大千,你聽到了吧?這是正常反應(yīng),是為了保護你的那一雙天眼,你要是覺得心里發(fā)慌的話,我們可以聊聊天,聊什么都可以?!睆埨^雅的聲音又再度回到了遠處,對著我輕聲說道。 “聊聊就聊聊。你活了一千年,是不是見過很多朝代,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我隨便就想了一個話題,開口對張繼雅問道。 “有意思的事情很多,我是修煉了一百年就化人形的,其實要比同類化作人形足足早了差不多兩百年,那是因為我吃過一顆化形丹,是我無意中撿到的,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遺失的。” 張繼雅感嘆完之后,繼續(xù)說道:“也就是因為我早化作人形,所以修煉起來要比普通的同類快上很多,在三百年就擁有了三條尾巴,五百年就有了六條尾巴,到了八百年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九尾天狐了,距離空狐只差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就變得遙遙無期,即便不出現(xiàn)變故,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化身空狐?!?/br> “要是你不出事的話,以你的天賦,早晚都會成功的?!?/br> 說到這個的時候,我不由地想起她受重傷去世的那個晚上,到最后她都沒有說,到底是誰傷了她,知道她是擔(dān)心我替她復(fù)仇,而能把她重傷致死的人,卻又不是我這樣的實力可以正面應(yīng)付的,所以她才一直到死都沒有說。 這些是我事后想清楚的,但現(xiàn)在既然話趕話聊到了這里,她又為我付出那么多,幾乎等同于是生命,我沒有理由不追問。 “到底是誰傷的你?” 聽到我這么一問,張繼雅立即陷入了沉默,而這時候,我的視線開始逐步恢復(fù),從起初白茫茫一片,變成四周全都很是模糊,接著開始不斷變得清晰起來,最后好像比我以前看到的東西還要清楚幾分。 我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張繼雅,便不由地再度問道:“你還是不肯說嗎?” 張繼雅一抬頭,對著我苦笑了一下說:“就算我說了,又能怎么樣?只會讓你徒增煩惱罷了,還是不說的好,你也不要問了,我是不會說的?!?/br> 接著,她用手往我眼前晃了晃,看到我的眼黑跟著她的手在走,立即就喜出望外地說道:“恢復(fù)了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說:“已經(jīng)好了,感覺比以前還要好,一枚丹藥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這十二枚要是吃下去,估計我又活蹦亂跳了。” “根本用不著吃十二枚,最多有三五枚就能康復(fù)?!?/br> 此時,霍四娘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她用下巴指了指我說:“你們兩個難道都沒有發(fā)現(xiàn)嗎?大千他都已經(jīng)自己坐起來了!” 我和張繼雅對視一眼,兩個人立即都是再度一喜,我確實憑借一己之力坐了起來,而自己剛才關(guān)心是誰下了那么重的手,而張繼雅則是不肯說,導(dǎo)致我們兩個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張繼雅的笑容非常的美,宛如曇花盛開的那一瞬間,這種笑容是發(fā)自她內(nèi)心的,和尋常的那種習(xí)慣性的假笑,完全是不同的兩種笑容。 “就在你出事的那一晚,事后我聽我義父說過,他親手重傷了一個吸食男性精魂的狐魅,難道說那只狐魅就是你?” 忽然,霍四娘冷不丁地問出這么一句話來,直接導(dǎo)致張繼雅的臉色的笑容瞬間消失,甚至可以說變得陰沉了下來。 我聽到這個也大為驚駭,要是這樣說的話,還是相當(dāng)有可能的,以張繼雅的修為和境界,一般的高手自然不在話下,可如果換成是我們道院的院長親自出手,那確實有重傷她的可能性,但讓我無法理解的是,她竟然吸食男性的精魂,這個不太可能吧? 只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可以說得通,唯一說不通的就是,張繼雅真的會做這樣的事嗎? 我不相信,因為我在她的身上從未看到過邪氣,她是依靠著自身的修煉,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如果她是那種專門吸食男性精魂的,她根本活不過正道人士的追殺,早就死了。 “我沒有?!逼讨?,張繼雅看向了霍四娘非常篤定地說道。 霍四娘笑了笑說:“小雅jiejie,我相信你沒有,但我更加相信我義父,他身為道院的院長,現(xiàn)如今的正道巨擘,他是不會做那種不問青紅皂白就去傷害一個生靈的,他是個不在乎是人是鬼是妖,只要是好的,他都會包容的,這就是他的境界。” “我說了,我沒有?!?/br> 張繼雅幾乎是再度重復(fù)剛剛說過的話,她再度看向我說:“大千,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真的是靠吸食男性精魂修煉的,那以你天生的純陽之體,我早就動你了,而不是一直保護你?!?/br> 我點了點頭,她說的沒錯,不管是鬼怪還是妖物,但凡見到我的那一刻,那都是有難以抑制的沖動,而在張繼雅的身上,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表現(xiàn)。 “那為什么我們院長會傷你?”我忍不住追問道,同時也再度確認,到底是不是道院院長傷了她,相信只要不是刻意回避,她的下一句話就能說明一切。 “別問了,行嗎?”張繼雅這一句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她搖了搖頭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已經(jīng)死了,不想再追究那么多了,現(xiàn)在我只想陪著大千的身邊,看著他娶妻生子,看著他老去,等著他和我在一起的那天?!?/br> 霍四娘聳了聳肩說:“確實,人死如燈滅,生前的恩恩怨怨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現(xiàn)在也把大千治好了,接下來就是按時吃丹藥就行,這里也沒有我什么事情,我不再當(dāng)你們的燈泡了,你們好好聊,我就先回去了。” 她話剛剛說完,便是一個閃身離開了洞xue,就像是在躲避什么,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我原本還有一肚子話想要找她確認,也只能咽了下去,以至于她臨走也沒有當(dāng)面和她再次道謝,感覺實在有些不應(yīng)該,不過一想到回到道院還能見,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唉,這丫頭就是個急性子,話都沒有說完就著急跑掉了?!蔽覠o奈地看著張繼雅說。 張繼雅卻一直盯著霍四娘消失的洞口,半晌之后才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對我說道:“我猜她是不想讓你看到她流淚,人類的嫉妒心遠比我們要強上太多了?!?/br> 當(dāng)我聽到張繼雅這話,不由地一怔,也不知道該怎么樣去回應(yīng),甚至不愿意去深挖她說這話的深意,感覺身體又有些疲憊,便是緩緩躺下之后,閉上眼睛在石寶暖玉上,強迫自己閉目養(yǎng)神起來。 片刻之后,我再度睜開了眼睛,問:“張繼雅,你給我認真回答,究竟是什么原因,導(dǎo)致我們院長親自出手重傷于你,導(dǎo)致你殞命的?你如果不說清楚,那請你離開我的身邊,我不希望自己的養(yǎng)著一個害過人類的妖怪!” 我之所以把話說的這么難聽,就是想要逼迫張繼雅就范,讓她把當(dāng)時的情況說清楚,當(dāng)然我肯定是相信她的,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細節(jié),而且是很重要的那種,才導(dǎo)致了這樣的結(jié)果。 一瞬間,張繼雅臉色蒼白了起來,不過漸漸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她盯著我說道:“你明明知道,我現(xiàn)在不想離開你,也不能離開你,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咄咄逼人呢?” “我需要知道真相,對于你的死,我必須要有知情權(quán)?!蔽乙е勒f道。 緊接著,張繼雅仿佛陷入了苦苦的內(nèi)心掙扎,半晌之后仿佛才下定了決心,她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說是他找錯人了,你相信嗎?” “相信!”我狠狠地點了點頭說:“他是我們道院的院長,霍四娘的義父,這都沒錯,可是我還從未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而且只要是人就會犯錯,而且現(xiàn)如今我相信神也會犯錯?!?/br> “所以呢?” 張繼雅看著我苦笑問道:“你現(xiàn)在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去找他替我報仇嗎?還是說搞那一套沒用的道歉?所以我覺得這沒有必要的事情,你不要在這個上面浪費……” “不,你錯了!”我死死地盯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