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夢魘來襲之悲傷成河
雖然自己心里有些犯怵,但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叫我,便是一步步朝著她走去,等到她一回頭的時候,我看到那張美麗更熟悉的面孔,滿臉都是淚點。 一時間,我來不及想其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陣不舒服,此刻才注意到,出去這段時間和她沒見面,怎么就怨氣大了這么多,應(yīng)該是被自己氣得,立即更加自責(zé)起來。 “靈萱,是我錯怪你了,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碑?dāng)我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其他的也沒有什么可說的,直接就像她開口道歉。 任靈萱聽到我的話后,卻回過了頭,抬起手往臉上摸,擦掉臉上的淚痕,開口說:“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你,我感覺這段時間不對勁,出了這樣的事情心里肯定很難受,我理解你?!?/br> “所以你就在這里等著我來找你?”我盯著她問。 任靈萱點了點頭,臉上終于露出難得的笑容。 “你是不是怕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會害我?”我看著她故意問,先要緩解一下我們兩個人的尷尬氣氛。 “以他的身手,想要害你的話,我想我是阻止不了的?!?/br> 任靈萱非??隙ǖ卣f:“不過,我還是會拼了命幫你,即便估計也幫不了什么。” 我走上前,忍不住拉起來她的手,想要說些暖心的話,但開口就忍不住問她:“你知不知道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是誰?他為什么要幫我?” 任靈萱搖了搖頭說:“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個人給我的感覺亦正亦邪,和一般人不一樣的,可能是你爺爺以前的故友。” 聽到這話,我覺得有道理,因為那個墨鏡男人也說過,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只能相信我爺爺他們和他幾個老頭子,但是他看起來也三十出頭不到四十歲,完全和老頭子扯不上關(guān)系,也不知道他那話是什么意思。 見我沒有說話,任靈萱也就沒有說,兩個人相對無言,可是感覺即便不說什么,那種感覺也非常的舒服,她是最好的良藥,可以撫平我內(nèi)心的悲痛和創(chuàng)傷。 我嘆了口氣說:“我還是有些想不通,他說給我是被天官印反噬的,可是那是我爺爺送給我的,也沒有告訴過我,天官印還會反噬的,我感覺是我身邊的人在作妖。” “你身邊的人?你有懷疑的的對象嗎?”任靈萱聽完,便是不由地有些吃驚。 “不知道,我也想不到會是誰,越想越亂,索性也就不去胡思亂想了,以后自己小心著點就行了,是狐貍早晚都會露出尾巴的!” 我說著,索性一把將任靈萱抱住,在耳邊輕輕問她:“你原諒我了對嗎?” 任靈萱轉(zhuǎn)頭看向我,四目相視片刻,她說:“我沒有責(zé)怪你,何談原諒?” 這一刻,我內(nèi)心的自責(zé)和悔恨就更加強烈起來,深深地覺得對不起這個一直跟著我,遇到危險甘愿以自身擋在我前面的女人。 沉默了半晌,任靈萱忽然主動問我:“大千,我想問你,也想聽你說實話,除了你說是天官印反噬之外,你捫心自問有沒有懷疑過我,要聽你的實話?!?/br> 被這么一問,我整個人怔在了原地,手也不由地放了下來,她這樣問我,但是自己卻不敢去問自己的內(nèi)心,就這一瞬間,我就知道答案了。 “有過?!?/br> 我不否認自己懷疑過她,也不想去騙她,便是實話實說。 任靈萱聽到這個回答,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抹悲傷的神色,盯著我看了片刻,說:“我什么都不怕,死都不怕,但我只怕你不信任我,你知道一個女人把全部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卻被懷疑,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嗎?” 那一瞬間,我有也有兩個感覺: 第一個是無比加倍的自責(zé)。 另一個不否認的承認,女人真是一種麻煩的動物,我那不是被天官印反噬導(dǎo)致的,自己已經(jīng)解釋過了,可怎么好像就說不明白呢? 我還是對任靈萱說:“靈萱,我現(xiàn)在像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懷疑你,此生都相信你,也請你相信我?!?/br> “好,我相信你?!?/br> 任靈萱卻表現(xiàn)的非常有格局,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的內(nèi)心終于好受了一些,每個人都不要去否認一個問題,人都是自私,在遇到事情都會第一個想到自己,然后才去想別人的感受或者其他,如果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那這個人活著注定是失敗的。 “我看得出,你還是很傷心。”任靈萱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我說。 我緩緩點頭,奶奶在我生命中是好奶奶的同時,她更加扮演了母親的角色,她的去世瞬間讓我失去了兩份愛,生活中的一幕幕畫面再度呈現(xiàn)于腦海,被自己壓制的悲傷和痛苦,再度朝著我狂奔襲來,宛如漲潮了一般,一次比一次強烈,而自己卻又無法躲避,只能獨自強忍著,強忍著那種被悲傷浪潮所淹沒的窒息感。 悲傷逆流成河! 此時,我感覺自己的臉一道道的發(fā)熱,伸手去摸才知道是兩行熱淚,它們匯聚在我的下巴,打濕我的衣服,我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奶奶出事之后第幾次哭,流了多少淚。 但是,我非常清楚,奶奶撒手這一走,我沒有了奶奶,而且怕是從今天起,再也沒有家了,家將會成為永遠的遠方,而遠方的某處則會成為我的家。 任靈萱坐在旁邊靜靜地陪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之后,她掏出一包紙巾給我擦了擦淚,才輕聲安慰我說:“大千,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想要告訴你,時間不會因為失去誰而停止,日子還要繼續(xù),你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哭完之后你一定要堅強起來,只有你好好的生活,你奶奶在九泉之下也就可以瞑目了?!?/br> 我再度一下子抱住任靈萱,眼淚更加猶如決堤的洪水,不過哭了不到一分鐘,便漸漸緩了過來,哽咽著說:“靈萱,我還好身邊有你,我覺得很幸福。” “你好一些的話,那我們就走吧!”任靈萱輕輕地摸著我的頭發(fā)說。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看著她問:“我們要去哪里?” 任靈萱嘆了口氣說:“當(dāng)然是回家去睡覺了,還會我們以前一起睡的那口棺材中,睡醒了就是新的一天,我相信你也可以重新開始,因為你是個男人?!?/br> 我立即點頭,她說的沒錯,自己是個男人,而成長就是伴隨著陣痛,每個人都在某個時間點要接受不得不接受的分離,不管是親人、戀人還是朋友,有的人去世了,有的人好像是去世了。 在上山的路上,任靈萱囑咐我道:“之前的我都聽到了,那個戴墨鏡的說的沒錯,你現(xiàn)在不要去找王樹仁報仇,連千年的九尾狐都差點折在他手里,這個人已經(jīng)成了魔了。” “我知道,而且相信我?guī)煾杆麄儾粫p易放過王樹仁的,只是擔(dān)心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地方藏起來了,等明天我們回凡人閣,看看我?guī)煾赣袥]有回去,我想問問他有沒有什么打算?!?/br> 聽到我這么一說,任靈萱松了口氣,兩個人手牽著手回到了漢墓皇陵中,我無比避免帶著悲傷的心情,強迫自己快點睡著,好在旁邊有任靈萱陪著我。 任靈萱用手摸著我的臉,半個多小時見我還沒有睡著,她就改成用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就像是母親哄孩子入睡似的,曾經(jīng)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奶奶就是這樣讓我睡著的。 當(dāng)內(nèi)心得到了一些慰藉之后,我逐漸進入了睡夢中。 夢里,我見到了奶奶,和她說了很多話,她竟然不再羅嗦,而是靜靜地聽著我說,仿佛變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