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豪門之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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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知道我的女兒泗水哪里去了?” 張?zhí)煜阌辛撕芷婀值囊粋€音調(diào),我不知道是她激動帶出的家鄉(xiāng)話,還是說那就是劉思水的小名。 劉思水聽聞大笑道:“媽,你是老糊涂了嗎?我不就在你面前站著嗎?” “不,我太了解那孩子了,她是我從泗水孤兒院收養(yǎng)的,是個聰明伶俐懂的看我眼色的好孩子,她比我的兩個兒子都要省心,即便她是養(yǎng)女,我一直把她視如己出,比親閨女都要親。” 張?zhí)煜阏f著,語氣略顯激動,抬手指著面前的劉思水說:“從她丈夫出事后的第二年,我就知道來的是你,而不是她。” 哈哈…… 劉思水再度仰天大笑,但此時她的聲調(diào)竟然變得偏男性,如果不是我仔細聽,還以為是她旁邊那兩個血衣教的教徒發(fā)出的。 “沒想到你那么早就識破了,果然知女莫如母啊!” 說話的過程,我見劉思水一抓自己的頭發(fā),頓時一臉連帶著面皮的頭發(fā)被抓在了手里,一個光頭男人就背對著我站著。 “果然!果然!果然?。 ?/br> 張?zhí)煜氵B續(xù)說了三個果然,語氣中充滿了心酸和無奈,她輕輕抓了抓自己的兩個眼角,哽咽著問:“你們把我的泗水怎么樣了?她還活著嗎?” “活著!” 光頭男人干脆的回答,他摸著自己的腦袋,說:“叫了你好幾年的媽,現(xiàn)在準備要你的命,還真的有些不忍下手,想我林長山從出生也沒有見過父母,懂事就在孤兒院里邊,從你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親情,現(xiàn)在以真面目對你,還真的有些諷刺?!?/br> 頓了頓,他深吸了口氣問:“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你?!?/br> “你問?!睆?zhí)煜愣⒅?/br> “長山哥,抓緊時間,以免夜長夢多?!迸赃呉粋€血衣教教徒提醒道。 林長山冷哼一聲道:“整個碧水莊園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誰能奈我何?” 另一個血衣教教徒說:“長山哥,不要忘了,還有那個小道士,連你都說他是有真東西的,我們現(xiàn)在只是困住了他,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他破了法。” “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而已,不必太在意。” 林長山說完,便有轉身的意思,我立即側身躲在他的視線盲區(qū),他轉身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走廊,再度冷哼一聲,問張?zhí)煜悖骸澳慵热荒敲丛缇筒煊X到我是假的,那你為什么不揭穿我?還要繼續(xù)給我資金?” 張?zhí)煜愠聊似饋?,但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他。 片刻之后,張?zhí)煜銍@了口氣說:“剛開始我是擔心你們傷害我的女兒泗水,后來不知道是因為你裝扮的太像,還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自己應該是見過她的,但是真真假假太難分辨了,所以我只能幫你?!?/br> “那為什么兩年前,你停止了繼續(xù)幫我?” 林長山也和她對視著問:“難道你認為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 張?zhí)煜泓c了點頭道:“不錯,因為從兩年前開始,我再也沒有從你的身上看到她的身影,我覺得她可能是真的遇害了?!?/br> 林長山呵呵笑了笑,沒有任何的表示。 啪! 張?zhí)煜銓⒁粡埧▉G在了地上,說:“這張卡里邊有一個億,密碼是泗水的生日,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我的女兒在哪里?!?/br> 隨手就是一個億,果然是女富商,即便有些時候糊涂,但是在對錢的把控上,依舊有她自己的小金庫。 “一個億就是想知道她的下落嗎?這個買賣值?!?/br> 林長山彎腰將那張卡撿起來,揣進了自己的兜里,說:“實話告訴你,她現(xiàn)在也在這個莊園里邊,正幫忙穩(wěn)住你的幾個家人,所以你這邊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一個親人過來?!?/br> “我懂了?!?/br> 張?zhí)煜汩L吁一口氣,感嘆道:“你們都是從泗水孤兒院出來的那批孩子。” “沒錯。” 林長山直接承認了,他說:“我們不但出來了,而且都加入了血衣教,一個你永遠理解不了多么龐大的勢力,早晚有一天我們會超越佛教,超過世界任何的教門,成為世界級最大的教會。” 好大的口氣,這世界上的哪些大的教會,哪一個不是經(jīng)過成百上千的底蘊和沉淀,這個血衣教相信絕大部分人都沒有聽說過,他就敢大放這樣的厥詞,活在夢里嗎? “她活著就好?!?/br> 張?zhí)煜泔@然并沒有關系其他的,得到了自己養(yǎng)女還尚在人間,整個人就輕松了下來,微微閉上了眼睛說:“動手吧!” “你那么有錢,應該還有私藏吧?” 然而,林長山卻有些貪婪地說道:“你再給我二十個億,我們?nèi)齻€人可以答應饒你一命,從此消失在你的眼前?!?/br> 呵呵…… 張?zhí)煜愠爸S地笑了出來,她眼睛沒有睜,淡淡地說:“我知道她活著就夠了,我都這把年紀了,忍受了這么長時間的疼痛,不想再受二茬罪,是時候去見閻王了,也該去見我的陸哥哥了。” 聽到這話,林長山失望地嘆了口氣,他緩緩地抬起了右臂,嘴里念叨著完全聽不懂的咒語,緊接著就看到張?zhí)煜阕约鹤プ×俗约旱牟弊樱娑嗌?,雙眼翻白。 “去死吧!” 伴隨著林長山的怒吼,隨著他的胳膊高抬,就看到張?zhí)煜阏麄€人憑空飛了起來,懸在半空之中,雙腿不斷地亂蹬著。 再不出手的話,張?zhí)煜惚厮馈?/br> 我之所以沒有提前動手,一來擔心打不過對方三個人,二來就是擔心他們狗急跳墻傷害張?zhí)煜?,現(xiàn)在不動手也不行了。 我早就看準了門口那個用來裝飾的一個大瓶子,此時直接舉了起來,一言不發(fā)沖了進去,對準了林長山身影就狠狠砸了過去。 那瓶子有二三十斤,在空中攜帶著疾風呼嘯。 林長山感受到了身后的惡風,他的動作非常的快,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瓶子非常的結實,砸在了后面的墻上,竟然沒有碎,滾落在地上。 在這個過程,我已經(jīng)捏緊了拳頭,對準林長山的臉上就是重重一拳,打的自己的拳頭都發(fā)疼。 林長山正面中拳,一個踉蹌坐倒在地,剛想要爬起來,我對準他的腦袋就是一腳,直接就把他踢暈過去。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了,等到兩個血衣教的教徒反應過來,林長山已經(jīng)被我放倒了,他們兩個掏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鬼叫著沖向我。 這時候,我已經(jīng)從背后把精鋼傘摸在手中,一下子敲在一個的脖子上,這個當場昏厥,反手就打落了另一個的匕首,又對準他的腦袋敲了一下。 精鋼傘銅骨鐵葉,直接就把這個敲的腦袋冒血,他捂著傷口連連后退,到了窗戶邊上,快速打開后,頭也不回跳了下去。 我深知窮寇莫追,再者張?zhí)煜氵€昏迷在地上,便蹲下了身子掐她的人中。 不消片刻,張?zhí)煜忝腿槐犻_眼睛,一口接著一口地呼吸著。 過了一會兒,張?zhí)煜悴啪忂^勁,她趨之若鶩地盯著我,面色變了又變。 “有我在,沒有人能把你的命奪走?!?/br>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林長山,非??隙ǖ馗嬖V她,但其實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住的微微顫抖,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這樣教訓人,興奮是在所難免的。 “這件事情,你不能說出來。” 張?zhí)煜慊謴土死潇o之后,盯著我說:“任何人都不能說,包括找你來的陸沐霜?!?/br>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這是什么道理,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最應該就是報警,然后通知她的家里人,便是問她為什么? 難道說著老太太被剛剛掐的大腦供血不足,失去了最基本的常識,開始胡言亂語? “因為我會給你傭金。” 張?zhí)煜阋琅f很有氣魄,怎么看都不像是我懷疑的那樣。 “你也說了,我是陸總招來的,我沒有道理不把有人差點殺了她奶奶的事情隱瞞下去。” 我苦笑著,凝視著她說:“當然,你可以稍后讓我離開,但你身上發(fā)生的事情,現(xiàn)在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幫你破解的人?!?/br> 走到了林長山的身邊,我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繼續(xù)說:“像他們這類會邪術的人,只有像我這種會道術的人才能壓制得住?!?/br> 張?zhí)煜憧粗厣系牧珠L山,她的神色很是動容,但姜還是老的辣,她竟然忍耐住了。 “你還在保護陸思水對吧?” 我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從林長山剛剛的話聽得出,陸思水也是他們血衣教的,現(xiàn)在正在和陸家的其他人斡旋。 聽到我說的話,張?zhí)煜銢]有說什么,而是坐在床邊,把彎著腰低下了頭。 看到這個老太太如此的糾結,我的內(nèi)心不由地被觸動了,那是對于親情的渴望,自己又何嘗不是這類人,我想我可以感同身受。 “有些人已經(jīng)不是人了,心如果壞了,那和惡魔沒有區(qū)別?!蔽覠o奈地嘆了口氣。 “你去找老傅?!?/br> 半晌之后,張?zhí)煜銙哌^地上的林長山二人,說:“讓他過來處理一下,對外編個故事,事后兩千萬一分不會少你的,另外我會給你們凡人閣提供一批成品玉石,以原價給你們?!?/br> 成品玉石?原價出售? 聽到她開出的條件,我一時間真的很難拒絕,錢是實實在在的錢,而天寶集團的成品玉石在市場的價值很高,出手賣至少可以對半賺,這又是一筆巨款。 “你想好了嗎?” 我呆呆望著張?zhí)煜?,按理說自己大賺特賺,但內(nèi)心卻很是不舒服。 張?zhí)煜阄⑽Ⅻc頭,她的眼神中滿是凄涼,感嘆一聲道:“我剛剛說過一句話,我是把泗水當親閨女拉扯的,不管她對我要做什么,我無法忍心對她怎么樣,全當這件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吧!” “所以你剛剛一心求死,就是為了保全她?”我徹底明白了,雖然自己沒有生兒育女,但卻能感受到她作為母親的不易。 “是!” 張?zhí)煜阆攵紱]有想,看著我說:“我都這么大年紀了,撐死也活不了幾年了,我第一次見泗水的時候,她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從那一刻我就認定了她,與其魚死網(wǎng)破,還不如給她個機會,孩子嘛,都會走岔路,作為家長要負主要的責任,把她送到正道上,是我這個當媽的應該走的?!?/br> “看來你早就懷疑她了。” 此時,我內(nèi)心中出現(xiàn)了一個不解的疑惑,便開口問:“那你為什么對陸沐霜那么不待見?不讓她來看望你,她又做了什么?” “唉!唉!唉!” 張?zhí)煜氵B續(xù)嘆息三聲之后,說:“我的大孫女太像我了,她是最早察覺到她姑姑的不對勁,也三番兩次的提醒我,是我呵斥她不能向任何人,包括她媽在內(nèi),我見她心里難受?!?/br> 我恍然大悟,原來時候這樣。 “如果我死了,接替我位置的不會是我的小兒子?!?/br> 張?zhí)煜阊凵褡兊煤V定起來,對我說:“而是陸沐霜,本來也是應該她爸接的,她爸出了意外,而她又那么優(yōu)秀,天寶集團只有在她手里,才能走向更輝煌,所以我在其他事情沒有立遺囑,但這件事情卻暗中做了,除了幾個公證人員和我,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看來一切都是誤會,這老太太比我想的還要聰明的多,難怪她依靠一己之力,打造了天寶集團這個偌大的玉石龍頭企業(yè),這就是她的獨到之處。 見我不說話,張?zhí)煜愫鋈淮舐暤溃骸靶辛耍阒赖囊呀?jīng)夠多了,現(xiàn)在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如若不然,你是活著走不出碧水莊園的?!?/br> “知道了?!?/br> 我學的是道,又不是法,再者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老話還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又有什么理由咬著不放,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等到我找到了傅十四,他正帶著幾個保鏢慌慌張張過來,從來的位置看,應該是從我住的地方來的。 我編了個鬼上身的瞎話,把他們帶到了張?zhí)煜愕拈T口。 張?zhí)煜惆迅凳慕辛诉M去,不知道交代了幾句什么,很快就看到林長山被捆了起來,而那個被我砸破腦袋的,則是用麻袋裝著,不知道帶往什么地方。 “今夜不要聲張,明天早上你親自去找泗水?!?/br> 張?zhí)煜阏驹谧呃壤镞?,看著抬下去的林長山兩人,對我輕聲道:“你就告訴她,我在和她經(jīng)常去的地方,在那塊特別的石頭下面埋了一個匣子,里邊是幾塊地皮的合同,現(xiàn)如今市值六十多億,讓她取出來帶回南方去吧!” 這又是要搞什么? 張?zhí)煜阃蝗挥职才胚@么貴重的東西給陸思水,卻不自己當面和她講,反而相信我這么一個外人,實在是搞不清楚。 “好,我會按照您說的去跟她說。” 然而,想歸想,我無法拒絕張?zhí)煜愕恼埱?,雖然她是以命令語氣說出來的,她寧愿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陸思水,讓她重新走上正途生活,作為一個外人只能如她的愿了。 人和其他動物最大的區(qū)別,那就是人有感情,像張?zhí)煜氵@種偉大的母愛對自己的養(yǎng)女,試問世間有幾個人能做到? 還是這種人情淡薄的豪門當中,親戚更顯得難能可貴。 我和張?zhí)煜惆阎e編圓了一些,目的時候為了讓陸沐霜和陸鳴相信,不讓他們看出破綻,否則事情將會覆水難收,白瞎了張?zhí)煜愕囊环伎嘤眯摹?/br> 過了午夜,我才回到了床上,一夜無話。 醒來之后,我沒有去修行,而是直奔陸思水住的別墅。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正看到陸思水呆滯般地坐在沙發(fā)上想事情,面前的煙灰缸里邊全都是女士香煙的煙頭,過了很久她才反應過來有人進來。 陸思水抬頭看著我,沉默片刻問:“她打算怎么對我?報警?還是家法處置?” 顯然,我的到來,她已經(jīng)知道事情敗露了,看到她供認不諱,我也沒有什么好拐彎抹角的,便是將張?zhí)煜憬淮氖虑?,清清楚楚跟她說一遍。 “你說什么?” 當下,陸思水便站了起來,她的表情是驚訝,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冷靜,苦笑一聲說:“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你這個小子就挖苦我吧?我要弄死她,以她的性格,肯定會先弄死我?!?/br> “她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可你從來都沒有把她當做親生母親?!?/br> 想到昨晚張?zhí)煜阏f的做的,我便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你太要強了,也太偏執(zhí)了,現(xiàn)在老太太不予追究,還給了你那么多,你能不能聽她一次,讓整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吧!” 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取決于每個人站的角度罷了。 張?zhí)煜悴挥枳肪?,讓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其實也算是不錯的結局。 “那是她在贖罪罷了!” 然而,陸思水卻并不領情,反而冷嘲熱諷道:“當初,她為了錢把我遠嫁,嫁給那樣一個男人,如果她真的把我當親閨女,她就該問問我的意見,而不是一意孤行,你知道我嫁過去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嗎?你不知道,她也不知道?!?/br> 頓了頓,她惡狠狠地盯著我說:“碧水莊園里邊我和她只能活一個,是我劉思水說的,沒錯,我姓劉,不姓陸!” 嗯?這又是怎么回事? 陸思水不是孤兒,是張?zhí)煜銖墓聝涸侯I養(yǎng)回來了,她為什么對于一個姓氏這么強調(diào),難道這里邊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愿意聽聽你的故事,你愿意說嘛?”我盯著陸思水問。 陸思水凝視了我片刻,忽然笑了笑說:“也是該讓世人知道的時候了,那我就告訴你,讓你一個外人來評判?!?/br>